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月墨
嘴角带着向上扬的弧度,哼着一首熟悉的小曲子,表明了她的好心情。
“小白。”
听了这一声叫喊。
称靠在栏杆之上的侧身回眸,带着的笑意能够一举夺去所有人的呼吸。
胤禛迎面见到的,就是这样极具冲击力的明艳美人。
“真奇怪,五阿哥都会叫我一声姐姐,怎么你倒是直接喊我的名字。”
“显得我们分外不熟悉似的。”
这可是她从假山里头捡回来的迷路小鹿,怎么就不能多叫她几声姐姐。
真是长大了就不乖。
胤禛听了笑而不语,并没有多做解释。
“你太纵容大哥了。”
胤禛想起那一日容白唇瓣上的异样,如果不是用了胭脂作为遮掩,能够一眼看出那嘴唇被弄得烫而软。
只差一点儿就会被太子彻底的发现,所有的一切都隐藏不住。
“说起这个,我是真的要谢谢你。”
容白眼尾稍稍勾起,对着眼前这个少年分外的柔和。
越是这样越是生气那一日胤禔的突然发疯。
——虽然说她也有办法解决,只要太子进来看到的就是她的受迫,但是向一切危机扼杀于摇篮之中才最好。
“哪里是我纵容他,你的大哥发起疯来你不知道吗?”
听了这话胤禛低头笑了笑,显然他也是十分清楚这位大哥的脾气。
容白想,其实胤禔和胤礽一样。
只不过老大是明着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能惹。
太子殿下是暗地里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太子殿下能够干出什么样的事情。
“大哥和太子二哥你没有选择好,所以这才双不沾的下注吗?”
胤禛脸色郑重,不敢眨眼,想要问一个答案,仿佛一错开眼神,眼前这个人就会骤然消失不见一样。
也是生怕错落眼前人,一丝一毫的细节。
听了这话的容白扯了扯嘴角,不枉费她和胤禛这么多年背着胤礽交往。
这位四阿哥,是重生过来的太子殿下,为她描述了上一辈子夺嫡之路,究竟有多么惊险的最终胜利者。
即便现在看起来是忠诚的太子的附庸。
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上限究竟在哪。
“我对皇权不感兴趣。”
容白说道。
“或许你不相信,但是我确实没有兴趣。”
“我想要的只是权力之下的自由。”
她眨了眨眼睛,凑近了胤禛。
那个从前需要她低头照看,躲在假山后面哭泣的孩童,已经变成了需要她抬头仰望的人。
“谁说最后的争夺者一定是胤礽和胤禔呢?”
“就不能其实我下注的是别人吗?”
胤禛瞪大了眼睛。
这个表情对于他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天大的冲击。
毕竟胤禛被皇上说性子古怪,泰山崩于前,都不改于色。
容白被她的反应逗笑。
却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
有些事说的太多,那就没意思了。
点到即止,自己领悟。
反正不管是长子还是嫡子,还是本来应该有的最终赢家——她可都好好的下了一注。
自古以来,上了赌桌就没有一个赢家。
但若是庄家坐庄呢?
到时候她在盛京做她有钱没人管的寡妇夫人,京城里皇位的争夺者,究竟谁输谁赢她都无所谓。
不说将她大肆封赏,就说凭借着这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给她点特权也不为过吧?
她可不想等到了四十年的太子之后,自己50岁了,才知道这一场战争究竟是什么时候结束,才能自由自在的享受大好青春。
容白面色鼓励。
她是希望眼前这个乖弟弟能继续赢的。
毕竟胤礽对她有心思,现在她干出这种事无异于背叛。
而胤禔.......亲人太疼了。
第80章 清穿红楼16
哪里有人亲人是把唇肉叼进嘴里的。
毛毛躁躁,十分鲁莽,若她是一个冰块儿,必定会被舔化了。
容白受不了胤禔,与他心软了三分,虽说暗地里结交有了私情,但是前路未果之际她绝对不会嫁给他或者太子。
要么是嫁入王府不得自由,赢了换成更大的牢笼,输了那就被圈禁,画地为牢。
要么就是嫁进东宫,日日嗅闻着隔壁吹过来的香烟,无数人挤在一个一亩三分地里,除了彰显着皇权继承人的权力之外,地方远远比不上王府来得大。
如果她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的话,那或许会两害取其轻。
但是现在显然还没有走到这个时候,皇上正值壮年,按照太子的说法,若皇上正常的岁数还有好几十年。
即便是要出什么意外,也单单不会在这几年内出现。
既然如此,她一是不愿意直接嫁给这些还不确定最终胜败的龙子龙孙,一是能够在皇上的面前利益最大化。
多罗格格的名位,对于皇上的女儿,亦或者亲王的女儿来说,不值一提。
先是固伦公主,再是和硕公主,和硕格格,这些阶级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多罗格格位比皇上的公主抑或者亲王之女显得简单,但对比她们家族来说,这已经是看在太子殿下的硕大面子上了。
“若是可以的话,我并不喜欢京城。”
胤禛沉静地听她说着,眸色温和,比起书生意气的三阿哥来说多了几分威严,也少了几分锋芒毕露。
如同水一般,源远流长。
“那你想去哪里?”
他没有问容白不喜欢京城的原因,没有高高在上的审判,只是问“想去哪里”,如同他没有问容白和胤禔之间的关系一样。
那时候他也只在电光火石人群之中,觉得她和胤禔已经定情。
容白丝毫不怀疑胤禛会在正确的时间线上获得这一场夺嫡之争最后的胜利。
因为他本身就不会引起任何的戒心。
水利万物而不争。
但或许对一个正值壮年而儿子们也长成的帝王来说,这样的儿子才会让他更加放心。
看着他风姿隽秀和年少稚嫩的小包子完全不一样的面容,容白深感遗憾。
“一朵花喜欢什么样的环境呢?”
“或许会喜欢大漠,或许会喜欢大海,或许会喜欢人群的纷纷扰扰......”
“但一朵花,绝对不会喜欢只待在一个土地龟裂,日益干涸的地方。”
她随之朝着外头看去。
菱花窗格上泄露几抹微风,窗外人声鼎沸,叫卖之声络绎不绝。
长相昳丽的美人鬓边步摇随着微风轻微晃动,她含笑而立,目光深远。
好似在想象那些她从未见到过的世间风景。
而在她身后的少年没有看外头绚烂风景一眼,只看着他眼前之人。
-
“愿一切都如你所愿。”
太后和皇阿玛查的只是对外的品行和学识,胤禛却用额娘母家佟佳一族查到了更多的消息。
譬如身体不好,譬如身体不好的原因,譬如公婆家族......
佟佳氏一族不同于现在汉军旗的抬旗,在姓氏后面加上一个“佳”字,额娘的家族可是本姓佟佳,朝野人数众多,他或许许久,但终究盛京调查清楚不是一个麻烦事。
当然,若是有心的话,这些事情只要稍稍打听便能够打听出来,但自古没有一个帝王需要为赐婚的人做担保的。
没有长辈已经继承爵位,说明小白不用受长辈搓磨。
已经有许多庶子,说明小白不用亲自为那人生育子嗣,还可以把持中馈直到幼子成年。
人快要死了,说明......还可以改嫁。
爱新觉罗家从未觉得寡妇改嫁是什么大事,他也并未觉得改嫁是一个大事。
他讨厌容白必须要成婚才能够让皇上放心,为太子继续尽力。
但也万般庆幸能够有一个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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