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夹泥
诸伏景光换了一身纯黑的西装,显得他更加挺直。他笑了笑:“我发现了一个地方,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什么地方?”她歪歪头。
“一个安静的地方,你肯定会喜欢的。”
安静的地方。
江户川真理转过头看向窗外,生日会已经快到**,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吵。
反正待在这里也是听噪音,不如找个地方安静一会儿。
“好叭,在哪里?”她答应了。
她就要往门外走,被景光拉住。
“这样出去太显眼了,还是换一下衣服吧。”诸伏景光指着桌上的衣服。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再简单不过的常服,平时肯定没什么事,但是如果现在出现在下面,肯定会被很多人围观吧。
真理不怕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只是她很怕麻烦。
换就换吧。
诸伏景光等在门外,有几个女宾客路过这边都要打量他很久。有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鼓起勇气走过来,向他要联系方式。
他委婉地拒绝,其他女人更觉得他秀色可餐,有几个人更加大胆地盯着他看。
诸伏景光被缠得烦了,装作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就在这时真理从屋里推门出来,飞奔到景光身上,大喊了一声:“爸爸!”
她得意地扒着景光的手臂,明显感到他的身体僵住了。真理再接再厉:“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另寻新欢呢!”
目光扫射对面的几个女人,几个女宾客满脸的震惊。她们没想到他连孩子都有了,可她们总觉得这个男人很年轻啊,亚洲人的年龄真是一个谜。
本来只是想来搭讪的,这下尴尬了。女宾客门互相推搡着不知怎么办好,有人迟疑地问真理:“他真是你的爸爸,也太...”年轻了吧。
江户川真理挂在景光身上,转过头面无表情地问:“你想插足吗?”
灵魂质问!
“打扰了...”她们一个拉着一个慌张地逃走了。
“哼。”连这点谎言都看不出来,难道是她的演技进步啦?真理美滋滋地想着。
下一秒就被诸伏光捏住了后颈,“谁教你说刚才那样的话的?”他有些郁闷,第一次被人叫爸爸,还是真理叫的。
真理理直气壮地说:“跟五条悟学的呀,我看他经常这样干。”
他的迫害对象包括但不限于:夏油杰、家入硝子、伏黑惠...就连真理自己都被他整蛊过,只要是和五条悟熟一点的都被他捉弄过。
次数多了,真理竟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尤其是路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她看着很有意思。
她一直想找个人试验一下,今天终于有机会了。у??У
诸伏景光捏住真理的两颊,她的嘴嘟成小鸡仔的模样。
“不准跟人渣学这个。”他笑得有些黑泥。
阿勒,景光还有这样的设定吗?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诸伏景光的眼睛不断在她身上流转,不得不说蒂塔送的这件衣服超级适合真理。只比她的眼睛颜色暗一点的短裙,腰间有黑色的细纱,处于性感和可爱之间的暧昧风格。
看来蒂塔很了解真理啊,他心里突然有点不得劲。
“头发怎么不扎起来?”他卷起真理胸前的发梢说。
“我试过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弄头发,胳膊都酸了。”真理说。
骗人的,她根本没来得及整理头发。听到门外有人调戏景光后,她想都没想就跑出来了。
脸侧忽然被炽热的怀抱罩住,真理貌似闻到了清冽的木质香味。
诸伏景光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小骗子。”声音如同羽毛一般旋进她的耳蜗,痒痒的,真理不禁抬了一下肩膀。
他的手温柔地穿过真理的头发,慢慢地从头顶顺到发梢,偶尔有不听话的头发散落下来,温热的指腹划过她的后颈,一阵酥麻的感觉从真理的后背扩散开来,带着些舒服的热感和柔软。
“好了。”诸伏景光说。
他稍微向后退半步,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真理被他看的脸有些热得慌,别扭地低着头:“走吧。”
“好。”诸伏景光自然地拉着她的手,一开始只是拉着她的手指尖,见她没有反抗,又向上顺着指骨移到掌心,最后十指相握,紧紧缠住。
真理想说她不想去什么安静的地方了,因为她可能发烧了,也因为她的世界忽然就安静了。
可如果不去了,那她可能就不会发烧了,她喜欢这种热乎乎的感觉,所以就这样走下去吧。
诸伏景光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走过喧闹的宴会厅、路过在游泳池里放纵的人群、穿过马场和球场,最后到达了一个隐蔽的树林后。
他们站在门口许久景光才开口:“我们到了。”
江户川真理抬起头,眼前是一个石墙和玻璃组成的花房。
他领着她走进去,拉下了挂在门口的灯绳。花房两侧的地灯亮起,暖黄色的光足以让真理看清里面的样子。
屋顶被藤萝紧密的盖住,沿着房梁垂在墙边,中间是一个很小的台面,种满了五颜六色的风信子,小小的扁球状,每一簇都紧密相连。
两人慢慢走进去,真理来回看着周围鲜艳的花,“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在这里这么多天都没人说起过这里,好漂亮啊。”
“是不是很吃惊,我也是听修剪花卉的人说的,到这边一看才发现这么漂亮。”他见真理很喜欢这里,还高兴地围着一盆铃兰转圈圈,这才放心了。
只要她喜欢就好。
江户川真理用手戳了戳铃兰小小的花骨朵,每一朵都好小好可爱。又看看另一边的夏洛特夫人,橘中带粉香气扑鼻。
背后突然传来‘刺啦’一声。
她回头,景光的手中拿着一副面具。
江户川真理瞪大了眼睛:“怎么把面具摘下来了,万一被人看到...”
“放心吧,这里基本不会有人来。”他把面具放到一边。
他伸出手邀请真理:“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和我跳一支舞吗?”
她抬头注视着景光上挑的丹凤眼,抿抿嘴忍住笑意,把手放到了他的手里。
花房离主楼很远,但是还是可以听到一点音乐声,现场演奏的音乐正好轮到几首缓和抒情的曲子,他们就在这一点点的音乐声中慢慢地转圈。
诸伏景光扶着她的腰,真理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另外两只手依旧十指紧扣。
“衣服很适合你。”
真理挑眉:“只有眼光这一项我是佩服芝谷的。”
诸伏景光有些疑惑:“为什么现在还在叫她芝谷,你知道蒂塔其实不叫这个名字的吧。”
她喔了一声:“我知道啊,只是...在那段时间的相处中,我觉得她应该是不喜欢蒂塔这个代号的。有时候我在叫她芝谷时,她偶尔会露出愉悦的表情,所以我不太想叫她蒂塔,即使芝谷茜奈只是一个假名字。”
“但是,突然送给你一个U盘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景光在案件解决后,和赤井秀一找过蒂塔,没有找到。
江户川真理没有阻止,只是告诉他们芝谷很会伪装。就算没有离开,她肯定已经换了一幅面孔。
她猜测芝谷这次来庄园是为了辅助贝尔摩德完成任务的,既然完成任务了,芝谷也没有理由再留下。
就连真理都没想到,芝谷会重新折返回来。
真理沉思片刻:“最初我也想不明白,可是现在我明白了。这个U盘里面一定有着对她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可她却把东西交到我手里,那说明她已经不能保护这样重要的东西了。”
“重要的东西...会不会和组织的实验有关系。”在和五条悟互通情报时,诸伏景光得知咒术界的一些人也在暗地里和组织合作。
五条悟抓住了几个暗线,并得知了组织一直在做人体实验,只是具体在哪里还不太清楚。
“是的,芝谷也是曾经的实验体之一。”
幸运的是,她活了下来。不幸的是,她活了下来。实验所带来的伤害永远无法消除,她只能不停地服用‘救命药’。
可笑的是,让她成为实验体、永远痛苦的是那个组织,而能让她活下去的也是那个组织。
死——是组织的踏脚石,
生——是组织听话的奴隶。
生死大权被别人掌握在手中,想要挣脱就只有以卵击石。
诸伏景光:“我听说蒂塔和贝尔摩德的关系很不好,会不会是因为她们都曾被做过实验?”
“有些许不同吧,贝尔摩德是在芝谷实验的基础上使用了什么药物,所以她们两个的关系才会那么不好。”
那项身体实验是非常没有人道、痛苦的过程,她们都是试错的牺牲品,只不过贝尔摩德用的是实验后阶段的药物。
“芝谷痛恨的是,自己承受了无数次疼痛和后遗症,而贝尔摩德却可以踩着她的痛享受‘实验福利’。可贝尔摩德却认为,如果没有芝谷实验的成功,她就不会以身试药。”
她们谁都不能反抗组织,只能将怨恨发泄在对方身上。
“蒂塔不会是想要背叛组织吧。”景光想到。
“她本来是不能背叛组织,她的身体需要组织的药维持,但以我对她的了解,芝谷一定不肯就这样受制于人。那个U盘就是她反抗的手段,只可惜...应该已经迟了。”真理低下了头。
就像本就要报废的机器,养护只能延长寿命,可迟早有一天,再细致的维护也有停转的时候。
芝谷的身体就是已经被侵蚀破坏的机器,药物只能延长身体的使用,不能救她的命。
等使用到金属疲劳的那一天,机器就会不受控的崩塌。
刚刚还高涨的心情现在又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去,诸伏景光放下手紧紧地环抱住她,“最近你要思考的太多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让你的大脑休息一下吧。”
真理也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前。是安心的感觉,安心到头也不会痛了。
这就是人体充电宝嘛。
外面的闹和这里的静形成了两个世界,外面有五彩的烟花,这里也有粉的杜鹃、艳的紫罗兰、红的大岩桐。
“我想要永远记住这一刻。”真理蹭了蹭他的衣服。
诸伏景光的心都快要化了,手不禁有些收紧,他不想只是记住现在,如果时间可以一直停在此刻该有多好...
私心在昏暗的角落里探出了头,他极力忍住。又害怕怀里的人下一秒就会消失,他只能抱得越来越紧,在私心和患得患失中不断徘徊。
真理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呼吸都快要被剥夺了,闷闷地说:“景光,太紧了。”
他听到后,抱着她的手才松了一点,但还是用力地抱着。
外面的音乐停了,烟花也放完了。
周围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还要在这里待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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