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医醉
正站在青青身边帮青青夹点心的含珠听了,接话道:“是我换的,这套我们格格从宫外特地带来的,你们宫里的瓷器格格用不惯,也不喜欢。格格嫁妆里还有好些套这样的金器,以后可以换着用。”
福临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看到表妹正用金勺子舀着奶白的鱼汤小口小口喝着,那抹金色衬着她红润润的嘴唇更加娇嫩可爱,他的心就软成一片,点点头附和道:“既然表妹用惯金器就不必换瓷器了,吴良辅,记着把我内库里的金器一并拿过来给皇后挑着喜欢的用。”
吴良辅恭恭敬敬地应是,站在一旁时不时偷看两眼皇上对自个表妹柔情蜜意的模样,什么夹菜啊,什么喂汤啊,什么擦手指甲啊,简直把他的皇后表妹当成了女儿在宠爱。
害,这宫中五六个科尔沁来的妃嫔,终于有个皇上自个爱的了,以后也用不着太后娘娘督促他进蒙古妃嫔的屋,而且瞧皇上这热乎的劲儿,说不定很快就要有小皇子出世,到时候后宫可就又不一样了。
伺候着青青用完膳,福临这才给自己填饱肚子。
等下人们将早膳撤下去,福临拉着青青,兴冲冲地说道,“上次说带你去我的乾清宫玩,没去成,现在正好去散步消食,我收藏了许多游记,上面记载了历朝历代的奇闻异事,到乾清宫我读给你听。”
青青也对福临的住处十分感兴趣,点点头,两人正准备出门,外面过来一个小太监,跪伏在地:“皇上,娘娘,各宫的妃嫔刚刚到了坤宁宫外,等着进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来了。”
福临脸一垮,她们来做什么,不知他在此正与表妹二人世界吗!
可妃嫔觐见新皇后天经地义,并且人都到了宫门口,福临也不好叫青青回了她们,就这么跟着一起到正殿去接见这群后宫妃嫔。
来的妃嫔里,一半是原来早早就由孝庄做主纳入后宫的蒙古妃嫔,一半是此次秀女大选封的满妃,汉妃。来之前,她们就打听到皇上下了早朝直接回了坤宁宫,一群人蒙妃们是长久不见皇帝,新妃则是着急见皇帝,就这么不约而同在宫门遇上了,不过两波人泾渭分明,双方都只跟自己圈子里的人说话。
“各位娘娘,皇上、皇后娘娘请您们进来。”匆匆回来个小太监,请妃嫔们入内。
蒙妃们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边走边议论着蒙古来的新皇后,听的后面的满妃汉妃直在心里翻白眼,真是没规矩,公然议论皇后,倒不是她们为皇后打抱不平,而是居高临下地鄙夷前面那群身份比她们高贵的蒙古贵女。蒙古贵女又怎么样,性情跟个男人似的,皇上根本看都不想看她们一眼吧。
两拨人就这么各走各的,状态诡异地来到坤宁宫主殿。只见主座之上,穿着天子常服的皇帝正拉着衣着华丽容貌美丽不可直视的皇后娘娘正在说小话,也不知说到什么点子上,将皇后娘娘逗的噗嗤笑出声来。
顺序走进来的看清皇后容貌的蒙妃们还处于呆滞之中不说,满妃汉妃们简直酸得不行,望着皇上一副眼里只瞧得见皇后的模样,各个心里五味杂陈,又酸又理解又羡慕又焦虑,最终都汇聚成了不安、焦虑,她们进宫都是带着振兴家族的使命的,皇上这样爱慕皇后,叫她们如何为家族谋利。可目光移到美得不像个凡人的皇后娘娘身上,她们又泄了气,这外在条件实在赶不上,她们有什么办法呢!
“给皇上、皇后请安。”
妃嫔们一一见礼,青青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来的宫妃一起有十多个,她不禁斜眼瞧了正人君子一样端坐的福临,文艺青年文艺归文艺,女人还是照睡嘛!
感受到身侧的目光,福临暗中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道,“都是奴才,我都没见过几次的。”
还在说小话!
下面妃嫔们不岔!蒙妃们本来是要来跟皇后套近乎的,可是一见画风跟她们完全不一样的孟古青,一时间接受不了,愣是没人先开口说话。反而是新封的妃嫔们主动上前介绍起自己,其中容色最艳丽的当属佟妃,佟家祖上是汉人,满人入关时立了功,后来抬进了镶黄旗,在这群蒙妃、满妃里十分出挑。只可惜佟妃摇曳着丰满的身姿上前见礼时,皇上眼神看都没看上一次,只有皇后问了她几句。
佟妃十分善言辞,主动跟皇后说了许多闺中之事,态度明显想和皇后交好,其他妃嫔见状也有样学样,大殿里很快热闹起来,只是福临不耐烦这些女人,有什么好聊的,你们跟我表妹熟吗,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平白浪费时间。
终于等妃嫔们没话题可找,又快到午膳时间,只能告辞离开,福临脸色这才好了,对青青柔声说:“坐这么久累不累?说好带你去乾清宫玩,现在也不成了,咱们先去赔额娘用午膳,下午我领你去养心殿,那里是我办公的地儿。”
走在最后离开的佟妃,临出门时听到皇上温柔的说话声,秀气的眉头蹙成一团。
第9章 草原明珠孟古青9
入宫前,阿玛交代整个佟氏一族的兴衰皆系在她一人身上,她的压力比其他身份贵重的满妃大多了。此次进宫,她不仅带了医女,还有许多小玩意,就是为了在皇帝临幸她时,能抓住皇上的心,可是如今的佟悦榕十分不确定,皇上真的会进其他妃子的寝宫吗?
回到自己居住的景阳宫,阿玛安排她带进宫的医女丫鬟木阿黎赶紧迎上来,“娘娘,可见到皇上,他对您的态度如何?”医女一家子都被佟图赖安排在佟家做事,对佟妃的前程她简直比对自己还要关心。
佟妃坐到炕上,一只只拔下护甲,解下胸前挂的香囊,语气有些懈怠:“皇上他根本没瞧我个正眼,我在坤宁宫嘴皮子都说干了,他恐怕还不知道我是哪个。阿玛说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可现下,我再有手段没处使又有什么用处?”
木阿黎却将佟妃摘下的香囊重新放回她的怀中,说道:“娘娘,这才第一天,往后日子还长着呢,皇上他总不能一辈子对着同一张脸,总有您出头的时候。这香囊您一直带着,里面是我调好的香,长期浸染身体,对男人有十分的吸引力。”
“这里面是什么?我闻着只是寻常香味,”佟妃好奇地问道。
木阿黎左右张望一番,附耳过去轻声对佟妃道:“您知道奴婢来自哪里吗?我们一家子是从云南逃难过来的,在我们那有些神奇的手段,能让心悦的男人爱上自己。”
佟妃脸色有些发白,“此物对人体有害吗?”若是皇帝因为自己伤了身体,整个佟家可就完了。
木阿黎连忙解释:“娘娘莫怕,奴婢只是加了点引人遐思的草药,并未将那种东西用上。就算是用上了,只短暂使用一段时间,令皇上迷恋您,等您怀上了皇子,再去掉那物,没有人会发现的。”
佟妃听的心脏狂跳,她此时是怕的,怕自己日后会到了不得不用这邪门东西的地步。
慈宁宫里,今日太后的心情显而易见的愉悦,儿子和新媳妇来陪她用膳,一家人相处融洽,福临对孟古青一看就中意的不行,这叫太后怎么不乐开怀,她最想要的就是娘家和夫家完美结合,如今福临和孟古青叫她见到了这一天,而且很快她还会有一个儿子和侄女儿生的,天底下跟她血脉最最亲近的孙子,未来还会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子孙,光想想就乐得不行。
“姑妈,您不知道,我在草原的时候,经常看哥哥们打仗,谁赢了就可以带走对方的奴隶,我哥哥每次都带回来许多新奴隶,家里下人多的不得了。”青青坐在太后右手边,一边吃饭一边跟她说着自己在草原上的经历,“有一次,一个赢来奴隶偷窃走了哥哥为我找来的珍贵宝石,被含珠给逮住了,当时就把那人用马拖着在操场跑了一圈,听说背上的皮都磨没了?”
站在青青身后伺候的含珠笑道,“可不是,没叫格格您去瞧,怕脏了您的眼睛。自那以后,那群奴隶再没有敢偷盗逃跑的了。”
太后原理草原多年,乍然听到这种刑罚,有些兴意阑珊,也是她老了,只爱听些花团锦簇好听的话儿,于是拍拍孟古青的手,被触摸到的细滑惊了下,愣了下才道:“孟古青以后该改口了,叫额娘。日后有奴才不规矩,你交给额娘,额娘帮你处置。”
“表妹,你尝这个,御膳房大师傅新想出来的菜式,把海参炖得跟嫩豆腐似的,却不软烂,口感劲弹,配着珍珠鱼丸,吃起来可口得不行!”福临十分了解自己的额娘,一见孝庄不不高兴,连忙打岔将话题转移道今日的膳食上。原本他听了表妹讲蒙古把奴隶绑在马拖行来惩戒时也很不舒服,他从小受儒学浸染,做事讲究仁德为先,对这种动辄要人半条命的刑罚十分不喜,不过表妹从小就生活在蒙古,叫她一来就变得跟满人汉人一样自然不行,他从今往后多教教表妹便是。
青青将两人的神情举止都看在眼里,面上笑容轻轻柔柔的,不再提那些影响食欲的事来。
怎么办呢,她可是又奢侈,又残忍呢。
等青青安安静静用餐了,孝庄瞧着她嫩白柔美的脸蛋,心情重新好了起来,这么个可人儿不仅是她的侄女,现在还是她的媳妇儿,以后更是她孙子的额娘,真是叫人满意的不行,就是以前在科尔沁被哥哥娇惯坏了,日后在宫中,她可得好好给别回来。
要是青青知道她的想法,肯定会笑出声来,原本的孟古青便是没能成功被她“别回来”,才被这个姑妈给舍弃了吧。后来换了孟古青的侄女来,直接成了个修闭口禅的木头人,才成了这位太后的心头好,皇帝再怎样几次三番想二次废后也没能成功。
“表妹,用完再喝完汤吧,汉人都说汤养身,”福临用餐期间一直注意着孟古青,见她没吃多少便停了筷子,连忙将自己手边盛好的汤递过去,“喝我这碗,已经晾好了,不烫嘴。”
“谢谢表哥。”青青颔首,身边含珠伸手接了过来,她喝了口又放下了,不合她的口味。
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孝庄太后眼神幽深,孟古青哪哪都好,就是不通人事,方才用餐时就是第一个动筷子的,还在她这个太后之前。有点笨了。
而福临却不以为意,见孟古青实在不喜欢那碗汤,他竟然又给端回来自己喝了,甚至觉得表妹喝过的汤似乎别有一番清香滋味,把伺候着的吴良辅看的一愣一愣的。
“额娘,我带表妹先回养心殿了,不打搅您午休。”
用完餐,又说了会儿话,福临便跟自己额娘告辞,着急带自己皇后一起去玩。
福临一直牵着孟古青的手,神情满足又幸福,时不时就要拿眼神偷偷瞅身边的少女,而青青正在复盘今天见孝庄太后的态度。
姑妈变额娘,听起来仿佛是额娘更亲近,可侄女儿是拿来疼宠的,儿媳妇却是拿来教导使唤的。看来孝庄太后真的是忘了曾经在草原的日子,也忘了她还是盛京皇太极的西宫福晋时的日子,那时候她想必是不可能嫌弃孟古青的。
下午的时间,福临在御书房办公,青青便在偏殿看他送来的小人书,看累了,还有专门讲故事的小宫女小太监读奇人轶事给她听,等福临办完了公事,两人就一起回坤宁宫去,福临的乾清宫似乎被他自己给遗忘了一般。
一晃眼半个月过去,整整半个月,皇帝除了皇后的坤宁宫哪都没去,这消息传到前朝的时候,有女儿进宫或有女儿即将适龄的大臣都忧心忡忡。帝后和谐是好事,可也不能专宠椒房啊,宫里还有其他鲜嫩年轻的妃嫔等着呢,若是皇帝能在和皇后恩爱的同时,雨露均沾一下后宫其他的妃嫔们,就完美了。现在这样,可不叫他们送进宫的女儿成了摆件、死物,那还不如不进宫,与其他贵胄联姻都比这有用。
谁也想不到,如此专宠皇后的皇帝,其实至今都只是和皇后单纯盖一张被子,睡一张床。他倒是想来着,日日想,夜夜想,有时候身子都忍不住了,可看着表妹懵懂的纯洁表情,他又忍了,他想与表妹两情相悦,而不仅仅是做敦伦之事而已。只是有时候起床,他总是不太方便,羞涩得很,怕被表妹发现他在夜里弄脏了裤子,怕表妹认为他龌龊。
这可把吴良辅急坏了,皇帝每天的衣物都是他给处理的,日日看着皇上遗成这样,当然知道皇上根本没能跟皇后娘娘圆房,可皇上的身子这般得不到疏解,又天天看着天仙儿似的皇后,万一哪天就憋出问题来了怎么办?
“皇上,要不,您去佟妃娘娘宫里坐坐?”吴良辅凑到福临耳边悄声劝道。
福临一愣,片刻后才知道这老奴的意思,一脚踹在他腿上,看这老奴做作得哎呦一声跌在地上,他冷淡地训斥道:“你当朕是什么人,就那般饥渴吗!”
吴良辅一边卖惨一边凑过来,还是小小声的:“不是您饥渴,是,是佟妃她们。您瞧佟妃每天都殷勤地来坤宁宫请安,又是送亲自绣的手帕屏风,又是送亲自调的香料,一来就呆上半天,不见到您就不走,佟妃娘娘这是喜爱皇后娘娘吗?自然是只能在皇后娘娘这儿才能见着您一面啊!您瞧在佟妃一片深情的份儿,便当可怜她,去瞧瞧?”
福临对佟妃的印象挺好的,因为整个后宫,就属她最爱来陪皇后解闷,态度也是最和善的,是真心把表妹当成主子娘娘来伺候。可福临也从没想过要去临幸佟妃,他心中只有表妹,只想给表妹一人,即使现在表妹还不想与他同房。
“就是去景仁宫坐一坐,就一会儿,碍着什么事呢。”吴良辅虽不是男人,却知道人情世故,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住这种事,再说,那佟妃跟皇后娘娘比就算是根野草野花,那也是路边最吸引人的野草野花了,顺手采一回也是情趣啊。
“不去。”
福临的态度非常鉴定,就算是天天偷摸换裤子,他也不去找别人!
吴良辅无奈,皇上这是还没得趣儿,看来还得佟妃自己加把劲,叫皇上从她那得了趣儿才行,劝是劝不了了。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宫中悄悄流传起了一个传言——草原来的皇后嗜奢侈、善嫉妒,器皿非金不用,把着皇帝不让皇帝亲近其他妃嫔,所以大选上来的宫妃至今才一次侍寝机会都没轮到。
几乎所有底层的太监宫女都在互相传话,流言在底层传了半个多月,一直没被上层发现,却是某日上朝,言官上表参皇后奢侈善妒,宫外流言四起的时候,福临才知道此事,当时就大发雷霆,怒斥言官以讹传讹、构陷皇后,然而一圈子的大臣们仿佛都说好了似的,反问皇上可有临幸其他宫妃,若是没有便坐实了皇后善妒的传言。
福临已经很久没在私事上体会到被人逼迫的感受了,现在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这群朝中栋梁,突然明白自己之前做了件蠢事。这些大臣并非每个都有女儿选入宫中,可他们依然联合在了一起,为的便是维护某种“交易潜规则”。臣子送女儿入宫,求的便是荣华富贵,若是像泼出去的水一无所得,便是触动了无形中的“潜规则”,任是谁,都不能动摇的潜规则,即使他是皇帝,想坏规矩,也得付出代价。
景阳宫今天破天荒的来了贵人,佟妃正在跟侍女坐一起绣衣服,听到门外太监传话,惊喜的不知所措,慌忙整理好仪容到门外迎驾。
“起来吧,朕就是来坐坐。”福临像阵风似的掠过蹲在门口的几人,直接进到殿内。
“快把我从家里带来的六安瓜片泡上,”佟妃吩咐道,等宫人急急忙忙下去了,她身姿袅袅地来到福临身边站定,见福临正百无聊赖地看桌上的绣品,连忙解释道,“这是臣妾绣给皇后娘娘的常服,臣妾在家中时学过一些大家的针法,想着能绣件牡丹凤袍给娘娘穿,也是臣妾的福气。”
福临这才分了个眼神给面前柔美艳丽的女子,却见女子的装扮十足的华丽,什么好的都往身上戴,一副暴发户的气质,福临嘴角抽搐,这佟家女儿是这样的吗?他怎么隐约记着刚开始在坤宁宫里见着她的时候不这样啊,这进宫时间长了还能让人移了性子不成。
六安瓜片端上来了,佟妃温柔小意地亲手呈给福临,福临本来就要在这坐一会儿,索性就准备好好喝喝茶,当休息放松了,见佟妃还站在自己身旁,便叫她也坐,不用她伺候。
“是,”佟妃摇曳着身姿,从福临身侧走过,坐在他手边的凳子上。
随着她的动作一阵幽香朝福临扑面而来,福临原本一个人在放空脑袋品茶,被这阵阵幽香吸引,转头见到佟妃正用情意绵绵的眼神悄悄看他,不知是不是这异香的衬托,他发现佟妃虽然打扮得像个移动饰品架子,却也生的端正顺眼。
佟妃见他终于正眼看自己,心中窃喜,身体不经意间往福临倾斜,手里拿起桌上绣了一半的料子,说道,“皇上,您帮臣妾掌掌眼,皇后娘娘一向喜爱华贵奢美之物,不知臣妾绣的合不合娘娘的意。”
今天才在朝中听大臣指责皇后表妹奢侈,现在在后妃这里又听到差不多的说法,福临脸色沉了下来,他问佟妃:“你也觉得皇后嗜奢侈?”
“这……”佟妃似愣住了,她心中念头急转,有些摸不清皇上的意思,按理说皇上过去一直主张节俭,最是不喜奢靡的,可他也喜欢皇后喜欢的紧啊。思来想去,还是不可冒险,于是她斟酌着道,“臣妾是想,皇后娘娘从蒙古来的,一向用度铺张了些,大约是以前养成的习惯吧。”
“哼!这就是说皇后的确奢靡浪费了!”福临觉得空气中弥漫的幽幽香气不香了,看面前的佟妃也不觉得她端正清秀了,只觉得她跟朝中言官的嘴脸十足的相似,瞥了眼桌上的绣品,站起来说道,“这样的绣工不用呈给皇后了,皇后自有朕的内库中取之不尽的贡品布匹可用。”说话间已经直接朝门外去了。
“皇上?”佟妃惊慌失措,不知自己哪里说的不好,连忙追上去,可是她穿着花盆底,哪里比得上福临步子,转眼福临人已经带着吴良辅出了景仁宫去。
“娘娘小心摔着,”木阿黎连忙扶住她。
“木阿黎,你的香不起作用!”忍了许久的佟妃实在忍不下去了,摘下香囊仍在地上,脸色难看至极,“我不过实话实说,皇上竟然就弃我而去,皇后实在是欺我太甚!长得比美就这样不讲道理吗!无才又无德,不过是以色侍人!”
流言其实早就传遍了各宫,只不过大家都不约而同瞒着皇上、皇后、太后几个宫而已,好不容易流言之事闹到了宫外,朝野震荡,眼看着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谁成想皇上竟然连一句似是而非的不是都听不得,叫她多日来的努力付诸流水!
真是可恶至极!
“木阿黎,你说的能叫男人迷恋一个女人的东西,拿出来我要用它!”
第10章 草原明珠孟古青10
福临离开景仁宫后,走在路上,越走越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难受的紧,跟着的吴良辅发现福临不对劲,上前问询,福临却只当自己生气上火了,摆摆手表示没事,快步朝坤宁宫去。
此时,坤宁宫中,含珠正逮着个小太监劈头盖脸地教训。
“啪!”“啪!”的巴掌声就在院子里不停响着,人高马大的含珠一巴掌下去,小太监人都给打侧歪了,周围一圈站满了坤宁宫的宫女太监,都是被含珠叫过来观刑的。
“看到了吧!冒犯主子就是这个下场!”等把小太监打得整张脸肿的老高,鼻涕眼泪都控制不住了,含珠才嫌恶地收手。一圈的宫人们都不敢抬头看,他们哪里见过这样打人的,宫里一向是送到慎刑司,再不讲究也是拖到隐蔽的地方悄悄惩戒,青天白日的就在院子里闹腾,威慑是有了,可也叫人厌恶恐惧。实在想不到皇后娘娘长得跟天仙下凡似的,却如此心狠手辣。毕竟贴身侍女敢如此嚣张霸道,肯定是主子娘娘纵容来的。
等含珠拿手帕擦干净手,正要呵斥这些宫人都好好当值去时,才发现坤宁宫门口站着皇帝和吴良辅两人,不知在那安安静静看了多久,含珠却浑然不觉得有哪里不对,上前施了一礼,说道:“皇上,您来了怎么不出声啊,快进来吧,娘娘在屋里玩内务府新送来的绒花呢!”
“嗯。”福临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越过含珠往正殿走,发现方才围观的宫人们都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也没离去,见福临看向他们,一个个垂下头去,又偷眼去瞧跟在皇帝身后的含珠,福临:“怎么不各自当值去?”
含珠也发现这些人竟然还愣着不动,想发怒,之前被她拉在院子中央打脸的小太监却突然冲过来,跪倒在地,朝着皇帝诚惶诚恐地哭喊道:“皇上您救救奴才吧,皇后娘娘要打死奴才,奴才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求皇上救命啊!”
“狗东西谁准你乱说话的!”含珠见状,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上去就又是一个大嘴巴子,这一下子,那太监竟然惨叫一声侧着滚了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被一巴掌打死了似的。狗东西竟然还敢做戏,含珠还要上前踹两脚。
“住手。”福临终于忍不住呵止,他此时脸色难看,本来从景仁宫出来就口干舌燥,浑身躁热不已,来坤宁宫竟然看到这么一出,心情已然十分不好,含珠是表妹带来的侍女,他不想在宫人面前说她,对身后的吴良辅道,“去把人带下去找太医诊治。”
含珠并不怵福临,她的主子只有格格一人,直接拦住吴良辅道:“不准医治他,这个贱奴冒犯格格,必须叫他好好吃顿苦头才行!”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你不瞧瞧你这是在对谁说话?吴良辅脑门见汗,觉得皇后娘娘的这位贴身侍女简直是颗木头脑袋,没见皇上此时已经发怒了吗,还敢大言不惭,这是给她自己主子招祸啊!
回头一看,果然皇帝此时脸色已经黑如墨汁,“吴良辅,还不动手,朕的话不好使了?”
吴良辅赶紧去推开含珠,含珠哪里容得他去拉小太监,立刻跟他较上劲,一个要拉人一个偏不让拉,顿时场面十分纠结难看。
“含珠你大胆!”福临真的生气了,表妹这个侍女太不知所谓,动用私刑不说还当众忤逆他这个皇帝!
周围的宫人们看着这一出,赶紧殷勤地上前合力将含珠拉开,且按住她的胳膊不叫她继续动弹,含珠气极了,这些人竟敢反了天!一个个明明是娘娘宫里的奴才,却吃里扒外帮着外人!
在含珠心里,既然来了娘娘的宫里,就是娘娘自己的奴才,什么都应该以娘娘为先,而这个小太监晌午竟敢私闯娘娘寝宫,偷看娘娘的睡容,这样的人她不当场打死他,已经是看在此地不是蒙古,很是收着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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