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与扶苏大婚前 第118章

作者:流浪的狸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BG同人

  很快,住家的医工便提着小药箱跑过来。

  伤口无碍,只是小孩子常见的磕破一层皮,薄薄敷了一层药膏便完事。

  医工离开时,与从外面归来的长公子擦身而过,他已从仆人那里得知了情况,踱步到妻儿身旁,将手掌摁在了持续输出哭声的小宝宝头上。

  珩儿哭声骤降,不知是因为怕阿父,还是因为阿父的手掌太温暖太可靠,为他驱散了委屈。

  楚萸气咻咻地戳了下他的脸蛋。小小年纪就会看人下菜碟了,也不想想是谁豁了老命把你从身体里挤出来的——

  可一见到他腮边的泪痕,顿时又心疼得不得了,连忙埋头狠亲了两口。

  “我的小马……”他朝着阿父挥舞着木雕,含混不清地嘟囔着,因为委屈,两腮像苹果一样鼓着,“我的小马死了——”

  长公子在他们身边蹲下,瞄了楚萸一眼,抬起手臂将珩儿从她怀里接了过来。。

  两人仍在冷战中,自昨夜的突发事件后,一句话也没说。

  “怎么会呢?”他直起身,将儿子在怀里颠了颠,“小马还好好活着呢,只不过不在这里面了。”

  珩儿呆呆地看着阿父,又低头瞅了瞅手中残破的木雕,泪眼忽闪着,不明白阿父的意思。

  “来,阿父带你去看小马。”他轻柔又耐心地说,抬脚就要往门外迈。

  “等、等等,你们要干嘛去——”楚萸隐隐觉得不妙,嗖地站了起来。

  扶苏扭头,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两眼,不咸不淡吐出两个字:“骑马去。”

  楚萸差点当场晕厥。

  “你疯了,他这么小,怎么骑马呀?”她急忙跟上,生怕他们没有分寸地胡闹,“你快把他放下,万一摔了怎么办?”

  说话间,已经到了马厩,看见满满两排毛色滑亮的小马,珩儿立刻破涕为笑,兴奋地拍起了小手,木雕不知何时早被遗忘到了地上。

  长公子单手托着珩儿,牵出一匹身形中等的混种马,楚萸嗖地腾起怒火,张开双臂挡在了他们面前。

  “不行,不能骑,你要是敢骑,我就,我就——”

  她还在绞尽脑汁想着后面威胁的内容,长公子忽地轻笑一声,往前扯了扯缰绳。

  “若是怕他摔,你自己抱着就好了。”

  诶?

  他朝马背上努了努下巴,瞅了瞅她,又瞅了瞅怀里兴奋地抓挠着小手的珩儿。

  意思很明显,是让她抱着珩儿坐上去,然后——

  他坐在她身后操纵缰绳,这样珩儿既体验了骑马的愉快,又不会跌落马背。

  楚萸怀疑地瞪住他,总觉得他别有用心似的。

  她刚想拒绝,然而目光看到珩儿那双跃跃欲试的黑亮眼睛时,她妥协了。

  珩儿虽然总是乐呵呵的,但这样开心还是很少见的,她实在不忍心剥夺他的乐趣。

  她抬起眼皮怒瞪了扶苏一眼,最后试图劝阻一波:“你、你确定不会把我们摔下去吧?”

  长公子将缰绳在手腕上绕了一圈,转过脸来看着她,唇角向上勾起,弧度好看又暧昧,全然没有昨夜冷沉的样子。

  “那是自然,只要你把珩儿抱紧了。”

  楚萸没好气地嘟起嘴巴,没承想他突地朝她倾身过来,唇瓣擦过她面颊,落在她耳畔,迅速又清晰地抛下了一句话:

  “其实比这更复杂的事,我也可以在马上完成,你……想试试吗,芈瑶?”

  此话一出,楚萸的脑袋登时红成了一颗西红柿,还是皮肉熟透裂开的那种。

  这个臭流氓,登徒子——

  他其实不应该叫扶苏,应该叫狂且才更贴切,楚萸愤愤地想。

  【?作者有话说】

  “狂且”出自《山有扶苏》: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意思就是“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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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尾声·是他

  ◎……◎

  上了马背,不知是不是太兴奋的缘故,珩儿开始不安分起来,在楚萸怀抱中蹭来扭去,小爪子揪住了白马脖颈上的鬃毛,身体像半支弓那样从她手臂间弯出去,像是想要亲身体验一番与马背接触的感觉。

  楚萸不得不三番五次将他往后勒,小家伙契而不舍地又往前蠕动,一点也不畏惧她这个阿母。

  反正阿母是会心疼他的,才舍不得苛责他呢,在他小小的脑袋瓜里,已经种下了这个直觉,因此小爪子又往前探,开心地抓了一把顺滑飘逸的马毛。

  楚萸刚要发脾气,身后陡然落下来一份熟悉的重量,带动马身颠簸摇晃了一下。

  她浑身一僵,自顾不暇间,珩儿撅起了屁股打算越狱,被探出胳膊去扯缰绳的阿父一把薅住后襟,给揪回了阿母怀中。

  小家伙这下秒乖,惊奇地看着阿父青筋隆结的大手在缰绳上轻轻一拽,小马就迈开四蹄,一颠一颠地绕着马厩旁边的草场慢慢走着。

  草场很大,连接着一片如今已干枯萧索的柳林,扶苏特意挑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一路走得四平八稳,轻快地颠着。

  珩儿愉快的直拍手,小小的身躯在楚萸胸前温热鲜活,楚萸温柔地俯下目光,弯下脖子在他头上亲了一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也在后面牢牢盯着她,在她直起腰身的那一刻,若无其事往前挤了挤。

  男人坚固的胸膛与女人柔软的脊背,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楚萸身上游走起一大片酥麻、滚烫的战栗感,她想往前躲开一点点,却又怕稳不住珩儿,只得妥协,任由他继续紧贴,气息在她颈间肆虐。

  他好像特别喜欢看她受制于他物,而不得不反身向他寻求依靠的样子,就像是在楚国山林里那次。

  她陡然有些来气,肩膀反抗性地往前缩了缩,恰在此时,他忽地贴近她耳畔,声音低沉清雅,若珍珠互撞,吐息却有些灼人:

  “我知道阿母还活着,芈瑶。我都知道了。”

  楚萸眼皮狠狠一跳,颤抖着吸了一口气。

  他是怎么知道的?该、该不会是在……诈她吧?

  千钧一发之际,她压下危险的发问冲动,天真无辜地糯糯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呃,嗓音好像有点茶里茶气的……

  扶苏唇缝间溢出一声夹杂着冷哼的轻笑:

  “别装了,我知道你早已知晓,瞒了我这么久,你还真是让我越来越刮目相看了啊。”

  话音未落,下巴已搭上她的一侧肩膀,将她微小的逃逸动作遏制在蛮力下。

  楚萸的肩膀软软地又靠回他胸口。

  所以,昨晚他是因为她不肯第一时间告诉他真相,而闷骚地发了脾气?

  扶苏鼻梁埋入她颈间,像是在深深嗅闻她的气息,唇瓣也贴上了她的脖颈,一寸一寸地往下。

  楚萸根本受不了这种,气都快喘不匀了,他知晓她脖颈最不堪一击,稍稍激烈一点便会溃不成军,因此每次都将它当成攻击重点,每次都能令她手指颤抖收紧,瞬间沦陷了理智,任由他予夺予取。

  可眼下,她没有东西可抓,又不能去掐珩儿,只能更加贴住他身体,委屈巴巴地强忍着。

  于是她再一次意识到,他又在享受她无路可逃时,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无助模样,似乎是想以此作为对她知情不报的惩罚。

  果然是臭男人,一点都改不了……

  然而,他却忽然开了口。

  “对不起,芈瑶,昨晚……我不该那样对你……”

  他喃喃地为自己的冷暴力道了歉,唇还恋恋不舍埋在她颈间,这句话是从啃咬的间隙里飘出来的,令楚萸一阵面红耳烫,手指难以控制地在珩儿的小胖腿上抓挠了一下。

  幸好小家伙全身心沉浸在新奇的快乐中,对此毫无察觉,小短手挥舞着,嘴里“架架架”个不停,甚是欢快。

  楚萸松了口气,赶紧松开手指。

  所以说,这到底算什么呢?

  长公子居然破天荒地向她服了软,单方面终止了这场其实也没怎么打起来的冷战——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他突然的软化和妥协,反倒让楚萸生出一股歉意,就好像自己真的主动犯了错,有愧于他似的。

  她这样想着,软塌塌地半瘫在他的唇齿与臂膀之间,随着马蹄轻轻地上下颠动,呼吸越发紊乱与急促。

  为了寻求某种心里平衡,她任由他吻了许久,还被他掰着脖子,在唇上撕咬了一通。

  直到她下巴被捏攥得泛出深红的颜色,他才不情不愿松开桎梏,神清气爽地一甩缰绳。

  小马开始了小跑,唬得楚萸连忙一把搂紧珩儿,后背却寻求安全感地往他胸膛里挤靠。

  珩儿兴奋地手舞足蹈,对方才发生在身后的事情一无所知,当小马沿着草场跑过一圈时,楚萸倏地发觉,自己其实是被占了便宜。

  某人明显是借着道歉的名义,和她的内疚心理,大大满足了一番自己的癖好,他昨晚或许挺生气,今早大概也有点没消气,可哄她上马的那个时候,他显然已经达成自我和解,并开始了暗搓搓的谋算。

  毕竟一个人在真正气愤之时,是没有心思搞这些的……

  察觉到此,她立刻绷起小脸,然而在马上也不敢太发作,就干巴巴地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过程简单得出乎意料,长公子直接去问了蒙毅。

  “蒙毅”这个名字,在楚萸脑中掀起一波惊涛骇浪,她好像一直都把他给忽略了,就好像蒙家只有蒙恬一个,而实际上,蒙恬经常被外派,蒙毅才是陪伴在秦王身边最多、最久的人。

  出则同辇,入则同席,指的便是他与秦王的关系,亲密到就差没钻一个被窝了。

  既然蒙恬知情,那么蒙毅也很有可能知道什么,这才符合逻辑。

  “你是怎么想到去问他的呢?”楚萸还是有些不解。

  扶苏放松缰绳,小马立刻减速,以比走路快不了多少的速度慢颠着:“因为阿母出事的那个傍晚,正是蒙毅在章台宫大殿外执勤,他肯定见过阿母,若真发生了什么,他一定是知情的。”

  楚萸颇感震惊,竟然是这样。

  “那他怎么说?”

  “他说阿母当时冲动之下拔出的,不是父王的佩剑,而是他的。”扶苏下巴又压上了她的肩膀,清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颈间,“他的剑那天恰好有些钝了,阿母不擅长用剑没有发觉,再加上位置没找准,虽然失了很多血,最终还是被抢救了过来。”

  “原来如此。”短短的一段叙述,楚萸却听得惊心动魄,眼前仿佛清晰浮现了那天章台宫内发生的一切,甚至还有了明晰的站位与走位。

  而蒙毅一问之下便知无不言,更加验证了是秦王散播的消息。

  “王后真是个勇敢的人。”她真诚地说,脑中闪过王后娇柔清媚仿若山茶花的样子,“换做是我,都没有自刎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