作者:bear熊宝贝
正好这两点姜岩都不缺,似云来让他赚的盆满钵满,而这些赚来的钱除了留下一部分作为花销,剩下他都用来经营人脉了。
不管那些人里面有几个是和他真心相交的,有几个和他是酒肉朋友,他要的也只是打听消息而已,说到底互惠互利。
有了这些人脉,姜岩能够轻易的在京城制造了一场‘菜农看到绵伦王爷身上刀疤剑痕’的戏码,从而引发出来王府的那位‘绵伦王爷’并不是真正的王爷。
还是因为这些人脉,能够让他在第一时间知道绵伦王爷在入京之后的处境。
可以看得出来他一路上都在想办法,在回到京城之后他用了一出苦肉计,谎称自己是被人劫持离开京城的,在出了京城之后他还遇到了一伙山贼。
劫持他的人和山贼两厢对战,这才给了他可以逃脱出去的机会,他一身的伤就是铁证。
还有那些人冒充王爷,威胁整个王府的人不许外传,还是王府的人机智,利用菜农传递消息,这才让皇上发现了端倪。
这一手颠倒黑白的手法,姜岩可是十分佩服的,为了打消皇上的疑虑,还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这样的狠辣也的确是做大事的人。
“公子,绣庄接到了一笔很大的订单,你看看我们接不接?”
这日绣庄掌柜的收到一笔大的订单,不敢轻易做决定,于是来家里找姜岩。
因为刺绣本来就是一个及其耗费时间的东西,再加上技艺精湛的绣娘本就不多,还有因为姜岩注意饥饿营销的方法,绣庄走的是高端路线,只接受定制。
而这么一大笔订单,全部都以定制价格购买,并且可以等,如此量大还不差钱的主顾,在掌柜的看来是很好的。
“不接,推掉吧。”姜岩只看了一眼顾写下来的订单拒绝了。
掌柜的不明所以,他们绣庄一直走的都是高端路线,但这里是苏州啊,最不缺的就是苏绣,一些百年老店都有好几家,竞争激烈现在忽然有了这么大一个主顾,这不必去外面找顾好多了吗?
“我说不做就是做,如果生意惨淡就让绣娘们歇一歇,全年无休的干也不是个事儿。”
掌柜的点点头,东家都说话他只是一个打工的还能说什么?“要我说还是公子有办法,让那些绣娘按照品质赚钱,绣的好多赚绣的不好少赚,有多大本事赚多少的钱,筹资丰厚是那些百年绣庄都比不了的。”
那些百年绣庄比的是品牌,比的是沉淀下来的美,姜岩的绣庄则是以新颖为主,再加上给绣娘的待遇是别的绣庄无法比拟的,那些绣娘当然是更加卖力了。
“这事儿不要对外面的人说,没事儿的话你先回去吧。”
掌柜的点点头出去,他知道姜岩为什么不让他把对绣娘的待遇说出去,主要就是怕扰乱市场上绣娘的待遇,试想一下,别的绣庄绣娘知道姜岩这里的待遇好,肯定会要求自己的东家涨钱的。
想要让那些商人手中拿起当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可如若不拿出来,绣娘不愿意消极怠工,影响的还是赚钱。
如此一来那些商人自然仇视姜岩了,如果姜岩被其他绣庄老板联合起来针对,在这苏州可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所以这事儿万万不能让人说出去,而具体的酬劳也就只有在绣庄工作的绣娘才知道,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不让别的绣娘闻讯而来给抢走了,她们自然也是不会往出说的。
不知道姜岩今日是不是招到财神爷了,绣庄掌柜的刚走,布行的掌柜的就来了,说有人购买大量的布料,同样是价格丰厚。
更巧的是,来购买的人给姜岩留下的字据笔迹都是一样的,可见是同一伙人来购买的。
和面对绣庄的生意不一样,姜岩做了这笔生意,并且还让掌柜的告诉对方,量太大了,价格需要往上提两成。
“这……公子,量大不都是给优惠吗?怎么还涨价了?”掌柜的不明所以问道,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从来没进过这么做生意的呢。
姜岩轻笑,“当然要涨价了,他要那么多的布料咱们的工人不够用,雇纺织工人不得花钱吗?成本增加了,价格增加了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可我们库房里不是有现成的吗?”这些量虽然大,但库房里的就够三分之二了,那些工人纺织出来三分之一不在话下。
“好了陈掌柜的不要再说了,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对方同意就在这笔生意,如果不同意就不做。”
陈掌柜点头有些迟疑,但还是去照办,硬着头皮去和对方交涉,没想到对方一口答应下来。
这让陈掌柜都有些怀疑姜岩的增加两成是不是要少了,说不定三成对方也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事实上不管增加多少,他们都会同意的。”姜岩笃定说道。
“为什么,难道他们就那么有钱?看起来不像啊。”陈掌柜回忆那些人的穿着打扮,都是最普通的打扮,听口音说的也不是官话,他还以为是哪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呢?莫非他看错了?
“他们的确没有多少钱,但是不管购买多少,花多少钱,这钱根本就不用他们来付,自然是多少都不心疼了。”
姜岩看着桌上那张单子上,上面的字写的及其不标准,只是隐约能够看懂的地步而已,这些人就是绵伦王爷不惜犯错也要离开京城的目地,
结果因为姜岩的那么一出戏,绵伦王爷提前回京城去了,为了表达歉意,留下了足够的钱,结果被那些人把钱给姜岩送来了。
*
京城王府之内,绵伦王爷养着一身的伤,皇上不仅没有责罚他,还派来了太医每日住在王府之内,照顾着他身上的伤。
在外人看来这是皇上对他的体恤,可绵伦王爷自己知道,和太医一起来的那几十个侍卫,都是宫中精锐,是专门来看着他的。
“查清楚了吗?”
“属下无能,那个菜农没有找到,其他来王府送菜的菜农对此事一无所知,经过排查并非他们所为。”
跪在下面的人说道,绵伦王爷头靠在床柱上,一声长叹,“没用的东西啊,有你们在本王怕是真的无法得偿所愿了。”
“王爷息怒。”下面的人抖似筛糠,大脑飞速运转,随后问道:“王爷会不会是皇上……”
一听这话,绵伦王爷立马坐直了身形,“皇上?”
从这事儿传出来到他回到京城,已经有五六天的时间了,如果是那菜农发现了什么跑了也说得过去,如果说是被人保护起来了,能够让他都找不到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皇帝的确有可能做到这一点,可问题是皇上没有这么多的动机啊。
皇帝是天子,天子一怒浮尸千里的天子,如果发现了他的狼子野心,又何必让一个菜农来作证呢?
根本不用顾念什么兄弟情谊,直接把他抓起来就是了,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亲生兄弟呢。
所以不会是皇上,瞥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人,挥手让其退下,不过是办事不利之后的攀咬而已,根本不用费尽心力的去想。
不知道菜农是被什么人给带走了的,但菜农曾经存在过就可以说明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会是那个许久不见的不留名吗?
除了不留名绵伦王爷想不到别的人,他对外一直都是和善的态度,从来没有与人为恶,只出了不留名几次三番的和他过不去。
姜岩不知道在绵伦王爷心中,宁茂春替他背了锅,他只知道绵伦王爷是一定不会想到他的,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一个只有二十岁,而且已经离开京城的人还能做到这一点。
“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婆婆和公公在冷战,我阿姨又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唉……”
宁家里,田力一声沉重的叹息从嗓底发出,无尽的忧愁尽在其中。
前不久,田力和她爹他们商量着,给龙巧巧和宁丰德准备一个假婚礼,让龙巧巧的病情不再复发,同时还要想办法阻止烁兰格格去。
只要烁兰格格不在场,没有看到新郎就是宁丰德,顺理成章的成亲了,之后再慢慢告诉龙巧巧真相。
然而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烁兰格格竟然发现了这些事情,还在拜堂成亲的时候到来了,把这些人所做的伪装全部戳破了。
大骂宁丰德和龙巧巧,田力帮着龙巧巧说话同样被骂了,现在情况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宁茂春和田力是晚辈,对于长辈的事情没有插手的权利,想要几方斡旋也没那种八面玲珑的性子。
于是便有了夫妻俩对坐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这幅场景。
宁茂春学着田力的姿势,同样趴在桌子上,目光落在一旁摆着的九节鞭上,“要不然我们带着阿姨去苏州吧,她那么喜欢刺绣说不定去苏州会另有一番天地呢,我们也出去散散心,见一见师父他们。”
田力眼眸一亮,脚底抹油虽然可耻,但这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立马起身,“你去收拾东西,我这就和阿姨去说,先去苏州住几天,说不定阿姨喜欢那里不回来了,以后也不用再见到公公婆婆了。”
只要不见,也就不会尴尬了,时间会慢慢抹平一切的。
宁茂春见田力风风火火的跑出去,这种额娘肯定不允许的行为,他觉得到是很可爱,起身去收拾行囊,然后和额娘说。
反正这段时间额娘和爹在冷战,他们离开了,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冷战,二十多年的夫妻了,肯定会和好的,有些话晚辈在反而不好说出来。
宁茂春自从姜岩一行人离开京城之后,和田力把身份说开了,再也没有扮演过不留名。
这让本来不留名不多的线索更少了,现在更是宁茂春和田力带着龙巧巧离开了京城,不留名都走了,绵伦王爷那儿一心认为是不留名设局害他,一直都在秘密搜查,这回更加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姑娘,你不喜欢游湖吗?”
夏日的湖泊之上,无数的游船行驶其中,灵珊和胡梨胡桃的就在其中,今日三人约着一起游湖采莲,胡桃注意到灵珊自从上船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有,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灵珊摇头道,夏日游湖的本来就多,今日因为有个大集,所有湖上的船格外多。
也正是因为船多,他们的船并不快,灵珊也没有之前来苏州一路上身处船上不踏实的感觉,胡梨随手摘下来岸边的一朵野花戴在头上。
趴在窗边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胡梨觉得她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你们看那儿,有一个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人,旁边那个好像是关公子,那就是从海外来的人吗?”
胡桃和灵珊的目光被胡梨的声音吸引过去,看向岸边,果然不远处姜岩正和一个金发碧眼的人相聊甚欢。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今天出来果然没错。”胡梨眼见二人走远了这才收回目光,转而认真看向灵珊。
她们姐妹俩算是关家的下人,但灵珊对她们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小姐架子,和善可亲,对她们就和朋友一样,她虽然大大咧咧了的,但什么人对她好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她之前也在别人家工作过,对于关家的了解仅限于表现的东西,知道姜岩之前一直都在苏州和京城两地做生意,最近一段时间才在苏州常住的。
不知道姜岩是在做什么生意,现在看他和海外的人有来往,想来生意肯定小不了。
姜岩走在街市上,即便他再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也是没有注意到灵珊一行人的,只和这位李杜的人交谈着。
一个来自于比利时的外国人,取了一个中原的名字,据说是因为喜欢李白杜甫的诗句,所以给自己取了这样的名字。
因为李杜的外貌特征太过显眼了,于是两个人找了一个酒楼,至晚方归,这时候灵珊一行人早就已经采莲回来了。
晚饭后,关胜把姜岩叫到房间里,他在这里呆着太过安逸了,让他很不适应,年轻的时候一生杀戮,之前那些年也都在做木工,现在每日就只是走走看看,吃饱了就睡的日子太闲适了。
生活悠闲,心里还惦记着京城那边的事情,让他怎么都安定不下来,所以他想要回京城看看,看看情况如何,不亲眼见到总是不放心。
“爹你想走我不拦着你,但你一定要注意身体,遇到危险不要硬抗,打不过就跑,想想我和灵珊,我们都等着你回来呢。”
姜岩能够理解关胜的不安感,隐患没有完全解决,即便四周再安静,那都会被他当成暴风雨前的宁静。
关胜没想到姜岩直接就同意了,去收拾包袱明日一早就出发,“我的身手你不用担心,倒是你和灵珊,在这儿可要万分小心才是。”
“我们会的。”他在苏州就不会有人对灵珊怎么样,“你明日离开的事情先不要和灵珊说,等你走了之后我再和她说。”
“你也不要和灵珊说我去京城了,只说我去四处转转。”关胜想了一下说道。
不和灵珊说主要是怕她阻拦,他知道灵珊对他的关心,可为了自己能够心安,就只能先骗一骗她了。
姜岩点头应下,关胜的武功他清楚,记忆中是打败所有人无敌手,如果不是恍惚间看到灵珊的幻影跌入山崖,根本没有人能够要了他的性命。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前脚关胜刚刚离开苏州,后脚宁茂春便带着田力和龙巧巧来了,他一心想要见一见的师父也是没有见到。
“早知道师父今早刚走,我们在路上就不耽搁了,快点儿来苏州还能见到师父。”宁茂春略微有些遗憾的说道,已经有几个月没有见到师父了,十分想念。
“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等你京城之后还是可以见到的。”姜岩目光看向院子当中灵珊和龙巧巧交流刺绣心得的场景上,“你们怎么忽然来苏州了?只为了看我们吗?”
当然最主要的是为了散心了,宁茂春在心里默默说道,但他们家的事情还是不说的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就是想要出来走走,久居京城也腻得慌。”宁茂春随口说道,说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是他神情极其不自然的表现。
姜岩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说就不说呗,不说他也知道,“我最近在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可能会有些忙,让灵珊招待你们好了,带你们去好玩的好吃的地方多走走。”
“不用麻烦灵珊,我们自己能找到。”就算找不到还可以打听,和媳妇儿出去带着别人,总感觉怪怪的。
让龙巧巧留在家里,和灵珊一起探讨刺绣问题,这样他和田力就彻底没有人打扰,可以享受二人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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