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默笙
“太子殿下……”
“司马官人是觉得大姐姐说的不对？还是你真的觉得自己比太祖太宗，历代朝臣都厉害。”
“微臣不敢。”司马光自然是不敢答应的。
赵晟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孤原本以为司马官人最是看重祖宗规矩，如今看来也不是的，这祖宗规矩不过是你们手上的意见武器罢了，你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微臣不敢！”
“最好是不敢。”赵晟一甩袖：“爹爹，儿子想要
带大姐姐下去逛逛，还请爹爹准许。”站在这里一点意思都没有。赵晟很是不耐烦这种政治作秀。
“咳咳，去吧，带上足够的侍卫。”赵祯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赵晟什么，而是准许他带着年轻一群人下楼逛街去了。
等赵晟一群人离开，赵祯才让司马光免礼。
“梓潼，今年的花灯看着倒是比往年更绚丽一些。”赵祯笑着对曹皇后说。
“今年官家喜得三女，百姓们自然也是同喜的。”曹皇后笑着对赵祯说。
“梓潼说的是。”
官家和皇后在说话，其他人自然是不敢打扰。被晾在一旁的司马光就尴尬了。虽然官家免了他的礼，但是只有一句宽慰的话都没有说。
这让司马光难以下台。
“哼，活该！”不少人心里都是这样想的。这个司马光作为谏台的人，得罪的官员不少。看到他被太子怼，又被官家无视，他们很多人心里都是极为解气的。
“四哥儿，你这样说司马光真的没事吗？”熙宁有些不放心的问。
“没事的，你看爹爹不是也没有说我什么吗。”
“是啊，公主放心吧，这司马相公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经常要陛下推行什么礼法，多是约束女子言行的。还要取消公主出嫁后的升行制度。陛下这边刚刚得了三个女儿，司马相公那边就要陛下取消公主升行制度，还要公主做女子表率孝顺公婆，陛下会理他才叫做奇怪。”王雱性子活泼，和熙宁年纪相差最大，一直都把熙宁当做姐姐。说起司马光也是一脸气愤。
北宋初期的公主升行制度，是皇室为了不让公主下嫁时给夫家长辈行礼，于是就将公主的辈分做升迁。也是为了体现公主的地位，不让她出嫁之后被欺负。
当然像魏国大长公主那样自己要去受气的，皇室也没有办法。
“难怪四哥儿说起祖宗家法的事情。公主升行制度也是祖宗家法，司马光这个时候倒是不嚷嚷祖宗家法了。”熙宁语气鄙夷。
“只有在外失败的男人，才会在妻子女儿身上找优越感，他们希望通过压迫弱势的女子来体现他们身为男
子的高贵。可悲的很。”赵晟语气不屑。
“四哥儿说的对！”熙宁点头赞同。她婚后听说了很多女子不幸的事情，她们大多数都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但是所有人都会将错误归结到她们身上。
在场的其他人听了赵晟的话也是若有所思。
王雱几个在赵晟身边待得日子长了，自然是受到了他很大的影响，可以说对女子的尊重恐怕是没有人比他们做的更好了。
至于其他的人，有时候上有所好，下必效之。他爹这些年宠爱妾室，整个汴梁的风气也被带歪了很多。
随着几人来到大街上，看着热闹的场景，那些烦心的事情就不再提了，而是一起感受这节日的气氛。
宋朝的汴梁绝对是如今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因为并没有闭关锁国的政策，所以街上来来往往的异国人也是不少。
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
要不是他知道如今国朝的一大堆弊病，也会觉得这是盛事王朝。
第155章
御街上的人实在是不少，种谊和王雱武功最是不错，他们一个守在赵晟身边，一个护在熙宁身边，其他人也有意无意的围着他们。
“呀！四哥儿，是乾红猫。”熙宁惊喜的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赵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摊位前挤满了人，而那只血红色的猫仔被高高的放在一个木质的台子上。摊主这样做显然是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看到它。
“今儿倒是幸运，竟然遇到了乾红猫，汴梁已经有好久没有传出这种猫的踪迹了。”一个跟着他们出来的宗室子弟说道。
赵晟对于宠物不怎么感兴趣，而且比起猫他更喜欢狗。不过这乾红猫他还是知道的，极为名贵，就是皇宫中也是没有的。
“走，过去看看。”赵晟看熙宁十分喜欢，自然也就有了买下送给她的想法。
走近这个摊位，才发现围着的很多都是穿着富贵的姑娘和年纪不大的小孩子。想想也正常，普通人家的大人，就算是稀罕这猫也知道自己买不起眼，不见为净，恐怕是不会过来围观的。
“这猫好可爱，这摊主什么时候开卖啊？”
“是啊，我的等了这般久了。”
“这样的好东西，摊主当然是想吸引更多的人，等会才能卖出好价钱。”
“等等也好，我已经让丫鬟回家拿钱了，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得到这猫。”
“到时候价高者得，公平公正。”
“我也派人回家取钱，我的零用钱不多，不过我哥哥也喜欢猫，想来他也愿意和我一起买下这乾红猫。”
“…………”
“看来这乾红猫果然很是吸引人。”王雱伸长脑袋，仔细的看着笼中的那只小猫，除了颜色之外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不惜重金都要买下这只猫。
王家可以说是这些人中最不富裕的。王安石如今住的地方也不过是租的房子。而且据王雱说，他爹极为不拘小节，对银钱没有什么概念。要不是家里有他母亲操持，恐怕他们兄弟姊妹都未必能好好的长大。
王雱刚来的时候就大大方方地将自己是穷鬼的事
情告诉了其他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口袋比脸还干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赵晟喜欢他这落落大方的态度，这几个伴读每个月他都会给他们一些零花钱。美其名曰是他们给他做伴读的奉银。
几人中王雱的钱差不多都是交给了家里的母亲，作为家庭开支。
熙宁知道后，对王雱各种照顾，比对他这个弟弟还上心。据他所知，李玮之前没少被他偷偷套麻袋。
“是乾红猫，这里有乾红猫！”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大呼声。然后就是一大群人往这边涌来。
“保护好大姑娘！”赵晟立马就感觉到不对，急忙拉起熙宁的手。
王雱反应最快，立马就守在了熙宁的身边。
“啊啊啊！”
“不要拥挤，啊！”
“天啊，有人跌倒了。救命！”
“小姐，小姐！”
“小少爷你在哪里？”
赵晟皱眉：“狄谏，去找人维持秩序。”
“公子，会不会是？”狄谏哪里敢离开赵晟，他怎么都觉得这混乱来的蹊跷。要是冲着殿下来的，那他离开殿下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快去！这里有我们。”王雱白了他一眼，狄谏虽然是狄将军的儿子，但是他的身手简直就是垫底的存在，要不是殿下之前给了他们一些武功秘籍，狄谏恐怕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好不了多少。
狄谏听出了王雱语气中的鄙夷，不过目前他没有和他计较的心情。
狄谏武功不怎么的，不过他的轻功极好，很快就没有踪影。
“殿下，应该不是刺杀的行动。”种谊一直都在观察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往殿下这边靠。
“嗯。”赵晟也觉得不是刺杀。他们这一次下来逛街是临时决定，以往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
“派人盯紧那个摊主。”不管这后面有什么目的，那位卖乾红猫的摊主都不会没有丝毫牵扯。
“是。”
狄谏的速度很快，当然这样很重要的节日开封府和巡城营都会有巡逻的兵士和官差。所以很快在官府的介入下，现在的次序就恢复了。
赵晟护着熙宁直接上了边上的酒楼。这件事情处处都透着诡异，他还是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第156章
唐琏唐推官回到开封府之后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安排人调查。同样也将这一次案件被太子遇到的事情上报给了上司。
层层上报，开封府有欧阳修自然也就知道了。
“太子知道了，那必然官家也就知道了。这个案子你们务必要抓紧时间破获。我想大家都不想给官家和太子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吧。”
“这个案子就由唐推官负责，本官知道你擅长刑名，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本官说就是。”欧阳修有自知之明，他不擅长这些，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办，这还是太子说过的话呢。他觉得十分的有理，他能做的就是在唐琏需要的时候给与最高的帮助。
“下官必然不会让相公失望。”唐琏没有想到这差事能交给他，虽然有风险，但是说真的查不出来官家和太子也只会找欧阳相公的麻烦，他这样的小官反而安全。但是要是查出了案子，那功劳绝对不会少自己那一份。
有了赵晟的提醒，除了人口失踪之后例行的调查之外，唐琏也开始调查前几年有类似失踪的案件。还真的发现了几起，失踪的人都出身富贵，而且容貌上也很不错。
都是在汴梁城大型节日中失踪，最后的结果都是没有找回来。
当唐琏将有可疑的案卷整理出来的时候发现就这三年陆陆续续就有十八人失踪。这就不是一件小案子了。唐琏直接和欧阳修报告了这个情况。
“竟然有这么多人，都是富商和小官家的孩子。为什么这些人要单单找这样的人？”欧阳修奇怪，要是平民之家的孩子那风险不是会小很多吗。
“唐推官，这个案子你好好查，需要什么帮助来找本府就好。”
“是。”
*
赵晟如今很忙，朝政这边是一方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准备开设一家钱庄。说是钱庄其实更像是银行，最大的不同就是如今的钱庄储户将钱存入是要交一笔保管费的。但是赵晟的钱庄是会有利息的。虽然不多，但是却也是让有人大吃一惊。
起先是没有
第157章
仁宗皇帝驾崩，在皇仪殿治丧。
太子赵晟主持先帝丧仪，因为这几年的政务基本上都是太子主持的，所以虽然仁宗皇帝驾崩的突然。前朝的政务却是没有耽搁多少。
四月初二，太子继位，大赦天下，百官进官一等，优赏诸军。这些都是有惯例摆在那里，赵晟也不用费心。
不过出使西夏和契丹这一件事情，赵晟却是十分的在意。
“狄卿家，多年的谋划，就看这一天了。一切都摆脱了。”赵晟对着狄青弯腰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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