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蔓越莓酶
拓也先生看到她的眼神,又是一声苦笑,摇头:
“不……老实说,它连线索也算不上。”
拓也先生介绍得很简练。
所谓的魔女秘宝,其实是一把特级咒具。它有着极为特殊的效果——可以剥夺一个人的生得术式为己用。
拓也的祖先也是偶然间得知世上竟有这样的咒具,也不是没有生出过想要一窥的好奇,只是在长达千年的时光长河里,这把咒具随着嫉妒魔女的陨落而逐渐埋没在了河底,如今已杳无音信。
这个无意间得来的消息,也被祖先以睡前童话故事的形式,代代传承了下来。
“我知道的,有也只有这些,仅此而已。”
拓也先生说,脸上浮现了认真之色,“诅咒师行事无常,在造成危害之前,还需尽快解决才是。”
神田诗织回忆了一下自己见过的魔女教徒,觉得拓也先生说得很有道理。
确实。
堪称是神经病聚集地了。
……
有五条悟在,追踪诅咒师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
他们花费了点时间,终于在小镇的一处农场里找到了诅咒师。
就像某种写入DNA的执行程序一般,诅咒师如同之前见到她的每一个魔女教徒一样,脸上焕发出了怪异的狂热神采。
但黏稠晦暗的目光刚落在她身上,就被五条悟挡住了。
少年拎住她的衣领往自己身后一带,发出了重重的、含着不悦意味的咋舌。
红光在他手中闪烁,庞大的咒力流带起了阵阵狂风,鼓吹着众人的衣摆。
他扬着下颌,眼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肆意与恣睢。
「赫」
一发轰出。
满地疮痍。
拓也先生脸露震撼、眼神呆滞。
被带飞的神田诗织想了想,决定尽到一点挂件队友应有的职责。
她很谦虚地介绍道:“没错,这就是我们最强的少年神子,现役三个特级术师之一,高专的骄傲与咒术届的瑰宝——五条悟先生。”
刚结束战斗的五条悟动作一顿,似有若无地瞥来一眼。
……
任务顺利完结,剩下的时间便都是自由休息时间。
拓也先生也没料到能结束得这么快,但他到底有自己的待客之道,很快就调整过来,邀请他们参加小镇的庆典。
“你们来得正好,最近正在举办纪念小镇创立的庆典,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四处逛逛。”
拓也先生说,每逢这时,小镇总会变得很热闹。
高高串起的彩带、漫天缠绕的彩灯、载歌载舞的镇民……这座小镇散发出了白日里未曾见过的浓烈生气,仿佛彻底活过来了一样,灯火透亮、人头攒动。
市集的每家店前都放着一个糖果罐。
只要说上一句祝福的话,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店家就会免费给予糖果。
五条悟嗤笑:“搞什么,又不是万圣节。”
神田诗织却很吃这一套。
秉持着“免费就是最好的”朴实观念,她从背包里找出了个帽子,再把帽子往下一翻,就变成了个可以装东西的“小篮子”。
她怀揣着小篮子,殷切地跑前跑后,敲开了每一家有着糖果罐子的店门。
那些店主看他们是外地游客,又见女孩子笑得这么甜,总是会多抓两把放进帽子里。
没过一会儿,帽子里就堆满了糖果。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帽子,低头从里面翻呀翻的,终于翻出一根超大的七彩波板糖。
眼见五条悟两手空空,她很大方地分享给了五条悟:“给你。”
五条悟看她一眼。
没接她的七彩波板糖,只是突然又揪住了她的衣服后领,一把提溜起来,把她往身侧带了带。
身后有行人喝了酒,走路跌跌撞撞。
五条悟冷着脸,等那人走远了才松手。
神田诗织呆了呆,摸了摸自己被扯皱的衣服后领,才意识到五条悟是在帮她躲醉鬼。
她很礼貌地又摸出两颗糖:“谢谢。”
五条悟从喉咙里极低的哼了一声。
市集很长。
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
他们看见了脚踩独轮、吞吐着火把的杂技艺人。
火光映得两人面庞染上明亮暖色,周围人群拥挤,密不透风。
五条悟瞥了眼四周,将无下限往外延展了一点,替她隔开人群。
他们也看见了弹着尤克里里的吟游诗人。
站在涂着深蓝颜色的屋檐下,身后是颇具异域风情的塔楼。
风车转呀转,长发的吟游诗人慢悠悠地弹着曲子,面容陶醉。
最后,两人走出了小镇,来到了湖边。
这里同样有着游船的活动。
因为五条悟实在太大只,他们租的是最大号的船。
等待的时候,神田诗织给路边的白猫喂了点火腿肠。开船时,这只白猫忽然趁人不备,也跟着蹿了上来。
船头艄公慢悠悠地划着船,湖面的风很轻柔,远处灯塔的光被风车切割成一块一块的斑驳影子,小镇的煌煌灯火与人声鼎沸逐渐远去了,只在湖面留下了模糊的影儿。
她低着头,长发垂落下来,手上掰着火腿一点一点喂猫。猫咪很亲人,也不乱动,就挨着她脚边喵喵叫。
五条悟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一幕。
水波徐徐荡漾,船只往前行驶,划开阵阵涟漪。
有些气恼,有些烦躁。
五条悟不明白。
无论怎么想,分明都是喜欢自己的才对。
他只是稍微离开了那么一会儿。
结果一切发展都像脱了轨的列车,变得横冲直撞。
一个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快的就变心吗?
还是说……
全部都是他会错意了?又或者她在骗他?
少年神子生来骄傲,生来就站在了所有人的顶端。
他从来没有尝到过挫败的滋味。
伏黑甚尔是第一次。
她是第二次。
但这两次又是不一样的。
伏黑甚尔那会,是一种强烈的胜负欲、是一种本能的、终于得以畅快战斗的宣泄。
所以哪怕失败过一次,他也并无所谓。他打得痛快,也没什么好说——何况在这之后,他还把场子找了回来。
可面对神田诗织时,这阵挫败是延绵的、长长的、一种没有头绪也找不到出路的空茫。
他像是被丢进了满是线团的迷宫,又像是喉咙里卡了根作梗的鱼刺。曾经见到她时那些在血管里快乐沸腾的气泡,眨眼间就变成了盛大烟火燃烧后冰冷的余灰。
五条悟撑着脑袋,渐渐出了神。
白猫忽然贴了过来,蹭着他的裤腿,黏糊糊地喵了一声。
五条悟低首,把它捞了上来,又去看对面的少女。
她睡着了。
双手搁在栏杆上圈起充当抱枕,小镇分发的传单被她展开盖在了脸上,呼吸均匀而悠长。
一副没心没肺的快乐模样。
压根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
五条悟更加心烦了。
他见不得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走到她身边,想要把传单从她脸上撩起,再捏住她的脸掐上一掐,把她从梦里面叫出来。
但刚掀起传单,她就若有所觉似的,摸索着拉住了他的手。
她鼓着脸颊,声音微弱,似在梦呓:
“悟,别闹。”
“……”
五条悟顿住了。
时间忽然过得很慢。
她依然维持着这个姿势,拉着他的手指没放,在解决作乱的罪魁祸首后,很快又睡了过去。艄公划累了,站在船头拄着浆休息。
五条悟低头看她。
墨镜滑落一截,漂亮的蓝眼睛里眸色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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