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与扶苏大婚前 第78章

作者:流浪的狸猫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BG同人

  被秦军接手的各职能部门,逐渐开始招收一些不重要的职位,楚人也可以去应聘,薪水不算高,但也不低,只是要求必须会秦篆、懂秦法,否则多有能力都免谈。

  一时间,饿得肚子叮当响的读书人,纷纷苦学秦篆,研习秦法,竟渐渐发展出一种风气,潜移默化之下,很多人都觉得秦篆工整漂亮,颇有可取之处,自发地传播了起来。

  秀荷挎着一只篮子走在集市上,篮子里躺着十几颗酸杏,公主近来胃口不好,拿出私房钱托她买点酸的水果,转了一圈,就只有酸杏物美价廉了。

  她叹了口气,觉得现在过得比在秦国还惨,正掠过这个想法时,一道黑影从后面覆了过来,吓她一跳。

  她转过身,与一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对视上了。

  她强忍着将篮子里的杏朝他脸上砸去的冲动,用力瞪了他一眼。

  秦王的长公子,一个沾上就倒霉的人物。

  她装作不认识,转头就要走,扶苏忽然扬声问道:

  “你家公主可还好?”

  成日被你们纠缠,能好才怪——

  “不好,茶饭不思,人都瘦脱相了。”她侧着身子,添油加醋地说。

  扶苏眸光几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眼帘垂下,视线落在篮子里数量少得可怜的酸杏上:“她竟喜欢吃酸的吗?”

  “才不是,我们家公主喜欢吃甜的,越甜越好,买酸杏是为了开胃——”

  “哦。”撂下这句话,身姿挺拔如松的贵公子若有所思似的一扯缰绳,调头走了,只留秀荷一人,在风中兀自凌乱。

  他这是……来干嘛了?

  担心惊扰到公主,她回去没提这事,因此楚萸也不知道,那个集市与他临时宅邸相距不远,只隔了一片碧绿的湖泊和苍翠的小山林。

  几日后,当她抱着换上新衣服新鞋的珩儿,去那片湖泊旁练习走路时,根本就没料想到,竟会与他不期而遇。

第90章 欺负

  ◎……◎

  午后阳光明媚,秋气高爽,湖泊一侧广袤无边的草坡上,零散着一些黑色的身影。

  有砍柴的,挖野菜的,小情侣偷摸约会的,也不乏楚萸这种,带着宝宝散心的。

  珩儿今天特别高兴,早上起来就咯咯笑个不停,站在婴儿床上兴奋地抓挠着空气,好像能听懂楚萸昨晚说的要带他出去玩的话语。

  他穿着新裁制的衣裳和鞋子,鹅黄的颜色将他衬托得越发像只小黄鸭,摇摇摆摆走得飞快,甚至能畅快地小跑一段,楚萸满怀柔情地望着他晃动的身影,将一张餐布铺在草坪上。

  近来家里氛围扭曲又沉重,时不时就令她喘不过气来,珩儿能感知到她的不愉快,总往她怀里拱,小手抚上她的面颊,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用婴孩特有的方式安慰她。

  每到这时,她都会紧紧抱住他,心里漫过一阵夹杂着酸涩的温情。

  作为一个母亲,她真的很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可她越来越力不从心,自从那次被景源骚扰过,她便时常心神不宁,晚上睡觉前,强迫症发作一般反复检查门闩,总担心他会破门而入。

  他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与景夫人房间毗邻的花园中对她欲行不轨,就表明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顾虑,这种自信来源于哪里,她几乎不敢细想。

  近来他倒是出奇地消停,甚至看她的眼神,也不再那么直勾勾了,可他越是这样,她心里越不安,总觉得他是在憋什么坏招。

  今天她本想让郑冀陪着来,然他一大早就被派出去干苦力,秀荷也被景夫人安排了本不属于她的额外工作。

  楚萸去找景夫人,委婉地说想让秀荷陪着一起带珩儿去外面逛逛,却被景夫人一口回绝,还冷冷地斥责她总摆公主的架子,适当的也应该干些活,现在日子不好过,他们家没有养闲人的习惯。

  楚萸听见这话,紧紧咬住下唇,脸上露出窘迫又委屈的神色。

  她哪里有摆公主的架子?家里的每一笔开销、每一次采购她都认真记录,反复衡量,甚至还用现代的方法做了预算,宁可自己缩衣节食,也不委屈其他家人。

  她连发簪都褪了色,袍服也一年没添新的,却能让景夫人和景源一家,每个季度换上簇新的衣服,只有在珩儿身上她舍不得缩减,将从指头缝里省下的那些钱,给他做了新衣服新鞋。

  还有很多细碎的杂事,她都尽心尽责地操持着,虽然不能如王熙凤那般精明强干,但也为家里省下了不少开支。

  她打心底里感谢他们在她最无助的时刻收留了她,让她顺利生下珩儿,也因为景暄临走前对她的说的那些话时常回荡在耳边,她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他们过得舒心一点。

  可如今,却换来了这样冷冰冰的呵责,似乎将她所有的付出轻飘飘地揭过,饶是她性子再温和,心里也万分委屈。

  若说这个家中,有谁是纯粹的闲人,那便只有她的大儿子与儿媳了,然而景夫人却对此视若无睹,对他们极尽呵护,仿佛他们养尊处优是天经地义的事。

  楚萸这才意识到,她熟悉的那个景夫人回来了。

  其实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从初来乍到时表现出的傲慢,便可窥知一二。

  她对她好,是因为她怀孕了,能为她诞下期盼已久的孙儿,而如今,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她无需继续对她小心翼翼,再加上景暄不在了,前段时间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对她的厌恶,肉眼可见地加深。

  这一切都让楚萸倍感心累。

  “珩儿,慢点跑啊。”见他一下子跑出老远,她一着急,松开了手,恰巧一阵疾风刮过,将餐布卷起来,吹到了不远处一颗槐树的树杈中。

  姜黄色的餐布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犹如一只衰败的风筝。

  楚萸连忙抱住篮子,以免被风掀翻,篮中摆放着一些甘甜的水果,是偷偷用私房钱买下来的,她原本打算和秀荷一起吃。

  “珩儿,快回来。”眼看着小小的身影就要冲入前面葳蕤、幽深的树林,她急忙召唤道,抬起步子追过去。

  小家伙挺精明,虽然好奇,却也对未知保持着敬畏之心,在树林边缘停住脚步,裹着手指头朝里面张望。

  恰在此时,近旁的灌木丛传来窸窣的动静,接着,一道男人的身影从明暗交接之中,缓缓踏了出来。

  他身形修长,英姿勃发,一张美玉般的面孔上,洒满从树冠间筛落的细碎阳光。

  楚萸猛地停住脚步,心脏突然砰砰直跳。

  竟是长公子。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的目光扫过他搭在右臂上的粗韧长弓,和肩上背着的箭筒,得知了答案。

  想来是呆着无聊,到这片茂盛的丛林中寻乐子来了。

  楚萸想起了他那晚的轻慢与无情,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手指紧紧扣进竹篮的缝隙,脊背上掠过阵阵寒意。

  珩儿抬起圆圆的脑袋,好奇地仰望着前方突然迈步而出的高大男人,手指头还吮在嘴巴里,一丝亮晶晶的涎水在嘴角吸溜着。

  扶苏淡淡扫了呆若木鸡的楚萸一眼,垂下目光,与脚下皱巴巴的小东西对视上了。

  真丑。

  他不乏恶毒地想,显然忽略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丑得千奇百怪这一事实。

  不过眼睛倒真是漂亮,有几分像他阿母。

  一大一小两个人默默对视了良久,直到一阵猛烈的风从林子里刮过,吹得珩儿原地摇晃,一个没站稳,向后摔了个屁股墩。

  楚萸见状,立刻从那段噩梦般的记忆中回神,扔下篮子,不管不顾地朝他奔过去,将他从地上抱起,后退几步,远离随时可以搭弓展箭的男人。

  珩儿在她怀里,仍然执着又迷茫地朝长公子望去,乌黑的眼睛里涌现出一种渴望。

  楚萸心如刀绞,将下巴轻轻搭在他的脑袋瓜上,满眼都是心疼。

  她知道他在渴望什么。

  自从他出生到现在,基本未曾感受过父亲的温暖。

  景暄对他们很好,但对珩儿有着天生的排斥,极少亲近,小家伙自小只在女人们的怀抱里周转,然而婴儿天生的本性,是有渴望父亲气息的一面,有时她抱着他去街上逛,他会早熟地盯住那些骑在父亲脖颈上撒娇的孩子,目光久久不肯移开。

  每到这时,她楚萸都很难受,却又无能为力。

  就在她分神的片刻,扶苏踏着一地金光,慢慢朝他们走过来,浓重的身影被阳光拉长,一点点笼罩过来,直到将他们整个罩住。

  楚萸薄施粉黛的唇瓣微微抖了抖,有些畏惧地垂着目光,始终不敢抬起头看他的表情,越发搂紧了怀里的珩儿。

  她想起了那件包裹着她的玄色袍服,还有那根苍冷沉重的青铜腰带。

  他还想要对她做什么呢?

  他突然朝她探出手来,吓得她猛地一缩脖子,然而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握起她的下巴,或者捏住她的脸颊,而是从她略显松散的发鬓间,取下了什么东西。

  只见他手指夹住一片落叶慢慢收回,指节似有若无地擦过她柔嫩的面颊,就如同他们初次相见的那个雨夜。

  “公主今日看上去兴致不错嘛。”他神色暧昧地笑了一下,手指轻轻一碾,落叶顷刻间被揉得支离破碎,粘稠的汁液在他指尖缓慢流淌。

  楚萸望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脊背上的凉意又添了一层,她抬手将珩儿的脸轻轻摁在怀抱中,浓长的睫毛在微风中簌簌颤动。

  他唤她为公主,其中揶揄戏耍的意味溢于言表,可她除了任他嘲讽,还能怎么做呢?

  就如同那夜一般,她撕心裂肺的哀求,仍唤不回他一丁点儿的怜悯。

  他对他的妻子,也是这般冷漠无情吗?

  她抗拒地再度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巴不得立刻扭身跑开,可她却不敢那样做,生怕会触怒他,引来新的祸端。

  此刻她并不怕他对她做出什么,只是怕他会迁怒珩儿。

  见她不理睬他,还一个劲地躲,他眼里闪过一抹不愉快的情绪,负着手朝前慢慢逼近了几步。

  “公主那日穿的衣袍,我已经让人濯洗干净,过些天便会差人送到府上。”他说道,一边玩味似的盯住她的脸庞。

  他满意地看到她的脸色登时苍白如纸,慌乱抬起的如水秋眸中,爬满了仓皇与局促。

  “不、不……不劳烦长公子了,哪日我去取……”她慌不择路似的说道,生怕他突然大张旗鼓闯入家中,将她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的生活,彻底摧毁。

  “哦,那倒是好,不过我的居所并不容易寻到,不如公主现在就随我回去取,如何?”他见她落入圈套,唇边笑意更盛。

  逆光之下,他眉目仿佛墨染,眸如深潭,鼻梁若松,越发显得俊美无俦。

  只是那笑容中,不怀好意的意味挥之不去。

  楚萸再傻也不能上当,她使劲摇了摇头,本能地又往后退步,后背却一下子抵在了树干上。

  她刚想偏开身子,他便像扑猎的猛兽般,紧密地压覆上来,将她整个人重重挤在他高大宽阔的身躯与粗粝的树干之间。

  这突然而来的猛烈动作,吓得她肩膀紧绷,红唇间溢出一声破碎的娇音。

  尾音绵长,勾勾绕绕,仿佛能掐出水来。

  这声音落在男人耳中,原本没有的心思都会被勾起来,更别提本就意有所图。

  他脑中浮现曾经她长发散乱,雪白的下巴搭在他肩头,十指紧紧掐入他脊背,哭着央求他快一点的画面。

  腰腹间热流涌动,他朝她俯下脸,鼻尖擦过她额头、鼻梁,寻到她的唇,调弄般地轻轻触了两下。

  并不着急去吻,而是有耐心地,像逗弄猎物般,循循善诱,细细咂味,意图将这两年丧失的美好体验,慢慢地、一丁点一丁点地补回来。

  他突然特别想听一听,她如以往那般,颤着艳红的唇,一边难耐地抽泣,一边柔柔地唤他名字的声音。

  然而一想到另一个男人,将这份愉悦肆无忌惮地享用了两年,他突然涌上一阵凶狠的愤怒,顷刻间丧失了逗弄的兴致,只想尽情将她欺负一番。

  他手指深入她厚密柔软的发丝间,用力攥住,向下一拽,她便如陷入敌爪的小兽般,无助地被迫仰起下巴,雪白颀长的脖颈,绷成一道柔弱而完美的弧线,仿佛引颈就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