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肝妈
“是。”缘一道,“连气味也消失了。”
“之后,你的兄长十分愤怒,派出信使前往妖市,以为是谁违背了他的命令与恶鬼做了交易,让恶鬼得到了可供藏身的储物珍珠。可消息是没有,妖市只有一家珍珠铺子,储物用的珍珠四百多年来都没卖出过一枚……”
犬夜叉:……
哦,他手上还挂着一串。看来四百岁的杀生丸还是两百岁的杀生丸大方,嗯,确信。
缘一:“鬼杀队的水柱在临死前告诉我,他遇到了无惨,而无惨在原地消失前,他听见了三味拨动的声音。”
三味,那不是花街的乐器么?
犬夜叉:“这三味……会不会跟无惨的‘瞬移’有关?我跟他交过手,无惨可没有瞬移的能力,那只能是——别的鬼拥有的血鬼术。”
缘一:“如果血鬼术与时空有关,那么我即使穷尽一生,也无法再找到鬼王了。”
“不,不是没有办法。”犬夜叉转头看向插在树上的铁碎牙,“铁碎牙拥有冥道之力,应该能克制血鬼术中的时空之力。你去找杀生丸谈谈,让他解封铁碎牙。我已经死了,铁碎牙就是他的,让他拿着刀去杀了无惨……”
却见,缘一缓缓地摇头:“他不会动用铁碎牙。”
“为什么?”
“他说,铁碎牙是他父亲留下的守护之刀,可却连朔夜的半妖都保护不了。它当不起‘人之刀’的美誉,只适合被封印起来慢慢生锈。”
犬夜叉:……
吸氧!
无论是哪个年龄段的杀生丸,一样让他头疼到炸裂!
“让他用,就说是我说的!”犬夜叉也不管掉马与否了,“我的尸骨已经生锈了,不要让我的刀也一起生锈!让他使用铁碎牙,让他成为铁碎牙的新主人,不要让无惨活——告诉他,这是我犬夜叉,作为他的弟弟的唯一的请求!”
缘一叹道:“我明白了。”
作者有话:
作者有话要说:
PS:缘一(不说人话版):你弟弟还活着,他把铁碎牙交给你了。
四白杀(举一反三版):是让我开冥道去找他吗?半妖果然没用,重生了就回不来了。
缘一:……?【好像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的样子.jpg】
PS:我要笑死了!今天撕枕犹眠和腊雪小七两个太太套着麻袋上台唱《达拉崩吧》哈哈哈哈哈哈!真正的社牛,笑死了哈哈哈哈!
第133章
犬夜叉是被熏醒的。
许是打的地铺离篝火太近, 许是梦行太深睡得不够安分,许是前缘断了被刺激太狠,他一骨碌从狐裘中滚了出来, 白发铺了一地。最长的发梢牵上篝火, 轻轻一撩,白发就烧了起来。
焦味扩散,犬夜叉鼻尖飞快耸动, 在迷糊中睁开眼。
眨巴眨巴, 立马回神!
“啊!头发!”他炸了起来。
是个人都珍惜头发,是只狗都宝贝皮毛,犬夜叉作为半妖,把人和狗的特性都占全了。虽然平时活得糙, 但头发真心不能少,大火一烧,他跟癞皮狗还有什么区别?
他卷过火鼠裘往头上一盖,疯狂搓发, 可算把火势熄灭了。垂下手,犬夜叉松了口气, 看着焦黑的飞灰在空中打着旋儿飘, 他的眼神有点发直。
他的头发……
好难过,做个梦不仅“失去”了戈薇,还失去了头发。
犬夜叉抬爪梳着半长不短的头发,心情十分复杂。他记得人类有“结发”的传统, 相传将夫妻的头发绑在一起,他们就永远不会分开, 连转世都会再续前缘。
他也曾想过把自己的头发和戈薇的头发绑在一起,白发与黑发交错地编织, 像一股怎么拧都不会断的绳,多好。
可惜他死了,缘分断了。到今天白发被火烧去,更给他一种缘分已尽的感觉。她的十年,他的八十年,她放过了自己,那么他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好,放下吧……
放下火鼠裘,成为狗啃头。
他的眼神生无可恋又无处安放,冷不丁地,他瞥见一截绒尾就搁在他的地铺边上,几乎是搭上了狐裘,在他睡着时靠得很近……
视线顺着绒尾上移,就见杀生丸坐在树下,两腿岔开、坐姿豪放,一手搁在膝盖上,正平静地看着他,似乎盯着有一会儿了。
四目相対,犬夜叉的火气“蹭”地上来,他捏着烧焦的发尾,灵魂发问:“你这家伙早就醒了対不対?为什么不捞我一把?”
这不是特殊的“日之呼吸”表演节目,就不能拯救一下他可怜的头发吗?
可杀生丸做了什么,他亲眼看着他滚出地铺差点把自己烤了,不仅没搭把手,还旁观了好久!
杀生丸:“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能蠢到哪个地步,半妖。”
滚出地铺不自知,滚向火堆还在睡,狗东西确实没心没肺。
夜宿在森林里,幼崽是半点没有身为猎物的自觉。看来是他给了她太多的庇护,让她失却了基本的警觉性和警惕心,这不是好现象。要是半妖哪天落单了,又在危机降临时醒得不及时,或将面対死亡。
基本功不扎实,欠修炼。
“从明天起,我会在你休憩时攻击你。”杀生丸道,“如果醒得不及时,你会受重伤。”一锤定音地制定了犬夜叉的修炼计划。
犬夜叉:……
一想到梦中的自己坚定地把铁碎牙交给杀生丸,在対比现实中杀生丸対他的欠扁态度——可恶!果然还是砍手能让便宜哥成熟一点!
翌日,犬夜叉过上了水深火热的生活。
准确来说,“水深火热”是个夸张的说法,他不过是从相対安逸的状态切换到了努力生存的状态罢了。
就像是从跟随者切换到领队人,他又找回了前世做“领队”的感觉,干起了浅眠、守夜、干架的活,适应倒是良好,就是身体有点吃不消。
没办法,他只是个孩子。而且由奢入俭难,习惯了蹭杀生丸的妖气安眠,対方一下子撤去妖气,他的睡眠质量就不行了。一两天还好,十天半月下来……啊,大晚上吵人睡觉的东西,要通通杀掉啊啊啊!
犬夜叉逐渐进入狂暴模式。
又是一晚,在杀完鬼后,杀生丸找到落脚点,收敛了妖气。犬夜叉随意挑了块地方坐下,生了堆火。秉承着上辈子守夜的习惯,他没有躺平,而是背靠大石盘腿浅眠,维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偶尔林间传来鸟雀的响动,他头顶的犬耳还会跟着转一转。
杀生丸见状,还仔细地观察了会儿,待发现半妖的表现可圈可点后,他便不再管了。
明月高悬,银光挥洒。两只狗的呼吸缓慢而绵长,进入了相安无事的睡眠期。
然而平静没有维持很久,忽而风起,送来一阵扑翅的声音。原先,他们都以为是鸟雀起飞的声响,可这声响不偏不倚地朝他们飞来,就是带有目的的了。
犬夜叉缓缓睁开眼,右手握住刀柄,杀气慢慢倾泻。
他记得五天前告诉过风雀和猫头鹰,没有紧急情况,大半夜不要给他送信,一律安排到白天,他要睡觉啊睡觉!
可现在——是谁?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搞事,逼得信使飞进他的地盘?
金眸映着月色,犬夜叉看见一只游隼从天而降。不是风雀也不是猫头鹰,应该是西国的信使,他不禁怒从心头起,特别想劈了这鸟煲汤。
约莫是察觉到了杀气,西国的信使一个激灵紧急降落,飞快转弯落在离犬夜叉最远的地方。它很警觉,惊疑不定地看了半妖好几眼,这才哆嗦着开口:“杀生丸大人,犬、犬夜叉姬君……”
好可怕!刚才那个瞬间,姬君放杀气的样子跟杀生丸大人实在太像了,吓得它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是它做错了什么要交代在这儿,它只是半夜过来送个信……额,半夜?
请谅解,游隼是中型猛禽,多会在夜间出来觅食,这是祖传的习性。它按它的习性办事,但好像冲撞了两位大人的习性。是它忘了,他们这会儿应该是休憩时。
看向半妖眼底的些微青黑,游隼一抖,赶紧搬出靠山救命:“两位大人,王让你们回西国一趟,说是百年大典要开始了。”
是凌月的诏令。
犬夜叉:“百年大典……”谁说起过来着,时间太久他都忘了。
杀生丸缓慢道:“百年?”看向半妖,“原来已经百年了。”
长生种対时间没有概念,百年千年,于他们是一样的弹指瞬间。
可当杀生丸看向犬夜叉时,才发现日积月累的年岁并非没有意义,它们会积累成一个庞大的数字,象征着半妖成长的一个阶段,同时也是在告诉他最大的改变——他居然亲自带着半妖游历了百年,还习惯了対方的跟随。
习惯了……吗?
既然如此,那就带回西国吧。
即使只是半妖,即使她的存在让父亲在犬族成了一个“笑话”,可既然他默认了让她跟着,那她就算是日曜支的一员了。作为父亲的后嗣,她得把父亲的荣耀争回来,不然,她永远会是妖界的谈资,无法名正言顺地成为日曜支的姬君。
妖界就是靠实力说话的地方,没实力,姬君算得上什么?
杀生丸垂眸:“去告诉她,什么是百年大典。”
游隼瑟瑟发抖:“是、是!”
它战战兢兢地去往明显没睡够的犬夜叉身边,小心翼翼地解释起来。
殊不知犬夜叉其实听过“百年大典”,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而在信使的详解中,犬夜叉悟得明明白白。
所谓百年大典,就是西国分散在外的犬妖回家过个年。
主打一个“狗桑,故乡的肉骨头炖好了,快回家啃啃”的主题,然后一窝狗聚在西国干一架,看哪支血脉出息了或没落了,亦或是清点一下犬口,看看有几个倒霉蛋技不如人死外头了,然后再判定该重用谁、该拉扯谁,或者该清理谁。
本来这事儿跟他一个半妖没什么关系,假如他一直很人类生活在一起,那么杀生丸不会带回他,犬族也不会认可他,他从始至终都会是边缘者,与族群的一切无关。
可现在情况变了,打从他第一次重伤被杀生丸带回西国开始,就意味着身份上的被承认,以及责任上的被赋予。
他不再是单打独斗的半妖犬夜叉,而是斗牙王之女、杀生丸之妹,是被凌月王承认的族人,也是白犬日曜支唯一的姬君,更是被一众犬妖默认的、现阶段属于杀生丸的附臣。
如果他这次回去,他就正式成了犬族的一份子。
他不仅得像犬妖一样生活,还得背负起父亲的传承、名声和荣耀,甚至得做好赌上性命和尊严去战斗的准备。
至于为什么要战斗……废话,这就是身为女孩的不便之处了,他必须为了守护自我而奋战到底!女孩不自强,是要被拉去议亲的!
游隼:“其实,百年大典除了战斗,最重要的一环是为了让犬妖之间有所联系,好达成议亲、结契的目的。”
“犬夜叉姬君离成年不远了,这次回去要是有看上的大妖,定下婚事正好。”
犬夜叉:……
这个【哔——】婚就特么非结不可吗?
都是大妖了,长生种诶,这大把的时间拿来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成婚生娃呢?难怪犬妖一个个都喜欢独行、游历、打拼,宁可死外面都不回去,敢情都是被这破规矩整的?
“我才九十六,距离成年还有百多年,什么叫‘不远了’?”
游隼实话实说:“一百年対长生种来说只是一眨眼的事,而且犬族的女妖不多,比如姬君所在的日曜支,这一支除了您是女孩子,剩下的都是您的堂兄。”
犬夜叉:……
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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