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聊赠黄粱
美礼痴痴望着那一边灯光下宇智波瞳微笑的侧脸，脸庞飞起绯红。
某种程度上，胆小懦弱的美礼真的很难抗拒宇智波瞳这种与她截然不同、强大而温柔的女性。
晴辉懒得反驳——主要是他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他所有有关宇智波瞳信息都是家主在交代任务时告诉他的。
实际上观察下来，晴辉确实找不出家主口中那个心思深沉而手段残酷的暴君影子。
眼前的宇智波瞳虽然气质偏冷，行事做派从容不迫，身为抬手间能使人灰飞烟灭的强者，她对待摊贩路人的态度都是相当礼貌温柔的。
不笑的时候，冷气森森，尚且有那么几分所谓暴君的影子；一旦笑起来，时光都会因为眷恋这样缱绻的温柔而滞留。
平心而论，晴辉要是宇智波瞳这种等级的强者是做不到这样礼貌温柔的。
他多少有那么一两分认为美礼的判断是对的，不过晴辉绝不可能承认。
这一定是迷惑六眼的伪装。
晴辉坚信。
而至于六眼，晴辉又想起了曾经遇到过的五条族人。
五条家的人曾经捶胸顿足、痛哭流涕认为是东京咒术高专其他的问题儿童带坏了他家神子。
堕落的神子，这是晴辉对于五条悟的印象。
他又仔细地观察着两人。
宇智波瞳和五条悟虽然戴了墨镜，做了一定程度的伪装，然而，他们周身非凡的气质还是很容易让他们从周围的人群中脱颖而出。
两人在熙攘的人群中嬉笑吵闹，即使戴着超大墨镜也根本挡不住五条家神子眉飞色舞的快乐神情。
越看晴辉越觉得不对劲。
暴君看不出暴在哪里，堕落的神子也看不出堕落在哪里。
一定是自己修行太浅了。
美礼没想晴辉这么多弯弯绕绕，打定主意要浑水摸鱼的她已经借着做任务的由头快乐地嗑起了CP。
“对视好有感觉哦，眼神简直拉丝。”
他俩都戴着墨镜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啊啊啊手碰到了，四舍五入等于牵手，他们一定是交往了！”
想象力别太丰富。
“他好爱她，她也好爱他。”
……确实。
不对，差点被美礼带进沟的晴辉嘴角抽了抽。
怎么回事，光是看着这两人相处，怎么差点连恋爱脑都长出来了。
不过这次的任务看上去倒不像晴辉想象得那么凶险。
毕竟这两人看上去都没有传闻中那么腥风血雨的样子。
然后，晴辉听见五条悟用平淡到仿佛讨论夜宵内容的口吻地建议宇智波瞳将那些不听话的人全部杀掉。
事后晴辉自己都感到奇怪，为什么这样一句六眼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对他有着那样大的影响力。
但那一刻晴辉确实浑身发冷。
也许是因为他明白五条悟确实是这样想的。
意外的，反而是那个在御三家内部有着暴君之称的宇智波瞳拒绝了五条悟的建议。
暴君认真回答神子：人命是珍贵的。
虽然刻板印象中，这位暴君是更冷血的存在，毕竟她真的有杀人示威的累累前科。
不过现实显然颠覆了晴辉的这种印象，他对家主的话产生了质疑，微不足道的，但的确是质疑。
粗神经的美礼显然对此没什么大的感觉，五条悟的话对她而言更类似中二宣称，此时她嗑CP的兴趣达到极致。
美礼压低声音对晴辉说。
“你觉不觉得他们好像妖言惑众的妖妃和纵容宠爱他的暴君哦？”
面对着满口说着要杀人的妖妃五条悟，素来有暴君之名的美少女还能深情地说出他无论怎样都很好，这滤镜未免也太深厚了。
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嗑拉了。
？？？？
死不死啊你？？
谁教你这么嗑CP的？？？
晴辉简直被美礼狂野的嗑CP口味雷得外焦内嫩。
也许是错觉，晴辉觉得五条悟似乎扫了口出狂言的美礼一眼。
出于谨慎，多疑的晴辉还是带着美礼撤离了。
*
作为感知比晴辉和美礼想象得还要敏锐的强大咒术师，宇智波瞳和五条悟不仅知道他们在跟踪，还能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真正要说的话是在月读幻术中、眼神交汇的一瞬间完成的，所以被窃听倒是无所谓。
派出这样蹩脚生疏的跟踪者，幕后主使估计也没想要获得什么情报。
大概只是想知道他们在京都会不会闯什么祸，盯一盯他们的动向罢了。
而且五条悟觉得听美礼嗑CP还蛮有趣的，也就懒得追究什么。
“暴君与妖妃？？”
毫无自觉的妖妃五条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因为我提议杀人所以是暴君吗？”
虽然他确实也很纵容瞳啦，不过瞳哪里像是妖言惑众的妖妃了？
宇智波瞳用签子串起一个章鱼丸子喂给五条悟。
“他们对悟的误解也太深了。”
真正的暴君对她的妖妃下了一个滤镜深厚的结论。
“悟，明明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啊！”
第73章
夜幕沉垂厚重, 浩瀚的星宇闪烁，明亮清楚得仿佛触手便可摘得。银河犹如无数行星拖拽的烟雾轨迹，横过天穹, 被缀在夜的帷幕里发出仿佛永恒的光亮。
夜晚的山林并不是寂静的, 它自身体极深处发出和谐动人的鸣奏曲：溪流潺潺，风声簌簌，蛙鸣鸟叫，蛇兽潜行……
“哗啊啊啊——”
一阵不期然的响动打破了山林和谐的鸣奏曲, 为漆黑如墨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意味。
惊慌的飞鸟扑腾着翅膀, 惊惧啼鸣, 带出一阵阵震颤的绿色波浪。
刺目的电光一闪而过，在黑黢黢的山林之夜短暂划出一道雪白的疤。
被这道雪白电光所贯穿的咒灵从半空中坠落哀嚎，五条悟在空中揪住了这只奄奄一息的咒灵，然后闪现在宇智波瞳面前。
他摘下墨镜, 仔细看了看咒灵。
“欸，这只的术式好像勉强可以用。”
瞳露出笑容, 上前伸出手和他击了个掌。
“也就是说，我们成功了！”
气若游丝、不明所以的咒灵瑟瑟发抖, 大事不妙的预感在它初具智慧的大脑中疯狂盘旋。
六眼的咒术师注意到了，满肚子坏心眼的猫猫兴高采烈, 语气欢快。
“别紧张嘛，是好事哦！”
他竖起手指, 笑得坏水一股脑咕嘟咕嘟往外冒。
“你失败的社会渣滓身份就要结束了，从今往后你就是一名为人民服务的光荣、有编制的社畜了，开不开心, 高不高兴？
生无可恋的咒灵：并不是很开心：）
这也是他们最近一直在研究的课题之一：通过一些常规手段产生他们需要、具有生产力价值的咒灵，并通过一系列非常规的方式将其收服使用。
其他方面的课题还有：将被无序产生有害垃圾（咒灵）转变为可回收利用的垃圾, 趁夜蛾老师不在学校把咒具库倒腾两把出来研究研究，帮助开（欺）发（压）夜蛾老师的咒骸干活的能力……等等诸如此类夜蛾听了会流泪的研究方向。
咳，扯远了。
他们只是在尝试一些很新的方式去产生和利用咒灵。
千叶承担了一些孕育的咒灵的责任，不过速度很慢，加上一定程度上术式并不可控，所以高专众人也在另辟蹊径。
譬如说，瞳和硝子在网上联系撰稿人定制一些能力特定的怪物小说，并在特定区域为这些幻想小说购买热点流量促使这个区域的人更多看到，在这些地点投放咒具进行催化，经过一段孕育后再来收网捕捉。
这么做有一定风险，毕竟咒灵的产生是不可控的，万一伤到人就不太妙了——所以这一方法主要被用于孕育术式攻击力低的咒灵，再用千叶给的愿望咒灵许愿这个地区的人不受咒灵侵扰（有时效性），安全性就极大提高了。
第一只用于检察机关的咒灵就是这么来的——这样的方法也不一定能完全得到有称心如意术式的咒灵，可以说是废掉十几只才能得到这么一只。
这是第二只。
虽然现在这只咒灵有二级，不过可以带回去再养养——这也是他们此次来京都的目的之一，他们在这里投放了一篇心有梦想、刚正不阿的鬼魂警察的故事，这次是来验收成果的。
五条悟麻利地动手将这只咒灵打包封印。
“不过这样做效率似乎太低了点，”生活不易，猫猫叹气，“从花钱雇人写故事，验收，投放，推送，布置咒具……每个环节都好麻烦，和歌山，熊本，长崎……这些地方的孕育计划都失败了。”
其实宇智波瞳也觉得很麻烦，她叹了口气。
“还有静冈，富山，长野，宇都宫这四个地方没验收，不知道有没有成功……”
五条悟眨眨眼：“杰现在就在宇都宫，他说这几个地方的验收工作他承包了哦。”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