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带着游戏系统穿武侠 第230章

作者:千里江风 标签: 江湖恩怨 女强 系统 BG同人

薛衣人会不会被她直接挑了不说,起码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薛笑人连带着他的杀手组织反正是要就此不复存在了。

日后已经给出了个评价,“挺能耐的。”

喜欢乱跑算不上本事,能打得过还能打出名声来才是真本事。

这直接强盗行径地抢占了薛家庄摇人的行为,就显然是一道砸入江南地界的惊雷。

但比起什么讲礼数地等待薛衣人出关,以拥翠山庄之类与她交好势力的地盘和由头,请薛衣人上门一叙,现在这种方式无疑更能让人记住神水宫的名号。

薛红红反正是牢牢记住神水宫了。

日后说戚寻这算强盗行径,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调侃的说辞而已,但薛红红这么说,就是真觉得她是个强盗。

她从未有一刻这样郁闷于自己的父亲实在是个物欲不重的人,说要抱剑闭关,就当真只带着易于储备的干粮,闭关之地又有山泉活水引入,她根本没法提前将人从闭关状态叫出来。

那位神水宫少宫主又撤出了什么歪理,说打断一位剑客悟道长进的进程,跟要人性命可实在没什么分别,也正好让她借贵地一用,以天下第一剑客的地灵之气,与诸君论剑会友,说不定还能取代昔年虎丘茶井剑池之会,成为江湖美谈。

“这能有个什么美谈,这分明是踩着我们薛家庄的名声,给她们神水宫铺路。”薛红红咬着牙愤愤不平,“等父亲出关我非要让爹给她个好看。”

“行了你这说话小点声。”花金弓示意她别这样瞎嚷嚷。

她原本觉得薛家庄这个亲家,虽然让她们施家庄和掷杯山庄之间多少是结了仇怨,却也是个别人想都想不来的靠山,薛衣人一人一剑在江湖上所能造成的震慑,可要比之一整个门派还要可怕得多。

按照原本的计划,两家是要打算来个亲上加亲的,施传宗迎娶了薛衣人的大女儿薛红红,再将施茵嫁入薛家,成为薛斌的夫人,这门亲家就当真是完全绑牢在一个战车上了。

但现在花金弓却不免思考了一下,比起将施茵嫁出去,成为薛家庄的少夫人,

是不是有可能反而让她加入神水宫才是个更加稳妥的打算。

在施茵曾经跟母亲提到过的叶盛兰和薛斌之间,花金弓几乎不需要一点犹豫地就可以选择后者,但若是在薛家庄和神水宫之间权衡,她又觉得自己可能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该将鸡蛋分散到不同篮子里了。

薛红红可不像是花金弓一样想得多,她觉得自家委屈得很,明明是地盘被人占了却还得忍气吞声,这都算是个什么事。

却没看到一向对她很是敬重的婆婆难得一见地沉下了脸色,“你没当家做主不知道有些处事上的规则。”

“我……”

“你先听我说。”花金弓人是生得不好看,但她压在施举人的头上可不只是作威作福的,施家庄能有今日在江南的地位跟她是脱不开关系的,无论是武功还是手腕她都拿得出手,这会儿她板着个脸,即便伸手一指示意薛红红与她坐下说话,薛大小姐都不由对她有点犯怵。

“现在的情况,薛家庄是理亏的,因为你们薛二爷折腾出了个刺客组织显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说先前听他们的说法,只是看到他去刺杀戚少宫主,又从他身上找到了刺客组织的令牌而已,那么现在从薛二爷住处的屋顶阁楼内找出来的东西,就是将其坐实了。”

想到昨日一众人没忙着安顿下来,而是先请薛红红领路让他们看看薛笑人的住处,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的过程,花金弓就忍不住皱眉。

薛笑人的住处可真是有够被下人慢待的,可见她这亲家对薛家庄内的管束宽松到了什么程度,也难怪会出现薛二爷在暗中筹备此等行径,居然顺利进行下去的情况。

“可这是我二叔做的事情,我父亲在江湖上是何等地位声名,怎容她们这样……”

薛红红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花金弓给打断了,“你这话又说错了,薛家庄的庄主和薛二爷,既然没有分家就是理所当然要被看做一体的,你也别说什么薛二爷做的事情大爷不知道这样的话,这刺客组织从南往北做杀人买卖,这两年缺了良心的生意可没少做,现在别人就算是上门来指着你的鼻子说你们包庇恶人,你们也不能反驳的。”

薛大小姐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江湖势力或是门派发展到这样地步,的确是不能出现这种亲密关系之人存在此等污点的,这意味着此前累积的声誉极有可能会毁于一旦。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父亲不是薛衣人,而是一个平凡的剑客,因为薛笑人的缘故而出事的家庭会不会有人找上门来寻仇?”花金弓的这个问题让薛红红不由陷入了沉默。

或许是会的。当杀手的人若是赚了不义之财都要做好送命的打算,何况是培养出了一众杀手的人,但凡她的父亲不是薛衣人,总有人会觉得罪不及家人这话听听便也罢了,也要让他们薛家庄付出代价的。

花金弓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比起客套地请你父亲去何处赴会,领回你二叔的尸体,我倒是觉得她这样打压薛家庄的名声反而是一件好事。这是薛家庄必然要付出的代价,而如此一来,你父亲已经被削了颜面,眼下双拳难敌四手的局面中就必然不会被薛笑人连坐到有性命之危。”

“名声可以赚回来,命却只有一条,我信你父亲的人品不会与薛笑人同流合污,也信他敢认这个过错,那便不必担心这么多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一顿连珠炮的话说下来,薛红红愣了又愣,恍惚觉得好像的确如此,下意识地回了个“是”字。

“但即便如此,也不必对那位神水宫少宫主如此客套吧……”薛红红抄起她的长歌飞虹剑劈了会儿柴火,觉得心中的郁气经由花金弓的开导和眼下的发泄也消退了不少,只是嘴硬地又憋出了一句。

“有些人叫什么少庄主是因为做父亲的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有些人叫做

少宫主那是因为这已经是当长辈所能给她的最好的位置了,除非自己现在就退位让贤,这是能比的?”

凌飞阁觉得李玉函这个拥翠山庄少庄主扶不起来,花金弓还觉得薛斌这人在大敌当前的局面下属实是个草包呢。

这人前些日子不在山庄里,让薛红红请她来一并参谋如何应敌也就算了,怎么都这会儿了还不见人影,要不是薛衣人就这一个儿子,女儿还出嫁了,这个少庄主的位置绝对轮不上他。

“……”花金弓这个总结里的嫌弃意味实在是重了点,让薛红红觉得她就差没说出若是将施茵嫁过来,某些人也是靠不住的。她刚想替薛斌开脱两句,忽然听见下人来报,说是接到消息的左轻侯已经到了。

薛红红又把解释的话给吞了回去。父亲的敌人来得比儿子快,这摆在面前的事实是当真没什么好解释的。

但她也没什么多余的心思管薛斌的事情了,在听到左轻侯的名字的时候,她这位刚才还冷静得很、给她一点点分析局势的婆婆脸上的平静直接抛去了九霄云外,在跳起来的时候,就差没有在眉头上点着一簇火苗。

薛红红有心阻拦着点花金弓的举动,免得她得罪人,就看到她眉头一挑,一副谁要拦她就跟谁拼命的架势,“叫我恶太的人到了我是肯定不能给他好脸色,何况这人跟你父亲有仇,万一来上一出推波助澜我先前说的都要白搭,左轻侯这厮的飞花手是江南一带最为繁杂多变的掌法,但要跟你父亲比武必输无疑,现在有了另一种决断出决斗结果的法子,难保不会……不行,不能由着他说话。”

花金弓的小鹰爪力与左轻侯的飞花手正是一阳一阴相互克制的武功,这两人更仿佛是天生犯冲的一样,薛红红一边感动于婆婆如此鼎力相助,可见患难见真情,一边又不免有些担心如此一来会不会让戚寻改变此前对薛家庄的打算。

然而两人走入接待左轻侯的会客厅的时候,却正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我来此不是为了落井下石的,薛衣人是薛衣人,薛笑人是薛笑人,这两人有些事情该当替家人承担,有些却不该,我是来看一看此事处理是否合乎公道。我与他当了三十年的老对手,甚至为了有这么个对手而骄傲,比他的朋友还要清楚他是个什么人。所以——”

“此事处置妥当了,我才能觉得这决斗不占他的便宜。”

说这话的人正是左轻侯。

左轻侯的轻侯二字并不是他的名字,事实上这是他自觉自己要享受生命,不求封侯拜相,只求知足常乐,给自己取的别号。

但这个名用得久了,说不准也是因为连带着姓氏一并称呼的确很有韵味,就真被人当做他的名字了。不过江湖上的人还是多称呼他为左二爷。

左二爷就气质上来说和朱藻是有点像的。

不过朱藻此人按照现在的说法是讲究一个隐奢,左二爷却是将自己的排场摆在明面上——他要喝就喝最醇厚的美酒,要骑就骑南七省跑得最快的千里马,现在站在戚寻面前的左二爷虽然眉目间有一种因为仓促赶来而浮现的风尘仆仆之色,却依然能看出这张脸上爽朗乐天性情留下的痕迹,一看就是个很懂得过日子的人。

戚寻伸手拍了拍,赞道:“我早听说江南地界若是结交朋友错过左二爷便是个遗憾,如今看来果然不错。二爷对自己的仇敌尚且如此,对朋友大约更称职得多。不过二爷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事——”

“让薛前辈给一个交代,又不是让他把自己的性命给交代了。”

她唇角扬起露出了个笑容。

左轻侯早在两三个月前,就从往来做客于拥翠山庄的人这里听到过戚寻的名字,但百闻不如一见,这位少宫主即便身处在旁人的地方,也因为她这过分气定神闲的态度,让人觉得实在自在而稳重。

左轻侯也不难从她的语气和神情中判断出她这会儿说的的确是个实话,而并非是在说什么应付他的话。

他欣赏少年天才,也喜欢坦荡的人,戚寻恰好二者都符合,自然初始印象分就不低,现在听到她这么说,当即回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等薛衣人出关吧。”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说了句,“在薛家庄里还是别叫什么二爷了,总觉得听来有些奇怪。”

左轻侯一向是很不乐意在薛衣人面前丢脸的,现在薛家庄才没了个宝二爷,又来了他这个左二爷,他怎么想都觉得这个称呼有些不对,总之不能叫薛衣人占去便宜就是了。

戚寻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左前辈这话说的……总不会有人将两位二爷做个比较的。”

“这可难保,我这上赶着来给薛衣人解围,看起来实在很像是跟他站一边的,这个关系还是要分一分的。”

左轻侯与戚寻一道走出了会客厅,正撞上了薛红红和花金弓。左轻侯的话落在这两人耳中,差点让她们觉得是自己听错了话,但看对方风度不改地又跟她们打了个招呼,这才跟着戚寻去见其他人,又觉得自己的确没有听错。

等左轻侯跟戚寻的身影消失在院墙拱门之后的时候,薛红红才如梦初醒一般小声问道:“方才那是左轻侯?”

“不是他还能是谁?”花金弓冷哼了声,左轻侯这会儿的表现可抵消不掉那句恶太在他这里留下的坏印象,但她又跟了句:“他这做派倒是无怪乎我家那个将他视为自己的至交好友,不过大概若是今日遭灾的是他,你父亲也会替他说话的。”

“那这……”

这算什么仇敌呢?

薛红红有点想不通。

但这对薛家庄来说无疑是个好事,若是此时还多个上门来发难的敌人,在薛衣人出关之前的日子可就要难办多了。

虽然她估摸着等到父亲出来,可能要先怀疑人生一下,甚至怀疑自己的薛家庄已经易主了。

大概是因为戚寻这个领头的待在这里自在得很,连带着跟她前来的一众人也挺自得其乐的。

薛家庄傍山而建,庄园并非只建在一片平地之上,而是随着山势抬升,其中风光最好的一处院落正临着一侧山崖,院中修竹林立,又有一条路通向断崖处的石台,正逢秋日水汽深重,便有一片云蒸霞蔚之感,这个院落由此得名望山云雾。

这处院子就成了戚寻所说的论剑之地。

戚寻的那一手老牛破车的慢剑,和她反扣金虹剑而出的那招怒屈金虹,在从明心山庄往薛家庄来的路上,帅一帆就很想讨教讨教,但一来保不齐这是神水宫中不传的典籍,二来他毕竟是长辈,忽然说要跟小辈切磋算是个什么事,现在她主动说可以一试,他都懒得管此地是何处了。

这真正交手他才真正体会到了薛笑人被这种剑法折腾得有多难受,有金虹剑在手,而不是用的树枝,戚寻也更觉出手自如了点,只可惜快剑还能用百丈含光绫,慢剑却不成,这实在是个必须面对的抉择。

凌飞阁同样爱剑成痴,看华真真在戚寻先前的介绍中似乎在华山地位不低,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情与她打打看,谁知道这一打还是他这个关东的鸳鸯双剑被打入了下风。

华山的清风十三式在华真真的手里,甚至比之枯梅大师还要更显其剑法本质的清淡若无。

“不得了不得了,现在的年轻后生实在不得了。”凌飞阁收剑感慨。

戚寻如此,华真真居然也不容小觑,让他很是吃惊。

虽然他的感慨最后一个字像是卡在了喉咙眼,愣是没能接着说下去,谁让他看到了个对照组。

同样有些手痒的玉剑萧石本着能节约时间就节约的想法,干脆让李玉函也来试试,可李玉函才经历过

被凌飞阁斥责他动歪心思,又哪里有什么执剑的精神头,凌飞阁一转头就看到他这个外甥提剑应招左支右绌的样子,明明萧石也没欺负他,他却愣是没反应过来此刻是个指导战。

凌飞阁是真的想叹气了。

更让他头疼的无疑是坐在场边的朱藻和左轻侯两位。

这两人一个让人送来了大厨,一个自己就是个大厨,这会儿两位老饕会师,中间的桌案上摆着醇酒和下酒菜,一边欣赏着李玉函的糟心表现一边闲聊。

凌飞阁走回来的时候正听到左轻侯在与朱藻说:“同样都是外甥,你家那位倒是比李少庄主成器得多。”

朱藻摇头回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也是要头疼的。”

凌飞阁虽然不知道朱藻的外甥是哪位,却并不影响他从朱藻的话中听出了一种幸福的烦恼。

好在这两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种扎心言论不适合让凌飞阁听到,对他招了招手示意落座,话题又转到了左轻侯之女左明珠的身上。

“左老兄的女儿不大在江湖上走动,但听闻是个人品才貌出众的好姑娘,大约不必有这样多的烦恼。”凌飞阁拎过了酒壶,眼角的余光倒是还在李玉函的身上。

左轻侯当然是很骄傲有这样一个女儿的,江湖上都知道左轻侯最得意的事情无外乎就是有楚留香这样一个朋友,有薛衣人这样一个对手和有左明珠这样的女儿。

现在听到凌飞阁说起左明珠便露出了个笑容,“我有这么个女儿,可要比别人有两百个儿子还要强得多,反正我是不那么着急将她嫁出去的,掷杯山庄的产业都是她的,我总是要给她挑一个合适的丈夫,将山庄都交给她,才会去跟薛衣人兑现这个决斗之约,不过女儿长大了大概就是会有些小秘密,我总觉得她好像有喜欢的人了,可惜她不乐意跟我说。”

“年轻人的事嘛,让她们先自己想清楚就是了,你给她把个关就行,别遇上那种人品不成的,难保不会看你这掷杯山庄家大业大的就上门来骗财。”朱藻回道。

他刚说到这里,就看到金灵芝搀着同样收到了消息前来的金老太太正在朝着这边走来,又止住了话茬。

这位且不说算不算重量级了,就说年龄也是在场中人里最大的,朱藻虽然不爱拘泥于礼数,该打的招呼还是要打的。

而戚寻和帅一帆的切磋此时因为并未出全力,更像是在对破招拆招的推衍,便还并未结束,此刻正打到了这望山云雾院落的屋顶上,看到金老太太也到了,将剑一收也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她本以为养了这样多在江湖上卓有声名的后辈,金老太太从气场上来说应该是很有班主任风范的,却发觉就这点上来说她还是猜错了,比起一个严苛的家规执行者,她更像是金灵芝的脾气稍微收敛一些后的样子,有种烈性且雷厉风行之感。

在跟在场几人打了个招呼后便直白地切入了正题,金老太太直视着戚寻,在她清正的目光神态上观察良久后,忽然说道:“我想与你聊聊。”

金灵芝都被奶奶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了一跳。

她有心给戚寻打一点掩护提示一点信息,结果这两人明明隔着这样大的岁数,甚至还是第一次见面,却相当默契地连指示的手势都不必,就已经一个接过了金灵芝搀扶的工作,另一个主动朝外走去。

在这个看起来太过行云流水的交接过程中,她又听到戚寻语气从容地回了句“愿闻其详”,让她有点纠结自己到底是来带着奶奶看看这江南之地或许会有变化的大场面的,还是来给奶奶认个新孙女的。

只可惜她也听不到奶奶跟戚寻之间说的是什么……

事实上金老太太说的第一句话还是跟金灵芝有关的,让戚寻难免觉得,说她是万福万寿园里最受老太太宠爱的孙女这话是的确不错的

,“我得谢谢你两件事,一件就是在沙漠里接应下来了灵芝,她这个人的脾气我是很清楚的,在星宿海极乐宫这里受挫,肯定还是要找回场子来,但这世上不是人人都要惯着她的,万一真为了个寿礼将自己的命搭在里面,我老婆子岁数不小了,只怕是要心痛得一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