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一粒
他大概推测出这具躯壳能够及时恢复生命各项指数的原因,和葵找他补充的能量脱不了干系,可在百分百肯定之前,他不能轻易冒险,至少要让这具躯壳继续待在各种医疗仪器和药物的维系之下,避免任何意外发生。
“工藤。”
波本的神色严肃起来,声音也压低,朝他问道:“据我所知,你的仇已经报了吧,为什么会突然决定和我们合作?”
工藤新一听出来了对方的潜台词,是在怀疑自己的诚意。
他伸手将床上少女额前的碎发理顺,头也不回地反问他道:“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波本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噎住,只好道:“……你提的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只要能够在这次行动中提供配合。”
工藤新一终于转身看他,唇角勾出一个很浅的笑:“赤井秀一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和FBI、CIA、公安三方合作,怎么不是卧底呢?
【人体实验】是志保拒绝过的,这里用了一下设定。
然后浴室插图放到专栏啦,下拉可以看到(因为我担心这文有榜放不出来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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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天
从实验室离开,工藤新一和降谷零约定完之后的计划,继而驱车回家。
他将车停在门口,从联系人里选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车内很安静,车灯也都被关掉了,只有空调还在工作,偶尔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等到对面接通,他出声道:“莎朗。”
女人的声音隔了几个呼吸才响起:“新一?”
“嗯。”
工藤新一应了一声,将椅背放倒,声音染上些许疲惫:“最近不要回日本,我准备动手了。”
“……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莎朗对此颇感意外,问道,“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都安排好了。”
毕竟对方当了自己十四年的监护人,工藤新一朝她多解释了几句:“之前的都过去了,但最近又发生了我无法原谅的事。而且,你一直想要离开组织,不是吗?”
莎朗在对面叹了口气,回答道:“新一,我在组织的时间够久了,离开与否并没有那么重要。有希子当年把你交给我,我没能保证你的平安,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工藤新一想说他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她打断。
“当年的事情……我始终感到抱歉。”
这个电话在莎朗的预料之外,突如其来的对话却勾起了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她的语气带着难以辨析的懊恼,对他说道:“不管是鸟取县,还是夏威夷,我都迟了一步。”
“不是你的错。”工藤新一的语气平缓,在安慰她的同时宽慰自己,“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这个夜晚似乎让心境变了不少,在实验室里的暴戾情绪也在到了家门口的瞬间散去。他的目光温柔,仿佛透过手机看到了对面的人,说道:“莎朗,我很感谢你。”
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他的道谢,但莎朗知道这一回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她的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儿,呼吸都乱了几分,转而关心道:“回日本的这段时间还好吗?”
“比想象中更好。”
工藤新一没有去提那些死在枪下的仇人,也没有去提令自己险些丧命的枪伤,而是说道:“我遇到了想要一起填写婚姻届的人。”
莎朗没料到他回国报仇还有这样一段开展,她惊呼出声:“天啊!真的吗?”
工藤新一坐在车内,透过车窗望了眼亮着灯的卧室,脸上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容,肯定了她的话:“但不知道她喜欢日式婚礼还是美式婚礼,到时邀请你来参加。”
他补充道:“不论是以朋友还是长辈的身份。”
十六夜葵不知道工藤新一半夜出门的事情,更不知道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身体。
她满脑子都在计算自己每次能量耗尽的间隔时间,惊恐地发现工藤新一的推论是正确的,时间真的在不断缩短,而且按照这个趋势,最多再过三四回,通过接吻补充的能量就会趋近于零,变成无效。
当然,这种分析没有把补充的能量当作变量放进来——因为每一次他们都亲很久啊,十六夜葵认为亲吻时间的区别可以忽略不计,绝对都是满值。
枕头已经从她的脑袋底下挪到了脸上,十六夜葵痛苦地想到,以后没有身体的话,她又要用灵魂体生活吗?
虽然在车祸之后、遇到工藤新一之前都是这样的,但见过光明的人怎么还能忍受黑暗,拥有过身体的人怎么还能舍得放弃呢?
可如果要喝新一的血……
这种事情和接吻不一样,是真真切切会对他造成伤害的啊!
所以最关键的环节还是在于找回自己的身体吧!
十六夜葵下定决心要从这个方面入手。她感到一阵懊恼,觉得自己应该在听到工藤新一提起有关身体的线索时多问几句的,但她当时太过信任他,哪怕才被他骗过一回也没长记性,对他仍旧有些盲目的心理作祟。
她没办法继续睡了,踩着拖鞋就往隔壁房间跑,边敲他的门边喊道:“新一,你睡了吗?”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非常了解他的作息,这个时间他是绝对不会睡觉的,所以才问了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
工藤新一正从窗户翻进来,虽然才幻想完婚礼,但他还是接受了需要翻窗回家的现状。
敲门声刚好掩盖了他发出的轻微声响,他匆忙换上睡衣,将外出的衣服随便找了个角落藏好,接着拿了本读到一半的书坐到椅子上,答应道:“请进。”
十六夜葵只穿了一条单薄的睡裙,走进来就被吹到房间的风冷得抖了一下。她看了眼他身上的长袖睡衣,忍不住出声道:“都夏天了,新一你这样穿不热吗?”
工藤新一看了眼她光裸的肩,起身把窗户关上:“葵还没休息吗?”
“我睡不着。”
他房间里是没有多余的椅子,她三两步挪到床边,朝他问道:“我可以坐在床上吗?”
“可以。”工藤新一走过去,原本想在她的身边坐下,但停顿了两秒,还是说道,“我去冲个澡,等会回来陪你好吗?”
他把正在看的推理小说交到她的手里,又将床头灯打开:“葵如果累了,直接在这里睡觉也没关系。”
被子上似乎都带着他平时用的沐浴露的香味,十六夜葵把书接过来,大声道:“我才不会!”
明明晚饭之后就洗过澡了,她觉得工藤新一实在太爱干净,但同时也为他想好了理由:“新一等会别穿长袖睡衣了,很容易出汗的。”
工藤新一省去了找借口的功夫,直接认可了她的话,点头道:“好,我很快回来。”
床头的阅读灯不是很亮,十六夜葵拿着书翻了几页,发现是自己很不感兴趣的变格派,而且躺在他的床上好像驱散了之前的不安,让她逐渐昏昏欲睡起来,眼皮也不自觉地合拢,视线变得模糊。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上摇摇欲坠的书被人抽走,歪斜的上半身也被人扶进被子里,一具带着清凉水气的温热身躯躺在了身边。
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她试着睁眼,但来人却用手掌遮住了她的视线,连灯光都被熄灭。
“新一……”
十六夜葵喊着他的名字,下意识地凑近他,头也往他的肩膀位置去钻。
卧室里很暗,他关窗户的时候顺手将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无法透进来,只能看见简单的轮廓。
工藤新一抚摸着少女的长发,在她的耳边说道:“睡吧。”
十六夜葵快要睡着了,但仅存的一点意识还提醒着她过来的目的,含含糊糊地朝他问道:“我的身体……找不到……该怎么办?”
担忧了一整夜的事情还挂在她的心头,她闭着眼睛摸索着他的一条手臂抱住,语气还有些委屈:“我不想喝新一的血……”
她的手很软,攀附在身上时总让他感觉到她的脆弱无助,可实际上她的内心格外坚定,这些都是他的错觉。
工藤新一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问道:“不喝血的话,换种方法好不好?”
快要睡着的少女过了好一会才听懂他的话,连新的方法是什么都没有力气去问,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个音节当作回应:“……嗯。”
工藤新一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几乎是让她整个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姿势。
少女发丝的香味萦绕在鼻间,他又靠近她一点,觉得她有些时候真的太好骗了,睡在身边的样子就像是毫不设防的小动物,把柔软白嫩的肚皮都露出来,根本不在意身边人是好是坏,用单纯的态度去对待每一个人。
明知她现在意识不清醒,但不怀好意的少年还是问出了下一个问题:“葵明天早上起来会记得今晚的话吗?”
十六夜葵听不清他说话了,机械地给出相同的答案:“……嗯。”
如果不是手臂被她抱着,工藤新一大概会拿手机录下来这段对话。
他任由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从自己的肩膀蹭到胸膛,又继续说道:“睡在我的床上,葵不打算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即将要进入梦乡了,十六夜葵一个字都没办法听清,只觉得耳边有叽叽喳喳不停的声音,分辨不出好听与否,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他安静。
她松开抓着他的手,左手手指从他的上半身摸到锁骨,路过喉结和下颚,接着停在了柔软的唇瓣上。
手指只是在帮助她定位,十六夜葵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她抬起头,精准地在制造声音的地方亲了一下,然后以示愤怒地咬了咬他,说道:“睡觉。”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说话只有几不可闻的气音,除了口型的轻微变化之外近乎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咬人也根本不疼,反倒像是主动张开口索吻一样,还有没来得及收回的舌头从他的唇瓣上滑过。
工藤新一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如果她还清醒着,这会一定连蹦带跳地跑下床,慌得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更不可能安安稳稳地躺在自己怀里睡觉。
但她现在又太过乖巧,连生气都可爱极了,他情难自禁地又吻了吻她,将遮住她面容的发丝撩到耳后,手指流连在她圆润的耳垂揉了揉,闹得她不满地去躲他的手。
在实验室里看到那具毫无生机的躯壳之时,他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暴戾和愤怒,连带着还有对她身体情况的担忧和惶恐,哪怕确定了该怎样将之带出来都不能抵消这些负面情绪。
可在将她抱在怀里之后,那些空荡的角落仿佛都被她填满。即便她什么也不说,那股积极的、鲜活的气息都会传递到他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旺盛生命力足以将糟糕的死气驱散。
关于她的躯壳和灵魂体,工藤新一已经有了一定推测。
这两者可以看作是共生的状态。
躯壳活着,灵魂体才能继续存在;也只有灵魂体保证能量的供给,躯壳才能维系生命。
因为她在实验室里的重要程度,她的身体各项数据都是有精确到分钟的记录的。
工藤新一的记忆力很好,他很清楚每个特殊的时间节点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第一次亲到自己的手指,他们第一次接吻,他们在山庄浴室,在摩天轮……
包括她那回情绪波动太大导致昏迷,这些都在她的躯壳上悉数体现出来。
他怀疑不管是她平时吃掉的食物还是从他这里获得的能量,其实都通过某种看不见的介质从灵魂体输送到了躯壳之内,维持躯壳的生命体征,而能量充足之时在灵魂体上面的表现就是具现化,能量告罄之时灵魂体就会重新变成半透明状。
也就是说,当她的灵魂体长期呈现半透明状,她的躯壳也将濒临死亡,因为再也没有能量供应了,而在躯壳死亡的情况下,她的灵魂体或许也会消散。
摆在眼前的问题显而易见,等到接吻彻底失效的时候,他要么找到让她回到躯壳之内的办法,要么只能采取其他手段。
工藤新一的手掌轻抚着她脑后柔顺的长发,目光在黑暗中勾勒着她的面容,内心仍旧存在无解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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