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西归
“一般都会按当年有没有破获什么亮眼的案子、或者突出的业绩进行评估,所谓的优秀员工。”
松田阵平似乎对这个标准有些不屑,不过他没有继续往深讲,而是跳到下一个问题。
“听说今年总遇到针对警察的案子,为了提高士气,警视厅的白马总监自掏腰包请大家去夏威夷玩。
据说原本只是冲绳三日游……”
松田阵平话没说完就被激动的花田早春奈打断。
她眼睛发亮地问道:“夏威夷!是美国那个夏威夷吗?!”
就那个江户川柯南学了无数技能的传说中的夏威夷?!
松田阵平感到好笑:“除了那个夏威夷,还有哪个夏威夷?”
想到什么他勾起嘴角:“对了,因为是难得的假期旅游,作为福利可以报备自费带家属一起参加,男女朋友也行。”
花田早春奈眼睛一亮,她举起仓鼠团子高兴地喊道:“太好了班长!可以带家属耶!我们要去夏威夷玩了!
沙滩!阳光!还有训练场!”
“……”松田阵平。
虽然知道有些人把宠物也算在家属里面,但是他刚才说的绝对不包括这个,降谷和花田下的一个月棋是白下了。
【班长[12]:哦哦!这就是所谓的公费旅游啊!居然请这么多人去夏威夷度假,白马总监真是阔绰。
等等,不会是元旦假期去吧?那我们的聚会怎么办?】
对哦!
花田早春奈心一惊,她连忙问道:“松田,我们什么时候去啊?元旦吗?”
松田阵平从自家好友的同情中回过神来,他抱起胸说道:“怎么可能。
节假日是犯罪高峰期,每年元旦大家都要加班,旅游得在元旦过后的第三周才去。”
接着他俯视着床上的花田早春奈不怀好意地笑道:“花田,你的假期是截止到这个月月底吧?
剩下的一周你可要好好休息,因为等回去后你就要处理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报告了。我算了一下,现在大概有半个你高吧?”
花田早春奈脸都绿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等、等等,目暮警官不是说报告已经交给你和高木前辈写了吗?”
松田阵平勾起嘴角:“你是不是忘了案发现场的报告只能由在场的警察来写?很遗憾,当时长野码头只有你一个人。
而且因为这次案子重大,除了写报告你还要参与汇报,汇报之后还要写会议纪要。
按照工作量来算,元旦开始到一月中旬去旅游之前,你都要一直加班了呢。”
班长闻言立刻拉了个小群,把歩司仁、樱井钱子、11号、24号和花田早春奈都拉了进来。
【班长[12]:因为花田元旦要加班,我建议我们的聚会改到元旦前一天,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帝丹高中[11]:没关系,我刚好考完试,而且一起倒数跨年也不错。
杯户医生[17]:不不,这正好!我有个病人病情突然加重,手术要提前到元旦。本来想和你们调时间的,现在就不用了,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财阀千金[7]:17号你变了,你变得学会苦中作乐了,你居然为了有时间做手术而高兴……医生和警察真是可怕工作,连请个假都这么难。
幸好我抽到的是财阀千金的人设,只要花天酒地就行。
雾天狗僧人[24]:这就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欧皇吧。】
……
松田阵平的话简直像恶魔低语,花田早春奈捂住脸在床上打滚,叫嚣着她要辞职。
松田阵平没有理会她,两人入职搜查一课快一年了,每次花田早春奈想摆烂的时候都要喊上两句,整个搜查一课早就习惯了。
他从床头柜的水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抛了两下:“总之现在你的伤已经好了,歹徒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按照规定我的保护工作就做到今天,等下就要回去报道了。”
说着他咬了苹果一口继续说道:“今天是平安夜,你就安分一点吧。别学安室那家伙,腿还没好全就偷溜出医院,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花田早春奈愣了一下,安室透离开了医院?
她记得他的腿伤要治疗到元旦之后啊?这么急难道是黑衣组织的事?
这时候松田阵平的电话响起,是目暮警官打来了。
他接完电话和花田早春奈说了一句便匆匆离开了,看上去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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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早春奈没有猜错,安室透确实是因为黑衣组织的事离开的。
今天下午他收到组织的信息,让他晚上9点到某个仓库集合。
于是安室透回了一趟公寓,换上黑色衣服和拿上手枪,租了一辆车赶往集合地点。
等安室透来到短信上的仓库,远远的就看到靠在门口抽烟的贝尔摩德。
安室透切换职业笑容打起了招呼:“真难得看你这么早到,看来这次叫我们来是并不是什么小事。”
贝尔摩德有些不高兴:“波本,我说了很多次,不要试探我!”
安室透笑着道歉,他走到贝尔摩德身边说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听到他的话,贝尔摩德勾起嘴角笑了一声:“里面的气味太熏了。”
说着她拿出便携烟盒,把香烟碾灭后放回口袋里。
她直起腰推开仓库的门:“你是最后一个,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早点结束吧。”
随着仓库的门被推开,安室透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昏暗的仓库里摆放着三张椅子,三个男人被用铁丝捆在上面,脸青鼻肿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坐在中间的男人身上全是刀伤,他垂着头,椅子下聚集了一大滩血,已经没有了声息。
另一个男人两只眼球被捣烂,他不断地哀嚎着。而下手的人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拿起旁边的钳子伸进男人的嘴里把他的牙齿一颗一颗拔出来。
而在旁边,琴酒和其他组织成员正围观着这惨无人道的折磨场景,有些人脸上甚至还带着兴奋。
安室透眼睛一闪:“这是在干什么?”
“惩罚叛徒。”贝尔摩德说道。
之后她说了三个名字,全是日本分部组织成员的代号。
因为花田早春奈和安室透的设计,组织在上次任务中损失惨重,琴酒和贝尔摩德受到了很重的惩罚。
尤其是主要负责人的琴酒,据说他被关进审讯室十几天,出来的时候全身是血,看上去非常糟糕。
之后在医疗室躺了不到一周就被派去俄罗斯执行危险任务,差点没能活着回来。
在用命换回那位先生的信任后,琴酒一刻不停地抓出三名组织卧底,并且召集所有参加过上次任务的组织成员,举办了这次的惩罚仪式。
安室透很清楚琴酒的目的,这是杀鸡儆猴,也是在试探,是组织最常用的用来找出卧底的方法。
为了确保把人安插进组织,警方往往会派遣多名人员一起进行卧底行动。
所以一旦卧底被发现,组织就会下令让所有人去追杀他,又或者用这名卧底举办惩罚活动。
只要在过程中有一丝动摇,就会被察觉从而暴露自己。
而为了让这些藏起来的卧底动摇,惩罚方式往往十分残酷,就像现在这样。
……
看到安室透的到来,琴酒转过头冷冷地说道:“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情,你还没有给我回复。”
琴酒说的是让安室透调查威尔·沃克的事。
安室透刚想回答,琴酒却打断了他,他朝正在拔牙的成员做了个手势,对方连忙走了过来。
琴酒从男人手里拿起带血的钳子看了看,接着扔给了安室透。
安室透一把抓住,雪白的手套瞬间染上鲜红。
琴酒盯着安室透的眼睛慢慢掀起嘴角:“在此之前,轮到你了。”
安室透握住手里的铁钳,他转头看向最后一名青年。
青年眼里有恐惧也有坚毅的愤怒,是和他一样的警察卧底才有的眼神。
“我给你留了一个完整的,不要让我失望,波本。”
琴酒的声音很冷,安室透听出了危险,旁边的贝尔摩德也注视着他。
安室透挂上笑容,转身走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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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室透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11点50分。
通向vip房的昏暗走廊空无一人,深夜的医院安静得可怕,安室透缓慢地走着,最后停在了花田早春奈的门前。
他静静看着面前的房间,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对方应该睡了。
安室透举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了下去,他靠在墙壁上缓慢蹲下,瘦削的背脊弯成一道弓。
无论多少次都无法习惯,明知道必须要这么做,但依旧感到恶心作呕,还有难以磨灭的寂寞和痛苦。
想要被安慰,想要被理解,想要温暖的,可以让人喘息的地方。
安室透捂住脸,被冷水冲洗过的手像冰一样冷,像之前无数次一样让他冷静下来。
他在这里做什么呢?
居然想向比自己年纪小的孩子乞求安慰,简直太不像话了。
明明无论经受怎么样的肉体和精神折磨,只要有信念在,他都能独自站起来。以前可以,现在也一样,他必须要继续忍耐才行。
安室透放下手,他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身后的房门被打开。
一道光透过门缝透了出来,花田早春奈扶着房门探出头:“我听到了脚步声就出来看看。”
她没问安室透怎么这么晚回来,又为什么跑到她门口。
她有些踟躇,眼神闪烁,最后磨磨蹭蹭地从身后拿出一个苹果塞到安室透手里小声说道:“那个……祝你平安夜快乐。”
在平安夜送的苹果称之为“平安果”,是对被送之人接下来的一年平安健康的祝福。
安室透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苹果,苹果红通通的,表皮温热,显示是被对方一直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