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emon drop
“家里有小辈第一次参加交流会,来看看不是应该的吗?”金发男人说,目光有些恶意地扫过对面的队伍,能明显看到一个和真希长得很像的黑发女生垂下了头。
“毕竟是没有什么天赋,本该呆在家里烧水做饭的女人。如果咬不过别人的狗,就没有继续出来丢人现眼的必要吧?”
你手上还拉着乙骨,没忍住自己先开口了:“这样评价别人太过分了吧?”
“嗯,我没有说是哪条狗啊,应得很快啊。”禅院直哉说,转过身来,和之前见面相比,这次脸上带着更明显的不屑和厌恶。
“好了,直哉君。”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走过来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没必要在此多费口舌。”
“乐岩寺校长,”歌姬有些不安地说,“就算是家属也不能干扰现场。何况是对学生说这样打击的话……”
“直哉君是总监会派下来的裁判。”乐岩寺说,苍老面孔上的双眼淡漠地扫了你和乙骨一眼。“何况他说的有什么不对。五条悟不顾总监会的劝告,施恩早该被祓除的特级被咒者,收留来路不明的诅咒,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私兵,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吗?”
真是过分啊,把刻薄的骂人话说得这么厉害的样子。你紧攥着乙骨的手,气得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没办法立即说回去,国文课果然很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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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好累哦!比完这场我们就可以研究领(狗)域(血)了!
这一部分大概25就可以结束了。
第15章 间幕:日出
虽然还只是十一月初,北部已经下起了大雪。著名的观景索道因为事故暂停开放了,令许多远道而来的游客大失所望。到第二日凌晨,则听说景区已经恢复正常,但是索道仍然在维修,想要到山顶看备受推崇的日出必须徒步前往。
听到这样的消息,天性懒散的二十一世纪废宅游客们就都放弃了。但在此行中的恰恰有一位喜欢极限运动的登山客。这位勇士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护目镜、风帽和登山杖,在天尚黑时就出发,顽强地在积雪山道上前进着。
当这位孤独的挑战者终于攀登到山顶时,正是天色将亮未亮的黎明时分。他掏出手机打算拍照庆祝,却看到已经有两个男人站在寒风凛冽的高崖边。其中小个子男人在羽绒外套里穿着打卡上班一样的黑西装,已经十分地古怪。另一个高个男人则干脆在衬衫长裤外搭着立领风衣,脚踩尖头皮靴,脸上戴着墨镜,没有一点畏寒的样子。
与他们的着装一样奇怪的,是他们久立的姿态。登山者以他引以为傲的专业能力得出结论,这两个人不像是在景区开放后开始往上爬,倒像是昨夜就没有下来过似的。
“喂,伊地知。”穿风衣的男人突然问道,“我是个好人吗?”
什么啊。登山者不禁想道。一般好人会问这样的话吗?也许是黑手党也不一定。
而被问对象的反应,也完全像是被黑恶势力压迫的可怜负债人,吱唔了片刻,用犹犹豫豫的口气说道:“您是好人吧。”
面对危险家伙的时候,这种回答太勉强了吧!
热心的登山客不禁竖起了耳朵,并且检查了手机的电量。虽然在这种没有信号的地方肯定不会见义勇为,但是难保不可以留下点线索回去报案用。
危险的风衣男却也没有计较,高兴地回答道:“这样啊。”然后紧接着问道:“那我是笨蛋吗?”
我知道,这是送命题!登山客往山崖的阴影里后退几步。但因为好奇这场对话的进展,又忍不住往前探出了脑袋。
被叫做伊地知的男人大概也感受到了这个问题后的危机,这次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五条先生,您不是。”
“哦。”那位五条先生回答,语调骤然冷漠下来,“那你说,那些家伙把我差遣到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找一个二级,是觉得我蠢,还是觉得我不够坏呢?”
即使在零下的寒风里,也能感受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刺骨威压。登山者双膝一软,差点坐倒在地上。此时那个确凿是邪恶反派的白发男人侧头向他的方向望过来一眼,在暗弱的天色里也能看见眼睛中的冷光。登山客浑身一震,顾不得什么报警或保留证据,扔下背包,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去了。
惨被好心路人抛弃的伊地知却没有被吓得跪地求饶。他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半晌,然后用一种与其说是畏惧,不如说是无可奈何的语气回答道:“之后还有一个支援申请在高知县。到京都的航班排在明天晚上。您想要的话,我去调解一下。”
五条啧了一声。
“伊地知,连你都懒得应付我了吗?“
“不是的,五条先生。”对方愁眉苦脸地回答说,“但是您这样问,我真的想不出怎么回答啊。”
阵风卷着雪粒吹来,姓五条的男人伸出长腿,用高帮皮靴的靴尖把聚集的雪块踢落到黑暗的悬崖下面。他一边做着这样孩子气的举动,一边说道:“我和上面那些老家伙互相看不顺眼已经很久了,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在容忍我吗?”
伊地知尽职尽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知道,我也在努力忍住不把他们全都杀了算了。”
“……”
“这样反而达成了平衡。他们知道我做不了什么来改变现状,我也知道他们对我要做的事没办法阻止。在双方的底线上有来有往地踩踏着。所以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地到现在啊。”
“但是呢,”男人用靴跟碾碎最后一团雪块,说道,“今年发生了一件可能影响平衡的事。你说是什么呢?”
“是远山同学的出现吧?”
“还是会认真答题的啊,前辈很欣慰哦。”
“……”
“小觉凑巧是被我捡到了。如果出现在那边,会被当作小公主一样地供起来吧。但是既然是在我这边,又起了这样的名字来表态,只好考虑抓到或者杀掉,把有用的部分利用起来。”
“这、五条先生——”
“但是这样的决策很冒险啊。听说是专门克制五条悟的道具,万一实际没有传说的那么好用怎么办?动了五条悟心爱的学生,把杀意都挑明了,却不能趁机将死他,这不是在往自己的棺材上面添土、在挺着脖子往刀刃上撞吗?嗯?伊地知,如果是你的话,这时候会打算做什么?”
“……”
“动动脑筋啊,只有我一个人思考这些,容易变得超级生气欸。”
“您不要冲动!”伊地知立即说道,前额上甚至隐隐出现了汗水,好像对方真的下一秒就会跑出去毁灭世界,“想必是先找机会好好测试一下目标的能力吧。”
“答对了。”对面的人打了个响指,“想找家长不在的机会,全面地观察一下吧。说不定很精心地设置了项目呢。所以我们现在会在这个地方啊。”
一阵沉默。伊地知语气很小心地问道:“所以,需要把航班改到今天早上吗?”
“高知的报告等级是多少?”
“孵化中的特级咒胎。”
“想必不敢耍我两次吧。那就先去那边吧。”
“啊?”
“虽然有点遗憾,不过小觉还没有表现出压制我的能力啦。”
晨曦正在山顶渐渐升起,分层地把雪地照亮成浅金和粉色。初生的太阳散发出毫无攻击性的温柔微光。
姓五条的男人拉下墨镜,对着玫瑰色的朝日笑了一下。
“因为没有强到可以威胁老师,所以被保护了。那孩子如果知道,大概又会露出不甘心的可爱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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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为什么是子弹
“‘零号’远远没有表现出对五条悟优势的能力。”
黑暗的空间里点亮着若干漂浮的门扉,把面孔隐藏在阴影里的主持者如此说道。
“高速移动用来近身,无效化来突破防御,攻击豁免则可以争取到出手时机,本该是深思熟虑的配置。但是她没有足够强大的技能来施加最后一击,这就让威胁变成了空谈。对于五条悟来说,不能瞬间重创他的袭击,顶多造成些心理上的惊奇罢了。如果真有人制作了’远山觉’这样一个项目,只能说在关键性能上有重大欠缺。”
“目前阶段,她的效用更接近于’避免被五条悟杀死’,而不是’杀死五条悟’。毋庸多言,这两者之间有天堑般的分别。”
主持者停顿了一下。
“另外,这样的武器需要出其不意才能有最大的功效。用不完全的形态出现,何况还被目标本人捕获,实在是严重的浪费。”
“如果这位隐藏的制作者就在我们之中的话,不如开诚布公地出来认领,也有利于后续的改进。”
明灭的烛火中一片沉默,没有人回应。
“没有人会承认这种事吧?”与会者之一不耐烦地说,引起了一片嗡嗡的低声赞同。
“就算具备致命的攻击力,就能有效果吗?”另一位与会者提问道,“刺中心脏,斩断喉咙,穿透大脑,都无法杀死他。这些都曾经被禅院甚尔和天逆鉾证实了。’零号’从效用上说,不过是天逆鉾会走动的版本,目标还受到限制,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物理攻击是无法奏效的。那个人的躯体时刻都在重生,已经算是超越人类概念的存在了。”
“你是说咒力上的攻击就有效吗?”
“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豁免五条悟攻击的术式,如果能得到的话,也是一个危机时保命的承诺吧。”
“这个承诺可以分享给多少人?”
“死者身上剥离的术式不可能划分超过三次。”
“诸君若是不急着把他指名庇护的学生剥皮抽筋,倒也不必面对这个危机。”
“真是荒谬,杀死应对五条悟的武器,最大的阻碍居然是五条悟。”
“他收这个学生到底是为什么,研究如何自杀吗?”
“搞不好是什么古怪癖好吧,有些人就是喜欢咬起来会痛的类型。”
低哑的笑声在空间里回荡开来。
“诸位大人听起来都还很轻松啊。”一个轻柔的声音说道,在回荡空间的干枯笑声里。这个声音似乎格外年轻,也格外具有讽刺的意味,“毕竟,只要危机没有到达眼前,就都可以闭着眼睛,假装看不见。过去十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笑声逐渐地停止了。
“是谁在提问?”主持者质问道。
“是在今天的议案上具有微薄的见解,而被有幸邀请到的无名小卒。”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帷幕后面查询和回应。
“好吧,这位胆大妄为的旁听者。”主持者冷冷地说道,“总监会邀请你作为顾问,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妄言。小心你的言辞:你对总监会的决策有什么异议吗?”
“恕我直言,诸位大人对敌我双方的形势有极大的误解。”对方用男女不辨的圆滑的声音说道,“诸位大人似乎都觉得,只要不招惹五条悟,他也不会反过来对你们造成什么损失,或许还会有所帮助……当然,表面上看来,确实如此——”
“事实上也是如此。”主持者冷冷地回答,苍老的声音里增加了威严,压过了黑暗中一些不安的骚动声,“过去十年来,诅咒的数量被压制,我们在现世的影响力也在稳步增长。总监会并不是迫于武力而与‘六眼’达成一致,只是在各取所需。或者说,面对难以驯服的对象,我们采取较为怀柔的策略。”
“‘怀柔的策略‘,”那提出质疑的顾问含笑说道,“听起来真是不错,只可惜,我猜五条悟并不这么想吧?”
一片更大的私语声。
“在下知道,在在座的许多大人眼里,五条悟还是你们中的一份子。”顾问柔声说道,“有人觉得他在高专只是一时的任性,有人觉得他只是在满足个人的怪癖,还有人等待着他回心转意,回到家族事业上来……总而言之,诸位仍然对他抱有长辈般的期望,认为他是值得挽救的可塑之才。”
列举的描述与几分钟前热火朝天的“能否杀死五条悟”的讨论并列,显得非常滑稽,但座中颇有人微微点头,似乎没有发现这个讽刺。
“……但在五条悟看来,在座的诸位都是无能,无聊,无力又腐朽的废物,是总归要被抛弃的棺材里的死人。”那人继续和声细语地说道,平淡的言辞中仿佛翻涌着巨量的恶意,“而他十年来的服从,不过是在等待,等待着一个能亮出屠刀、让一切都重组的时机。他的这种傲慢的等待,就算是再怎么眼瞎耳盲,装聋作哑的各位,也应该能体会到一些吧?”
***
在你刚刚入学的时候,乙骨忧太还是一个被人打招呼就会吓一跳,说三句话里两句半都在道歉的腼腆男孩子。但也许是咒术师训练真的很让人成长,也许是对自身诅咒的心结逐渐放下,又或许是因为身边的老师同学们脱线到没有一个靠得住(!)……总之,和你一起站在赛场上时,乙骨同学斜背着长刀,神色警惕又严肃,怎么看都是超级可靠的战友!
于是你也坦率地和他商量道:“你有没有觉得,他们都在针对我?”
可靠的乙骨同学回以一个简洁的短音:“是。”
由于参赛双方人数差距很大,这届交流会决定把团队赛和个人赛结合在一起举行。在六个小时时长的赛程中,作为场地的森林范围内会按时释放入一定数量待祓除的咒灵。比赛结束时,祓除最多的个人和团队会分别获得个人赛和团队赛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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