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町真正的打工皇帝 第176章

　　大概是进入了主线的缘故，米花町连日来的犯罪率飙升, 警视厅各部门都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连轴转，休假时间都能碰到命案, 随后被迫上班。

　　花野井千夏对这一点最深的感触，就是松田阵平在电话里打哈欠的次数更加多了。

　　要不是还有萩原研二帮忙看着, 这家伙可以一周都不回宿舍睡觉。

　　值得一提的是，伊达航也被调到了警视厅, 却不在搜查一课，而是去了组织犯罪对策部。三人虽都不在一个部门, 但同处于一栋大楼之中工作, 偶尔还能找个时间聚一聚，也算是变相的老同学聚餐。

　　松田阵平忙起来了, 花野井千夏恐怕是最开心的那个。

　　没人看着她，想干嘛就干嘛，行动自由了许多，但还有一个人让她有些头疼, 那就是——野村瑛斗。

　　花野井千夏就不明白了, 这小子没有自己的事可干吗？那头黄毛都被帝丹高中的风纪老师给强押着染回黑色了, 还整天在她家附近瞎晃悠, 一副不查到点什么就不会放弃的模样。

　　懒得跟这种小屁孩掰扯，花野井千夏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这小子的老爸, 让他好好教育一下自己儿子，什么叫做社交距离。

　　也不知道那位九州岛会的会长究竟说了什么, 那通电话过后，野村瑛斗收敛了许多，至于心底还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那花野井千夏就不知道了。

　　有本事就去查呗，能查出来，BOSS的位置就让给他当！

　　“千夏大人，琴酒这次的汇报里，提到了已经失踪许久的雪莉酒。”

　　夜深露重，孤枝寒雀，窗外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地像是笼上了一层轻纱，在雾蒙蒙的雨色中氤氲开来。

　　花野井千夏最近有在睡前喝一杯热牛奶的习惯，一口气喝不完，就站在窗边，就着雨声小口小口地啜饮，还觉得自己挺文艺。

　　诺亚方舟系统早已习惯了她突然的安静，说完这句话后微微顿了顿，见花野井千夏只是喝牛奶，没有抛出任何话题，便自然而然地继续汇报了下去。

　　“他在杯户饭店遇到了雪莉酒，可对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相助，在琴酒打算清理掉叛徒之前，用麻醉针制止了他。至于皮斯科，已经确认死亡。”

　　啪嗒——

　　随手将已经空掉了的玻璃杯放回到桌子上，花野井千夏懒懒打了个哈欠，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知道了，让琴酒自行处理就行，有什么进度随时汇报。”

　　“是，千夏大人。”

　　一杯牛奶下肚，身体也跟着暖和了起来，在拉上窗帘之前，花野井千夏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邻居家的灯光朦胧在细雨中，既温暖，又遥远。

　　“千夏大人，还有一件事……是祂让我代为转达的。”

　　花野井千夏最近的作息格外健康，诺亚方舟系统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在她上床之前，将这件事说出来。

　　世界意志虽然能够短暂降临到普通人身上，可这种降临需要一定条件，不能够随时进行。大部分时候，祂都是通过诺亚方舟系统来和花野井千夏对话的，并让其转达自己的意思。

　　究其原因，或许还是因为诺亚方舟系统这种可自我进化的人工智能，概念太过超前，与世界有着更加紧密的联系，才能轻易和世界意志搭上线。

　　至于花野井千夏，她到底是个人类，不太明白这些非碳基生物的沟通方式。

　　听到世界意志有话要和她说，花野井千夏瞬间精神了起来，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

　　“祂还会主动联系我呢，有种舔狗被高岭之花看见了的受宠若惊 。”

　　诺亚方舟系统……

　　人类的脑回路和比喻方式真是宽广而自由啊。

　　自动忽略了这疑似渎神的大逆不道言论，诺亚方舟系统的语速不紧不慢，和着窗外轻柔的雨声，竟然有种时间都慢下来了的错觉。

　　“祂希望您去一个地方。”

　　“咕噜咕噜，啊呸……什么地方？”

　　“人鱼之岛。”

　　*

　　花野井千夏有时候真觉得她和传说中的人鱼孽缘不浅，【恋爱系统】还在时，她就通过【入梦光环】进入了一个有关人鱼的梦境；后来在涅瑞伊得斯号上，又因为【人鱼之鳞】这件拍卖品差点死在太平洋上；本以为当上黑衣组织的BOSS了，怎么着都不需要她亲自下场吧，结果现在还来！

　　一年多以前，琴酒、伏特加和宫野志保其实曾经登上过这座位于福井县若狭湾的小岛，但花野井千夏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件事，只将其当作世界线的自然收束。

　　涅瑞伊得斯号事件过去后，琴酒虽然弄丢了【人鱼之鳞】，却一直在追查那位委托人的下落。

　　那委托人也是个命大的，被海盗开枪击中，失血那么多，竟然还能活下来。

　　可幸运到底没能一直眷顾他，终究还是让琴酒查到了他的踪迹。

　　据那名委托人所言，他就是在来这座小岛参加儒艮庆典时，于海边捡到了这枚【人鱼之鳞】，随后委托给涅瑞伊得斯号的官方进行拍卖。

　　接下来的事都是他们亲身经历过的，自然不用再加赘述。

　　人鱼之岛的传闻，岛上每年一度的儒艮庆典，传说中已经活了130多岁的长寿婆，还有那枚拍出15亿天价的【人鱼之鳞】……

　　这么多疑点加在一起，不管是出于维护原世界线的意图，还是乌丸莲耶本身的行事风格，花野井千夏都不会拦着琴酒他们去查，反正也查不出什么有用的来。

　　而此行的结局，果然如她所料。

　　岛上的人鱼传说都是些吸引游客观光的无稽之谈，长寿婆是一个年轻女孩假扮的，至于委托人捡到【人鱼之鳞】的那片海滩，更是偏僻又荒芜，就只有海鸟在那儿筑巢。

　　这样平平无奇的小海岛，究竟哪一点会惊动世界意志呢？

　　“所以明明是日本境内的海岛，为什么要取名叫做美国岛啊，这里也有驻日美军？”

　　难得的艳阳天，万里无云，阳光明媚，轮渡随着海浪上下起伏，在海风中摇摆生姿。

　　花野井千夏一手抓着栏杆，另一手拿着手机，假装在打电话，实际上却是在和诺亚方舟系统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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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息的沉默过后，诺亚方舟系统的声音再次于耳边响起。

　　“数据库与互联网上没有查到相关的资料，可能得去当地图书馆调取地方志，需要我配合您调查吗？”

　　“啊，这倒不用，我就是随便吐槽吐槽。”

　　“……您是否忘记问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了呢？”

　　被诺亚方舟系统这么一提醒，花野井千夏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似乎确实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之前你说世界意志要我来人鱼之岛，我追问原因，你却说等到了岛上再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吧？”

　　世界意志要她帮一个忙，花野井千夏直觉这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忙，本想要带上统子，可诺亚却表示以统子外来系统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靠近这里，她这才作罢。

　　至于渡边川，那家伙最近正在美国和泽田弘树捣鼓些新玩意儿，赶回来需要时间，她先一步上岛再说。

　　从诺亚方舟系统不让统子靠近这座小岛的举动，花野井千夏便隐约猜到了，世界意志要她做的这件事，估计还和系统有关。

　　而事实也正如她想的那样，这座人鱼之岛，某种意义上，并没有虚假宣传。

　　“祂说，这个宇宙中，确实存在人鱼。”

　　花野井千夏？？？

　　很好，这个世界终于癫成了她想象不到的样子，从法制栏目到走进科学，还有多少玄幻操作是她不知道的？

　　“这里的宇宙，并不特指我们所身处的这片时空，宇宙中拥有万万时空，每一个时空又有其特定的生态体系和时空法则，在某一个时空中，就存在人鱼这种生物……”

　　这一点花野井千夏也很清楚，系统是通过汲取世界能量而生存的物种，它们的目标必然不可能只有柯学世界。这也就说明，像平行世界，异世界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可令花野井千夏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误打误撞的，已经去过了那个所谓的平行世界。

　　“祂告诉我，在我诞生之前，您遇见过一个入侵系统，名为【恋爱系统】。”

　　闻言，花野井千夏微微一怔，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立刻反应了过来，惊呼出声。

　　“那个梦境？！”

　　“是的，那其实并非梦境，而是另一个真实存在的时空。或许【恋爱系统】曾经在那个时空呆过，并获得了极大的能量，接着利用这些能量捏造出一个通道，让这个时空的人短暂投影到那个时空中去。”

　　人工智能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刻板又生硬，可在这样的平静之中，花野井千夏却窥见了，这个宇宙波澜壮阔的一角。

　　“时空本该是稳定的，可因为入侵者系统的出现，各个时空之间有了缝隙。就像一张纸迭起来，再戳破一个洞，有些不该在这个时空中存在的东西，漏进来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各位乘客, 前方已到达美国岛，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听从安全员的指示有序上下船, 避免造成踩踏及人员落水事故……”

　　广播里传来轮渡靠岸的提示，距离儒艮庆典正式开始还有一周时间, 却已经有等不及的游客先一步上了岛，想趁机多体验几天住在海岛上的生活。

　　码头前就是风俗特产一条街, 除了人鱼的周边产品外，还有许多海产、贝类、手工艺品在售卖, 热情的吆喝声和叫卖声在街道上空徘徊，瞬间就吸引了游客们的注意。

　　花野井千夏混在人群中, 没有在这条街上过多逗留，而是一直走, 直到身边没什么人了, 这才停下脚步，慢慢悠悠地开口道：

　　“所以, 你的意思是，由于入侵者系统成天搞事，存在人鱼的那个时空和我身处的这个时空之间，出现了漏洞。而世界意志让我来这座岛上的真正原因, 就是为了给这个漏洞打上补丁, 别让那些奇奇怪怪的异世界特产进入这个时空？”

　　“是的, 这就是祂让我传达的意思。”

　　花野井千夏？？？

　　很难形容她现在的感觉, 反正就是挺玄幻的，有种都市悬疑串频到都市玄幻的割裂感……

　　算了, 还能咋滴，将就过吧。

　　艰难地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吐槽,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花野井千夏强行把话题拐到了另一个方向。

　　“好，假如那个时空漏洞真的存在于这座小岛上，那为什么统子不能来？”

　　尽管同为系统，可统子与诺亚方舟系统的发展方向却截然不同。

　　在世界意志的有意推动下，统子摇身一变，从非法移民转为了拥有编制的合法公民。又有1号肉身和【卧底系统】的双重buff加成，实力飙升，堪称这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

　　至于到底有多强悍呢……花野井千夏也不知道。

　　反正整个组织没一个人能打过他的，至今上限不明，被誉为Arak身边第一走狗（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银发男子如是评价道）。

　　跟完全走武力值路线的统* 子不同，诺亚方舟系统最擅长的是信息的搜集与整合。

　　在这样一个高度信息化的社会，它的作用不言而喻，往往能帮花野井千夏解决掉更多的麻烦。

　　然而，诺亚方舟系统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对于人工智能而言，它在高精机械密布的城市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像美国岛这种连信号都覆盖不完全的小岛屿，诺亚方舟系统能做到的，最多也就是陪花野井千夏聊聊天而已。

　　所以……为什么不让统子也跟着一起来？

　　诺亚方舟系统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世界意志给出的理由，却更加有说服力。

　　“那位的本质还是入侵者，入侵者的靠近会让时空漏洞更加不稳定，谁也不清楚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这变化又是好是坏。保险起见，还是在维持现状的基础上进行补丁最好。”

　　这理由太过充分，花野井千夏也只能无奈接受，决定先去岛上溜达一圈，找一找那个时空漏洞的具体方位再说。

　　天色尚早，风里带着大海的味道，清爽的像是一杯柠檬汽水。

　　这座小岛自古就有人鱼的传说，围绕人鱼展开的旅游业却是近十几年才兴盛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