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蒸蛋壳
她感觉自己的力量又恢复了一点,可惜还是只能勉强支撑着自己走路。
中露不能使出全部的力气,只能借着敌人的力气将他推到窗边。她无法将他推下楼,只能缠住他的身体,和他一起从楼上坠落,有时候陷入到无人拯救的绝境之地,也需要学会一些投机取巧的办法。
厚重的玩偶服是最好的缓冲,中露毫发未损,但是对于玩偶服里的人来说,玩偶服就是一个放大版的负担,任何冲击都将会对里面的人产生放大版的冲击。
很明显,高楼坠地,她掰住了他脊柱,巨大的冲击力给了他不小的伤害。
中露撑着自己的膝盖从地上爬起来,她
的手缓缓地往前伸,扣住了玩偶服的头套,往上抬起了一个角。
果然是你。她在心里嘲笑般地嗤了一声,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扬手掀开了全部的头套。
里面那人的脸完完全全暴露在阳光之下,脸上还有着新鲜的血污。
中露缓缓地俯下了身,她侧过头,说话的声音很轻:
“今川,你认输了吗?”
今川似乎听到了她的话,眼皮颤抖着睁开了一条缝,他还有呼吸,但是血液却从地上蜿蜒着蔓延开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话,但是却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发出声音的能力。
“算你运气不好。”中露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头,对着还在如同汩汩小溪一样流淌着血液的今川说道,“要是你遇上以前的我,做事总要听着别人的指挥不能越界,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但是啊……”她抬眼望了望湛蓝的天空,轻松地看着飞过的几只翠鸟,“你发现了我的一个秘密,这事谁也不能知道。我现在是自由身,不受约束,干什么事情都随心情。”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但是落在今川的耳朵里,却像是恶魔催命的低吟:“你还不够了解我呢。”她轻笑一声,最后一句话的声音低得快要隐进尘土里,“我私底下,可是烟酒都来的呢。”
她白色的长裙沾上了一点灰尘和血污,纤长的手像是从未做过家务,只会适弄花草,但是她用最温柔的语气,将白皙的手指搭在唇边,做了一个抽烟的动作,还假装吐了一口烟圈。
今川在地上无力地抽搐,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用力地侧身想挪动逃离这里。
随着他身体的翻动,他背后流出的血液更多了,将地上的草都染成了红色。
一根安安静静的钢筋正插在地上,嵌入了他的身体,就像是蚕食鬼一样吸食他的血肉。
早在中露打算缠住他一起掉下楼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锁定了地上这一根仅仅暴露出一个头的钢筋,它的长度不太长,但是足够穿过玩偶服刺破他的身体。
公寓位于三楼,掉下来的冲击力恐怕不足以致命,她还需要保障,此时的钢筋就是最好的选择。
她只需要让坠楼时的自己在空中时处于上位就够了,但是如果稍有不
慎,此时躺在地上喘气的人就是她了。
“想喊救命吗?”中露一歪头,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就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好可惜哦。”她模仿着今川刚才嚣张的语气,就像是一比一复刻一样缓缓地说道,“好可惜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她轻轻地一推,模仿着高楼坠下的方向,将想要慢慢翻身脱离钢筋的今川又按了回去。
“我没有什么力气,所以你死的可能比较慢哦。”中露的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抱歉,她只用一根手指一戳他的身体,因流血而失去大部分力气的今川就像是一块木板一样,直直地又躺了回去。
钢筋扎得更深了,就像是花朵的根茎一样从花心中穿出来,爆裂出来的血液就像是散开的花瓣,绽放出的是最鲜艳的色彩,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皮肉被刺穿的声音。
今川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他的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嘶哑的声音,最终随着瞳孔的涣散而一起消失。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像是要从地狱爬上来一样不能瞑目。
“不要这样看着我。”中露脸色阴沉地看着他死不瞑目的脸,“是你要杀我的。”
她扬手又把玩偶的头套套回到了他脸上,总算是遮住了他恶毒的目光。
这时候,从他们刚落下来的窗边,突然闪过一双眼睛。
诸伏景光快步走到窗边,伸手往旁边拉了拉窗帘,由上而下低头往楼底层望去,一楼的中心,一具尸体正在极速失去温度,源源不断的血液往外流去,把草地和灰土都染红了。!
第62章 三人都赶到了医院
人生,拼的就是演技。中露能从开头撑到这章,身上是有点可以拿奖的演技的。
在诸伏景光靠在窗户旁,正谨慎地向下望去的时候,中露就像是有感应一样,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一刻锐利的目光正从一个方向直视而来。
她当机立断即兴创作,摇摇晃晃了一下,在今川的尸体旁边装模作样地也跟着倒下了。
刚才的互搏本就耗光了她全部的力气,此时她软绵绵躺下的方向和力度简直就是浑然天成,她一翻白眼假装晕了过去。
其实她正筹划着在地上高低打个盹呢,实在是太累了,回去以后要找个马杀鸡好好地按按放松一下。
她正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就听见三楼似乎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
“中露!”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惊慌,中露从来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
原来是诸伏景光。她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地想道,你可总算来了。
来得真不是时候。
她预想中的小憩都没能得到,诸伏景光很快就跑了下来,他应该是叫了救护车,中露远远地就听到他报地址时有些急切的声音了。
他跑过来,第一件事就凑下脸,有些颤抖地试了试她的呼吸。
中露故意憋了一秒才吐气,她明显地感觉到靠在鼻下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诸伏景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蹲在中露的身边,似乎在试探她是否还有意识。
他的呼吸似乎靠在了她的脸颊旁,就像是羽毛一样有点痒痒的,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睫毛。
中露听见他的声音有一些缓和了下来,漂浮着像是在耳边游荡:
“有哪里不舒服吗?有骨折吗?”
她挣扎着急促地呼吸,摇头的幅度几乎等于零,她忘记自己打算装晕的事情了。
她感觉诸伏景光正在轻轻地敲击她手臂的骨头,检查她受伤的情况。
中露假装费力地睁开了眼睛,她只感觉自己因为迷药药效没退浑身无力,除此之外只有几处擦伤,就没有其他大的伤害了,但是她还是装作很辛苦地样子咳嗽了两声,呼吸里透露着难受和疲惫。
“没事了。”
她只听见诸伏景光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声,呼吸声掠过她的耳垂,随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
她被一下子来的怀抱惊得几乎要心脏骤停,但是还是努力压抑住了快要溢出喉咙的惊呼,手不自觉地攥住了他的袖口,她紧闭着眼,被他抱离了地面,揽在了怀里。
“别怕,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中露闭着眼,没看清他的神情,但她偷偷地眯开一条缝隙,很想看看被别人公主抱的时候是一个怎样的视角。
没想到诸伏景光却用手扶住了她的头,用力让她靠向了自己的肩膀,中露一伸头只能看见他衣服的颜色,她缩在他的怀里,什么也看不见。
“别睁眼。”他温柔地说道,“你不应该看这些,我们先去医院,这里有警察来处理。”
他贴心的没有让她看见尸体惨烈的死状,害怕她会有心理阴影。但是只有中露知道,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刚刚她还很好心地把尸体的头盖住了,乐乐呵呵地给了今川最后一击钢筋穿胸的暴击。
但是此刻她乖乖地把脑袋缩进了诸伏景光的怀里,努力掐着自己的嗓子小声地应了一声:“好……”
“不好意思。”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他的语气似乎是有些自责的样子,“我来晚了。”
虽然心里巴不得他能够再晚来一点点,但是中露的心里在此时此刻竟然也浮现起了一丝小小的感动。她偷偷扬起头眯着眼,他的发丝似乎在发光,他的语气真的好令人安心……如果后面那个被钢筋穿过的尸体不是她弄死的就更好了。
这样的感动一直维持到坐在急诊室医生面前的那一刻。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把手一掏兜里,问道:“哪疼啊。”
诸伏景光抢先回答:“她刚才从楼上摔下来了!”
医生扶了扶快要掉下来的眼镜:“啊?这么严重还能自己来医院啊,赶紧躺下吧。”
中露被担架抬到了急诊室的病床上,她本想说自己哪哪都似乎没有问题,只是手臂擦伤了几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伤,但是诸伏景光忙前忙后的样子,给急诊室所有人都造成了一种来了重症病人的错觉。
医生伏着身子耐心地问道:“有没有哪里特别疼?这疼吗?那疼吗?拍个片吗?”
他拿着从白大褂上衣口袋里拉出来的一支笔,东指指西指指,还耐心地为她全身检查了一遍,查看有没有骨折的地方。
中露怯生生地说了一句:“医生,我手臂疼。”
“不会是手臂骨折了吧!”诸伏景光急得在急诊室里转圈圈。
医生拉起中露的袖子,对着她指出的伤口研究了半天,犹豫了好久才思索着说道:
“你们要是再来晚一点……”
“晚一点会怎么样!”诸伏景光的神色有点紧张,他眨眼的频率都变快了。
医生抬起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再晚一点伤口就要痊愈了。”
“可是医生,我的伤口真的好疼,火辣辣的。”中露试图挽回。
“医生,她真的疼,要不再检查一下?她刚才还中了迷药,身体还没什么力气。”诸伏景光看着中露皱起眉头的样子,心也被揪成了一团。
“我看着开点药吧。”医生灵活地转着笔,似乎在思考,他推了推靠在鼻子上的眼镜,问道:“喝酒吗?”
中露笑容一僵,但是还没等她回答,诸伏景光已经着急地帮她回答了:“不喝!”
“抽烟吗?”
中露笑容依旧僵硬,诸伏景光依旧帮忙回答:“不抽。”
医生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说道:“如果不抽烟不喝酒的话,伤口恢复的会更快一点。而且迷药的效力差不多快要退完了,伤口也不是很严重,用碘酒消毒一下就没有问题了。”
诸伏景光还试图追问:“真的没问题吗?需不需要照个x光,抽个血,做个全身检查?”
中露听见抽血,有些紧张地使劲摇了摇头。
医生眯着眼睛看了她半天,又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口,在诸伏景光着急地追问下,医生最终在病历上又加了一瓶维生素C。
“维生素c强身健体,如果还是不放心的话……”他在眼镜下用余光扫了一眼诸伏景光,“可以去隔壁病床上躺一会,求个心理安慰我们也是理解的。”
诸伏景光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他觉得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非常重要,试图再次把中露从看诊的小板凳上抱起来按在病床上。
中露连忙制止了他,她有些红着脸在医生的目送下,扶着诸伏景光的手臂慢慢地走到了隔壁的病床旁,她一把把白色的被子拉到了脸上,试图盖住自己的脸。
诸伏景光试图把她受伤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防止感染,但是当他的手刚触碰到被子的那一刻,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降谷零来的电话。
“抱歉。”诸伏景光犹豫地拍了拍被子,给蒙在被子里的中露一个响应,“我出去接一个电话,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
他看见被子里一个模糊的人形在做着点头的动作,中露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敢看他。
诸伏景光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悄悄走出病房,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的降谷零很谨慎:
“你让我查的案件,已经有了眉目。”
诸伏景光沉着声:“我这里也大概知道了,曾经在那家死者,是不是曾经留下了死亡讯息,是三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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