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知薇想吃蛋糕
胸牌刚一接触到外头的空气就?发出了亮眼的银光, 下一秒, 银光膨胀,转眼落在了客厅一旁,里头的光芒逐渐凝实?、变形, 最后隐隐透出一匹马的形状。
“这是——?!”谦和吓了一跳。
银光减淡, 独角兽抬头, 红宝石般的眼眸透彻明亮。
【你好, 夏烧先生。】独角兽颔首, 【对你来说,这应该是我们的初次见面。】
室内的空间不必宽阔的大草原, 独角兽将身形缩小了几倍,站在客厅中倒也不显得拥挤。
“你,你……这是!”谦和瞪大了眼睛,然而出乎甚尔意料的是,在短暂的震惊之后,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转头冲进了楼梯底下的小隔间里。
半晌后,他手上抱着一个颇为老旧的木盒子?跑了回来。
木盒虽老旧,但整体?却非常干净,看得出来平时是被花了心思保养的。
甚尔一眼看出那盒子?有点?眼熟,但一时却没想起来。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当?时在神庙背后捡到精灵蛋时,周围破碎的木盒若是完好,似乎就?是这个样子?。
“这是孩子?她妈的遗物?。”谦和面露激动,双手颤抖地把木盒放到桌上,不断喃喃自语,“独角兽,独角兽……她说的……竟然是真的。”
这之后,独角兽将自己与晓一家?的过往渊源都跟谦和讲了一遍。
听完后,谦和沉默了下来,他的脸色紧绷,嘴唇紧闭,所有面部肌肉都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控制不住地震颤。
“怎么?”见他这个样子?,甚尔的精神也紧绷了起来,“你知道什?么?”
谦和闭了闭眼,半晌后,才终于抬眼看向独角兽。
“我问你一个问题。”他语气中仿佛含着冰,但却不是冲向他人,“当?初,我……是不是你救的?”
甚尔一愣,明白了过来,低头沉默了。
独角兽垂下头。
【这是她的请求。】它低低说道,【我不会拒绝她。】
谦和抬起双手捂住脸,垂头不再吭声。
不过一瞬间,他的头发仿佛又枯白了几分。
他的妻子?,将生的希望让给了他,而他现在才知道。
甚尔面对这个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在心里庆幸,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
不然连他自己也难以想象,若是离开的人是晓,他会变成?什?么样。
不,也不是无法预料。
甚尔握起水杯一口气将里头的水喝光。
若是真有那个时候……
他的人生,满盘皆输。
独角兽安静地待在一旁,体?贴地给谦和留下接受现实?的时间。
谦和很?快就?缓了过来——这个疑惑在他心中已存在多年,他也不是没有察觉,此时独角兽的一句话,不过给一场漫长?的审判,下了最后通牒罢了。
当?他再开口时,不再提及这件事。
“以前……杏梨曾跟我提过。”他搓了把脸,眼眶通红,但声线已经稳定,“她们家?族,有一个流传许久的故事。”
“故事里,有一只独角兽,她的长?辈叮嘱她,若是遇见它入梦来,一定要记得答应它的话。”
“晓刚出生的时候,她总把这个故事当?睡前故事讲。”谦和垂眸,将面前的盒子?打开,“还总是叮嘱我一定要注意晓的身体?,我以为她是让我小心家?族遗传的心脏病……”
老朽的木盒子?被小心打开,里头平平无奇地放着一卷泛黄的纸张,还有一根仿佛纯木雕刻的精致发簪。
“这些都是杏梨留下来的东西,临终前她嘱咐我,等到晓结婚之后,再把这些交到晓的手中,并让她带着它们,回到京都去?。她说到那时,晓自会明白一切。”谦和把打开的盒子?往独角兽的方向推了推,“有印象吗?”
独角兽凑上前,点?了点?头。
【这是我孩子?的角。】它说道,【当?年脱落下来,被她们的祖先收走了。】
独角兽的角就?宛如鲨鱼的牙齿,如果因为意外脱落,之后还会长?出来,所以独角兽见她们想要,便也没有阻止,只当?她们想留个见证。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失去?活性的角渐渐枯萎成?了死物?,也被她们雕刻成?了发簪,在继承了精灵卵的家?族女性中流转。
然而现在,这个发簪却没能?在下一任主人的手上。
“……原来如此。”听完这发簪背后的渊源,谦和垂下眼帘,将那木盒又重新盖上,手不时在上头细细摩挲,泛红的眼底压着看不清的复杂思绪,像是无奈,又像是埋怨。
“既然如此,那这盒子?我便继续收着吧。”谦和舒了口气,“我想她的意思,我明白了。”
想让孩子?无忧无虑地长?大,没有沉重的责任,也没有对未来的恐惧,一无所知便一无所知,至少?从不彷徨,从不担忧。
一直到她的使命在不知不觉中终结的那一天到来为止。
他们二人,虽然从不曾讨论,但到头来,都不约而同地做了相似的选择。
“所以,你们这次来找我……”谦和抬眼,“是她们的使命终于要结束了吗?”
晓尚且未有女儿?,此时见到独角兽在他面前现身,他只想到这个原因。
甚尔摇头。
【是我的孩子?。】独角兽语气顿时焦急起来,【突然之间,我找不到孩子?的踪迹了!】
【请告诉我,最近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重回日?本地界,它重新接管了对整片岛屿的感知,然而即便如此,它也依旧没有找到它孩子?的踪迹。
它迫不及待想要到晓身边,看看发生了什?么,还是甚尔提醒了它,晓对一切一无所知,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咒灵,也没有精灵,想要知道答案,不如去?问谦和。
它心想,如今它已有了终结这份因果的能?力?,既然谦和是杏梨的伴侣、晓的父亲,它与他道清前因后果——特别是那份被杏梨带进坟墓的秘密——也算是到了时机。
因此它才来到了这里。
“最近吗?”谦和皱眉道,“如果你说的是这一个月,那么大概半个月前,晓的医院遇到了一级咒灵的袭击。”
甚尔一惊,“一级咒灵?医院?”
医院向来是总监部的特别关注对象,而且历来都有镇物?镇压,基本不会有咒灵事件发生。
上次他在医院解决的那只咒灵,也是因为当?时医院的镇物?已经使用良久到了新旧更替的时期,又被外部侵入的咒灵趁虚而入烧毁,才最终导致了那场意外。
“晓平安无事。”谦和摇头,“但当?时的镇物?却消失了。”
“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应该有人拿走了。”
“谁?”甚尔问道。
“不知。”谦和摇头,“总监部正在追踪,之后或许会有结果。”
【半个月前?】独角兽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前小跳了一步,【那之后晓怎么样了?】
“那次事件,总监部将其向外界解释为危房坍塌。”谦和眉头一皱,眼底闪过自责,“晓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大概是因为当?时离咒灵太过接近,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她的精神状态一直没有恢复。”
“后来她接受了一次心理科的治疗,看上去?已经并无大碍,但继续操刀手术还是过于勉强,医院给她放了长?假休息,上个星期她到京都,找结衣去?了。”
“我也希望结衣能?让她开心点?。”谦和无奈,“这孩子?,有的时候会非常勉强自己。”
这段日?子?,他察觉到女儿?每句“我没事”的笑容背后似乎都还有未竟之语,他想既然是孩子?不乐意跟他排解的忧虑,也许同辈好友能?够帮助到她。
结衣跟晓不同,一直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也许这个时候,晓也需要一些随遇而安的力?量。
拜别谦和,甚尔走在回家?的路上,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冷峻。
半个月前的咒灵袭击?
消失的镇物??
口袋里的胸牌银光闪闪。
【一定是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独角兽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她们一定是受到了攻击!】
【我的孩子?不可能?离开晓的身体?。】独角兽笃定,【那样的话,晓也会有危险。】
也就?是说,那颗卵现在还在晓身上。
甚尔避开人群,沉默片刻,冷声道:“它还在晓身上,但气息却消失了……”
这种情况,让他突然想到了刚刚才分别的不正经老板。
第一次见到老板的时候,他也没有察觉到他身上存在的另一个生物?的气息。
但那是咒灵,难道……
偏偏在这个时候,甚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抬手接通。
说曹操曹操到。
“甚尔君。”老板的声音从手机对面传来,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让甚尔一听,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甚尔焦躁道。
“我刚回到酒吧,知道了一件事。”老板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我需要跟你郑重道歉。”
“不,现在道歉大概已经没用了。”
甚尔听完眉头紧皱,心头更加焦躁,不耐烦道:“什?么事!”
老板踌躇了半晌,似乎这件事连他也觉得不可原谅。
“对不起。”
“你的伴侣……恐怕已经回不了头了。”
第62章 雨夜
甚尔赶到酒吧的时?候, 里头的空气如死一般寂静。
幽暗的灯光勉强照亮整个空间,姬奈坐在吧台旁,双手抱胸, 身后站着鹿久和其他酒吧同伴, 连离离子也在, 全都神情肃穆,目光聚集在酒吧中央的空地上。
而就在众人视线汇聚之处,老?板背对着门口站立, 削瘦的背影宛如一把冰冷的尖刀, 在灯光下散发着森森冷意, 那股面?对自己的生死都能看淡嬉笑的豁达在他的身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属于年长者的积威终于从他体内显透了出来。
鬼塚就站在老?板的身旁, 一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他们两个的行李,他低垂着头,双手抱胸坐在身后的桌子上,垂眼看着老?板面?前的地下, 面?色严肃中带着一丝无奈。
甚尔绕过门口的众人, 看见了那被?老?板遮挡的小小身影。
幸男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匍匐着身体,看不见表情。
甚尔隐忍地呼了口气。
上一篇:斗罗:穿越斗罗成为武魂殿二小姐
下一篇:偏执工藤君被幼驯染攻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