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肝妈
五天后,住在村子边缘的女人死了孩子。她的孩子八岁大,贪玩进山被熊吃了,啃得只剩下半张脸,死得很惨。
女人嚎啕大哭,拎着柴刀上山要与熊拼命,不料在淌过小溪时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明显被熊抓伤的孩子。
这孩子只有三岁大,但长得却与她的孩子相似,只是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于是柴刀砸进了水里,女人将孩子当作是上天的补偿、神明的恩赐,带回家精心养了起来。
养到村里起了瘟疫,死了很多人;养到村人指责她的孩子是个祸患,她据理力争;养到她遭受毒打,被赶出村子;养到她回村后发现村子被毁,活口只剩下了……只剩下站在尸山血海中的,一个有着黑色卷发的红眼男子。
他微笑着看着她:“‘妈妈’,我把他们都杀了,开心吗?”
他的五指插入她的头骨,将鬼血输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真心为我的人了,作为奖励,跟我一起变成鬼,享受永生吧。”
女人的黑眸暗淡下去,再睁开时,已是猩红一片。她冲向了村人的尸体,捧起残肢碎肉大快朵颐。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假如无惨跨海逃到大洲——
道士们:各位师兄弟们,来活儿了!是个吃人的,抄家伙啊啊啊!
厉鬼们:外来的抢地盘啊!干死他!
妖怪们:锅已经起好了,大王,要不要尝尝他的肉!
神仙们:……
假如无惨跨海逃到欧洲——
吸血鬼们:虽然害怕晒太阳是一样的,但他不睡棺材还吃人肉,异端啊???为什么他不怕十字架?吃掉他,啊啊啊变异就在眼前!
假如无惨跨海逃到澳洲——
由于跨度太远,迷失太平洋,饿死了。
第118章
炼狱寺圆将呼吸法带回了鬼杀队。
如他所料, 鬼杀队的剑士无一人畏惧早死,就怕在死之前不能多杀几个鬼。
照见了剑士们的决心,呼吸法的修炼如火如荼地进行。前后共花去三年时间, 剑士们终于意识到“死于二十五岁”的担忧为时过早, 呼吸法并非人人都能学会,学会了也不一定能开斑纹。
他们一共有两千三百七十五位剑士, 可学会呼吸法的只有六十四位。这其中, 担得起“柱”之名的只有五位, 其中刀术最强的炼狱寺圆至今没开斑纹呐。
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接着训练接着舞,没开斑纹就尽情杀鬼,开了斑纹也死得不亏。
期间, 犬夜叉和杀生丸来过几次紫藤花山。前者是为了给幸哉扫墓,后者是来看看人类有没有走歪。
巧的是,他们每次到来总会碰上一两名“柱”级剑士。出于好奇,犬夜叉总会与他们交手, 而杀生丸则在一边旁观。
偶尔得闲,他们也会坐下来聊个天, 等天黑。
犬夜叉:“岩柱, 你为什么学呼吸法?真不怕早死吗?”
岩柱摇头:“我早就死了,在我的亲人被鬼吃掉的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每一晚、每一晚,我都能听见恶鬼咀嚼他们血肉的声音, 我无法入睡,只能像鬼一样在晚上游荡。如果呼吸法能让我变强, 开启斑纹会死在二十五岁,那对我来说不是短命, 而是解脱。”
岩柱是个沉稳厚重的人,跟他说话,首先会让自己静下来。
当然,鬼杀队的柱并非每一个都那么沉稳,也有性格火爆者出口成“脏”,隔空把无惨喷得体无完肤。
犬夜叉:“风柱,你学呼吸法不怕早死吗?”
风柱破口大骂:“老子怕的是死在二十五岁吗?老子怕的是死前不能宰了无惨这屎货!特么的粪坑里的老蛆虫都没他会钻,这么一坨屎玩意儿放哪儿都发烂发臭,到今天还没被老子找到一定是风刮得不够大,没把他那股骚味给吹过来!”
主打一个杀鬼五分钟,开喷两小时。
犬夜叉和杀生丸:……
骂完无惨还不够,风柱对鬼神一视同仁:“人类造那么多神宫有什么用,高天原的神明帮忙了吗?白吃人类那么多供奉却连个鬼都杀不了,是天太高下不来了吗?需要老子给他们搭个梯子吗?啊!真是什么鸟玩意儿都能当神明,有本事下个雷劈死无惨啊,晚上也出个太阳啊,办不到的话早点消失算了,把地方腾出来老子要供上自己弟弟和妹妹的牌位!”
犬夜叉和杀生丸:……
最终,这暴躁一哥被他的妖狼伙伴带走了。
据说,风柱当晚进了一座森林开骂,骂的里面的鬼一个个都受不了,全跑出来想宰了他。他那个高兴啊,当晚杀得兴起,一打七重伤了,好悬没断胳膊断腿。饶是如此,他早上被妖狼背回来时还在骂。
犬夜叉:“说起来,妖界有没有留声的工具?”
杀生丸:“你想做什么?”
犬夜叉:“我想把风柱的骂声留下来,每路过一个森林就放一遍,这样就不用特地去找鬼了。”
杀生丸:“你受得了?”
犬夜叉:……
好家伙,别说鬼受不了,他也受不了。也不知妖狼是怎么忍受风柱的,难道在耳朵里塞了棉花吗?
殊不知,最离谱的还是雷柱和水柱。
雷柱,一个长相清秀的十八岁少年。能在这年纪成为柱实属罕见,更罕见的是,这少年颇有弥勒之风,属于见到美人就迈不动腿的类型。
而水柱相对年长稳重,沉默寡言。他日常与雷柱组队出行,除了彼此有个照应,大概也是为了看住雷柱,防止他因为好色而被人打死。
比如现在,在见到杀生丸的第一眼,雷柱便霹雳一闪冲了上去,二话不说双膝跪地,双手捧心满嘴花言巧语。
雷柱:“尊贵的犬夜叉姬君,我是内本良平,鬼杀队的现任雷柱。今年十八岁,未婚,家中无父无母无弟无妹,有一套三间和室的宅邸,每月能从鬼杀队领一个银判,不赌博不逛花街不喝酒,请问……”
杀生丸冷笑一声:“人类,看清楚我是谁。”
雷柱:“姬君你笑起来好美,你一定是为了与我相遇才下凡的辉夜姬。”
杀生丸:……
少年杀生丸确实美得雌雄莫辨,但是个人也不至于眼瞎成这样,光看脸连他的气势都无视了。
是以,在雷柱把杀生丸错认为“犬夜叉姬君”,还夸他美如辉夜的档口,犬夜叉倒抽一口凉气,赶紧抽刀在手,准备从杀生丸手下捞人。
谁知他快,水柱更快。他飞起一脚踹飞了雷柱,用最平静的语气吐出最恶毒的话:“作为整个鬼杀队最快的男人,你也有脸自报家门吗?”
再补一刀:“还有看清楚,这是杀生丸大人,是个男人,不是姬君。”
最后又补一刀:“犬夜叉姬君在这里,还是个孩子,你敢把话再说一遍吗?”
雷柱一僵,先看杀生丸,再看犬夜叉,反复三次后终于大崩溃:“不——”抱头,在地上疯狂打滚,“不要这么对我,我已经十八岁了,为什么每次都是刚爱上一个人就无疾而终啊?”
水柱语气平静:“可能你的爱跟你的霹雳一闪一样,太快了。”
抓起雷柱一只脚,拖走。走之前顺便跟两只狗道歉,表示雷柱脑子被门板夹了,是个智障,不要跟他计较,以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放他出笼了。
犬夜叉和杀生丸:……
不知为何,总感觉鬼杀队迟早要完。
……
又三年,犬夜叉收到了从迦叶城寄来的家书,出自他的弟弟·藤原达也的手笔。
达也今年十一岁了,总算褪去了儿时的皮猴样,变得安静耐心了不少,这可以从他越来越端正的字中瞧出端倪。
犬夜叉展信,本以为达也会说起母亲的近况,会写满佑司管他太严的坏话,不料信上只写了让他速归,因为曾经照顾过他、也照顾了十六夜和达也十一年的松子婆婆,已在弥留之际了。
犬夜叉的笑容渐渐淡去。
他找到杀生丸:“我要回迦叶一趟,松子婆婆快走了,我要送她一程。”
才过了几年,又一个人类要死了。
杀生丸看着他,银发随风起舞,声音清晰传来:“跟人类牵扯得越深,你面对的死亡就越多。你的一生要在不断地给人类送葬中度过吗,犬夜叉?”
犬夜叉顿了顿,头顶的犬耳动了动,微微下垂了些,是一个心情有点沉重的弧度。很显然,他思考过这个问题,因此在杀生丸问起时他回答得还算顺。
他说:“即使是妖怪,只要活着,就不可能跟人类斩断关系。”
“送走母亲和达也后,我应该在百年之内不会跟人类有过多的牵扯。”犬夜叉道,“但下一个百年,我跟人类会有新的羁绊。”
杀生丸:“他们终有一死。”
犬夜叉:“但他们会在我的记忆里活着。”
“你的记忆又能承载多少人,半妖。”杀生丸冷漠道,“新的羁绊,与人类?什么样的羁绊算是新的,跟人类的婚约吗?”
犬夜叉:……
讲真,虽然他想跟桔梗、戈薇续缘,但现在的身体明显不匹配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谁会想到跟人类有婚约啊!”犬夜叉两只耳朵竖起来,“就算你跟人类成亲了,我也不可能的!”
杀生丸:“愚蠢的半妖,父亲对人类的怜悯之心,我是半分没有继承。”
哈?半分没有继承,你骗谁呢!
想起上辈子被救的玲,被救的琥珀,被救的戈薇,被救的水獭,被救的豹猫三姐弟,被救的妖狼,被救的……好家伙,细细数来,杀生丸救过的人和妖还真不少,敢情他是拿着天生牙在到处救死扶伤吗?
犬夜叉斩钉截铁:“拉倒吧,你继承得很彻底!”超大声,“甚至你比父亲更怜悯人类,你没发现吗?”
杀生丸:……
说完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犬夜叉一凛,犬耳抖了抖,掉头立马走。
可他哪快得过亲哥的长腿和长手,杀生丸三两步上前,逮住跑出七八步的小狗,干脆利落地捏住后颈肉,把整只狗崽提了起来。
杀生丸:“连父亲的面都没见过,就敢妄议我与父亲,你好大的胆子。”
犬夜叉有点抖,但反骨愣是被激活了:“谁、谁说我没见过父亲,我见过的!”
杀生丸似笑非笑:“那你说,父亲长什么样?”
犬夜叉:“能是什么样,跟你长得像。父亲的眉毛比你粗,皮肤比你黑一些,额头上没有月牙,只有脸颊上有两道紫色的妖纹。他穿着铠甲,背着三把剑,身后有两股绒尾。”
杀生丸的表情从戏谑变得沉默,良久,他开口:“你在哪儿见过?”
犬夜叉:“梦……梦里。”
杀生丸垂眸:“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犬夜叉:……
要命,完了,编不出来!
其实他大可以不编,可犬夜叉脑子不够用,被杀生丸盯死的感觉就像被怪物扼住喉咙,他头脑一懵就开始瞎掰,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说,杀生丸是笨蛋,连天生牙都不会用。”
犬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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