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的悲鸣 第12章

　　然后她又在笔记本上写上了威尔格雷厄姆的名字，那是她父亲的名字。

　　他曾经和母亲分开过，导致他们到现在还跟着妈妈姓霍普。

　　汉尼拔莱克特是由父亲逮捕的。

　　那么蕾切尔是否知道她是格雷厄姆的女儿。

　　还有红龙案。

　　弗朗西斯道拉海德被父亲和汉尼拔莱克特所杀，莱克特为何不和红龙联手杀了身为FBI探员的父亲，反而和父亲一起杀了他。

　　杀了他之后呢？

　　他们又发生了什么？

　　为何会一起失踪？

　　这个时候的蕾切尔呢？

　　她在哪里？

　　以斯帖往前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在时间这页中，在汉尼拔莱克特落网的八个月后，蕾切尔也被关进了布鲁姆所管理的精神病院之中。

　　她的诊断是偏执型精神分裂。

　　交谈下来，以斯帖觉得这个诊断更像是胡扯。

　　以斯帖看了莱克特逃出精神病的记录，她认为像汉尼拔莱克特这样把自己伪装成上流人士的高智商罪犯来说，一座精神病院根本困不住他。

　　他们是否把蕾切尔莱克特弄进来就是给关住野兽的笼子上了一把锁。

　　认识到这一点，以斯帖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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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匡提科

　　“嘿，Kid，你在看什么？不回家？”摩根看着瑞德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资料走过去调侃。

　　“以斯帖让我查点资料。”瑞德头也不抬地说。

　　“噢，就是那个人形测谎仪。你的女朋友~”摩根拉长了声音。

　　“以斯帖不是我的女朋友。”瑞德反驳，“她是我的邻居和朋友。她弟弟也在FBI，我想你听过她弟弟的名字，沃尔特。”

　　“噢，那个枪法糟糕的孩子。他被分到了BAU的哪个组了？IRT？”

　　“都不是，他们要新开一个组。我听说。”瑞德又快速地翻阅着。

　　“好吧。这和我们也没关系。不过，瑞德。霍普怎么会对那个臭名昭著的食人魔感兴趣？”摩根注意到了瑞德的资料，“上一次是红龙，这一次是食人魔。她怎么对变态这么感兴趣？”

　　“她…她最近遇上一些事，需要这些资料。”瑞德仔仔细细地看着当年的卷宗，在看到莱克特落网以后过了几个月蕾切尔莱克特也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中之后秀气的眉毛都打结到了一起。

　　他没有像摩根透露以斯帖最近在干什么。

　　汉尼拔莱克特一直是FBI想要逮捕的对象。

　　他不像黄道十二宫哪样至今连是谁都不知道。

　　汉尼拔莱克特非常出名，甚至能让人谈他色变的地步。

　　以斯帖跟瑞德说过，是蕾切尔先找上了她。

　　这让瑞德有些担心。

　　“那我们的人形测谎仪小姐现在在做什么？”摩根很好奇，毕竟瑞德没有什么朋友，学生时代的朋友就更少了。

　　更别说是异性了。

　　“她现在是一名记者。”瑞德又拿起一本资料翻阅着。

　　“难怪会对变态感兴趣。记者们就喜欢这些。”摩根对此见怪不怪，瑞德非常谨慎不会向记者透露相关细节导致有这些变态的模仿犯作案，“不过她选了一个难度最大的。”

　　“汉尼拔莱克特是至今为止对民众影响最大的。”瑞德合上了一本资料拿起了下一本，“不仅仅是他至今还没有被抓到。”

　　刚准备离开了的摩根停下了脚步走了回去，看着翻资料的瑞德一脸严肃：“别告诉我，霍普她想当屠龙者。”

　　瑞德抬头看着摩根微微皱眉：“怎么可能？如果是，我也会阻止她的。她弟弟也绝不允许她这样做。”

　　摩根可没有放松警惕，他盯着瑞德：“那她要汉尼拔莱克特资料做什么？别告诉我，她是莱克特的崇拜者。”

　　瑞德张了张嘴，他抿着唇沉默半晌才开口：“她在意的不是汉尼拔莱克特。是蕾切尔莱克特。”

　　摩根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蕾切尔莱克特是谁，他皱眉：“她出现了？”

　　“嗯。在一家精神病院。而且只愿意跟以斯帖交流。”瑞德舔了舔唇，“以斯帖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瑞德，你知道，让她一个无辜群众去接触这些连环凶手的亲属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摩根说。

　　“我和沃尔特也这么认为。但以斯帖说如果不能让蕾切尔开口，我们可能这辈子都抓不到莱克特。”瑞德心里也认同这个想法，但他也不愿意年幼时的好友涉险，“我想，你能不能教一教她怎么用枪？”

　　“光用枪防身可不行。”摩根摇晃着手指，“身体素质不行的话，你有枪就是给对方提供凶器。”

　　瑞德有些纠结：“可以斯帖不是探员，她的体能可比不上你们。”

　　“没关系，比你强就行。”

　　摩根的一句话成功让瑞德郁闷和无语。

　　“不过，瑞德。你最好通知一下霍奇。当事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总有人能成为你的依靠。”摩根拍了拍瑞德瘦弱的肩膀。

　　瑞德点头。

　　摩根走后，瑞德拿起手机给以斯帖打电话。

　　“嘿，以斯帖。”瑞德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是我，斯潘塞瑞德。”

　　“嗯，我存了你的号码，斯潘塞。我知道是你。”电话那头声音带着几分笑意。

　　“嗯，我看了莱克特的生平。上面没有详细记载他是什么时候结婚的。他来美国的时候，和蕾切尔莱克特在美国又登记了一次。另外我手写一份资料给你寄过来。”

　　某种程度上来说，以斯帖和瑞德都喜欢手写资料。

　　以斯帖是觉得可以整理思路。

　　而瑞德不会操作电子产品，觉得自己手写更快。

　　“我过来拿吧。这样的资料，还是我亲自过来拿比较合适。”电话那头声音轻轻柔柔的，瑞德都能想象的出以斯帖嘴角带着微笑的样子。

　　“那…那是再好不过了。我和摩根说了，他同意教授枪法。你的…你的体能怎么样？”

　　“嗯？”电话那头的女声没想到他会有这个疑问，停顿一下，“还好吧。体能测试都能过关。”

　　“摩根认为光学枪法没有用，防身术也要学。我觉得他说的对……”

　　瑞德正要长篇大论说出防身术的好处，对面电话里的人已经一口答应了。

　　“好啊。”

　　瑞德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两秒才说：“那真好，那我给你约时间。你最近采访的怎么样？”

　　“莱克特夫人身体欠安。采访目前暂停中，我明天再去拜访。真希望摩根探员不要拿出训练你们的架势来训练我。这我可吃不消。”电话那头的以斯帖语气说的不紧不慢，“等明天看望好莱克特夫人，我再驱车去找你。”

　　“以斯帖。我觉得…”瑞德有些紧张，他知道接下来给的建议以斯帖可能不会喜欢，“你不要陷入太深。”

　　这很危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分钟，让瑞德的心情一点一点地随着沉默静了一下去，电话那头的女声依旧非常温柔。

　　“谢谢你，斯潘塞。”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2011：艾比

　　以斯帖带着改良的乳酪甜饼，她尝试着寻找了二十多年前的黄油牌子，找寻黄油特点相近的牌子，按照蕾切尔说的要求做了一份乳酪甜饼。

　　她带着新出炉的乳酪甜饼去拜访，奇尔顿院长这次轻易的居然放行了，这让以斯帖有些意外。

　　以斯帖熟门熟路地走了进去，蕾切尔莱克特有些憔悴，原本的白皙肤色透着几分病态的惨白。

　　她神情略显疲惫，脸上带着一份恬静的微笑，那是经历过磨难后的从容与淡定。

　　此刻，她觉得蕾切尔不像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而且夏日的胡杨，任凭烈日如何加身，她站在荒漠中屹立不倒。

　　“夫人？”以斯帖走上前轻声的呼唤，她递出手里的盒子，告知蕾切尔，她的来意，“我来看望你，你好些了吗？”

　　“嗯，能吃下一些东西了。”蕾切尔对着以斯帖微笑，“你真是一个贴心的孩子。霍普小姐。”

　　“谢谢你的夸奖，夫人。希望你能尝尝，根据你的建议新改良的乳酪甜饼。”以斯帖将盒子穿过铁栅栏递过去。

　　蕾切尔接过，她打开闻到了熟悉的香气，她拿起一个尝了尝，抿着嘴角笑了：“这次味道最接近了。”

　　“你喜欢就好。希望你能早日康复。”以斯帖坐在了栅栏外面。

　　“谢谢。不过我会让你失望，霍普。我觉得我好不了了。”蕾切尔神情从容地说起了生死，“我感觉时间不多了。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

　　以斯帖点头又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递了过去：“这是上次你送我卡片的回礼。”

　　蕾切尔接过一看，是叔本华的句子，她微笑：“我想你小时候一定看过很多书吧。”

　　“我有一个邻居，一分钟能看两万字。我经常送他上下学，作为回报，他会用他飞快的语速念书给我听。那个时候确实听了不少的书。”

　　后来瑞德去读了大学，读书的工作就落在了沃尔特身上。

　　“我希望你身体还能吃得消，毕竟聊天也需要体力。”

　　以斯帖真诚地建议。

　　“当然。上次我们说到哪里了？”

　　“你去博物馆上班。”

　　“是的，博物馆。我是被分配到了中世纪的文学馆。”蕾切尔歪着头靠在沙发上陷入了回忆，“那大概是我过得最舒适惬意的一段时光了。”

　　“我以为是你读大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还有课业的烦恼…”蕾切尔笑了一下，她脸上的皱纹都带上了几分笑意，“在博物馆工作，除了同事们，几乎没有什么社交圈子。那个时候女人的社交圈是跟着丈夫的。我不喜欢那些虚伪的上流社会的夫人。所以我也不太出门交际。汉尼拔在这方面对我非常宽容，他甚是都不会要求我必须出席他举办的宴会。”

　　以斯帖已经拿出了笔记本，她的指尖下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签字笔，眉头微微皱起，她意识到，汉尼拔莱克特的放纵会让蕾切尔在数年间根本察觉不到他的真面目。

　　他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确认妻子的行踪，在那个移动电话都还没有诞生的年代。

　　蕾切尔在博物馆工作，他就有足够的时间狩猎来满足他恐怖的口腹之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