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 第130章

　　“我是不介意您再看的, 但再看下去, 我就会忍不住把您拖回房间。”这是一个半真半假的威胁。

　　“您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您？”这句话都是用烂的, 但这会儿说, 还算新鲜, 索菲亚没把后半句放在心上。

　　“也是, 那我承认自己在看您好了。所以, 您这是打算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了吗？”公爵露出期待的表情。

　　“我说了, 我不会说的。”以后那些都不说了，多说多错。她得承认, 昨天还是放松过了头, 才会没注意这藏起来的问题。偏偏，她的丈夫听出来了。

　　“那就不说，您继续忙吧。”到目前为止，贝克来过, 简来过，附楼的伊丽莎白和凯瑟琳也来送过资料。哦，后者的资料是送给他的。暂时，公爵府的事情公爵在慢慢地重新接手。当然, 他就是看看大致的，细节方面主要是那两位卡文迪许小姐在做。

　　索菲亚看了对面好一会儿, 确定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后, 只能低下头去继续忙自己的。这有些不对, 但哪里不对她说不上来。要不然问问吧，藏着怪难受的？可问了，答案不是自己想知道的呢？

　　“我说了，就算我知道了这个人是谁，我也不会做什么的。”公爵看着低着头的妻子，她就是不相信他。那么多事情都能说，为什么这个人偏偏不能说？他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但，这是不对的，他不该这么怀疑她，尽管她的行为就是值得怀疑。

　　“可是您说过，您容忍不了背叛。”所以，她才不能说。

　　“是，我是容忍不了。但是，您觉得这是背叛吗？这个他或者是她，是在替您传递消息。而您是谁？是德文郡公爵府的公爵夫人，是这里的女主人，我的妻子。现在，您还觉得是背叛吗？”她居然这么想？早知道是这么想的，昨天晚上就能说明白的，还以为她专门保护着谁？

　　天哪，他怎么能这样看着她说出来的？就不觉得脸红吗？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他看着她说到后面，跟在说情话没什么区别！索菲亚有些迅速地移开了目光，这可真是说得毫无预兆，她需要缓一缓。

　　所以说出了房间，他的妻子就是放不开。只是告诉她事实，她就不敢看他了。这有什么值得脸红的，他说的都是实话，是真话。公爵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来人抬头，也没等来一个答案，他就起身走向她。

　　听着脚步靠近，索菲亚已经有了扔下笔就走的念头。可惜，她的动作不够快，才一个眨眼的时间里，她已经被堵在座位上。

　　“您在西郊的时候，面对那么多人都不会怯场，怎么我才说了这么几句话，您就不敢看我了？难道，您不是德文郡公爵夫人？不是这里的女主人？不是我的妻子吗？”公爵蹲下身，刚好能看到自己妻子低下去的脸。这个角度看她，还真是新鲜。

　　哦，别这么看她，好像她否认了一样，她没有。只是这些事情知道了就好，为什么一直要挂在嘴边。等等，刚刚不是在讨论别的事情吗？怎么就说到了这里来？

　　“告诉我，您是德文郡公爵夫人吗？”这回，公爵分开问。

　　索菲亚只好点头，相对于说出来，点头她还是行的。

　　“那么，您是这里的女主人吗？别点头了，说出来。”就一个“是”，不会难的。

　　“我是。”回答的声音很轻很轻。

　　“那您是我的妻子吗？我要听完整的。”公爵有要求，他已经不满足于一个“是”字。

　　索菲亚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而他看她的目光，几乎要穿透她，是这样的热烈，是这样的专注。

　　“是，我是您的妻子。”她说出来了。

　　“您当然是我的妻子！”公爵愉快地再强调了一遍，“所以您觉得，我会忍心赶走您信任的人吗？”他不会。

　　原来，刚才的这些只是为了让她说出一个名字？不得不说，索菲亚是有些失望的。

　　“您在失望什么？我猜，是在失望您鼓足了勇气说出来后，我仅仅只是想问您这个问题吧？没事的，您不用失望，因为我很快就会告诉您答案。”公爵站了起来，站起来的同时也把自己的妻子从位置上拉了起来。然后，他坐在了上面，而她坐在他的怀里。

　　“别紧张，不会有人进来的。我只是告诉您，我是您的丈夫，我不会害您，也不会让您伤心。我记得我们的誓言，我会向您献上我的忠诚，我的爱意。”他说过，他就会做到。

　　被摩挲着脸，索菲亚觉得有些痒痒的，但这不能让她忽视已经听在耳朵里的话。尤其，她的丈夫还用那样热切的目光看着她，似乎是要穿透她。他说了，难道也要她再说一遍吗？婚礼上说说，没问题，本来就是场面话。但现在，有必要吗？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非常想听。”是的，他要听。或许就是因为说得少了，才导致他的妻子对他的信任一阵一阵的，不够坚定，不够持续。也许多说说，这个情况就能改善过来。

　　“我的忠诚，您不用怀疑。”张了张嘴后，索菲亚开了口。只是说完这句，她就没有下句了。因为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东西，她要怎么说？

　　“我当然不怀疑您的忠诚。那么您的爱意呢？您就一点点都不心动吗？刚刚，我可是看见了您的脸红。如果您真的不爱我，您会愿意从结婚开始，就跟我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在同一张床上吗？您会和我面对面用餐，和我手挽着手一起散步吗？”公爵看着自己的妻子，没有停下自己的疑问。

　　“还是说，您不爱我，您会愿意让我接近您，跟您一起分享您的身体，分享您的快乐呢？哦，这没什么不好说的。您确定吗？您的警惕心这么高，您会愿意让一个本来陌生的我靠近您吗？更别说靠得这么近。”看，现在两人的距离就近到不行。

　　“索菲亚，别逃避。想想我们结婚以来的日子，您还能说，您不爱我吗？要是不爱我，您会告诉我您的产业吗？不，您不会的。所以，能说了吗？说您爱我，就像我爱您一样。”不能给她考虑的时间，一定要现在就说。

　　她爱他吗？看着眼前的丈夫在那里点头，索菲亚有些茫然。仅仅是这些，就是爱了吗？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他看着，不像是在骗她。等等，他刚刚后面一句说的是什么？

　　他爱她？哦，他曾经说过的，只是没这回这么直截了当。那么，她要说吗？说了，就能成真吗？

　　“我——”才开始，她就卡了壳。

　　“慢慢来。”公爵鼓励她，他终于要听到了吗？

　　深呼吸后，索菲亚再次尝试。

　　“我爱您？”话是说出来了，但语气明显不对，她这是个问句啊！

　　“哦，您得再来一遍。”这可不是他想听的。

　　“我爱您。”这回顺利多了，就是没有一点感情。

　　“索菲亚，看着我说。”起码不是一个问句了。

　　索菲亚看了，但也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身后有人推门进来！天哪，她还坐在他的腿上！好了，她不用见人了。

　　“出去！”理查德·卡文迪许，看看你干的好事！谁允许他没敲门就进来的！哦，他的妻子呢？很好，她已经跑掉了！

　　索菲亚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完了，这回真的完了，她居然被人看到就这么坐在他的怀里！谁也别来找她，就让她一个人坐在这里到天荒地老吧。这种事情，想都不能回想！一想，就想把自己塞回时间缝隙里，重来一回。而这一回，她绝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的！可惜，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公爵终于找到了人，还是在他的画室里。明明这里锁着的，她是怎么进来的？当然，这个问题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妻子明显有了情绪，别说再回到之前，那根本就不可能！

　　“我找了您好久。”算了，机会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下次再努力。他走过去，靠在了另外一边。这里的窗户非常大，能看到几乎整个公爵府的前面，包括远处的皮卡迪利大街，以及再远一点的斯宾塞伯爵府。

　　索菲亚看了自己找来的丈夫一眼，没说话，依旧看着窗外。因为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那就不说吧。

　　“理查德·卡文迪许的马车已经来了，可惜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就打算回去了。真的，我不骗您。起码，我就是这么对他说的。”因为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的。既然让他的妻子不开心了，没道理对方还能开心的。所以让他回去，不是应该的？

　　这人怎么是非不分啊？这事和这事能相提并论吗？算了，她还是去看看吧。希望那个理查德·卡文迪许是个明白人，不会在她面前提起刚才的事情。不然，公共马车的事就没有他的份了！没有！

　　咳咳，希望待会儿他的妻子不会更加生气。虽然有一点夸张的成分在，但是，他也不算说谎，对吧？看着自己的妻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公爵已经开始担心起来。

　　作者有话说：

　　3/3更。

第222章 第 222 章

　　刚才走得有多快, 现在索菲亚就走得有多慢。去见一个刚刚看到了她坐在公爵怀里的人，她是傻了吗？不，她做不到自己不尴尬，也无法猜测别人尴不尴尬。所以, 这件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吧。

　　没去直接见人, 索菲亚转去找贝克。

　　“你带着他，带上图纸去登记专利。回来后就把人带去西郊, 让他在那边继续打造马车。”这样, 她就不用见到人, 也不会耽误事情的进程。

　　都说了让那位卡文迪许先生不要跑, 对方还是跑着去小客厅。可就算跑着去了, 也不能忘记敲门吧？显然, 那位先生太过兴奋，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于是, 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贝克就算不知道当时的小客厅里面是怎么样的, 也能想象到那不该是外人见到的场景。所以，公爵夫人跑了，公爵就生气。

　　没直接把人赶走，都算是好的。

　　“好的, 夫人，我会办好的。”顺便去的路上，好好跟理查德·卡文迪许说说在公爵府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下次, 可不能再犯。不然他就算有那辆马车在，也一定会被公爵赶走的。

　　看着贝克带人离开, 索菲亚就去看看从德比郡过来的马车。看图纸和看实物, 感受还是不一样的。马车她是看到了, 同时她还看到了坐在车夫位置上的公爵，他是怎么猜到自己要过来的？

　　“我就知道您一定会过来。”公爵下了马车，终于等来了人，“来吧，一起看看。”至于之前的事情，还是不要提了。起码暂时，不要提。

　　索菲亚走过去，把注意力都放在马车上。嗯，可能因为是理查德·卡文迪许自己一个人做的原因，他就把整个马车造得相对豪华。当然，这只是跟现在街面上招手就能叫到的马车相比。眼前这一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坐得起的。要真拉着这辆车出去，每人一趟1个便士的车资，估计能赔死。

　　所以说，改进还是必须的，这跟登记专利不冲突。如果之后改好了，继续登记就是。首先，这上下客的设计就不是很合理。在后面，又因为车厢比较矮，所以人进去出来几乎要矮着来。要是能把车厢做得更高一点，就可以避免这样的麻烦。然后，车夫后面的位置上下客会更好一点，方便收车资。只是12人的载客量，就没必要设计成前门上车后门下客这种。

　　另外，这是全部的木头结构，或许还可以优化一点？索菲亚蹲下来，看看底盘那边的构造。虽然她不懂，但也是能看看的。反正现在还没有动工，多几种想法也是好的。

　　“我想找12个人，先让他们进去坐坐感受一下。”她就算了，穿着裙子爬上爬下不方便。

　　公爵立刻安排，于是车夫来了，仆人们也到场。来的人远超12个，所以索菲亚就挑了厨房里胖的壮的，再是花园里力气大的。当然，也不能忘记找几位女仆。

　　“上去的时候，大家感受一下，好的坏的，待会儿都说说。”她要测试一下马车的载重，再看看行进过程中会有什么问题。

　　“夫人，我上不去了。”马车还没走，选好的12人就没有全部上去。说话的是厨房里的胖师傅，他摊了一下手，表示已经没有了他上去的空间。

　　索菲亚站在后面往里面看，嗯，确实上不去了。就算上去了，他也该挤在最后面，别想坐下。

　　“你来。”她点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仆替换，对方就很顺利地上去。也就是说，如果是按这个车厢空间的话，有一定概率是坐不下12人的。所以，要改。不仅仅要宽敞一点，也要加高。这么一来，这个底盘肯定也是需要加固过。这样的话，两匹马拉得动吗？是不是需要三匹来？这些都是问题，先看看目前的情况。

　　马车在车夫的驾驭下，慢慢走了起来，不快。因为这是在公爵府，当然不可能跑起来。索菲亚看着它走远，过了一会儿后又走回来。她让多来回几次，不仅仅后面的乘客需要细细感受，就连车夫都要说说自己的体会。

　　“您看起来不是很满意？”公爵等马车再次走远，才开口将妻子的注意力拉回来。

　　“嗯，问题还有很多，需要一个一个解决。”她看出来了，两匹马还是有点吃力的，在满载的时候。这里的慢不仅仅是因为公爵府跑不起来，还因为前面的两匹马状态也不是很好。可能是从德比郡跑来的，还没有恢复过来。

　　测试结束了，大家一个个来说自己的体会。

　　“夫人，如果里面的人是我不认识的，我不会坐这辆马车。”最后上去的女仆最先开口，“那里面黑乎乎的，我怕。”怕人也是怕有危险。

　　好的，记下了，下一个。然后大家就说了自己的感受，觉得太矮了，觉得太小了，觉得有点震等等。都是小问题，都可以改进。轮到车夫的时候，车夫就提到了索菲亚之前看出来的问题。

　　“夫人，来的时候车厢里才坐了不到一半人，两匹马拉着很轻松。但刚才都坐满了，马儿就有点吃力。”这还是在公爵府地面平整的情况下。

　　“好的，我都记下了。”再绕着马车走了一圈，索菲亚才让车夫将车赶回去。而她需要写下来，免得忘记了。然而才走了几步，她就停下了脚步。之前为什么从小客厅离开，她可没有忘记。现在，她就要回去那里吗？

　　“走吧。”公爵看出来了她的犹豫，就上前拉了一把。这时候不拉，等想着想着不去了，后悔的人可是他自己。

　　半推半就的，索菲亚重新回到了这里。但是，她看着自己的座位，就免不了要想起之前的事情。然而她的丈夫把她按在了位置上后，就直接走回了对面他的位置，一点没提前面的事情。挺好的，之后也不要提。

　　公爵还是觉得挺遗憾，要不是理查德·卡文迪许的闯入，他今天一定能听到他妻子说出来的他想听的话。可惜没有如果，好好的气氛被中断，想要再提起又得另外找机会。而现在，明显不合适。不过，起码是有一点点用的。他的妻子会去思考他说的话，即便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至少，她听见了。

　　很认真很认真地忙着自己的事情，索菲亚从一开始的刻意忽视，到后面真的不在意，也就相隔了写满一页纸的时间。等她翻过了页，就不再记得对面还坐着自己的丈夫，她在努力想着她应该知道的相关常识。

　　哦，对了，还有马车的行驶安全问题！这年头，每年马车翻车事故、相撞事故里死去的人，就是一个不小的数字。明明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可以避免的，偏偏太过自信太过追求速度，往往结局教做人。

　　或许，她可以和那位急着揽钱的财政大臣提个意见？嗯，这事归他管吗？反正跟钱有关的，跟他提就好，其他的让他自己去搞定。

　　索菲亚在翻过来的那一页上，写下了“交通安全”。是的，不仅仅是马车的行驶安全，还有行人的安全。目前街面上除了行人外，就是马车这种交通工具。其他的，暂时都没有出现，泰晤士河上的行船就不包括其中。

　　一般来说，行人都是靠边走的，但也有部分人就喜欢去街中间和马车一块儿凑热闹。加上街道边没有禁止摊位的摆放，行人也就在无形中被挤到了离马车更近的位置。而马车呢，除了出租马车、货运马车，剩下的基本就是那些贵族自家的豪华马车了。

　　但基本上，贵族的马车就不跟大家同一条路。就算同行了，也都是让着它的比较多。大家都知道赔不起，索性就让远一些。可即便这样，每年出租马车事故率还是很高，索菲亚就经常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的报道。

　　所以，交通安全的普及还是很需要的。做不到的，罚罚款也应该。除了极少数人之外，基本上罚不到个人那里。出租马车都是有公司的，最多就是罚到车夫那里。至于有贵族做不到的，那也罚。具体的罚款金额，就根据情节轻重来定。单单走错路或者是速度过快的，就罚得象征性一些。真出了事故，那肯定是要重重罚！无论对方什么身份。

　　当然了，财政大臣最关心的是钱，所以索菲亚就把罚款的项目写得多一些，写得细一些。这样，才能吸引他去做。顺便给他算算账，要是做得好了，他每年都能收到多少罚款！怎么说，都不会比救济金少，是吧？

　　在理查德·卡文迪许带着厚厚的笔记本去西郊的时候，一封同样厚重的信送去了唐宁街。

　　“进来！”财政大臣最近的脾气暴涨，都多少天了，他居然还没有把那笔钱拿下来！以格雷伯爵为首的那群人还想着弹劾他？哼，那好啊，大家谁也别想拿到！反正“面具小姐”们都在他的手里，他就偷偷去找那些没被找到的财产！

　　“大人，德文郡公爵夫人的来信。”助手赶紧把信送上，希望这位夫人的信能够好好安慰一下脾气不好的上司。不然这一天天的，很难熬。

　　如果是别的夫人的来信，说不定已经有人会想，这里面怕不是两人勾搭在一起的证据吧？然而换做是这位夫人，唐宁街就没有一个人会这么猜测。

　　德文郡公爵夫人？难道说她看不下去了，终于愿意给他一个好办法？哦，这可就太好了。不过等财政大臣接过信件，这也太厚了！什么办法需要写这么多？不管了，先拆开看看。拆开以后一看，他不免失望，居然不是他要的好办法吗？那有什么好看的，没兴趣，不想看。

　　“可是大人，来送信的德文郡公爵府的人说，那是来给您送钱的。”果然这么一提，助手就看到自己的上司赶紧把扔在一边的随信寄来的那本东西拿了起来。

　　他倒要看看，那位夫人会怎么给他送钱？财政大臣打开了这本明显整理过的笔记，嗯，罚款？哦，他喜欢！嗯嗯嗯，非常好，这一条条的，都能让人看到钱！尤其越往下看，这上面一笔一笔的，可都是钱，还是不少的钱！至于后面密密麻麻的条款，哦，那是内政大臣的事情，他只管收钱！

　　“我去找首相。”果然，还是德文郡公爵夫人知道他，这不，还真给他送钱来了！

　　利物浦伯爵粗略地看了一遍笔记，此时唯一的想法是，要是德文郡公爵夫人是财政大臣就好了，多会想着办法收钱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