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酒的梨子
阿加塔第一次开口回答了「博士」,她并没有对机会的丧失而感到遗憾。少女只是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男人,说:“你最想要的实验体,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嗯?
突然「博士」的第六感在疯狂提醒他危险的到来,可本来就看不到的攻击,自然也没有可以躲藏的余地。
胸口仿佛受到来自遗迹守卫的重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博士」快速咽了下口中的血沫,粗略的判断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并不算太严重。
不过很快,他的视角翻飞,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截染血的枪尖。
类似于血液的液体喷涌而出,阿加塔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等待着属于愚人众执行官第二席的死亡时刻来临。
刚刚发生的一切对于阿加塔来说都非常简单,由纳西妲派来的小帮手负责对「博士」施以重击,再由她利用雷系邪眼的瞬移功能来给予「博士」最后一击。
手中的长枪并不是阿加塔惯用用冰凝结成的,而是来自长辈的礼物。璃月地大物博,魔神战争陨落的仙人、魔神数不胜数,总有一两把武器是适合阿加塔的。
枪尖微微倾斜指地,刚刚染上的液体已经悉数滑落。无论是哪个「博士」切片,他都已经不能算得上真正的人类,体内流淌着的也不过是类似于血液的液体。
林间的风终于变得轻柔起来,温迪放下捂着怀中小小卷心菜眼睛的手,掏出诗琴轻轻拨弄。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生命的逝去,轻柔哀婉的琴声逐渐在林间响起。
原本十分不满绿色那菈捂着自己眼睛的兰百梨迦晃了晃自己手中能将坏那菈锤飞出去的小拐杖,然后沉醉在绿色那菈优美的琴声之中。
收拾好第二席的遗物,将两颗神之心放好,阿加塔转身走向温迪。她看不见传说中的兰那罗,但这并不影响她向这位帮了她的兰那罗道谢。
根据温迪刻意地坐姿,阿加塔大概猜出兰那罗站在那里,她认认真真的盯着那片空气研究了半天,然后冷静的接受了自己真的看不见兰那罗的事实。
“多谢你的帮助。”阿加塔微微弯腰,灰绿色的头发因为刚刚的战斗有些凌乱,不过她就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不少。
琴声渐渐停下,温迪收起已经拨弄完最后一个音符的诗琴,然后在阿加塔的注视之下若无其事的恢复了正常的坐姿。
他一脸正经的冲刚刚对着空气道谢的阿加塔说:“实际上,兰百梨迦在你后面。”
第96章
空气仿佛在温迪说出那句话后凝滞,兰百梨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绿色那菈的面前挥挥小拐杖,虽然面前这个那菈看不到它,但这并不妨碍它对这位那菈的道谢给出回应。
“没关系的,坏那菈不讲道理,像大大铁块一样,那兰百梨迦就让他懂道理。”
在场唯一能够听到双方对话的温迪已经快要憋不住脸上的笑,在阿加塔忍不住投来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之前,摆摆手表示两个小家伙不用理会自己。
好像刚刚充值的巴巴托斯(靠谱版)已经到期,现在站在阿加塔和兰百梨迦面前的是那个馋酒的温迪。
不过好在温迪也不是什么魔鬼,他直接捞起站在阿加塔面前的兰百梨迦放在自己肩膀上,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刚刚就是在恶作剧。他笑着向阿加塔挥挥手:“后续就交给你收拾啦,至于我,要带着我们的小帮手去找更好玩的事情了~”
至于是什么更好玩的事情,温迪并没有说清楚,兰百梨迦也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意思。
最起码阿加塔没有看到温迪的身体直接飞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确实不太适合温迪他们参与进来,几人就此告别。阿加塔带着第二席和温迪他们朝着反方向走,原本定下回到至冬的船只在第二天就收到了照常返航的消息。
尽管效忠着第二席的船长试图反抗,以没收到上司命令为由,但最终还是被维卡拉劝服了。
阿加塔还能待在须弥的时间并不多,神之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正因如此她需要尽快将这些神之心待会至冬。但在离开前,她想要见到被纳西妲藏起来的国崩,然后弄清楚当初他没能问出口的话究竟是什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当阿加塔处理完须弥因为第二席的失踪而引发的混乱时,距离当初教令院那一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了。
而在这期间,国崩并没有通过纳西妲给阿加塔送来消息。要不是有着小草神时不时发过来国崩一切安好的消息,阿加塔还在怀疑是不是当初他们下手太重,导致国崩到现在都没醒。
“之前有提到过让你们见一面,但他看上去并不感兴趣。”
纳西妲有些无奈的摊开手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解释,尽管从大贤者的事情被解决后,净善宫就加强了警戒,但潜入这里对阿加塔来说算不上难事。
她低头看着虽然还是萝莉体型,但看上去成熟不少的纳西妲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纳西妲变了不少。
“没事,既然如此,等我忙完了再来吧。”阿加塔对于这件事并不强求,她清楚国崩的自尊心到底有多强,如果对方不抗拒见她这件事的话,如今她出现在净善宫就不会只看见纳西妲的身影了。
少女并没有在净善宫呆多久,毕竟她身份无论是对教令院还是纳西妲来说都有些特殊。
望着阿加塔的背影消失在净善宫门口,纳西妲转过身有些无奈:“如果真的不想见她,为什么又站在这里呢?”
还穿着执行官的服饰,只是身后的导管已经被完全拆下来的国崩双手环抱,低垂的斗笠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对于纳西妲的问题,他并没有给出回答,只是望着净善宫的大门发呆。
就在纳西妲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人偶按了按斗笠,不耐烦地说:“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
被愚人众抛弃的他如今只能另寻出路,在此之前,他不想连累阿加塔。
纳西妲想着两个五官健全,但都好像少了个可以说话的器官的人偶摇了摇头,收起继续劝说的心思。
这两个人偶都太过于相似,导致有什么事情完全不能坐下来好好说清楚。纳西妲脑海里思考着有什么方法能让两个人说清楚,然后将迎接旅行者的任务交给了国崩。
阿加塔从净善宫离开后就回到了据点,这段时间据点里的愚人众大多数都被她调去接手第二席的势力,剩下的一些就被稳稳待在至冬的某个人收割走了。
月上枝头,放下最后一份签完字的文件,阿加塔揉揉有些酸痛的眉心,开始无比想念已经回到至冬国土的维卡拉。
她站起身,活动了下已经有些僵硬的关节,准备再往净善宫走一趟。阿加塔不信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她还能堵不到某个自闭的人偶。
现在的须弥可以比之前大贤者管理下的要好上不少,最起码夜晚的须弥城街上还有不少须弥人玩乐的身影。自从小吉祥草王重回教令院,不禁止公开的艺术表演后,须弥城的街头表演艺人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这倒是让须弥人有种“原来我们还能如此多才多艺”的感叹。
阿加塔走在街上,愚人众和教令院的合作并没有多少须弥人清楚,自然愚人众的声望在须弥城还没有低到像在璃月一样。
街上还有不少叫卖的商贩,只是到了夜晚还没售卖出去的食材多多少少都带着点缺陷,比如被阿加塔拿在手中已经有些蔫吧的墩墩桃。
商贩倒也没有想尽办法遮掩自己货物的缺点,明确的给了个低价,只要阿加塔能将他摊位上剩下的这些水果全部打包带走,这个价格就是售价。
这种有些不太新鲜的墩墩桃对现在的阿加塔来说算不上,不她看着墩墩桃,到时想起了以前在深渊的事情。
愚人众在深渊进行的探索任务几乎就是在拿人命去填,换来一点微不足道的探索成果,阿加塔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下放下去的。深渊中物资难得,每餐几乎都是难以下咽的干粮,更不用提像墩墩桃这样的新鲜食物了。
在深渊里,就算只是略带着点腐烂的果子,都能引得后期愚人众们大打出手。不过阿加塔要比他们幸运不少,得到了一位身居高位的愚人众的帮助,要不是他,最后阿加塔是否能从深渊活着出来都未曾可知。
想起那位最后沦为「博士」的实验品的愚人众,阿加塔放下墩墩桃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最终还是掏钱买下了这份有些蔫吧的墩墩桃,在商贩热情洋溢的声音中继续闲逛。
说实话,这种墩墩桃的口感并不是很好,不过连自己做的食物都能吃得下去的阿加塔并不在意。她只是想起了那位心善却不得善终的愚人众,有些难过罢了。
想起以前的事情,即便是阿加塔心情难得也有些低落,她原本只是想……
想什么来着?
大街上人来人往,阿加塔站在原地,手上咬了几口的墩墩桃果肉暴露在空气中逐渐氧化变色。她的视线没有落点,似乎是在想自己刚刚究竟忘了什么事情。
因为处理第二席的事情有些心情烦闷,所以出来散心,然后在散心的时候看到街边售卖的墩墩桃所以想起了当初在深渊救下自己的愚人众,最后想到第二席的事情。
记忆中每件事情都合情合理,没有任何问题,阿加塔皱起眉,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心底有个声音在和她说着自己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但在她漫长的记忆中却没有这个人的身影。
阿加塔也顾不上手上还没有吃完的墩墩桃了,她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抬眼,正好看见正在焦急寻人的旅行者和派蒙。金发少年的眼睛在看到少女的时候噌的一下亮起,就像是突然看到美食的派蒙一样。
“原来你在这里呀!”派蒙在教令院一战后不久,就和阿加塔重归于好,没有计较对方曾经和他们刀剑相向的事情。她拉着旅行者飞快的飞到阿加塔的身边,亲昵的向她抱怨:“不知道为什么,旅行者突然就说着要过来找你,跑的我都累了!”
“明明派蒙是用飞的吧?”阿加塔按下心底隐隐约约的焦躁,她的目光落到一旁见到她平安无事,松了口气的空身上,说:“这么急匆匆的找我,发生什么事了?”
“哦对!”因为空的不善言辞,通常情况下是由派蒙出面沟通的,只不过这一次好像派蒙都不知道空这么着急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听说过「散兵」吗?”
“「散兵」?”
金发少年一脸认真,对着阿加塔发出疑问:“或者说,你应该经常喊他‘国崩’。”
「散兵」。
国崩。
这两个名字代表的是一个人,阿加塔很容易就能从空的话里判断出这样一件事。心底的焦躁在听到这两个名字时开始不断扩大,甚至影响到了阿加塔本来的行为。
“他在哪?!”
少女在听到空的解释之后,猛地伸手抓上他的肩膀,眼底的焦躁不安做不了假。
“不对……”阿加塔回过神,苦笑着向空说了声抱歉,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出现名为“国崩”的个体,但残存在机体上的情感却让她肯定她和这个人一定有什么关系。
所以……
“你们在调查这个人吧,加我一个。”阿加塔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对着空和派蒙笑笑,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甚至在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这个人究竟和我是什么关系。”
说出这话的阿加塔让派蒙觉得比夜叉都还要凶,她小心翼翼的凑近空,低声的在他耳边询问:“那个「散兵」究竟和阿加塔是什么关系啊?感觉像是他骗了阿加塔感情一样。”
听到这话,空惊奇的看着飞在身边的派蒙。小家伙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吗?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空摇摇头,现在能够记得一切的就只有他,但他对于「散兵」和阿加塔之间的事情也不过是一知半解,唯一能够确定的也就是两人之间的恋人关系罢了。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将「散兵」的事情告诉阿加塔。最后望着少女坚定眼神,空带着阿加塔来到咖啡馆,将他所知道的两人之间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是说,我和他是恋人?”阿加塔有些不可思议,她有想到自己和这位名叫国崩的个体之间存在什么特殊的关系,但恋人这种过于亲昵的关系对她来说确实有些措手不及。
瓷白的杯子中,褐色咖啡液随着阿加塔的动作泛起阵阵涟漪,就像是她现在并不平静的心情。
沉默许久,阿加塔抬起头:“抱歉,虽然很想相信你说的,但恋人对我来说还是过于……难以接受了。”
假话。
阿加塔面对空的眼睛,眼神微微漂移。虽然嘴上说着难以接受,但机体传达给大脑的喜悦不容她忽略,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想和空一起追查下去罢了。
“确实,空说出来的时候都吓了我一跳呢!”
派蒙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副小孩子用的茶杯,里面装的则是果汁混合着牛奶。她点点头继续说:“不过按照空的说法,「散兵」之前是愚人众,成为恋人好像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诶呀好烦啊!我们继续追查下去吧!”派蒙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了,但现在掌握和「散兵」有关的消息的人只有空。
空点点头,接下来他们要去稻妻。那里有着踏鞴砂事件相关人员,他想知道「散兵」究竟对世界树做了什么。
不过能够最快来回须弥和稻妻的就只有传送锚点,所以阿加塔只能够留在须弥等待旅行者的消息。不过在空离开前,他手绘了一张曾经的「散兵」画像交给阿加塔,让她看看能不能在须弥城里找到和画像上面容相似的人。
即便对找到「散兵」并不抱有希望,但还记得大慈树王消失前说的话的空并不认为「散兵」这个个体已经消失。
“任何个体都无法凭自己删除自身的存在。”*
大慈树王折下世界树上最纯净的枝桠创造了小吉祥草王,然后在接触小吉祥草王的力量完成让世界遗忘自己的任务。但「散兵」在进入世界树想要抹除掉自己存在之前,只从空那里确定了曾经有人改变过历史这件事情。
所以他孤身进入世界树,试图在世界树内删除掉曾经为友人、以及阿加塔带来不幸的自己。
但他并没有办法删除掉自己的存在,所以,曾经在空的记忆里被称为「散兵」的个体一定还存活于世。所以空在前往踏鞴砂确定之前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将寻找「散兵」的事情交给现在明显有些心神不宁的阿加塔。
旅行者和派蒙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锚点旁,阿加塔看着手中可以称得上栩栩如生的画像有些恍惚。
苍白的手指落在画中人堪称绮丽的面容上,她现在迫切的想要找到画中人,所以……
今日的大巴扎来了一位稀客,从当初赞助了花神诞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好心人在此出现在了祖拜尔剧场,提出想要见一下妮露的要求。
这位大客户当初不仅仅出资办成了花神诞日,还顺手将有些破败的祖拜尔剧场翻新了一遍,不然现在的祖拜尔剧场容纳解除艺术禁令后疯涨的客流量还有些困难。
妮露很快就出现在了阿加塔的面前,对方并不知道面前少女的名字,只能简单的说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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