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月墨
她本以为自己是重伤之后失去了记忆,也同几位师兄一般失去了功法——她知晓刚刚结束了和那位被关起来的师叔之间的门派斗争。
几位师兄也都是被削去了顶上二花正在养伤。
这是她拼凑出来的真相。
不过.....几位师兄恭迎她加入门派,若按照常理来说,不应当是“欢迎回来”吗?
容白如墨蝶一般的睫羽颤了颤,收回了放置在广成子身上专注的目光,和元始笑道:“我也想要见识一下大师兄的厉害,不知可否能否和大师兄比试一番?”
“好。”
他对容白很有信心。
容白在通天那里一边陪着师父玩一边修炼都能练成她的修为。
何况现在她亲自教授。
正好也让他们几个看看,究竟从头开始要如何从头开始。
若只记得从前显赫来遗憾现在修为弱小,若这种心态,即便吃再多的仙丹也补不过来。
“你!”
师兄弟几个并不知晓容白修为付诸东流,只以为容白是故意因他顶上二花之事来当着师父的面来削他的面子。
黄龙快人快语,实在憋不住,眼见师尊已经同意,就不敢再说些什么。
只暗暗想着,等会去就给大师兄烧香。
以后少骂大师兄几句。
毕竟大师兄确实不容易。
......
一个注定会失败的比试,一个注定会迎来唏嘘直面自己失败的比试。
广成子在拿出剑之前心里翻江倒海的心绪一团乱糟糟,在看着容白变换出一柄剑之时仿佛绿叶坠落的时间也漫长了起来。
漫长的觉得煎熬。
但等容白挥出手中一剑之时,他才呼出一口气。
怎么.....她的修为也没有了?
难不成,她为了加入阐教,为了拜师父为师,直接放弃了自己大罗金仙的修为?
而且,越是对招,越是熟悉。
这分明是阐教功法!
她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修为,重修另一本功法?
容白的情形和多宝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多宝那一日是临阵叛逃,背弃师门,罔顾多年通天教主对他的栽培之恩,也辜负了那么多尊敬他的同门。
重修西方教的功法舍弃截教功法才属于应当的,否则你用着道家功法当西方教的官儿,谁能够放心?
谁能够服气?
但容白不一样,万仙阵那般情形通天教主都护着她,她是截教唯一被保全下来,没有沾染片刻业力的。
若说师父念着旧情庇佑,若说是通天教主的阴谋,可若让她心甘情愿的放弃多年修为从头开始,这无异于剔骨削肉,杀人诛心。
——他们这么恨截教,无非也就是因为二霄直将他们的道途击碎。
原来.....不是阴谋,而是迷途知返?
那西方教的两个秃驴怎么能够师尊相比,如此行事,必定和他们一样尊敬师父。
即便是一个孽畜....出身低些又如何,师尊喜欢,不会被阴谋所累就已经够了。
广成子想的天花缭乱,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一剑劈了过来,带来的攻势让他想起来了昔日在昆仑他和那些截教弟子一起比试的时候。
他们那些畜牲野性难驯,加上通天教主的教诲对上阵来直戳要害,丝毫不婉转留情,也不给自己留余地。
又想起了从前被截教弟子一直压制在头顶的阴影,广成子连忙回击。
两个人同样是重新开始修炼,反倒是有来有往起来。
唯一不同的变化广成子还有数十万年的对敌经验,而容白从一开始奇袭占了上风之后便和广成子不相上下起来。
不过,容白觉得或许自己天生就适合打架。
她只参悟心法之时觉得融会贯通,可心法归心法,对阵之时功法法宝武器体魄都会影响胜利的关键。
所以,除了一开始因为对敌经验少的磕磕绊绊,未过多久她就能在广成子面前再站一次上风。
而后那柄裹挟着恢宏剑意的利刃也随着进攻,直入广成子头面。
比起容白的越来越娴熟,本就更依赖法器对于近身之事不擅长的广成子在容白的步步紧逼之下落了下风。
容白衣摆凛然,嘴角洋溢出一个肆意的微笑,手中剑意越发的潇洒,大开大合。
忽的,她眼睛微微眯起,折射出今日玉虚宫的阳光。
仿佛昔日昆仑山苍穹之上的碧空落在了她的眉眼之中。
手中剑招式大开大合,凌厉压制着,不给对手留一丝喘息,挑过广成子的剑落入泥土之中。
而令元始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容白空置的另一只手中突然出现一柄比现在手中剑要长几分的剑刃,直直的比上广成子的脖颈。
若非她心中有数,那把剑在比试的时候,恐怕已经划破了广成子的脖颈。
元始脸色一凛。
双剑。
这是通天用诛仙四剑亲手教的。
而他在容白失忆之后,并未让她见过任何的双剑武器。
诸多师兄弟怔愣的看着已经陷入在泥土之中只剩下剑柄的剑刃,遥遥叩问自己能够在容白手中走出几下。
——难不成真要一直输?
容白展颜一笑,收回手中的剑,朗笑着开口,端的是睥睨天下的气势,狂妄万分,皆不入眼。
“师兄承让。”
“若是师兄们不愿,日后在称呼我的时候可以换一个称呼。”
几个师兄弟涌起一丝希望:能够不叫小师妹师母了。
却见容白遥遥对着元始行了一礼,不慌不忙的环视四周:“可以叫我师娘。”
“这样也显得咱们亲近你一些。”
黄龙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连广成子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容白。
容白却昂起了头,潇洒的挥了挥手,就飞起了元始身边。
那双狡黠的眼睛看着他,忍耐着心里的喜意。
“师父,我厉害吗?”
你快夸夸我。
元始悟出来了这句话,他眼里没有玉虚宫碧空如洗的蓝天,也没有草地的浩瀚。
眼底里只有容白那一张骄肆的容颜还要那双倒映他存在的眼眸。
只看见他。
“特别厉害。”
.....
太清崇尚自然,万物不争。
上清崇尚万物平等,争一线生机。
而玉清,他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看着众生因为量劫而争斗,习惯了众生万物血肉模糊。
习惯了从高处睥睨,习惯了审视所有。
所以他从灵魂之中散发着一种可以成为残忍的冷漠。
他总是高高在上的旁观着。
他们一众同门之中,除了娲皇为功德成圣之外,其余的皆趁了人族的机缘为立教成圣。
无一人能够斩二尸证道。
普天之下的寥寥圣人之中,唯一一个能够斩二尸成圣的是如今早就已经合了天道的鸿钧。
但二清和娲皇是道祖嫡系,一开始所尝试的成圣之法就是斩二尸。
无人知晓,元始天尊究竟斩去了哪一尸。
只是他斩去一尸之后,就将那只手放在了容白纤细的脖颈上。
他试图摧毁让他染上凡人诸多情绪的祸源,却在一声嘤咛之中停了手。
而后只剩下了飞涨的欲、望。
他遵循自己的本心,忘记了刚才烦恼的一些事,抬手就将属于自己的小兔子稳稳的抱在了怀里。
屏蔽了试图窥探的视线。
元始的怀抱还带着一份冰凉,却十分宽厚。
足够容白在他怀中做尽一切坏事。
享受被密密麻麻的的保护和他妥善安排好的一切。
她坐在他的怀里衬托的有几分娇小,完完全全的被他的气息笼罩着。
如一张蜘蛛织造出来的网,将所有危险隔绝在网的外头,也叫其他寻常人不敢靠近他的宝贝。
容白被元始的笑晃的花了眼睛,也忘记刚才在想些什么。
下意识的环上他的脖颈,而后顺着她的本能舔上了他的唇。
她刚才赢了。
师父就是要给奖励的。
上一篇:在米花町当小寡妇的日子
下一篇:穿成中世纪圣女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