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妃养老日常 第32章

作者:子夜灯火 标签: 清穿 宫斗 爽文 BG同人

  香萍咬了咬牙,将自己查出来的都一一说了出来。

  “五妞和双喜并无任何异常,只是奴才找人查的时候发现,大前天中午的时候,有两个膳房的奴才,去阿哥院里给阿哥送牛乳,娘娘该是知道的,阿哥每晚睡觉之前,都要喝小半碗牛乳的,只是那天给阿哥送牛乳的人,却并不是往常一直送的那个,而是两个新来的。”、

  “奴才听人说,原来那两个,前一天突然病了,膳房人手短缺,这才让人顶了上来,那二人前前后后,也就在阿哥院里呆了不到一刻钟,但是奴才想着,一刻钟的时间,要是真的有心,事情也是能做成的。”

  毓敏听着这话,闭了闭眼。

  是了,旁的地方的人也就罢了,膳房这种地方,原本就人多嘴杂,自己再伸手也不可能管得住那边的人,而身处膳房的人,也正好有这个机会,能出入各宫。

  想到这儿,毓敏咬了咬牙,许久才道:“你可知道,那两人是谁的人吗?”

  香萍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片刻才道:“奴才,奴才听人说,那两人在进膳房之前,原本是太后宫里的洒扫宫女,后来不知怎么得了谁的意,进了膳房当差。”

  “表面看着仿佛是太后娘娘宫里的人,可是奴才总觉得有些蹊跷。”

  毓敏此时也陷入沉思,许久,点了点头:“你这话说的不错,太后再怎么,也不会在背后行此龌龊,尤其还事关玄烨,太后是不会将皇嗣牵扯进这些事情中的。”

  可是不是太后的话,那能收买太后宫里人的人,这个范围就很小了。

  毓敏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念头。

  她沉默了一瞬,终于道:“这几日多盯着点那两人,看看她们会和谁联系。”

  香萍恭声应是。

  **

  这日下午,毓敏被这事儿弄得有些烦躁,就带着玄烨出门散步了。

  这几乎已经成了她们母子的日常,每天下午,她都会带着玄烨出门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玄烨仿佛也十分喜欢这项活动,每日都盼着毓敏带他出门,走在路上也不安定,跑跑跳跳的十分活泼。

  毓敏看他这模样,心里也觉得高兴,索性也就不拘着他,只让乳母在一边盯着。

  母子俩绕着湖走了半圈,正想转身往回走呢,前头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毓敏心下一跳,想着是不是赶紧转身就走,也省的又遇上什么麻烦事儿。

  但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呢,那边的人已经过来了。

  毓敏一眼就看到,来的人有两个,其中一个是贤妃董鄂氏,还有另一个人,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竟然是博翁阔福晋。

  这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去呢,毓敏心下疑惑。

  可是看着这一幕,她也不敢含糊,笑着领着玄烨就上前去请安。

  博翁阔自来不大搭理她,只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眼睛却是瞄着贤妃的。

  而贤妃对着毓敏露出一个浅笑,柔声道:“佟福晋不必多礼。”说完又摸了摸玄烨的小脑袋:“咱们三阿哥真精神。”

  玄烨这回没有躲闪,只是歪了歪脑袋,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贤妃。

  贤妃又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来:“三阿哥长得可真好,白白嫩嫩的和雪团子似得。”

  毓敏急忙客气了几句。

  两人正说着话呢,一边的博翁阔福晋却仿佛有些不耐烦,斜眼看了毓敏一眼,又看了眼被夸得有些脸红的玄烨,阴阳怪气道:“佟福晋这人缘可真好,满宫上下,就没有不爱佟福晋的,贤妃娘娘这才入宫几天,竟也和佟福晋这般要好吗?”

  毓敏听了这话,脸色转冷,微微垂了垂眸才道:“博翁阔福晋客气了,不过是诸位娘娘待人和气罢了。”

  博翁阔冷哼一声,还想说什么,一边的贤妃却适时插嘴:“你这人倒是好生谦虚,我倒觉得博翁阔福晋这话不错,你性子宽厚,大家自然都喜欢你。”

  这话说的,博翁阔福晋气的脸都青了,心里总觉得她仿佛是在借机讥讽自己似得。

  可是面对皇帝的新内宠,她到底还是不敢太过放肆,只能忍下这口气。

  贤妃好似也并未发觉博翁阔福晋的异样,又和毓敏说了几句话,就道:“好了,我看你好似要回宫,我也不耽搁你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夜里天寒,不要冻着了三阿哥。”

  毓敏自然也就顺水推舟,告辞了贤妃和博翁阔福晋,转身离开了。

  看着毓敏远走,博翁阔忍不住道:“贤妃娘娘且看,咱们这位佟福晋是何等无礼,不过是得了一个阿哥,又颇得皇上的宠爱,这眼睛都要看到天上去了,对我说话都不阴不阳的,这也就罢了,三阿哥见了您,竟然连礼都不行,如此家教,可见一斑。”

  董鄂氏听着这话,淡淡看了博翁阔福晋一眼,浅笑道:“福晋多虑了,我倒是没看出来佟福晋对您有什么不敬的,至于三阿哥,如今才不过两岁的孩子,何至于计较这个?”

  博翁阔听着这话,眉头紧皱,这人竟然如此大度吗?

  她可不信!

  博翁阔内心嗤笑一声,多半是不想在自己面前丢脸,所以在这儿装模作样罢了。

  她心下缓和了几分,敷衍的笑笑:“贤妃娘娘说的有理,倒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贤妃意味深长的看了博翁阔一眼,到底没有说话。

  **

  毓敏此时心情却很复杂,博翁阔以往的时候,对她都是不理不睬的,今日突然这般态度,确实有些不大对头。

  再一想自己宫里的事儿,毓敏心中生出几分联想来。

  会不会这事儿,是博翁阔福晋做的呢?

  其实自打香萍给她禀报完之后,她心里就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毕竟能调动太后宫里的人,这么想也就太后的这两个侄孙女比较可疑。

  至于旁的人,或许有心,却也无力。

  毓敏眉头皱的更深了,是博翁阔吗?

  若真是她,那自己可不能就这么由着她算计。

  **

  之后几日,后宫里波澜不惊。

  除了顺治对贤妃的盛宠让六宫侧目之外,大家过的还算平静。

  不过这回顺治在盛宠之余,到底也没把玄烨给忘了,隔三差五的也会来看一回。

  毓敏心里对他膈应,可是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毕竟自己入了这宫廷,目前为止的兴衰荣辱就都系在他身上了。

  除非他人没了,那自己就能翻身了。

  九月初的上午,天气有些闷热,顺治帝还没等到用晚膳的时候,就直接来了毓敏宫里。

  他看着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似得,满头满脸的汗,衣裳都快被汗浸透了。

  毓敏有些诧异,一边侍奉他更衣,一边礼节性的关心了几句。

  “皇上怎么热成这样?可要传太医过来看看?可别中暑了。”

  顺治摇了摇头:“刚刚就让太医看过了,吃了一粒藿香正气丸,无碍的。”

  见他这么说,毓敏也就不多事,将人迎进屋里坐下,又让人上茶水点心。

  顺治最爱她屋里的凉茶,茶一上来,就迫不及待的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碗,要不是深入骨髓的礼节在那儿,毓敏觉得他能把这一碗都喝完。

  顺治放下茶碗,长出一口气,这才像是缓过劲来似得道:“今儿朕让人在前头开辟了一小块农田,自己亲自种了些豆苗,等到长好了,到时给你宫中分一些。”

  毓敏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他热成这样是为了这个,这人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不过面上还是带着笑,赞道:“皇上关心农事,真是天下百姓之福。”

  谁知这人竟一点不上套,直接道:“倒也不是单为了农事,只是前儿与贤妃读诗,朕倒也想体验一下五柳先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静自然。”

  “只是做了一回才知道,此事行之不易,颇费力气,做完之后,哪里还想起的那些风花雪月。”

  说到最后,他自己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毓敏有些无语,这人还挺实诚,什么话都往外说,可这话自己没法接。

  索性顺治也没指望着毓敏接,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儿要和你说,今年选秀,宫里进了许多新人,我想着,你也入宫有几年了,又为朕诞下了子嗣,一直让你当个小福晋,有些委屈你,等到年后,朕要晋封你做大福晋。”

  这话一说出来,毓敏都愣住了,呆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起身谢恩。

  “嫔妾何德何能,皇上如此厚爱,嫔妾实不知如何相报。”

  顺治看着她难得的慌乱模样,面上倒是露出浅浅柔意,拉着毓敏的手让她起身坐下,这才道:“你为了朕生儿育女,一个位份算得了什么。”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说起来还是贤妃提醒的朕,否则朕倒是差点要委屈了你。”

  毓敏蹙了蹙眉,贤妃为自己说了好话?

  可是这又是为何呢?

  难道她想要拉拢自己?

  毓敏一时间想不明白贤妃的心思,不过当着顺治的面,自然还是得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来。

  “贤妃娘娘如此关怀,嫔妾实在惭愧。”

  顺治听着这话却只是笑笑:“她自来心善,你又是个宽厚的,她自然牵挂着你,你往常要是有空闲,倒也可以去她宫里坐坐,她在这宫里,实在是孤单。”

  毓敏这回听明白了,原来是顺治想要替董鄂氏给自己卖好。

  毓敏简直无语至极,这人什么毛病啊,后宫这点破事儿也要管。

  而且她现在也就是个刚把繁体字认全的程度,会背几首酸诗,能和被称为才女的贤妃有什么共同语言?

  不过想着后宫基本人均文盲,毓敏也就释然了。

  这是矮子里面拔高个儿啊。

  不管毓敏心里怎么想,当着顺治的面,她当然还是恭顺的把这话应下了。

  顺治帝仿佛看着也十分高兴,拉着毓敏的手道:“我便知道你贴心,如今在这宫里,也就你和贤妃能让我心中宽慰。”

  毓敏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被拔高到和贤妃并列,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想过点轻松日子都不能够吗?

  **

  第二日毓敏将顺治送走,香萍便急忙进来回事儿了,原来是膳房那边有消息了。

  香萍看着脸色有些不好,气呼呼道:“那两人背后果然另有推手,奴婢亲眼看着,她们鬼鬼祟祟的和博翁阔福晋跟前的大宫女搭上线了。”

  毓敏如今听到这话,倒是没有过多惊讶,这个结果也算是在预料之中,毕竟,总不能是皇后或太后做的吧?

  比起这两个,还是博翁阔更沉不住气一点。

  毓敏听了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先把盯着的人撤回来吧,别露了马脚。”

  不过是挑唆几句话,风过了无痕,一点把柄都没拿到,便是一直盯着也用处不大。

  可是自己却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否则岂不是真被当成了软柿子,任由她拿捏了。

  香萍应下了毓敏的吩咐,但是面上还是有些生气:“主子,您说博翁阔福晋为什么要这样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