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蔓越莓酶
言辞凿凿,半点不见心虚。
她已经想过了。
想知道秘宝下落,就要跟莎缇拉的姐姐打好关系。要跟莎缇拉的姐姐打好关系,那就得从莎缇拉身上入手。
至于怎么和莎缇拉变熟……
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她觉得自己真是好聪明。
不过,还有一件事,是她从方才就一直觉得很疑惑的。
神田诗织仔细打量着莎缇拉。
但很可惜,她不是五条悟,没有六眼,再怎么观察也观察不出什么。于是只好怏怏放弃,开口问道:
“刚才那些人是想要烧死你吧?为什么不反抗?”
神田诗织蹙眉,愈发觉得奇怪,“你的术式与咒力呢?”
莎缇拉攥着衣襟的手猛然收紧了。
……
莎缇拉说,她天生咒力庞大,从小就控制不好,术式经常暴走,总是在无意间伤人,母亲便出手封住了她的咒力与生得术式。
后来母亲病逝,莎缇拉孤身一人生活在村子内,被人视为怪物所排挤。直至两天前,她无意撞见村长在供奉咒灵,众人却不信她的说辞,只道是怪物在蛊惑人心,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神田诗织听完了,心中萌发怜惜的同时,却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小心试探:“你……你没有姐姐吗?其他兄弟姐妹也没有?”
莎缇拉摇头,面露苦涩:“我们这一族的人,据我所知,只剩下我与你了。”
神田诗织呆住。
没、没有姐姐?
怎么会呢!了髟谄牵靠墒牵谑康挠辛υ际拢索应该是说不出谎的才对。
她一下被搞糊涂了,咬着指甲绞尽脑汁地想,也没想出什么门道,只好再度旁敲侧击:
“那、那我们一族的秘宝,还在吗?”
莎缇拉慢慢松开拽着衣领的手,那双紫绀色的眼睛很小幅度地眨了眨,定定看她。
良久。
莎缇拉才轻轻点头,声音很小:“……在的。”
“母亲不想它被坏人利用,就施下结界,将它放在了我族圣地。”
神田诗织松了口气。
大起大落之下,她背后全是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
坏消息:事情跟了魉档牟灰恢隆�
好消息:秘宝还在,还有救。
-
莎缇拉知道秘宝所在,也知晓解除结界的办法。
神田诗织循序渐进,先获取莎缇拉的信任,再提及自己想要拿走秘宝,告知莎缇拉自己的目的。
话语间,她隐去大结界以及未来之事,只大致说了下自己要将秘宝拿来做什么。
幸而族内本就有族人借用秘宝的前例,莎缇拉为人又单纯善良,见神田诗织表情真诚不似作伪,便让其定下“不会拿来做坏事”的束缚。
束缚立下,莎缇拉答应带她去圣地所在。
圣地远离平安京,两人一路北上,期间,神田诗织也听到了一些关于两面宿傩的传闻。
诅咒之王好像很有名,大一点的镇子上随处可见津津乐道的八卦群众。
一人道:“我听说,前段时日安倍氏集结精锐,同贺茂氏联手,去讨伐那诅咒之王。”
另一人斟酒叹息道:“也败了。早前幸存下来的阴阳师大人说过,两面宿傩掌握着不施结界的非封闭性领域。若不想办法解决这点,怕是很难顺利讨伐。”
那人咋舌:“真有这样的领域?”
另一人啜口酒,笃定:“既是安倍氏与贺茂氏的阴阳师大人那么说,那便铁定不会有错。”
神田诗织悄悄竖起耳朵,坐在旁侧偷听。
桌上摆了壶酒,传言是这镇里酿得最好的。她心神集中在隔壁的八卦上,不走心地举杯抿一口,顿时辣得呸呸直吐舌头。
好难喝。
又涩又酸,习惯喝甜甜低浓度果酒的玩家根本喝不惯。
她呛得眼里含了包泪,再抬头一看,莎缇拉也没好到哪儿去,一张俏丽脸蛋憋成了西红柿,好险没吐。
神田诗织怏怏把酒壶推远。
出了店,她还在想方才听到的消息。莎缇拉见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关切:“你怎么了?”
神田诗织这才回神,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诅咒之王还挺强的。”
内心却想,既然两面宿傩还活跃着,那天元大结界应该也还没有张开。
比起考虑如何解开天元大结界,明显从根源一刀咔嚓更为有效。
寻常游戏玩到这里,一般会多出一个找到天元把人噶了的选项。
但这个游戏却不行。
天元有不死术式,她就算把天元捅个透心凉心飞扬,天元也不会死,只不过是进化成更高阶的非人存在——但千年后的天元能以结界术勉强维持理智,不代表千年前的天元同样也能做到。
毕竟有千年的时间代差,就算再怎么摸鱼,结界术上的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而且,她把天元噶了,谁来封印两面宿傩?
说到底,天元不去封印诅咒之王的话,两面宿傩能活多久也是个未知数。虽然教科书上说他是人类,寿命按理来说不会很长,但那明显已经变异得不能再变异的长相,哪怕突然告诉她两面宿傩的设定其实是个外星人,她也会吐槽一句制作组脑子被僵尸啃了,再毫不犹豫地相信。
既然人都变异了,说不定寿命也变异了呢?
这段时间她听了诅咒之王的传闻,也不是没打谈过天元的消息,得到的却都是模糊不清的地点。
再一归集,近些时日里,天元传教的脚步大多遍布在南边,可她们的目的地却是北上。
时间紧凑,权衡利弊之下,神田诗织选择暂时将这个方案搁置。
镇子上热闹非凡。
莎缇拉大部分时间都在偏居一隅的村庄长大,没怎么来过大城镇,见此刻人多,不免捏紧了神田诗织的袖子,好奇观察着周围,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神田诗织安慰地拍拍莎缇拉的手。
……
莎缇拉生病了。
风寒,病得严重。她人本就瘦弱,这段时间虽被神田诗织养得脸色红润了点,但到底一时半会起不到很大作用,一下就烧得厉害。
于是两人只好先停下歇息。
神田诗织拿劫富济贫得到的钱,换了一处临时歇脚的地方。
幸好这镇上还有医师,那医师又恰好是个反转术式的高手,给莎缇拉看了病开了药,正要走,被神田诗织拉住,说想要让他提点两句反转术式。
医师看她一眼,神色古怪:“我不收来路不明的徒弟。”
神田诗织觉得很冤枉:“我哪里来路不明?”
医师道:“你遮着面目,又是这副打扮,还有着诅咒气息,怎么不是来路不明?”
神田诗织痛心疾首:“你怎么能以貌取人! ”
“……”医师忍了忍,没忍住,“我连你的脸都看不见,我取什么貌了?”
她哑然。
但死缠烂打是每个玩家应有的良好品德。
医师被她缠得烦了,打又打不过她,只好木着张脸,不情不愿地提点了她几句。
别说,比硝子教的要更简洁易懂。
卡住的节点听医师这么一点拨,顿时豁然开朗。
反转术式进展顺利,她又变成了一个快乐的小女孩。
按着医师给的药方喂药,莎缇拉的高烧逐渐退了点。
但还是有些发热,人也不太舒服的模样。躺在床上,脸蛋发烫,鼻子通红,嘴唇也干巴巴的,起着结块的唇皮。
神田诗织给她喂了点水,又小心扶着她躺下。莎缇拉好像还是烧得迷糊,眼神茫茫然,张着嘴巴浅浅呼吸,眉头皱得很紧,表情非常不安。
神田诗织不免想起自己生病时候的景象。
和这很相似,但不同的是,妈妈会握着她的手,捂得出汗了再换另一只。
当然,这对病情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妈妈只是想给当时无依无靠的小诗织一点安全感。
她坐在床边看着莎缇拉。
想了想,拉过莎缇拉紧攥着被褥的手,自己握住,声音也轻轻的:“要听故事吗?”
莎缇拉慢慢转过一点脸。
小小声:“……嗯。”
要说什么睡前故事呢?
神田诗织略微思忖,还是讲起了自己最喜欢的银河铁道夜。
屋外在淅淅沥沥的下雨。
雨珠砸在屋檐上,发出很细很轻的沙沙声。神田诗织的嗓音干净又轻柔,莎缇拉睁着眼,看她映着暖烛的侧颜,影影绰绰,剪影朦胧,忍不住眨了下紫绀色的眼瞳。
莎缇拉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悄悄抿了抿唇。
……
莎缇拉烧退后,身体还是有些虚,得再修养两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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