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释葳
「对了,惠还好吗?」
「惠是谁来着?」
哦对了,其中一个是他的儿子,另一个是他的继女。
身为【天与咒缚】,伏黑甚尔的□□被强化到极致、视力自然也不用说的,他非常轻易地就注意到亲儿子裤子口袋处印出来的、像是银行卡一样的物品。
记忆这个东西不经想,就像是钓鱼时勾起来的垃圾,只要牵出了一头,接下来的垃圾就一个串一个一起被拉上来。
为首的樱发少女笑得一脸灿烂。
怪不得昨天她穿的那套衣服这么熟悉。
是他的。
再和之前银行发来的短信联系到一起——
就是她吗?
骗取小孩父亲血汗钱的诈骗分子。
第24章 (三合一)
带着丰富食材回家的樱田樱子一行人, 自然是不知道“在外务工”的老父亲复杂的心情。
至少目前为止,伏黑甚尔还?是很欣慰在遇到他们这一段的时间里,没有收到任何一条银行消费的短信。
方才买的东西不是花的他的血汗钱。
在与他们擦肩而过之后, 伏黑甚尔也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自己?似乎还?有一个儿子。
好像还?活得挺好。
除了银行卡, 伏黑甚尔脑海里想的,仅此而已。
伏黑惠不知道自己?刚刚和亲生的爹擦肩而过, 不过就算知道了……
那也只是知道了。
一个有义务为他提供抚养费到十八周岁的人。
仅此而已。
晚餐的烤肉是八人份的食材,全部都压在五个男高中生的手里。
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可?见是有点勉强了。
走到公交站牌等车的时候,樱田樱子提着两提卫生纸问, “还?可?以?吗?”
他们强颜欢笑,“没问题。”
但樱田樱子分?明是看见五个人上了公交车之后, 把东西放在地上那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后在车上坐了半个小时到站了, 他们又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樱田樱子:嗯,这很难评。
不过他们现?在的确是正处于偶像包袱有点重?的年纪。
能理解。
其实小池佑树他们也有点后悔。
他们不该贪图小便宜,一听超市的广播里喊着“跳楼大拍卖,一百元蔬菜装到满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就管不住自己?的脚, 想去凑热闹。
要知道, 人类是一种会被环境所裹挟的矛盾生物。
会一边理智地告诉自己?不需要这些东西,然后看别人往前冲的时候忍不住也去冲冲看。
他们冲了。
让他们觉得幸运的是,许多阿姨大妈只能在外围徘徊, 而他们却被挤着推着进入了决赛圈。
然后装了两袋胡萝卜、一袋青椒、三袋土豆。
出来之他们还?心有余悸, 超市大拍卖的现?场竟恐怖如斯。
还?有肉类特?价商品,纸巾大甩卖、洗漱用?品跳楼价……
在回去的路上, 他们不止一次地反思——
冲动是魔鬼。
冲动消费不可?取。
要买最需要不买没必要。
一路念下来,心无旁骛, 近期没了消费的欲望。
樱田樱子在一旁看着,看他们的表情,已经到达无欲无求的麻木阶段,整个人像一具行尸走肉,全靠一股气支撑着他们在走路。
她扯扯剪耳兔的手,示意它去帮帮他们。
小池佑树一行人虽在为减少咒灵的出生率而努力着,实际上见过的咒灵只有剪耳兔前身那一只,因?此,他们对剪耳兔的恐惧还?是残存一些的,“女鬼”要帮他们提东西……
他们不是很敢。
就在他们极限拉扯的时候——
“你?们要干什么!?”
夕照的橘调大片大片地在天?空中渲染开,路灯还?没有到亮起来的时间,街道上的光线昏暗得可?怕,让几个高大的男人妖魔化,路过的人远远地避开,眼神躲闪,当做没看见,不愿意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多生是非。
女人无法逃脱,在他们的嬉笑推搡之间被迫进入高大建筑物中的小道。
进入巷子之前,他们似乎注意到樱田樱子的视线,对她露出一个下流、具有挑衅意味的笑。
他们可?能在想,如果面前这个女孩有点正义心、就会对有困难的人施手加以?援助,然后贸贸然跟上来,而他们,根本不需要多花费一些力气就能又得手一个。
樱田樱子觉得有点恶心。
趁乱中,她看见他们的手对女人做了不尊重?的行为。
还?有他们的眼神,让她不适。
正要采取行动,小池佑树抱着购物袋拦住她,因?为要不停地躲开剪耳兔想帮他拎购物袋的手,所以?此时有点气喘。
“大姐头?,这些事情我们有经验,让我们来。”
“是的是的。”
那四?个还?在和剪耳兔纠缠的人见状也点头?,然后三个人齐心协力出卖掉黄毛,把他推进剪耳兔的怀里,手里的购物也惨遭掠夺。
黄毛:???
汗毛竖起来了。
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指责他们的不仗义行为,他像是屁股着了火,从剪耳兔的怀里跳出来,急急忙忙跟在小池佑树的后面。
剪耳兔也不太理解,明明它之前帮伏黑惠和津美纪拿书包的时候他们都很配合。
伏黑惠抬手拍拍它的腿,叫它不要在意。
只是男人那可?怜的自尊心在作祟罢了。
巷子里有一个非常隐秘的、充满锈斑的小铁门。
他们跟过去,那几个地痞正要把女人推进去,洞开的门扉幽深、黑暗,一旦失足跌落,隐藏在黑暗之下伺机等待的、数不尽的手便会一拥而上,将你?拉扯入深渊,分?食殆尽。
有特?定的作案地点,手法熟练,还?有路上行人讳莫如深的态度……
从这些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一入深渊,万劫不复,以?后面对她的是什么,女人心里知道,所以?,她的手紧紧抓住门框,指尖泛白,指甲断裂,红色的铁锈挤进甲缝,在绝境中,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她后悔自己?一意孤行,不顾家人的反对要在东京扎根,也后悔自己?不把同事的劝告放在心上,图近走了这条路。
老大做派的男人不耐烦了,命令其他人去拉她的手,他则是伸手去抓女人的凌乱的头?发?,然而——
一只手扣在了他的肩上,“朋友,知道现?在严打吗?”
吊儿郎当的语气惹人不快。
他扯着嘴角回过头?,扯动眼角的伤疤、挤成一道狰狞的弧度,“啊?”
“你?小子,英雄救美救到你?爷爷的头?上来了。”
黄毛他们前后脚的功夫跟上来,打破了巷子里的局势。
没工夫去管那个女人了。
“你?们几个,还?在上学吧?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们,凡事多看、多听,路上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插手,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其中一个看上去比较圆滑的人走出来。
黄毛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冷笑一下,“可?能是因?为他们眼瞎?”
狗头?军师也不生气,笑了笑,“恰恰相反,他们的眼神非常明亮,知道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会惹火烧身。”
两边人马的眼神登时变了,充满了紧绷的硝烟味。
或许不是简单的描写?
他们好像真的闻到了火烧火燎的味道——
“像这个样子吗?”少女的清亮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
他们的目光跟去。
樱发?的少女蹲在他们的脚边,随手扔掉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拍了拍手,站起来。
“啊啊啊啊,我的脚!”
“什么时候!”
火势从他们的裤脚一点一点向上蔓延,现?在已经到膝盖了。
再仔细一看被她随手丢在地上的东西——
一根火柴。
樱田樱子用?行动演示了一把什么叫做“惹火烧身”。
她就是火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