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爆炸你有什么头绪吗 第26章

作者:云冰雨 标签: 英美衍生 种田文 HE BG同人

  希望他足够机灵,没有受伤,不然到时候如果要用轮椅推着他去靶场的话,蔡医生觉得可能她也会不好意思欺负残疾人。

  “蔡医生,你的患者片子出来了,你找个没人用的电脑去看吧。”

  蔡医生:“好的,我去看。”

  ——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到处都是人,她必须赶快去找一台空着的电脑,在这个患者断气之前想出救他一命的办法,好让他能按照计划顺利的前往黑门监狱。

  最终融恒在仓库找到了一台无人使用的电脑,查看过片子后,她脑中已经有了相关的治疗流程。

  此人今天必不可能死在我的手下。

  ↑这是蔡医生脑袋里最后的想法。

  接着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眼前一黑,咕咚一下关机了。

  低血糖晕倒是一种独特的体验,是那种你自己感觉并没有发软,但是地面就是正在向你快速靠近,低血糖时大脑反应会变慢,所以人并不能快速反应过来地面想你快速靠近意味着什么。

  碰撞,视野熄灭。

  这种时候对于时间的概念是没有的,好像这一段时间被人用剪刀从连续的时间当中剪断偷走了一样,总之意识恢复的时候,她正靠在杰.一位不知名的好心先生肩膀上,他穿一件材质非常硬挺的夹克,扶着融恒的脑袋,动作熟练的把葡萄糖倒进去。

  红色头盔的好心先生:“没吃东西?”

  蔡医生声音虚弱:“没有,不过我带了,等等我会自己……”

  红色头盔的好心先生:“没带,我摸你衣兜了。”

  “下次不要随便摸陌生异性的衣服,很不礼貌。”

  “说点我爱听的,不然我就摘头盔和你认识一下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蔡医生立刻屈服了:“谢谢你好心的先生,感谢你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救助倒地的我,给你添麻烦了,我尽量快点恢复然后离开,祝你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晕倒后醒来,人往往会伴有出汗、心悸、四肢麻木等症状,但融恒已经是一个低血糖的行家了,这种症状除了生理的不适,并不能够带来额外恐慌,在她的坚持下,好心的红头罩先生没有让她继续靠在自己身上,而是遵从她的意愿,把她扶到椅子上。

  他给了融恒几个巧克力和能量棒,然后往远走了几步靠在墙上,听见她说“你也喜欢这个牌子吗?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挺好吃的。”心里多少是有点无语。

  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他这么大一个人都怼到面前,巧克力就是从家里的零食盒子随手抓的,就这都不愿意面对现实。

  服了。

  他其实心里有点想现在突然摘掉头盔看看女朋友的反应,不知道融恒会当场愣住还是小声尖叫,也有可能平静的把头盔重新给他戴好,说“这次我就当没看到,下次不能随便摘掉头盔了哦”之类的话。

  融恒在这种时候是很会气人的,而且越是紧张表情管理越是不会失控,蔡医生在外科手术是面对种种突发状况都从没有让自己的紧张情绪外露过,有她在的手术室,就算天塌下来她也总会表现出一副“我单手就能把天撑起来”的样子,然后带领她的团队有条不紊处理掉种种麻烦。

  和死神博弈的蔡医生已经是一个情绪管理大师了,学术垃圾也只能让她在家里气得乱走,更别说一个小小的意外会面。

  而且

  他看了一眼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发,没有血色的嘴唇,因为工作和学习缺少睡眠,眼瞎重重的淤青,突然不忍心在这种时候逼她面对这种她不喜欢事情了。

  好像在欺负人一样,怪没意思的。

  而且红头罩自己的情绪现在也不太平静。

  要知道,他给融恒设置的警报器已经很久没有响过了。大部分时候蔡医生很会照顾自己,因为她不喜欢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原因让自己在手术室出现失误,但有些过于匆忙的时刻,她就会忘记这一点。但好在蔡医生是团队的核心,大部分时候她很少一个人在某地,因为团队的其他成员总有许多问题需要她来拿主意,这种时候就算晕倒,也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但是现在正式忙碌的时候,如果不是融恒手腕上还戴着他送的腕表,如果不是他早就给自己同步设置了警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低血糖是会死人的。

  算了,再等等吧。

  红头罩想,总会有好时机的。至少现在她人还在哥谭,这至少是个好事。

  蔡医生补充能量的时候,两人又聊了两句现在的情况。

  率先到来的蝙蝠患者是双面人,他已经被梅森医生带去救治了,红头罩也是在送交了蝙蝠患者之后才有时间来找她,没有耽误其他的事情。至于融恒原本负责的病人,有其他腾出手来的医生负责了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了,很快就能去黑门监狱报到了。

  “别担心你的同事,双面人来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了。”

  蔡医生突然看过来的眼神让人一哽,红头罩随后又很快补充:“额,夜翼干的。”

  蔡医生点点头。

  嚼着巧克力里榛果的动作和神态像是在嚼什么人的骨头。

  然后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好了。我要继续去工作了。”她说。

  然后向红头罩伸出手:“手伸出来,我看一下。”

  红头罩一边摘手套,一边:“不要随便给陌生异性提出要看一下别人的手的要求,你在骚扰我吗doc。”

  蔡医生,义正言辞:“怎么能这样说呢,我是医生,有义务对面前的伤者进行一些帮助和急救。而且你刚才帮助了我,我只是在用同样的方式回报你,请不要多想,这位先生。”

  一道划伤。

  在红头罩的眼里,这是一道不需要去管,无关紧要的小伤。

  这道小伤深入真皮层,伴有活动性出血,摘掉手套,袖子微微挽起时,已经能看到将袖口染成了深色。

  消毒,包扎,本来最好缝两针,但是红头罩说他之后还有别的事情,不太方便,只能上点药。

  蔡医生沉默的给他裹伤口。

  有时候长得太高也不太好,比如现在,他只能看到医生的头顶,看不见那双黑黑的眼睛。

  “别不说话,doc。”红头罩说:“小伤而已,别这样。”

  蔡医生依然没有说话。她吞咽了一下,好像把原本想说的话、情绪、还有其他不合时宜的东西咽了下去,给纱布打结,然后声音有点干涩的问:“疼吗?”

  “不疼。”红头罩说。但是他的手正被医生轻轻的托在手上,另一只手整理那个平整的结,触感隔着纱布微微传来,红头罩清了清嗓子,修改了一下自己的答案:“一点点疼,没关系。”

  “有关系的。”医生说:“一点点疼,有关系的。”

  包扎结束了。

  挽起的袖子放下,摘下的手套再重新戴上之前,红头罩看了一眼正在收拾医药箱的医生。她很沉默,看起来应该已经默认他会在自己收拾东西的这段时间走掉了。

  所以当蔡医生收拾完东西转过身来发现红头罩依然停留在此,明显愣了一下。

  她眼睛有点红红的,红头罩心里叹气,他就知道会这样。

  “真的没事,doc。”裹着纱布的手用有些发凉的手指贴了一下医生温热的脸颊,红头罩说:“回家说吧,好吗?”

  融恒脸上出现了非常挣扎的神色。

  她必然在继续假装陌生人、委婉拒绝、岔开话题之间天人交战,心理斗争一度已经激烈到让红头罩觉得“要不算了”的地步。

  但最终,她只是为难的看向了一边。

  “你机灵一点。”她小声说:“你太笨了,不要走太冒进的棋路。”

  没有同意。

  但没有回绝。

  这是很大的进展。

  她听见红头罩的头盔里发出了一声笑声,她立刻对对方怒目而视,但红头罩对这没什么杀伤力的愤怒熟视无睹,并且像对待potato和tomato那样,用那只还没有戴上手套在她头顶按了一下。

  “你太马虎了,下次我可不会再帮你带巧克力。”

  ·

  小小插曲之后,所有人各归其位各司其职。

  医生救治病人,斗士抓捕歹徒,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无事发生。

  除了一件事。

  夜翼:“那是谁啊,小翅膀?不给我介绍一下吗?这种事情都对我隐瞒我真是好伤心啊,我从来都没有隐瞒过我交了女朋友的事情。那是谁啊?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

  红头罩:“你能闭嘴一会儿吗。”

  夜翼:“真冷淡。不过我想我也许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对吗?”

  红头罩发出一声嘲笑。

  然后使用抓钩枪离开。

  ·

  有些事情,一旦夜翼知道了,那也许意味着大部分人都会知道。毕竟他总会表现出一些不必要的热情,以及非常不必要的热情。

  韦恩集团少总提摩西·德雷克先生今日莅临哥谭总医院视察工作,理查德·格雷森先生自告奋勇担任韦恩邵总的司机兼保镖。

  只可惜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哥谭神外第一刀正在手术室。神经外科的手术一半时间较长,所以前来参观的少总就只在二楼稍微围观了一会儿就走了。

  自己走了。

  因为他的司机说他有点不舒服,需要在这里等一会儿。

  提姆:“你不是和医生见过面吗。”

  迪克:“是倒是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总之我想看她一眼再走。”

  然而虽然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蔡医生,但他最终没有实现和对方搭一句话的愿望——手术失败了,蔡医生的情绪非常糟糕,但是主刀医生的糟糕情绪会给其他人带来更大的影响,于是她只能平静的宣布这一结果,向病人家属说“很抱歉”。

  医学上有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即便是蔡医生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偶尔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这句话已经将医生能做的事情全部概括起来。

  但理智和感性是不同的。

  病人家属在一些时候会因为过度悲痛失去理智。

  迪克在蔡医生被提起领子的第一时间就有了动作,但目光从没有离开过病人家属的融恒,却对他做出了制止的手势。

  不必管。

  她示意。

  黑头发的医生并不十分高挑,被扯住领子拎起来的时候,只有脚尖能点在地面上。她面容平静,依然是那一副对世界一切都毫不在乎,无所谓的睥睨眼神,然后再一次告诉家属:“我很抱歉。”

  “抱歉?!你有表现出一丁点抱歉的意思嘛!你这女巫,你这、你是不是你杀害了我的女儿!”

  27、28、29

  30

  崩溃的家属被从一开始就站在蔡医生身后的里奥和杰瑞德拉开,他们一边说着“请保持冷静”一边强硬的扯开他依然向蔡医生伸过去的手,让他坐下。

  之前已经被推到墙角的蔡医生现在双脚重新回到地面上,她站稳,平静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乱的衣领。

  然后说了最后一次:“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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