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日予茶
甚尔笑得像是一只准备进食的豹子,伸手托住我的下巴:“哦,那我偶尔也会杀诅咒师。”
“你再这么说话,我就诅咒你下次赛马输光光。”
甚尔意兴阑珊的松开手:“反正也没赢过。”
赌运差到伏黑甚尔这个地步的,我真的觉得离谱。
关键这人还像是中了邪一样,任务赚的钱至少一大半全都砸进了这项他从来没赢过的项目中。
这其实也是个人选择,我才懒得管,如果不是他用来赌马的钱里有一部分来源于我的佣金的话。
——可恶啊,输给赛马场还不如留给我!
就在我越想越气的时候,甚尔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露出那种虚伪的一眼就能看破的笑容。
我悟了,这是来客人了。
其实甚尔现在已经不当牛郎了,毕竟被咒术界通缉着,但是可能这家伙上辈子真的是春药成精,朝他搭讪的不止有异性还有同性。
他对献殷勤的同性犹如秋风扫落叶,十分不假辞色,但对于那些女性,却又维持着一种暧昧不清的态度。
搞得无数人为他要死要活。
啧,老渣男了。
我朝他比了个鬼脸,甚尔按下通话键,作势要赶我走。
“现在是成年人时间了,快点回去吧,小鬼。”
我利落的溜了。
走之前顺走了他钱包里的所有现金。
嘿嘿嘿。
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后,我终于做到了。
看来我当坏人的天赋也很高,真有我的。
我点了点金额,心满意足的想到。
回去就给美美子还有菜菜子加菜,路上不能忘了还要买蛋糕。
——美美子还有菜菜子是我从那个小村庄带出来的小女孩。
她们似乎因为之前的经历没有什么安全感,被我救走之后,对我产生了类似于雏鸟情结的依赖。
所以哪怕我平时有些忙,但基本每天晚饭都陪她们两个一起吃。
这种生活一开始我还不太习惯,但时间久了似乎也不错,工作强度自己可调节,只要不回忆过去,我这段时间甚至称得上一句轻松。
虽然因为以前的一些事情我对甚尔并没有完全交心,但我们两个相处的竟然还算和谐。
甚尔只有嘴上说得狠,但自从我叛逃之后,不知道他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对我的宽容度直线上升。
我立马跟上,踩着他的忍耐底线大鹏展翅。
事实证明,人的底线只会越放越低。
我脚步轻快,抬手按下电梯按键。
走进电梯,里面只有我一个人,我百无聊赖的盯着电梯里的镜子发呆。
黑色的露腰抹胸,军绿色的棒球服还有宽松而又便于行动和随时逃跑的工装裤,脚上踩着马丁靴。
——说是马丁靴也不尽然,更像是军靴。
鞋面内层里镶嵌着铁片,一脚过去就能把人踹吐血。
当然我大部分时候踹的都是咒灵或者一些无恶不作的烂人,毕竟我是不接杀咒术师的任务的。
甚尔为此没少嘲笑我。
“你维系的那点点底线真的还有人在乎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趴在他大腿上,动作别扭用镊子取出他腹部肌肉里的弹片。
甚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玩世不恭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股说不出来的玩味。
“你不如猜猜看,那些人都是怎么说我和你的关系的?”
闻言我眉毛都没动,冷着脸直接把酒精往他伤口处喷。
甚尔冷不丁挨了那么一下不仅没有叫出来,反而笑得愈发肆意了,笑容像是沾了血的匕首。
“无论是无恶不作还是自甘堕落。”我抬起眼睛。
“我都不在乎。”
——我不在乎。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熟悉又陌生,我本来是一个狂热的裙子爱好者,但是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穿过裙子了。
“这样也很酷嘛。”我自言自语。
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后,我在电梯里带上口罩和鸭舌帽,迅速离开了酒店。
虽然就算有咒术界的人追过来我也有信心能打得过,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我一个人踩着夜色走在东京的街头,东张西望琢磨到底哪家的蛋糕比较好吃。
欸,这家好像不错。
但就在我打算走进去的时候,忽然脚步一顿。
有人跟着我。
而且这个人好像没有掩饰的意思,甚至大大咧咧的完全不怕我发现。
我脸色一冷,脚下的反向一转,扭头走进了一旁人迹罕至的小巷子。
先拉到没人的地方,然后再实施暴打。
这一套流程我已经很熟练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一切本来尽在掌握的。
直到我听到了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我找到你了,千奈。”
呼吸停滞,我惊慌失措的扭过头,却只来得及看清来人银白的发丝,随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73章
“醒了?”
我的大脑一片昏沉。
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泛着古怪的光晕,十分晃眼。
原来昏迷前的一切并不是我的幻觉,我试图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被牢牢的绑在身后。
像是一个犯人。
不,我就是一个犯人。
系统的定位功能只能维持一个月,而我因为侥幸心理,以及某种不愿承认的笃定,一个月到期之后并没有继续花费好感度让系统帮我随时锁定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位置。
现在被找到了也是理所当然。
咒术界会怎么对待一个叛徒呢?
哪怕我原本不知道,但和甚尔在一起混了这么一个多月的黑市,接触了几个诅咒师后,多少也听说了一些传言。
举目望去,到处都是黄色的符咒,我就像是一个被黏在蜘蛛网中央的猎物,浑身乏力,全身的力量都被手腕上的镣铐压制了一大半。
这里应该是咒术界专门用来关押即将处刑的诅咒师的地方。
左右不过就是走不出这扇大门。
明明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却忍不住出神的盯着五条悟的那一头白毛发了一会儿呆。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漫不经心,五条悟忽然伸手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对上他的视线。
那抹蓝色比火焰更加刺目,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嗤。”
“别告诉两个月没见,你就忘了我是谁了。”
原来五条悟正经说话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很冷,但是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居高临下,源于对实力自信的嚣张傲慢。
听起来有点陌生。
我原本已经习惯了他在我耳边发出那种拉长了尾音,充满笑意的声音,像是一只正在撒娇的猫。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见不得光的老鼠。
现在揭开所有掩饰,我无处遁形,只能束手就擒。
“你很害怕吗?”
五条悟忽然抬高了音量。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摇头。
“那你抖什么?”
五条悟走近我,一脸不耐烦的按住我的肩膀。
“你抖什么,你居然怕我?”
他看起来愈发烦躁,再也没有一开始的从容。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抖什么,说是恐惧也不完全。
——大概只是没有预料到自己最后是被五条悟绑在这里的。
我以为至少还能在他们面前维持一点体面。
但这种话说出来就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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