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 第98章

第166章 第 166 章

　　现在是7月, 天气一点都不冷，蜂窝煤就先屯着吧。等到了冬天，再慢慢出来。时间就在每天的看信回信中过去，那位奥兰治王子也和俄国的女大公订了婚。夏洛特公主按照行程去了韦茅斯度假, 伦敦这一年的社交季也走到了尾声。

　　与此同时, 因为索菲亚3个农场几乎一起开工，几千人的先后离开, 伦敦的街道看上去请冷了一点。只是在7月底, 这份清冷被打破。一支押运着物资的车队浩浩荡荡地从牛津街进入, 然后隔着几户停一下, 送出一大包东西。接着, 再去下一户。

　　“快, 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什么？！”谁能想到，自己的丈夫才出去工作1个月, 那位公爵夫人就让送东西来了！在其他人的催促下, 妇人总算解开了这一大包。

　　一捆没有包装的“贴心伴侣”片，一块完整的布，还有一张“吃得饱”的3日体验券。

　　“真好，我也想要。”看到的人谁不羡慕, 虽然东西不多，可这代表农场主也就是德文郡公爵夫人想着去干活的工人们！是，他们是没有钱拿！可有吃的，有穿的, 还有假！现在，更有这种福利！

　　这些人看到了除了羡慕外, 也就是说两句。但有人看到了, 就要生气！本来, 他们也是有机会的，结果呢，被约克公爵派去的人搅黄了！他们饿着肚子，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另一边，却欢欢喜喜。

　　“都是钱啊，真是舍得。”财政大臣坐着马车经过的时候看到了，不由感慨了一句。其他的厂主商人都在压榨，就她时不时地送福利，怪不得有人都告到唐宁街来了。可这种事情，他能怎么办呢？难道去公爵夫人面前说，“你不能这么做”？

　　自己都被想到的场景笑出了声，财政大臣把目光收回来。外面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两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完。不然一天天地总堵路，也是一个不好的地方。

　　“啊——杀人啦——”才想着，外面就响起了尖叫！还有围观的人在四处逃窜。

　　大白天抢劫“一号农场”派送的物资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索菲亚这里。来人是负责车队管理的，当时就在现场。

　　“夫人，我们的人没有受伤，我们的物资也没有少。”因为每天出来时，车队都是跟着农场安保的。可以说，这是安保队第一次出任务。

　　“没有事就好，一次没事不代表下次也能没事。你们要做的，就是提高注意力，提前发现危险，拦住危险，让危险不再出现。”索菲亚会同意派车队出来，除了给一点福利外，也是为了锻炼安保有个适当的理由。

　　伦敦的治安不算好，就算有弓街捕快们巡逻着，也是存在漏洞的。所以每次她和公爵出去，都会带上好些人。公爵自己带着木仓带着剑，她也带着工具。以后，尤其是明年开始，农场要陆续押着货物过来，他们需要提前习惯这样的氛围。

　　来人当然知道这点，他们从农场出发的时候，就被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只是这趟来公爵府，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夫人，我们没事，但是路过的一位先生出了事。我们不知道他的身份，我担心有影响，就过来说一声。”他把马车的样子把出事人的样子描述了一遍。

　　这听着，还挺像一个认识的人？

　　索菲亚看向在一边听着的公爵，见他也点头后，这个倒霉的人八成就是财政大臣了。让肯管家去一趟，看看情况。

　　“对了，那么动手的人呢？抓住了吗？”差点忘了问这个。

　　“当时太乱了，没注意。”

　　没注意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是在人多的地方。又叮嘱了几句后，她放人回去。

　　“您说，那位先生会怎么样？”也是真倒霉，出个门还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等肯管家回来就知道了。”公爵不觉得事情会有多严重，按照来人说的，对方的马车当时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估计是人群跑开的时候，不小心惊了马才会导致事故的发生。

　　肯管家回来了，沉重的面色说明了事情并不好。

　　“非常严重，公爵大人，夫人。那位先生除了从马车上跌落外，还被人踩到了多个部位，目前人还没有醒。”

　　“这么严重？”事发的那条街还是挺宽敞的，就算很多人逃窜，也不至于都踩在他的身上啊？

　　“夫人，我听到了那位前去的宫务大臣的猜测，说是这件事有可能就是针对他来的。”具体为什么，就没有听到。

　　或许，她去问问？

　　“您觉得呢？”好歹帮过忙的，就算最后没有成，看望一下也是应该。

　　“不行，最近这段时间您不能出去。”万一是针对财政大臣的，谁知道会不会也针对进出财政大臣家里的人呢。公爵不同意，至少要等这段时间过去。

　　好吧，自己的命也重要，就不出去冒险了。索菲亚不出去，不代表别人不会上门。宫务大臣又来了，还是带足了人来的。

　　“您也听说了财政大臣的遭遇了吧？唉，他是没有生命危险，可要再工作，就不可能了。”暂时只能躺在床上的人，唐宁街等不起，“我这回过来，就是想跟您说。不管是农场还是‘贴心伴侣’，如果您那边还要发福利，就不要太明显了。是的，我们怀疑财政大臣被针对，就是之前没答应一些人的建议。”

　　“比如？”什么人？什么建议？

　　“咳咳，都是一些厂主一些商人，他们不希望把更多的钱用在雇佣身上，所以非常反对您的做法。”以前每到“贴心伴侣”发福利，有些地方就会闹罢工。

　　“可是，这种福利发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现在才来反对？”说不通啊。

　　“财政大臣之前说起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奇怪。但那群人就是这么说的，所以——”

　　“所以，他们只是拿我，拿‘贴心伴侣’当借口，想要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虽然我还不太清楚这群人想做什么，不过我可以查查，有名单吗？”想把她架上去，也要看看她同不同意。要是在2年前，她或许还不会这么直白。

　　“有。”宫务大臣直接念出来的。

　　索菲亚让贝克记下后，把人送走。她看着上面不同的行业不同的人，一点头绪都没有。

　　“您能看出什么来吗？”或许，会有惊喜？

　　公爵看了，造纸厂、玻璃厂、棉纺厂，还有这个行那个行的挺多，但只有这些怕是没用。

　　“既然有名字，就能查出来。”慢慢查吧。

　　“只能这样了。”明面上的暗面里的一起查，“对了，卢顿子爵的案子，二审还是推后吗？”本来以为跟约克公爵那个官司打完后，马上就是这个。结果一延再延，每次都有理由。

　　“这回，应该不会再改时间。”

　　从7月上旬拖到8月来，卢顿子爵的案子终于开始二审了。只是，二审的大法官换了人，这让到场的索菲亚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陪审团的意见和上次保持一致时，这回的大法官就采纳了这个结果。奥古斯都·克利福德是自卫，只是后续因为慌乱才做出了隐瞒的事情来。至于卡罗琳·圣朱尔斯，她也是为了保护弟弟才包庇的，所以不需要进监狱，只需要罚款就行。另外，克利福德也需要赔偿一大笔钱给卢顿子爵的家人。

　　判决结束，在场除了少数人反对外，其他人没有出声。今天到场的人本来就少，之前的那些贵族们都不在。

　　“看得出来，她很得意，他们都是。”索菲亚看着不远处正在和儿子女儿拥抱的伊丽莎白·福斯特，拉着心情不好的公爵直接过去，“在庆祝吗？恭喜你们。也不知道你们以后去哪里，所以趁着今天还能看到，就过来说一声。借条的还款日期没剩几天了，我等着诸位把钱送到公爵府，就这样。”

　　既然法庭没能给一个公道，那就在其他方面找补。显然，福斯特去“绅士们”那里不是白去的。

　　“就让那几人再自由几天。”不能从正规渠道来，就想想别的办法，“您说，福斯特会帮她的儿子还钱吗？”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一定会的。”都能把人救出来，还能在这里卡住吗？

　　“唉，之前扫账本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她的问题呢？”不然，得叫她把不该拿的全部还回来。

　　“她当然不会有问题，因为前任德文郡公爵会送给她。”所以，账本上体现的都是他的好父亲的问题。

　　这种事情真要追究，不知道要扯皮多长时间。暂时，索菲亚不想从这里入手。但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逍遥，那也是不可能的。

　　“等等，您来看看这个！”回到公爵府后，索菲亚看到了放在书桌上的信息。之前让调查的宫务大臣提供的那群人，可不凑巧了，都去过“绅士们”俱乐部！

　　难道，跟这回的案子还有什么联系？一时之间，她有点没头绪。

　　公爵看了，当然也想到了今天的案子。那么凑巧了，这批人都是“绅士们”的常客，结果也是这批人去找财政大臣告状的。完了没多久，财政大臣就因伤回家，现在的代理财政大臣如果没有意外，明年就能转正。

　　这些事情里，谁先谁后，都是怎么样的因果关系，需要好好理一理。

　　“公爵大人，夫人，福斯特夫人、克利福德先生和圣朱尔斯小姐来访。”在两人没有理出头绪时，刚分开没多久的人就到了。

　　作者有话说：

　　2/3更。

第167章 第 167 章

　　既然敢来, 那就说明有准备。走吧，看看去。两人暂时放下这边的猜测，走向楼下的小客厅。那里，门开着, 还没到的时候就能看到一点里面的场景。那位克利福德先生用着非常指使的语气, 在使唤仆人。

　　“你出来吧，不用管他。”索菲亚没让关门, 就这么说, “既然来了, 就把钱还上, 你们可以走了。”其他的, 并不想过多地跟三人牵扯。

　　“威廉, 看到我你还是一样。怎么，还在恨着我吗？躲在个小女孩的身后, 可不是男人该做的。想想你的父亲, 啧。”伊丽莎白·福斯特像个女主人一样坐在那里，她也不装了，直接无视了索菲亚后对上公爵。

　　索菲亚当然发现了对方的意图，她只是为了激怒她的丈夫。

　　“您就坐在这里看着。”在公爵要站出去前, 她先一步把人拉住，拉到了他的位置上让他坐好，“这种伎俩就省省吧，如果你们今天不是来还钱, 而是来挑衅的，那你们也是足够自信。怎么, 以为没人能把你们怎么样？靠着‘面具小姐’, 靠着‘绅士们’就真的能够没事了吗？放心, 我知道的足够多，多到你们难以想象。所以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找了个最好的位置站着，索菲亚能同时看清楚三个人。至少现在，克利福德没有刚才那样张扬了，福斯特和圣朱尔斯倒是变化不大。

　　“女孩，你是个聪明人，你难道看不出来你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需要你保护？别笑话了。你知道他曾经摔死过小狗，刺伤过人吗？跟这样的人睡在一起，你不怕自己有一天醒不过来吗？”福斯特看了一下现在的场面，既然有人不愿意出面，那么对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公爵夫人的幸运女孩来说，也是一样的。不管一个私生女怎么会变成公爵夫人，幸运总是逃不掉。

　　“还在说废话，我并不想听这些。直接说来意，不然，我也非常想试试把人丢出公爵府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前面要激怒公爵，这时候又想来离间了吗？要不是之前就知道真相，换个人来说不定心里就有了想法。

　　“好了妈妈，我就说过这些不管用的。”圣朱尔斯开口了，“这位年轻的公爵夫人在几年前就有了足够的名声，她都会和亲生母亲断绝关系了，会听你这么几句话吗？”

　　“是吗，几年不在，居然错过了这么多。那好吧，我就不浪费时间了。”福斯特总算愿意回到正题来，“我过来当然不是为了来还钱的，相反，你们还要给我钱。我在这里住了20多年，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我愿意，我能把这些都说出去。威廉，你以为你当初能吓唬我，现在还能继续吗？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在乎用一些秘密换点钱。”

　　“你所谓的秘密是什么？之前这么多年，难道伦敦人还知道得还不够多吗？你说你什么都没有了，你那两位姓福斯特的儿子呢？别以为都成家了，有了工作了，就不会有麻烦。我还没试过威胁人，不如我们今天来试试怎么样？比如说，我很欢迎你们的到来，就把你们留下来做客，你们认为呢？”

　　索菲亚直接拿起手边的一个瓶子，颠了颠重量。

　　“还是你们以为，今天来了就能很顺利地全身而退？我突然改变想法了，留你们下来也挺好的，关在小黑屋里饿上几天，没有水喝。到那时，你们就会乖乖听话了吧？怕什么啊，这不是还没有开始嘛。”哦，原来是公爵拿着木仓在玩啊。也行，继续玩吧。

　　“我也没什么要求，你的儿子杀人是事实吧。你用了关系把人保出来，也是事实吧。那就让事实回归事实，克利福德去自首，去把事实都说明白，包括这回能出来的事实。至于圣朱尔斯，也只是包庇了而已，不算什么大事。所以，又为什么要让‘绅士们’牵扯进来。”

　　“不不不，别急着否认，有人亲眼看着你从那里出来的。告诉我福斯特，你是怎么让那些厂主那些商人去找财政大臣的，还借着反对我的名义？啊，看来还真被我说中了？真是惊喜！你不说，那我就来猜猜吧。”突然的一个想法，索菲亚直接诈了诈，没想到还真能牵连上。

　　公爵听到了，也觉得非常幸运。不过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盯紧了其他两人，免得让他们打断了他妻子难得的玩兴。她这不叫威胁人，就是玩玩而已。尽情玩，他也想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惊喜出来。从来没见过福斯特这个样子，从来，她都是得意的。现在呢，他的妻子才是掌控局面的那个人。

　　“你本来是去找人帮忙的，只是听到了那些人的谈话，就想着利用上？”索菲亚开始猜了，一边猜一边注意着福斯特的表情，“看来，是有点出入的，但差得不多。那就没事，我继续。6月份的案件初审，结果没能让你如愿，所以你就打算进一步。本来，二审的时间是在我和约克公爵的官司后面的，突然就延期了。这是为什么呢？想来想去，我还是相信你得到了一点消息的，是吗？”因为她的身份改变了，所以她的应对需要重新调整了？

　　福斯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孩能将事情猜得差不多！明明，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我不明白，这件事我参与不多，为什么要拉我下水？或许，仅仅因为我是新的德文郡公爵夫人，你在嫉妒我？哦，居然真是这样。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比不上才18岁的我不是很正常？”

　　“够了！”伊丽莎白·福斯特终于愿意开口，“你不用羞辱我！既然你都知道了，可以啊，把我交出去，让法庭审判我吧！”至少到了那里，她会有办法出去。

　　“想得真美，说好了要把你们留下的，以为我只是说说吗？你都说了你在这里住了20多年，怎么能不说点秘密出来呢。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可惜有一位卡文迪许老太太突然想了家，回去了，就没人给我讲故事。”公爵的那个不算，“所以，你还是留下来吧。放心，讲得好了，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贝克——”暂时就到这里，说得累了，她需要休息一下，“去准备3间空的小房间，要一点东西都没有的那种，连窗户都不准有。还有，门关上后，里面必须都是暗的。”

　　“是，夫人。”因为小客厅的门没关，所以站在外面的人都能听到刚才的一切。不管夫人是来真的还是假的，听命就是。

　　“等等——”可惜，贝克不会听别人的，“你不能这样做！”这是不对的！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来几个人，把他们都先按住了。”以防万一。

　　“嘭”一声，一颗子弓单打在了克利福德的脚边，也吓住了想要挣扎的福斯特和圣朱尔斯。

　　“再动，我就不打偏了。”公爵收回木仓，也收到了来自妻子崇拜的目光。嗯，意外的惊喜，真不错。

　　准备房间的时间很短，贝克就回来说可以了。都可以了，还在等什么，押过去就好。

　　“派人守着，不许给他们吃喝，不许跟他们交谈。”公爵府里有几间关禁闭的房间，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能是因为刚才那颗子弓单的威力不错，所以被带离的时候，这三人都没怎么反抗。就是被关进去之前，有人发出了尖锐的叫声。说实话离得远了，也听不出是哪一位的。

　　“肚子饿了，我们去用晚餐吧。”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不但饿了，还渴。

　　“走吧。”公爵收好了木仓，一点不提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好提的，明天再说也一样。现在，他的妻子饿了，用餐才是最关键的事。宏镂

　　餐厅里，索菲亚尽量克制着自己进餐的速度。再饿，也不能狼吞虎咽，多嚼几下没坏处。

　　总算，胃里传来了一点饱腹感。

　　“还要吗？”看起来还能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