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 第24章

　　“去之前，他们让我接受，让我不要闹。我不懂，我不理解，过来的人就跟我解释说，就算判了绞刑，上绞刑架的人也是可以换的。我一听，有点不敢相信，但我又不能不信。那时候，我也只能相信他们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啊，为什么？不仅乔丹夫人不明白，索菲亚也想不明白。这对于反乔治行动的人来说，有好处吗？她是一点想不出来。她想不出来，不代表别人想不出来。

　　“如果索菲亚小姐了解过反乔治行动主要成员的构成后，就不会有疑问了。”坐在一边的法官慢慢开口，他的声音因为这两天到处告状，已经变得沙哑，“其他人不说，就说两位代表人物，威尔士王妃和夏洛特公主。这两位为什么会加入其中，去反对她们的丈夫和父亲？因为她们没有得到与身份相匹配的地位，以及随地位带来的权力。”

　　“她们都认为，是摄政王限制了她们，所以她们就要反对他。一切有点关注的事情，她们都要反对。就比如摄政王下了赦免令，那么反乔治行动就和反‘血腥法典’的人联合起来，去码头抗议。等到赦免令被暂缓执行，反乔治行动的人更是直接带走了乔丹夫人她们。”

　　作为法官，他当然要比今天刚过来的索菲亚小姐了解更多，尤其在得到了那两位身边人的口供后。她们认为，克拉伦斯公爵既然会接受乔丹夫人的威胁，那么后者一定掌握着重大秘密。21年的相伴，知道点事情还是很容易的。而公爵面见摄政王到摄政王给了赦免令，也就几天时间，这就说明摄政王也不希望乔丹夫人公布点什么！于是，她们就先动手，直接把人带回去了。

　　会安排人上绞刑架，是因为她们一直没有从乔丹夫人那里得到点什么，所以就拿阿尔索普的命来换！结果做完了才发现，对方手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秘密或丑闻！她知道的，不过是一些贵族们都知道的事情！这时候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就只能认下。

　　“他们问我？没人来问我。嗯，女仆算吗？她倒是一直会跟我说话。不过我们说的内容也很无聊，就是说说和公爵在一起后的一些事情。我花了21年的时间来陪他，来打动他，甚至为他生下了10个健康的孩子！他呢？他居然不要我了！没有了我，谁给他付账单！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个傻瓜会嫁给他？就算结婚了，他们也别想要孩子。哦，傻瓜威廉还以为自己是年轻的时候，咯咯咯——”

　　隔壁，乔丹夫人已经笑出了眼泪。

　　索菲亚告辞了法官，安静地离开这里。后面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能参与的，她只是来弄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救阿尔索普。可真弄明白了，才发现还不如不明白。

　　有人高高在上惯了，觉得一条人命能交换到对自己有利的东西，那是可以成交的。现在成交了，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不得不说也是活该。这里面，受益的人只有早就离开英格兰的阿尔索普夫妇。剩下的这些人，她也没抱多少希望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替罪羔羊，总会推出来一个的。

　　“嘭的”一声，木仓声响起，首相斯潘塞·帕西瓦尔在下议院的大堂被人木仓击身亡！虽然木仓手自称是对政府不满，但真相怎么样，已经没有人关心。刺杀事件过后，伦敦非常平静，平静得都有点不正常了。之前闹得这么大，法官也抓了很多人，但都在首相下葬前陆续放出来。后面，也不会再改变什么。

　　“其他人我没办法，但是只要阿尔索普夫妇回到英格兰，绞刑架就等着他们！”这是法官妥协后最后的坚持。

　　相对其他人来说，这位法官已经做得很好了。但他只是个法官，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日子开始一成不变，偶尔，索菲亚能收到一些消息，说有人在法国见过逃亡在外的那对夫妇。太远了，加上正在打仗，她也做不了什么。

　　16岁悄然而至，又无声结束。她不再是“贴心伴侣”的学徒，而是成了这家店的年轻店长。依旧每个月拿去5英镑给回到了科文特花园房子的乔丹夫人，她们在没有了阿尔索普夫妇的侵蚀下，还是过得挺好的。至少，玛丽几人不用再做免费女仆了。

　　这一年多，索菲亚还在长高，虽然速度慢了下来，但依旧超过了5英尺7英寸（170cm），比很多男人都要高了。如果再穿上带着跟的鞋子，她几乎很难在伦敦找到一个能让她仰视的人。过了17岁，这个年纪该有的烦恼也找上了她。这是一个可以结婚的年纪，也是一个可以参加社交季的年纪，当然是在有人带领的情况下。

　　“索菲亚小姐，虽然今年社交季最热闹的阶段已经过去，但是接下来还是会有一些不错的舞会。您知道的，只要您愿意，公爵就能安排一位公主来帮您。”克拉伦斯公爵新的管家再一次来到了索荷广场，和前任不同，他不但没有看不起这位小姐，还觉得她非常有前途。光这张脸，就足够证明。

　　从今年年初开始，一直没有找到新娘的公爵就像突然想起来眼前的小姐一样，说她该参加舞会，该物色丈夫人选了。甚至，他提到要让自己的妹妹带着她出席。

　　“我那是为她好！她都已经不要母亲了，还能不要丈夫吗？不是说在做什么店长，每天应付那些男人，不如去舞会上找一个正式的。她那张脸，就算不是婚生子的身份，至少也有子爵、男爵愿意娶她。”

　　公爵的想法是好的，可惜索菲亚小姐从年初到现在，就没有一次点过头。偏偏这样，公爵更是不愿意放弃，还每次都让他过来。

　　“谢谢，我还是一样的答案。”索菲亚摇头，并不觉得被惦记上是什么好事。她等了这么长时间才正式接手“贴心伴侣”，怎么会在这时候找什么丈夫。看看每天在窗口外那些男人的嘴脸，再想想晚上又有多少人来这里消费，她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管家再一次失败离开，等着下一次再来，除非公爵想开了，放弃了。

　　店长索菲亚回到里面，看着一边的琼斯夫人继续在给人做咨询，交易窗口那里，新来的小学徒正认真地在做清点。曾经的那位已经可以熟练地接待客人，她的梦想就是早日成为店长，取代索菲亚。这个想法很好，继续保持。

　　走回后面的办公室，关上门，前面的一切就被隔绝在外。办公室还是被分成了两部分，外面的办公，里面的居住。索菲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起之前被打断的上个月总结报告。其他问题都不大，就是在“全有”销售的玻璃杯再一次被告知要加一份税！

　　目前的税收政策经常改动，甚至会改到详细的一类物品，严重一点的，直接点名哪样东西，玻璃杯就是一个典型。刚出来的时候，没人买，买的人少，就不被注意。等到唐宁街几乎人手一个，第一次加税就来了。那一次，也才一打12个要1个便士，加上这次，都要涨到3便士！

　　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说涨就涨那就暂停一段时间吧。这段时间里，目前堆积起来的那一批就直接运往海外。同样是交税，她更愿意交这一笔，然后高价卖到罗马去。

　　等到押送货物去罗马的人回来了，他也带回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碰到了逃亡在外的阿尔索普夫妇，他们居然在罗马骗钱！碰到的时候，两人正在被追赶。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要是被抓住就好了。抓住了，就能送回来，然后法官的绞刑架还等着呢。带着这点微弱的期盼，索菲亚等到了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和之前一样，她买到了初版回来收藏。

　　然后，好消息来了。那对夫妇果然被当地抓住，他们不要那两人的性命，只要求把骗去的钱都吐出来！这就别想了，早就花完了！那就想办法，想出来的办法是不还钱，给送回英格兰！罗马人也知道，这边正等着送上绞刑架！

　　于是一来一回地拉扯，最后一封长长的信被送了过来。等到索菲亚听说乔丹夫人又去德鲁里巷后，事情被大肆报道。她去德鲁里巷，是想说服那里的经理再把她的剧目搬上舞台，她急需要钱，大量的钱！甚至，她都可以让经理买断她这个剧目的版权！

　　这件事当然被克拉伦斯公爵知道了，在那两边还没有谈成的时候，他的管家就出现警告了双方。一旦他们的交易达成，那么曾经的分居协议就要作废。乔丹夫人不但会失去女儿们的抚养权，还会丢掉每年4400英镑的津贴！

　　说得很明白了，乔丹夫人考虑了几天以后，还是跟经理签下了合同。

　　作者有话说：

　　早早第1更。

第45章 第 45 章

　　合同生效的那天, 是1813年11月13日。2天后，德鲁里巷在报纸上刊登了广告，说是一周后的22日晚上，剧院将再次上演由著名演员乔丹夫人的经历改编而来的新剧目——《范妮被判绞刑后》！下面, 是即将登场的人物, 包括公爵，包括第4个女儿。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 可第4个女儿, 指的不就是她吗？都已经断绝关系了, 再把她拉出去赚钱, 合适吗？索菲亚放下报纸, 一旦德鲁里巷将她的名字将她的经历搬上舞台, 不管有没有抹黑，她都要将对方包括乔丹夫人一起告上法庭。

　　合同已经签了, 广告也已经登了, 大家最关注的克拉伦斯公爵也终于做出了反应。16日午后，几辆马车驶入科文特花园，没多久，再过1个月就15岁的玛丽带着12岁的伊丽莎白、明天就要满10岁的奥古斯塔和6岁的阿梅利亚离开了那里的房子。从此, 她们的抚养权再次回到她们父亲那里。

　　这么大的动静，再加上这么大的关注度，一会儿后，人在索荷广场的索菲亚就知道了。相比之下, 公爵那边再不好，至少生活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加上邦德女士还在, 住的地方也熟悉, 没什么不好适应的。恭喜她们脱离这几年称得上是地狱般的生活！

　　索菲亚继续回到办公室, 位置都没有坐热，琼斯夫人把门敲响了。

　　“索菲亚小姐，公爵的管家也来接您回家了！”她的声音带着兴奋，也带着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早早地就断掉了母女关系，如果真要抚养权，当时就应该来接她。现在，她都17岁了，才想起来是不是有点晚？好在，这时正是大多数人的午餐时间，“贴心伴侣”里的客流量最少的时候。

　　“你带着她们回去吧，我就算了，已经足够大了，能够养活自己。”出来后见到那位还算熟悉的管家，索菲亚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邦德女士说，您的房间还在原来的位置，里面的东西也都没有变过。还有，走廊上的画像也该更换一批新的了。”管家没有多做劝说，只是告诉眼前的小姐，家里还有人想着她，“索菲亚小姐。”

　　“日安。”看着慢慢远去的马车，索菲亚再一次回到办公室。刚才的马车里，玛丽很高兴，伊丽莎白有点担心，再小的奥古斯塔和阿梅利亚就只顾着叽叽喳喳了。看得出来，除了伊丽莎白以外，其他人对于回到灌木公园那里的房子，都抱有积极的想法。

　　接下去的几天里，报纸上都在说这件事。乔丹夫人从1782年生下弗朗西丝·戴利开始，一直到1807年生完了阿梅利亚·菲茨克拉伦斯后，才停止了生育。一共14个孩子，健康成长的有13个，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伟大的工程！看得出来，这里面除了男孩外，她最喜欢的绝对是她经常挂在嘴边的“范妮”，而不是和公爵所生的长女索菲亚。

　　单就最近的事情看来，她的范妮就算逃亡在外，也没有让她断了她的爱。有人说，她和德鲁里巷剧院重新签下合同，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去赎回她的范妮。更因为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儿们即将迈入结婚的年龄，跟着她没有好处，只有坏处。所以她就借着这回的事，让出了抚养权，也主动放弃了每年4400英镑的津贴。

　　可能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也可能因为剧目马上就要上演，更多关于乔丹夫人的内幕被挖掘了出来。报道上几乎不提当初在爱尔兰的时候，她介入了剧团已婚经理的婚姻，只说她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后来，更是带着这个小家伙来到了约克郡。在那里，她成为了受欢迎的一个。而这其中，她的范妮一直都是她的精神支柱。

　　“没有她，我支持不下去的。”已经有了传记记者的乔丹夫人这样说，“你不知道，当时的范妮有多可爱。我出门她都要吻我，回去了还能发现她小小的一个就坐在我的房门前等着我。哦，我真怀念那时候。”

　　索菲亚彻底没有了拿起报纸的兴趣，她还是看账本吧。

　　22日晚上，终于到来。她也提前买了票入场，身边还有一位男士陪伴。本来是为了安静点特别买了包厢票的，结果一路上去，尽被人当作戏看了。

　　“那不是那位吗？她身边的男人是谁？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啊！”男人有时候八卦起来，不比女人好奇心少。

　　“说起来，我也不差。要等这位小姐甩了对方，你们说我去怎么样？”今天，大家都是慕名而来的，都想知道那位弗朗西丝·阿尔索普被判刑前后，乔丹夫人都是怎么想怎么做的。就是没想到，还能碰巧遇上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的那个女儿。

　　当初两人关系闹得这么僵，这其中不是有传言说，阿尔索普也是关键原因？果然，还是想知道她的母亲为什么就不喜欢她吧！明明她长得更好，她又是公爵的长女。

　　有幸见到索菲亚的一些人已经想着看完了剧目后，该怎么告诉没来的人，这里发生的一切。哦，想想就很刺激。对了，他们也可以探讨一下未来得到这位小姐青睐的事情。这么一张脸放在眼前，看过后谁能忘得掉！再美的交际花站到她面前，都只配得到庸俗来形容。

　　17岁的年纪，真是太美好了，让人忍不住想得到她，想独占她！

　　“给你添麻烦了。”来到包厢里，索菲亚抚了一下裙边，坐到了位置上。

　　“一点都不麻烦，索菲亚小姐。”能被身边的小姐选中，是他的荣幸。

　　“那么，接下来就看你的。”对话结束，她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舞台。现在，那里还没有一个人。

　　晚上9点，舞台上的幕布正式拉开。

　　索菲亚觉得自己不要睡眠也要过来的想法，是可笑的。她就不该抱着一点希望，以为乔丹夫人再不喜欢她，至少不会抹黑她。是她天真了！在她的改编中，她的第4个女儿也不叫索菲亚了，叫简。那就是个高傲的，蛮不讲理的人。在她的对比下，她真名出演的好女儿范妮就是一个善良到了极致的好姐姐。

　　这位好姐姐结婚后，还总是回来帮忙，却也总是被简嫌弃。为此，好姐姐就想买一份最好的礼物送给她。只是，她的钱并不多。一次巧合之下，她知道了赚钱的办法，就一起分享给了乔丹夫人。可谁知道，这竟是一场骗局。好在，她很快脱离出来，还帮治安法庭抓住了更多的骗人者。

　　这次的失败，让好姐姐范妮意识到，赚钱不是那么容易的。可跟妹妹的笑容比起来，这不算什么。所以，她就问人借了钱，先把礼物买回去，把简哄笑了再说。至于还钱，她会在之后更加努力工作。但是没想到，那个借给她钱的人居然想要侵犯她！她奋力反抗，过程中不小心伤了他。事后，她被抓被判刑，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我先回去了，我的要求你也明白的。”索菲亚坐不下去了，她起身就走！

　　很多人看到了这位小姐转身离去的样子，就算是生气，她也是美的。不过，真实的她真的像是舞台上演的那样吗？大家都知道当初的审判结果，但不是每一个人知道其中的细节。就算报道再详细，也不是所有人都看过。再加上，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印象已经模糊。

　　走出了剧院后，索菲亚没有第一时间叫马车。她需要冷静一下，走路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走着走着，她就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好久没在这么晚出来过，她都要忘了现在的伦敦和以后一样，都非常不安全。

　　“美丽的小姐，我也不想伤害你这么漂亮的脸。借几个英镑给我，你就能顺利离开了。”一个矮小的男人跟了过来，快走几步拦在了她的面前。

　　索菲亚握住了藏在裙子边缝里的工具，她有点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个男人。但理智很快占了上风，她一句话没说，直接拿起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用力吹响。

　　“嘟——”很快，在附近巡逻的弓街捕快们就会赶过来。

　　“你这个女表子！”男人一看不好，就知道今天没这个运气。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打算在捕快们赶过来之前，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嗷！”两人一组的捕快循着哀嚎过来，见到的就是他们熟悉的索菲亚小姐正拿着一根不知道什么做的棍子，狠狠地打在男人缩起来的身子上。

　　“抱歉，要你们跑一趟。”发泄了几下的索菲亚也看到了已经在接近的捕快们，就收起了手上的工具，“这人想抢钱，所以我就吹响了哨子。不过他不甘心，还想对我动粗，于是我就反击了。”

　　“您做得很好，索菲亚小姐。这人就是个惯犯，刚放出来没几天。我们这就带人回去，对了，给您叫辆马车吧，晚上不安全。”虽然刚才的一幕很不可思议，但是，索菲亚小姐只是反击而已。这些年，大家的日子还算好过，几乎全靠来自“贴心伴侣”的捐赠。

　　这么一件小事，就不算是事。那么美好的小姐，有点自保的能力，应该的。两个捕快下意识地忽略了刚才索菲亚动手时的狠劲，叫完了马车后，他们把人带回去了才发现这人身上的伤有点严重。

　　回到“贴心伴侣”的索菲亚甩了甩自己的手，平时自己练和真的动起手来，还是有区别的。不过这么一来，她心里的那点气也散去了不少。接下来，就交给那位一同前去的律师了。等到把裙子换下来，工具拿出来，她才觉得刚才的不称手是为什么。应该在打人的那头包点布什么的，那样声音才没那么响，想来痕迹也能减轻一点。

　　反正有点睡不着，就先把这件事做了。换了几种布料后，索菲亚最终选定了最便宜的棉麻材质，与她的工具更为贴合。

　　一觉醒来，她还是按照习惯先去广场上走几圈。没走完，一个小女孩就过来了。她说了今天报纸会报道的内容，很多都是对她不利的。

　　这点，索菲亚早就能猜到。当初她当上“贴心伴侣”的店长这件小事，就被大肆报道过。以她为例，说什么女人不该出来抢占男人的工作，还说什么拿到的钱就应该重税，剩下的全部交给监护人等等。

　　这些，她听了吗？今天的报道尽管对她不利好了，又不是没上过法庭。

　　作者有话说：

　　2更。

第46章 第 46 章

　　然而, 索菲亚还是小看了报纸的无耻程度。这都不是对她不利了，而是在真真切切地侮辱她！报道从细节入手，说她从小就喜欢和女仆玩在一起，不理睬兄弟, 更别说妹妹们了。

　　“照顾？她从来都不和玛丽几个待在一起！”这是乔丹夫人的原话。

　　后来慢慢长大, 又说她更是天天出去，跟附近的男孩们玩在一起。还说不能管她, 管了就回来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很吓人。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我和公爵分开, 我以为她会长大, 会承担起姐姐的责任。可你们知道吗？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我要钱！大家都知道分居后我拿到的津贴是4400英镑, 属于5个女孩的是2200英镑。她就要分这笔钱, 还一定要我把440英镑给她自己保管！”乔丹夫人继续哭诉。

　　“我没办法, 只好给她。结果呢，没几天, 她就把这笔钱给弄丢了。说真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丢了，还是已经用完了。”这笔钱到底怎么没的，她会不知道？不就是送她的好女儿范妮出去的时候，被她在马车中抢走的吗？就这个, 她也能拿来瞎编！

　　这都不是颠倒黑白，而是直接恶意满满地中伤了。

　　什么样样要算钱，更是说得不堪入目。总之，她就没一句好话, 是彻底撕破脸了。既然这样的话，她也不用客气。她、德鲁里巷还有这些报纸, 就通通等着赔钱吧。法官没几年就要退休了, 因为上次的打击, 他有点心灰意冷。刚好，让她来打打气。

　　当德鲁里巷的剧目吸引了大批的人过去观看的时候，当报纸靠着乔丹夫人的哭诉销量大涨的时候，索菲亚和找来的律师已经将证据收集成册，交到了治安法庭法官的办公室。

　　“哦，索菲亚小姐，好久没见了。”自从她当上“贴心伴侣”的店长后，“贴心伴侣”对于弓街捕快们的捐赠那是直接上了一个阶层。都说什么女人不该出来工作，要法官说，像索菲娅小姐这样的，他再欢迎不过。

　　当时，记得还有报道说什么应该让她回家去！还说什么就算不回去，也该把当店长的收入以税收的形式上缴，剩下的那些她应该交给她的父亲克拉伦斯公爵，她的手里就不该有钱！

　　哦，天哪！就算现在没有法律支持未成年女性可以拥有自己的财产，但是！当店长1个月有多少？除去每个月给乔丹夫人的5英镑，索菲亚小姐那里还剩下多少？克拉伦斯公爵好歹是王室成员，他好意思从女儿手中拿钱吗？

　　“是很久没见了，法官阁下。这回过来，还是要麻烦您。”索菲亚让律师及律师助理将文件拿出来，“相信您也听说了最近的事情，所以我准备将那三方都告到您这里来。”她说明了来意。

　　“以什么名义？”这回可是不一样的，按照他听到的，那构不成犯罪。

　　“诽谤罪、侮辱罪、侵犯名誉罪。”其中的诽谤，都不需要陪审团出席，法官可以独立裁定是否诽谤成立。索菲亚已经查过了，1792年的时候，国会就通过了一项福克斯诽谤法。正好，她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