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的悲鸣 第14章

　　蕾切尔联想到了切萨皮克开膛手，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安。

　　“蕾…”

　　在她注意到时钟坐不下去的时候，阿兰娜.布鲁姆来了。

　　阿兰娜布鲁姆是汉尼拔莱克特的学生，现在是专攻犯罪心理这一块。

　　她也是协助警方办案。

　　“阿兰娜。”蕾切尔看到她心中不安的感觉不仅没有消散，而且逐渐扩散开来，“是汉尼拔出事了吗？”

　　“噢，不。不是。”见蕾切尔误会了，布鲁姆连忙做了解释，“汉尼拔没事。我们抓到了。”

　　听到汉尼拔没事，蕾切尔松了一口气，她没能理解布鲁姆的意思：“什么？抓到了什么？”

　　“最近的那个连环杀手。我们抓到了他。”布鲁姆扯出一个微笑。

　　蕾切尔愣在当场，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汉尼拔在哪里。”

　　“他在医院，但是他没受伤。事情有点复杂。他让我来接你。我们边走边说吧。”

　　蕾切尔慌忙地点头，说真的，她可不喜欢医院，那个带着消毒药水和永远有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地方。

　　蕾切尔坐上了布鲁姆的车，希望她不会介意自己身上灰朴朴的样子。

　　布鲁姆的车技很好，蕾切尔感觉坐在他的车上非常稳，她内心的焦躁在到达医院的那刻，慢慢地平复下来。

　　在见到汉尼拔的那一刻，她的内心开始平复下来。

　　她注意到了汉尼拔陪护的那个女孩，她插着气管处于昏迷的状态。

　　这是蕾切尔第一次见艾比盖尔.霍布斯。

　　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棕色的长发，白皙的肌肤，脸上还有小雀斑。

　　汉尼拔见到蕾切尔，第一时间向布鲁姆表达的感谢。

　　他的双手按住了妻子的肩膀：“抱歉关于乳酪甜饼的事，亲爱的。发生了一些事。”

　　“我听阿兰娜说你们抓到了那个连环杀手？你也一起去了，这简直太危险了。汉尼拔。”蕾切尔真正看到汉尼拔没事，忍不住地扑进他的怀里，“你没受伤就好了。”

　　“真高兴你没有嫌弃我身上带着血腥的味道，蕾切尔。”汉尼拔安抚地拍着妻子有些瘦弱的背脊，“我没受伤。是威尔开枪杀了霍布斯。”

　　蕾切尔看到了守在女孩床边的另一个男人，他正在休息。

　　这也是蕾切尔第一次看到威尔格雷厄姆，她感觉对方就是一只不修边幅的卷毛小狗一样，还用着非常难闻的须后水。

　　即便如此，蕾切尔对威尔格雷厄姆从第一面开始就心生好感。

　　可能对方拥有一双能让人心碎的蓝色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2011：文件

　　以斯帖没有想到关于汉尼拔的资料居然有这么多，足足几大箱。

　　“这里还有他妻子从前进精神病院的文件。虽然是复印件。我看过，莱克特夫人在巴尔的摩州立精神医院最喜欢的是向报纸上投稿填字游戏。”瑞德介绍说。

　　“复印件也足以让我惊讶。你们居然记录的这么详细。”以斯帖知道精神病院的文件是多么的绝密。

　　“因为汉尼拔莱克特至今没有落网。”瑞德解释。

　　“听着，斯潘塞，我不想给你惹上任何麻烦。”以斯帖知道这么多资料已经是这位FBI小天才因为他们之间的友谊和她的请求才这么干的，这其实违反了了规章制度。

　　“我跟他们说我想研究一下关于汉尼拔莱克特。他们就同意了。啊，有些资料你是不能看的。我只能整理了给你。”瑞德拿起一本笔记本，非常大而厚，他在以斯帖咋舌的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还是手写比较快。”

　　“噢，当然。你是货真价实的天才。”以斯帖微笑，“我非常渴望了解关于汉尼拔莱克特的事。但不希望这件事是建立在给你带来麻烦的基础上。”

　　“我会处理好…这里没有关于切萨皮克开膛手的作案细节。”这也是摩根对他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以斯帖扎起暗金色的长发，用一根笔将它盘起来，她冲着瑞德挑眉：“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你和莱克特夫人聊到了哪里？”瑞德询问。

　　“艾比盖尔霍布斯。是盖瑞特霍布斯的女儿。”以斯帖皱着眉，语气有几分疑惑，“她对艾比盖尔没能存活下来表现出非常的痛苦。”

　　“那我们就梳理到霍布斯落网之前。”瑞德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虽说汉尼拔莱克特医生是让人胆寒的连环杀手，但他在精神领域做出的贡献也不容忽视。”

　　“你觉得他的童年有问题？我想这是必然的。不幸的人用一生在治愈童年。我想其中他的妹妹米莎的死。”以斯帖也从蕾切尔那里知道了不少汉尼拔的往事。

　　“嗯，显然。这是什么？”瑞德指着以斯帖带来的文件夹。

　　“这是我写的。回忆录吧。你看看。大概能从过往的事情里了解一些。我怕我转述漏了。”以斯帖做事比较谨慎小心，这总让瑞德感觉到疑惑。

　　毕竟她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虽然小时候也出现过波折，但也算是在家庭美满中长大。

　　她这样小心谨慎几乎避开了所有人的示好与恶意。

　　她总是敏锐地查觉出对方的来意，在对方开口前就想好了对策回绝。

　　这在她送瑞德上学那几年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一点。

　　以斯帖对别人的情绪有一种天生的敏锐，所以她在莱特曼工作室做测谎的时候，瑞德才会觉得非常适合她。

　　莱特曼也特别看中她，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离开了莱特曼的工作室，她谁也没有说，就来了巴尔的摩做记者。

　　用莱特曼的话来说简直暴遣天物。

　　但以斯帖顶着众人不解和反对的声音来到了巴尔的摩。

　　瑞德觉得她一定是在找寻找某一个答案。

　　他开不了口问她。

　　这是以斯帖的隐私。

　　瑞德没有多做询问，他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看着以斯帖给的资料，他带上一个眼镜。

　　“你近视了吗？斯潘塞？”

　　很少看到瑞德戴眼镜的以斯帖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加西亚提醒我要保护眼睛。我最近确实有些疲劳。”瑞德有些不太自在地推了推眼镜。

　　“挺有……嗯……文艺气息的。”

　　以斯帖只是低头笑着，非常中肯地评价。

　　她虽然没有瑞德一目十行一分钟读两万字的本事，但是她的阅读速度也是不慢的。

　　汉尼拔莱克特的生平就装在这小小的文件夹中。

　　以斯帖翻阅的很仔细，生怕遗漏掉一点细节。

　　蕾切尔说过，汉尼拔出身贵族，莱克特是立陶宛的姓氏。

　　确实不假。

　　莱克特在立陶宛的贵族地位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世纪。

　　米莎莱克特死在二战时期，以斯帖大约可以想象一对贵族兄妹遇上了世界战争，失去父母，遇上强盗士兵，他失去了唯一的血亲。

　　甚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吃了她。

　　以斯帖翻页，查阅到了汉尼拔曾经在巴黎的寄宿学校读书，那个时候他已经投奔了自己的婶婶——紫夫人。

　　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杀人了吗？

　　或者说，那个时候他就开始吃人吗？

　　他的杀戮起源在哪里？

　　他的杀人和食人是同一步吗？

　　谁是他杀掉的第一个人呢？

　　以斯帖一边看着他的资料，一边想着事情。

　　FBI从未放弃对汉尼拔莱克特的追捕，所以他的资料一直在更新。

　　她拿出笔记本一边看一边做着记录，虽然她大多都能记住，但她喜欢用纸笔来梳理自己的思绪。

　　汉尼拔莱克特所犯的案件数量非常多，但是瑞德在复印件上有做过标记，一些是莱克特被捕后没有承认过，而因为作案手法相近归类在他身上。

　　不能排除是否有模仿犯的存在。

　　被称为‘明州伯劳鸟’的霍布斯就曾经被认为是切萨皮克的模仿犯。

　　“催眠一个人让他割下鼻子吃掉。我的天。如果莱克特作为心理医生的技术已经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的话，那么这一号人物确实让人觉得恐怖。”以斯帖看到了梅森维杰的案子，她顿时感觉汗毛竖立，她的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维杰这个姓氏有些眼熟，阿兰娜布鲁姆的妻子似乎是这个名字。

　　“这就是为什么他是二十世纪最可怕的连环杀手。但你的笔下，他似乎过于温情了。”

　　“我把它当做恐怖小说来写。”以斯帖耸肩，“作为传记几乎有一点……剑走偏锋？”

　　“起码你细节处理的挺好。我，我想你和罗西一定很有话题。”瑞德他又翻了几页，神情有些纠结，“你真的准备发表吗？”

　　“真有这么糟糕。”以斯帖有些尴尬地皱眉，她确实没有修过文学，她的文笔都已经差到让瑞德这个文理兼科的博士都忍不住吐槽了？

　　“不，它真的很难归类于传记。”瑞德纠结在这里。

　　以斯帖松了一口气：“小说也不错吧。就是感觉不太正经。或者我可以请大卫罗西帮我写序。这样也能增加故事的真实性。”

　　“埃丝。”瑞德喊起了以斯帖的昵称，“你知道这发表了会引来莱克特吧。这样太危险。”

　　以斯帖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大哥哥，他眉眼间带着担忧看着她，她的唇抿成一直线。

　　“我知道。”

　　“这真的很危险。我们需要更多人的帮助。”

　　“我们？”以斯帖挑眉，“你也要躺进这滩浑水？”

　　“埃丝，我是FBI。”瑞德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会和你保持联系的。在整个采访过程中。”以斯帖答应了瑞德要求，在对方以自己安全为考虑的前提下，面对采访食人魔的妻子，她也有一样的顾虑。

　　尤其是FBI至今没抓到的汉尼拔莱克特。

　　瑞德纳闷以以斯帖这样的性格原本就不应该牵扯到这样的事情中来。

　　他从文件中抬头看向以斯帖张着嘴正想说什么，看到她脸色有些发白，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有些震惊地瞪着手里的文件，她的手握着文件的地方，因为太用力平滑的纸张都捏得起了褶皱，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