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医醉
林芬芬想起自己的新闺蜜,敲了敲床铺,喊道:“冯浅浅,你不是一直想去我下乡过的李家屯看看吗?回头暑假咱们一起。”
顿时,原本懒洋洋趴在床铺里的人猛地探出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林芬芬,“就是你说的办了希望养殖厂的李家屯!你终于愿意为我引荐了吗!”
林芬芬不理解她这新闺蜜为何总对李家屯感兴趣,当初考试时一听她是李家屯来的知青,就热情的很,一个城里殷实家庭的女孩却总想着下乡去,林芬芬很不理解。不过对方在学校里很是照顾她,作为回报,带她去李家屯养殖厂参观参观也不是不可以。
“我跟你说,我呀,从小就欣赏庄稼汉,”名为冯浅浅的女学生已经急急忙忙从床上下来,拉着林芬芬,“城里男人都弱不拉几的,这回去李家屯,你可得为我引荐你说的那位姓方的外来户。”
“方槐?他有三个弟弟要养活,你还是换一个吧。”林芬芬实在难以理解新闺蜜的特殊爱好,只能尽力给她推荐好的,“我特别喜欢的小妹妹,她有个堂哥,长相清秀端正,大学考去了隔壁省份,你不如考虑考虑他。”
“有三个弟弟要养怎么了,说明他有本事有责任心!”冯浅浅目光闪烁,重点是他可是未来的种花国首富!她瞧着面前对方槐不屑一顾态度的林芬芬,心中暗喜,看来女主和男主还没产生暧昧,她现在出手,可算不上截胡。林芬芬,女主,你千万不要怪我,这可是你自己看不上他。
第160章 我打工供他上大学?9
李家屯在十里八乡这两年的名声早就升级,曾经携着麦乳精和黑芝麻糊就能自信满满到李小青家提亲的媒人再也没了,如今周围一圈乃至镇子上的青年们都眼巴巴悄悄窥伺着李家屯的李小青同志,他们很有想法,但是不敢啊。
青青经常会作为希望养殖厂的宣传部部长进镇子上跟镇领导们一起开会,参与养殖厂发展策略商讨,路上总有露脸的机会叫人看去,每每此时,镇上的未婚青年和大妈大婶们得到消息就会找机会来看这位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哎呦喂,那真是位娇人儿,见到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样一个漂亮精致得不似真人浑身仙气飘飘的美人儿竟然是从他们小镇下面的村子里出来的?一样的水米,养出不一样的人来,小镇上的有为青年不少,却无人敢有什么行动——总觉得那样的大美人儿不是自己能配的。
然而总有些天生十分自信的人存在,比如镇医院里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彭桓初同志,作为镇医院的院草,年亲有为收入不菲、社会地位尊崇,家庭环境又殷实,父母都是国营工厂的领导班子,如此条件,镇子上为他说媒的媒婆几乎将彭家的门槛踩平。而从小就被周围人艳羡着的彭桓初一直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魅力,总苦恼着相亲的姑娘都不是他心仪的款,二十六岁被父母催婚催得几乎想跑路去省城。就在他准备申请调职去省城医院时,他见到了李家屯的村人们来镇上谈养殖场事宜的人群,那位李小青同志就走在普通的村民中间,她像个发光体一般将所有视线皆尽吸引到她一人身上,周围的村民全场成了虚影,起码在无意路过的彭桓初眼中是这样的。除了李小青同志,他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刚翻过年,李家屯就奇异地迎来一辆小轿车,是不太新的吉普车。各家各户没去料理天地和照看鱼塘和猪圈的村民家眷们伸着脖子眼睛追着轿车前行,直至这辆不太新的吉普车停在了李向阳家门口,特地穿了身大花棉袄嘴上有颗痣的媒婆欢欢喜喜地从车里跳下,还没进门就吆喝起来:“李家叔婶子!大好事!大好事来了!”伸长脖子瞧着的村民们顿时明了,这是为他们村花说媒来了,开着小轿车,肯定不是十里八乡的村人。
彭桓初其实就坐在后座,透着窗户朝李家院门望去,只见媒人高高兴兴进去,对正在洗菜的中年妇女指着外面的吉普车舌灿莲花,而一个美丽的身影正巧从堂屋出来,站在中年妇女身边朝彭桓初这里瞧了一眼,彭桓初原本放在腿上搭着的手立即无法克制握住了车窗边缘,殷切地微微探头,希望院中的李小青同志能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瞧一瞧他这么个大好青年。他自问,全镇就没谁能比他更英俊潇洒同时工作更体面,他就是她的最佳选择!
方槐带着几个弟弟就坐在堂屋,李向阳夫妻对他这个厂长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变得敬重起来,今天邀请他们来家里吃饭是为李小志的学业问题。李小志和方家两个最小的弟弟一样上小学,成绩却天差地别,一片稀烂!而方家小弟回回都拿满分,李向阳夫妻着急啊!现在的时代明摆着读书才是出路,按照李小志的学习成绩特定连初中都考不上,未来别说分配工作,找老婆都相不着好的!可将李向阳夫妻急的够呛,不由将目光放在了厂长一家身上,连忙请人来亲近亲近,想从方家兄弟身上得些学习上的方法,或者以后请方小弟多教教李小志。
穿着大花棉袄包着红头巾努力展示着专业技能的媒人在见到青青的第一眼就看呆了,等青青不感兴趣准备回堂屋时,才连连拍大腿,顾不上焦桂英的阻拦,挤进了李家堂屋大门,大嗓门颤巍巍着:“我的老天爷哦,李家大姑娘跟个天仙下凡似的,合该跟我们彭家公子相配!彭桓初同志,医院的主治医师,今年才二十多,年轻帅气、前途无量!李大姑娘你嫁过去立马就能当大医生夫人,风吹不着日头晒不着,能过一辈子体面日子!李大姑娘,你觉得怎么样?成的话立即就能叫彭医生过来跟你见个面,把这事儿定下来!”
此时堂屋里方槐四兄弟并坐立不安的李小志正为着方桌坐了一圈,桌上已经摆了份红椒爆炒麻辣螺蛳肉当零嘴小菜,方便大家边谈边吃。媒婆进来大嗓门一顿输出,方氏兄弟目光瞬时盯在她身上。带刺一样的目光将晕晕乎乎的媒婆刺得浑身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瞧见堂屋里多出俩年轻男人,讶然:“这,这位是谁啊?”
方槐穿着高领毛衣外罩时下最流行的长款黑风衣,长腿长脚坐在窄窄的板凳上硬是多了股难以言说的气质,简称男模气,小麦色的肌肤紧致平滑,五官仿若雕琢而成,整个人透出股浓烈的令人无法忽视的英俊冲击感。媒人觉得这高大青年似乎在瞪她,那股凶悍的气势扑面而来,唬得媒婆忍不住后退几步,惶惶然朝一旁的青青望去。
青青从焦桂英手里拿了洗好的葱回来,准备给几个孩子蘸酱配螺蛳肉吃,此时被自顾自冲进来的媒婆问询,不尴不尬地笑笑,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李家屯希望养殖厂的厂长方槐同志,几个孩子分别是方厂长家的弟弟,今天中午来我们家吃饭的。”
媒婆几乎下意识问道:“厂长来你家吃饭做什么?”瞧着比彭桓初还俊的年轻男人,来她的目标人物家不会是想撬墙角吧!
这问题就很尴尬了,焦桂英没能拦住媒婆,此时连忙将手里正在洗的菜放下,追进来拉住她,尴尬至极地瞧了眼堂屋里的方厂长一家,这叫什么事,就算要说媒相亲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啊!相亲可从来都得悄悄着来,省的没相成传出去坏了名声。“咱们家今天正好有客人,不方便招待您,您先回去吧!真不好意思!”焦桂英挽住媒婆的胳膊暗中使力直接将有些懵的媒婆拉出堂屋,一路推着出远门,见着门口等待的吉普车,她心头一跳,临了小声说了句,“您要不下回再来?”
媒婆终于回过神来,重新斗志昂扬起来,握住焦桂英的手,神秘兮兮地朝吉普车后座努努嘴,“你瞧,人家特别有诚意,亲自过来了,您瞧瞧人面合不合心意,合适的话,咱下回就接小青姑娘去镇上玩,让两个年轻人私底下认识认识。”
车里的彭桓初见两人目光朝这边扫来,顿时脸热,悄无声息地摇下车窗,对焦桂英展示出他最有气质的角度,微笑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彭桓初,在镇医院工作,您有事可以找我,我人缘还成,大约什么事都能帮上些忙。”
“哎,好…好。”车窗里的青年白面俊秀,莫名令叫焦桂英有些眼熟,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哪里眼熟。
“那这事儿就说定了!回头我再来!”媒婆彻底乐呵起来,跳上副驾驶,临走还伸出半个身子跟这位李姑娘的母亲道别。
屋里,青青将嫩葱给几人一人分了一根,道,“刚才咱们说到哪儿,李小志得从哪里开始补课?方小弟弟都学到五年级了,小志你三年级还不及格,别不想补课哦。”
方槐收回目光,神情不似一开始的放松悠闲,方深在一旁比他更急,坐立不安,瞧瞧李小青,又瞧瞧自己大哥,已经有人来提亲,大哥是不是也该找媒婆为他提亲才行?再迟就要被被人捷足先登了!
李小志同两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孩子坐在一排,委屈巴巴地给两位未来小老师将嫩葱沾了酱汁,“我知道,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才能分配好工作。”
小孩学习成绩的问题,现在不是重点,方槐看向青青,“李小青同志,刚才的人,是来给你说媒的?”
方槐的神情十分严肃,没等青青回复,立刻道:“李小青同志,我们李家屯的希望养殖厂才刚进入起步阶段,而你是我们非常重要的宣传部长和技术顾问,一旦结婚离开,对希望养殖厂是非常严重的打击!如果可以,请一定找个愿意入赘来李家屯的好青年。”
“唔,厂长你说的很有道理!”青青也觉得自己家才是最顶级的米虫窝,这个时代结婚,总归得进入另一个家庭和一群陌生人住在一起,不方便极了。
“入赘哪有这么简单!”焦桂英微微拉下脸,她没在方厂长面前反驳他,等李向阳回家后私下跟他抱怨起来,“就像今天来提亲的那孩子,哪哪儿好,那么好的人家怎么可能入赘。入赘的都是穷苦的吃不上饭的甚至无父无母的男人!怎么配我们家小青!”
“就跟许玉书一样,他要不是活不下去了,怎么会想点子忽悠我们入赘!”
李向阳抽旱烟,砸吧着嘴,“人家厂长,管那么大的厂子,说话肯定深思熟虑,比咱们想的深。小青才十七,急什么,多找几年嘛。”焦桂英想说今天的小伙子可是开吉普车来的,脑子里闪过彭桓初那张白净俊秀的脸,突然惊了下,总算想起来哪里瞧着眼熟了,小伙子白白净净一身读书人气质,同许玉书许知青太像了!“那……那我回头回绝掉蒋媒婆。”
希望养殖厂的鲜货和猪肉销售范围逐渐涵盖了周围县镇,不过这样的辐射范围已经是养殖厂的极限,追根究底是运输工具的匮乏,用拖拉机运送鲜货和猪肉最多半天内能保持新鲜,再往后天气热了,连周围的县镇都不能送。十几年后,各个地区之间运送货物的大货车,在此时还未出现在种花国,眼看着米虫生涯即将遭受波折,方槐急,青青也急,春天养殖场的出货量非常稳定,缺的是销售渠道,总不能全卖给本县镇里的居民,大家还没富裕到顿顿都吃肉的程度。
眼看着她的米虫生涯即将迎来滑铁卢,青青在这一刻无限想念女主林芬芬,按照男女主的套路剧情,男主遇到困难时一定会是女主挺身而出解决困难!当然,她也不是想不到解决方法,可,她又不是女主,她是剧情外的小配角啊!她当米虫的态度可是非常严谨认真的!不可能养殖场一出问题,她就跳出来跟大女主一样大发神威拯救世界的!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此生唯有咸鱼才是真谛!
方槐也不曾想过将问题交给宣传部长青青,他在养殖场田埂上坐了整天,看着村民们兴高采烈地收货,当天傍晚一个人骑自行车去了镇子上,来到日渐萧条的供销社门前,敲了敲玻璃窗,对里面百般聊赖打着盹的工作人员说道:“小哥,麻烦,我要打长途电话。到首都的。”
拨盘式电话的机械转动声在逐渐暗沉下的夜色中清晰入耳,供销社工作的年轻人无聊地按着收音机上按钮寻找新的热闹的频道,偶尔才抬眼去盯一眼正在拨电话的陌生青年,拨去首都的电话,总要多响一会儿的。就在年轻工作人员不耐烦要叫他挂电话,对面显然无人接听时,青年按住了他伸来的手,黑沉沉的眼睛竟然将工作人员看得一哆嗦,默默又抽回手去假装专心调节收音机频道。
话筒中传来略显苍苍的声音:【喂,哪位?】
方槐沉默片刻,开口,“叶叔,是我。”
“方槐。”
电话那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摔碎了,沧桑的声音立时精神:【小槐?!是小槐吗?小深和俩小的怎么样,你们在哪?】
“叔,小深他们都好好的,”天色昏暗,青年的面容逐渐隐没在黑暗当中,供销社的年轻工作员忍不住竖起耳朵悄悄听着这通电话,只听青年同对方互相交流了些双方的近况后,问道,“叔,你能不能帮我从国外弄一辆货车过来,我这边厂子很缺大型运输工具。”现在国内所有仅有的货车全从国外高价进口,且没有过硬的关系基本不可能将外面的东西运到国内。方槐垂眸,前些年,刚到李家屯时,他试着打过这电话,不通。那时候大家都不好过,谁都不能独善其身,包括这位叶叔。
【你在那边办厂,不打算回首都了?】电话另一头似乎很是诧异。
方槐目光扫过供销社中陈列的商品,见到一对镶银珍珠耳坠,停住了视线,他说,“以后会回去的。等小深他们上完大学。”
彭桓初跟同事换班出来,从怀里拿出小酒壶喝了口,见底,转了几步来供销社,准备买两瓶洋酒,就听见前面的高大青年低沉的说话声,希望养殖厂,托人从国外购买货车?呵,好大的口气。
等面前的人挂断电话,又让供销社工作员取了对银珍珠耳坠给他,转过身来跟他打了个照面时,彭桓初才发现这人竟然长得人模狗样的,李家屯有这样的人?除了李小青同志以外还能出好笋?酒气上头,他伸手拦住对方,“喂,同志,你是李家屯的谁?希望养殖厂就那么好?好到我这个当主任医师的想娶她都得入赘?”
“你们村,一年收入多少啊?我可是一年收入大几百块上千块!我,我哪里比不上个破养殖厂!”
方槐将耳坠盒子阖上,终于注意到这个醉酒的年轻人,还穿着白大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除了脸色坨红怎么看都是个体面人,他将首饰盒子揣进大衣兜里,脱下大衣搭在手臂上,露出宽阔笔挺的包裹在灰毛衣下的健壮身躯,他拉了一把站不住的年轻人道,“是你啊,这样,我们边走边说。”说着揽住年轻医生的肩,强硬地往黑暗的街道中走去。
供销社的工作员在后面拉灭窗口的灯泡,嘀咕着,“真是,打这么久电话海害我也拖这么久。”这话,他方才不敢说,青年实在瞧着可不是好惹的角色。
小巷中传出些响动,并未引起小镇居民们的注意。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哀嚎着趴在垃圾堆里,他好像迷迷糊糊被人带过来,踩进坑里崴到脚了!他听见脚踝响声了!然而当他回头要求救时,却只见一道拳影落下,眼睛一痛年轻人直接昏死过去。
方槐高高大大的身子就蹲在年轻医生旁边,目光幽深地盯着,他轻声道,“入赘,配吗?”
他有厂。
他才是配的那个。
第161章 我打工供他上大学?10
镇医院的院草彭医生崴断了脚的事在李家屯只掀许的波澜,大家只听说彭医生就是那开吉普车去李向阳家说亲的当事人,平上镇时不由就听了彭桓初的八卦。按理说,他们李家屯的姑娘如果能嫁给彭医生这样的大好青年,一定是人人艳羡的好归宿了,但李小青不同,自从她患了那奇异的美人病后,容貌愈发令人不敢直视,村里的老太太们都平闲暇聊天都趴大腿感慨,这样如玉如雪一样的美人儿,配谁都瞧着不搭。现在大家也不缺吃不缺喝,李家屯的众人站在李小青的角度,还真不稀罕有钱人家的帅小。果然,焦桂英回绝了媒婆,直接了当说希望为女儿李小青找一位愿意入赘来李家屯的丈夫,那媒婆回去后便再来。
方家,两个小的写完业回房睡觉,而方深则扭扭捏捏,在楼下无头苍蝇转了半天,终下定决心,上二楼敲了自家大哥的房门,里亮着暖黄的灯光,方深按捺着剧烈跳动的心来到他大哥书桌前坐下。青年正翻着农业养殖书籍坐着笔记,问道:“怎么?晚上有什么事?”
方深还是扭捏着,等方槐奇怪抬头来他的时候,才清清嗓,说:“咳,大哥你听说了吧,焦婶说她家要找个上门女婿。”
原来是这事,方槐‘嗯’了声继续书,“李树家一直想要上门女婿,知道。”否则许玉书怎么来的,“你读书少听八卦,跟你关系。”
“怎么跟关系?”方深焦急按住桌角,探身,“大哥!知道你的心意!要不,要不咱们就快去提亲吧!们两家离得这么近,就算入赘了,也什么区别!”
方槐的钢笔猛地在纸上划出道乱线,惊二弟竟然已经发现了他的心,是了,他总叫方深跑腿,如何不被猜到。方槐手顿着,片刻放下钢笔,沉吟着对弟弟道:“这事等你大学以后再说。”无论如何,即使他愿意入赘,也总得等二弟方深能独当一。这是方槐的坚持,不能拖累女孩。
然而昏黄灯光中的少年几乎立即从椅上跳了来,几乎按捺不住地冲到他大哥前,握住他的手急急辩道:“不行!不能等那么久!再等下去,小青姐她就嫁给别人了!”那样的美人儿,即使有入赘的条件,恐怕愿意的大好青年也的是,等他大学毕业?那都好年后了,美人怎么可能一直单身到那时候!“大哥,们先找媒人提亲吧!结婚了照样可以上大学,好人上大学前连孩都有的!”
方槐眉头猛然皱,反按住二弟的手,沉声问他,“你再说一遍?你结婚了照样上大学?!”
“大哥,你,你不会不同意吧?”方深刚呐呐说着,就见方槐的脸倏的阴沉,长年身处与长兄压教育下的少年顿时有退缩,“要不,先定亲毕业后再结婚也行,喜欢她你知道的啊……”
方槐只觉得脑嗡了一声,“不知道你喜欢李小青,你从小喊她姐姐。”
“只大了一岁的姐姐!”方深立刻道,他觉得自己的提议很好,既同李家表明了心意又不耽误考学,大哥一定……
“不成。”谁知方槐却冷冷打断了他的幻想,方深从未见过方槐用这样的目光他,好似…好似在一个相等的大人一样。那是待对手的神情。他说,“你喜欢她,就自己去追求。追得到,给你置办嫁妆。”是了,他喜欢李小青,彭桓初喜欢李小青,有谁会不喜欢她呢?他的弟弟也是男人,自然也会喜欢她。
“……什么,什么嫁妆啊。大哥你怎么都想到这儿了,人家李家还同意呢!”然而方深的关注点却被最后的‘嫁妆’俩字吸引,重新扭捏来。
青青现在的房间也搬到了二楼,屋里摆着木制的躺椅沙发,黑白电视机放在刷了红漆的实木柜上,茶几上摆着盘鲜果,乡下最不缺的就是水果,一个个鲜香嫣红的小樱桃洗干净了盛放在瓷盘里,被一只纤柔白皙的手捻放入中,贝齿咬破鲜红的樱桃皮汁水四溢,青青吸了一,甜滋滋的。漂亮的人儿卧在铺好软垫的木制沙发上抱着自制的狗狗抱枕,正着电视里播放的外国电影,七八十年代正是坏莱坞电影产业的爆发期,现在用信号接收器能到不少外国节目电影,打发无聊时间再好不过。
黑白电视上眉深目的外国家庭妇正提着刀躲避杀人狂丈夫,惊悚的音效震得敲门上二楼来的焦桂英连拍胸,一进客厅就见她玉人儿似的女儿裹着条薄被就歪在沙发里电视,她瞅了眼电视画被里恐怖的场景吓了一跳,“小青赶紧睡了,在楼下就听见你电视声,舒坦了就更要注重养生,早睡早!快快来,进房间去睡!”说着焦桂英上来关掉电视,拿走吃完的樱桃盘,给青青递了杯热茶漱,“明天早去小麦苗猪草,既然当了领导,就不能吃干饭,咱们李家人不是偷懒占便宜的那种人。”
“知道的妈。”青青赶紧漱抱着被躲回房间,不停焦桂英一开就停不下来的念叨,关了灯听焦桂英下楼去了,才又爬来,吃完的樱桃端到床上有一颗每一颗咬着,现在的娱乐生活除了电视就是听收音机,也不能跟小朋友们一出去闹腾,真是愁煞咸鱼。
与李家几百米的距离,方槐同样无法入眠,他推开窗户,整个李家屯已经静谧昏暗一片,包括李小青的房间,青年就这么吹着夜风远远望着,站了一宿。
从这一开始,方槐再未指使方深往李家送东西,反而是方深,早上见方槐蒸了红豆沙满头,自发拨了好几个热腾腾的放进瓷缸里说他给李家送点尝尝,方槐坐在方桌位,冷冷盯着他二弟毫无所觉地蹦蹦跳跳出门去朝他喜欢的女人献殷勤去。方小三方小四一对双胞胎悚然发现他们大哥倏然放了筷,披上风衣出门去了,方向显然同他们二哥离开的方向一样。
“小青姐!”
院门传来熟悉的少年声音,正在餐桌上用早饭的几人一,果然又是方家老二,焦桂英连忙招手让人进来,“方深呐,早饭吃了,赶紧趁热乎来一吃!”
方深清秀白皙的脸微微发烫,兴地登堂入室,眼神不停往桌上专心喝粥的美丽少女身上瞥,嘴上还是羞赫地对焦桂英道,“焦婶,这是大哥蒸的红豆沙满头,又软又甜,请您们小青姐尝尝。”
李小志一听是红豆沙味儿的直接跳来,从方深的瓷盆里拿只大馒头:“方槐叔做的馒头真好吃!真想以后都能吃到方槐叔做的饭!”
方深眼睛一亮,“也会做饭,都是跟大哥学的!以后做给你们吃!”也许是话说的太露骨,方深的脸色在话落后涨的通红,时不时去瞧青青的举动更加明显。
青青自然感受到了这孩的目光,喝完粥,在方深少年肩头拍拍,语重心长道,“方小弟好好读书,考个好学校。”姐弟恋是不可能姐弟恋的,十六岁在读书的弟弟能让她当咸鱼吗?显然不能!
方小弟三个字显然刺到了方深火热热的心脏,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回去,红晕褪得一干二净,从小到大小青姐一直都当他是个孩啊。有女人会对一个小孩产生男女之情吗?
在李向阳夫妻眼里一样方深当个孩待,还在上学的少年,当然只是个需要照顾的孩,焦桂英给坐上桌的方深盛了碗粥,说道,“早早就煮了粥,你小青姐不来床,晌午说好了要去视察田亩,拖到现在,你大哥呢?晌午忙得很吧,方厂长一天天来回忙得个休息的时间,在家还给你们几兄弟做饭,真是个贴心的!”
方深下意识地点头,“方家在家时大哥他也少时间闲着,还要顾们的吃穿学习。”说着方深少年心中酸涩感动,忍不住感慨,“大哥他,真的很好!”
李向阳夫妻立刻唏嘘不已,直夸方厂长能干,方深暗暗开心,夸他大哥夸他什么区别。正在此时,门传来敲门声,竟然正是上一秒还在被李家人夸赞的方槐方厂长,只见青年快一米九的身穿着藏青色的风衣内搭黑毛衣笔挺地立在院门前,冷峻如同雕塑般的脸颊此时罕见地温,一本正经:“来通知一下厂里有重要的事要找李小青同事商议,请李小青同志用完早饭直接来厂里。”
希望养殖厂那就是李家屯的希望!焦桂英连忙从方深带来的瓷盆里拿出个热腾腾的馒头塞进青青手里,“去吧去吧!小青你当领导的该跟人家方厂长学习下,勤奋一点!”
正巧青青也不想被显然在蠢蠢欲动的方深少年堵住,接了馒头二话不说就走,在方深少年眼巴巴的目光中跟着他大哥朝厂房的方向离开。方深少年的一天追求计划直接流产。
厂里的确有事,方槐他从首都找到人帮忙进货车的情况告知青青,请她过一上镇上验收货车,后养殖场的鲜活甚至饲料都能及时运送出去。
套着厚实白毛衣,脸蛋也雪白雪白的少女专心咬着软绵扎实的大馒头,闻言诧异地瞧了他一眼,乌黑的杏眼在馒头的热蒸汽中闪着朦胧的晶亮光泽,显然对他说的搞到了进货车的事非常诧异,“外国进的货车很贵吧?咱们养殖厂的收益够用吗?”这个年代的车进货车进农用机为技术市场被欧美垄断价格极其昂贵,更别说进的渠道如何难得了。
方槐神情有晦暗,道:“是首都的叔叔帮的忙。”
明白了!不用方槐说,青青立即GET到,小世界的男正好又是下放来的外来者,身份自然不可能是普通农民家的孩。需要下放入乡的,都得是曾经不食人间烟火的精英分,避免金钱至上的腐败腐败想何不食肉糜特权阶层的复辟,这才有了知识分上山下乡的政策。只有走进人民群众当中去,才能从人民群众的角度出发建设国家。显然男就是未来要从人民群众当中脱颖而出,带领村镇甚至江省奔赴小康的龙傲天企业家!
见青青‘哦’了一声就继续吃馒头去了,方槐心情复杂,或许李小青太年轻并不明白他能找到这样的人脉的意义,那代表着方家曾是可耻的走姿派。曾经想过的,他已经成为李家屯的一份,配得上李小青的想法,此时再次深埋进心底。方槐希望少女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甚至心肺下去,他愿意守护这样的她,即使是以叔叔的身份,永远。
希望养殖厂从国外进了辆外国大货车!当货车被从广冬海关直接海运送到江省时,已经是几个月后,镇领导才惊觉希望养殖厂竟有这本事,夏盈盈里一群中年领导穿着短袖短裤围着港停放的大货车转着圈这摸摸那摸摸,羡慕极了,国内如今对这样货车可望不可求,连城里的国营厂也几个能用上进货车的,可不得叫他们好生稀罕稀罕。
彭桓初一回家就听他父亲彭国庆在称赞希望养殖厂有前途,问清楚怎么回事后,原本就为相亲失败折腿的事心情奇差的他想也想,直接问能不能货车扣下让他父亲的国营厂先用上,他李家屯的养殖厂只是个小小的村级私营小厂,怎么能跟国营厂对人民的贡献相比较,自然得先紧着国营厂的需要。
而彭国庆也是想也想直接给了彭桓初一个大嘴巴,这是希望养殖厂买来的货车,他要是扣下了,岂不是在侵占百姓财物,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这个原本很省心的优秀儿狠狠骂了一通。
彭桓初阴沉着脸,如果有希望养殖厂,李家就不会要求他必须入赘,他也不会喝醉酒崴折脚!如今连走路都还不敢用力,生怕养好以后老了成跛。
青青方槐同李村长几人一来港提车,如今还有货车驾驶证,过来开车的就是李向阳,几人在车里研究半天,比照着小轿车的开法才终启动了货车,李向阳小心翼翼地缓慢驾驶着这辆庞然大物,生怕哪里操不当送坏了这大宝贝。李村长几人跟着坐在驾驶舱里,仔细瞧着李向阳如何操。未来厂里肯定不能只有一个送货司机,轮班休息也得安排几个,现在学学总用的上。而方槐骑着自行车,青青就坐在后座,两人在一旁胆战心惊跟着,护送希望养殖厂的一辆货车回家。
远远的就能听见货车发动机如同野兽般的轰鸣声,同拖拉机的声音完全不同,田埂边上正在休息的人们纷纷站来眺望,坐着农用拖拉机正朝乡下去的林芬芬冯浅浅从拖拉机后车上站身,一边挡着阳光一边望着后缓慢行驶过来的庞然大物,林芬芬惊奇不已,“这是什么车?怎么如此巨大,从来都见过!”
站在她身边的冯浅浅则眼睛发亮,兴奋极了:“这是罗曼卡车,现如今的进价格最少也得五万块,加上昂贵的运费,一辆车都能抵上一家小工厂半年的利润!一定是方槐的希望养殖厂采购的货车!”这么贵的货车,在穷乡僻壤里除了有前瞻眼光的男谁还会花大价钱去购入!
旁边林芬芬怪异地了眼她这新闺蜜,对待课业一直不太认真的冯浅浅竟然对从未听过的外国卡车如此了解,真是奇怪极了。
冯浅浅当然了解!她穿越前可是过无数本七零八零九零的言情,从里学习到了无数有用的近代经济史!她兴奋地放下行礼,直接按着帽就要往拖拉机下跳。林芬芬连忙拦住她,“哎,你做什么,别乱来啊!”
冯浅浅根本不理睬她,她急着要去见男,“事!拖拉机的速度随便跳下去不会有事!”说着就挣脱了林芬芬,从拖拉机尾部跃下,林芬芬赶紧叫拖拉机司机停车,跟着下车去追突然莫名其妙亢奋奔向对货车的冯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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