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九昼
这是近十年来拉文克劳头一次捧回了魁地奇杯。
十年了——这一刻终于属于他们。
奥罗拉坐在扫帚上,耳边的嘈杂声仿佛瞬间退去了。她的手指紧握扫帚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太多画面。
那些数以年计的漫长训练,幽默却无奈的关于“万年老三”的打岔,以及安娜趴在自己肩上痛哭的那个下午。
队员们欢呼着朝她飞来,他们激动地拽住她的手臂,几乎要把她从扫帚上扯下来。
秋将金色飞贼骄傲地举过头顶,湿发几乎盖住了她漂亮的脸庞,她却浑然不觉。
“队长,”秋冲她柔柔地笑,声音带着沙哑的疲惫,“我们赢了!我们是冠军!”
冠军。这两个字终于像重锤一样砸在她的胸膛上。
她感到一股热流从心底涌上来,冲过她的喉咙,眼眶顿时一热。
然后她突然反应过来——看台上。
奥罗拉望向看台,寻找着那个她急切地想要分享快乐的身影。
人群中蓝色的旗帜翻飞,身穿深绿长袍的德拉科显得格外醒目。
他没有喊叫,也没有挥旗,只是站在那里,嘴角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金发湿湿地贴在额角。
那双灰色的眼睛却像雨后透亮的湖面,与她遥遥对视。
奥罗拉突然笑了。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脚下一蹬,扫帚带着风声猛然冲向看台。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
“喂——”德拉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从天而降的奥罗拉抱了个满怀。
扫帚被她随手扔在了地上,她的双臂牢牢地圈住他的脖颈,脸埋在他肩膀上,湿漉漉的发丝擦过他的下巴。
“冠军小姐?”德拉科紧紧回抱住她,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脸上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嘴上的话却打了个转:“这么不淑女?全场都在看呢——”
“去他的淑女,让他们看着吧。”奥罗拉埋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
她浑身都湿透了,身上的雨水染湿了德拉科的衣袍。
德拉科低声咕哝:“湿淋淋地扑到人怀里,还带着落汤的小狗味.....这就是冠军队长的作风?”可他伸手替她捋开额前的湿发时,那双灰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奥罗拉仰头看他:“急着赶我走呢?”
“算不上赶,”德拉科扬了扬眉,眼神一闪,故意拖长了语调,“但如果你一直粘在我身上,会让人以为你要把奖杯传给斯莱特林。”
奥罗拉挑眉,德拉科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必定巴不得全校都看到她跳进了自己怀中。
她迅速拽过德拉科的领带,动作快得像偷袭。
奥罗拉踮起脚,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周围的人群瞬间爆发出一片惊呼和起哄声,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她转身跳上扫帚,飞向球场中央,留下德拉科站在看台上,嘴角忍不住地上扬。
场地中央,秋正被拉文克劳的队员们架住,把她往空中抛。秋惊叫一声,但很快咧开嘴大笑起来。
西装革履的塞德里克站在队员们身旁,仰着头温和而骄傲地望向大笑的她。
安娜蹲下身,抱住了弗立维教授,两人相拥而泣。奥罗拉疑心他俩的眼泪能把整座球场淹没。
弗立维教授拿着一块小手帕不停擦眼睛:“噢!噢!我的天呐——”
“加西亚。”
奥罗拉转身,看到了向她走来的金妮,她的长袍上沾满了泥点。
金妮看着她,面色出奇的平静。
几秒的沉默后,她直视着奥罗拉的眼睛开口:“你打得很精彩,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
奥罗拉扬起了嘴角。
“金妮同学打得也很棒。”她眨眨眼,主动握住了金妮的双手。
“别误会,这不是喜欢你。”金妮涨红了脸,想抽回手。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下次球场上见?”
奥罗拉缓缓站到队伍最中央,接过秋递来的金色奖杯。奖杯很沉,雨水让她的动作不断打滑。
她把奖杯举过头顶,看着场地上疯狂欢呼的观众,“这一年,属于拉文克劳!”
看台上爆发出的欢呼声几乎掀翻了整个球场。
第101章 番外7 顺风顺水顺桃花
*本章内容为副cp塞秋,不喜可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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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喜欢读少女罗曼小说。
和霍格沃兹的所有女生一样,她会在假期和朋友手拉着手走进帕笛芙夫人茶馆,对着占卜课上的水晶球和茶渣咯咯笑。
这几样爱好在青春期男孩的眼中,总显得不那么——高级。
他们会皱着鼻子,略带厌烦与不屑地大步路过帕笛芙夫人茶馆粉色蕾丝的门口,并在她们兴奋地谈论星座和桃花时悄悄地翻上一个白眼。
但是秋不在乎,男孩们爱玩的狼牙飞碟和粪蛋难道就厉害些了吗?
她就是十足的“女孩子气”,且她引以为豪。
她多愁善感,爱笑爱哭,会躲在被窝里看少女小说哭湿一整个枕头,会在课上偷偷想着蜂蜜公爵的蔓越莓松糕。
但她又同时能骑上扫帚,利落地扯破浓密的雨帘与云朵。
漂亮裙子、罗曼小说和魁地奇,组成了秋·张的少女时代。
奥罗拉趴在她的床上,陪她在一个淅淅沥沥的午后翻完了一本少女罗曼。
书的名字叫《羽蛇与银杏》,烫金封皮上缠绕在月桂枝上的白蛇鳞片闪闪发光,正衔着艳红的苹果对二人吐信。
故事老套得像是吉德罗·洛哈特或是丽塔·斯基特会写出的篇章:
麻瓜出身的少女爱上了神圣二十八族的年轻男人,他英俊异常,有一双忧郁美丽的眼睛,像是童话里的白马王子。
他们互生情愫、私定终身,并悄悄结下血咒。
年轻男人背后的家族却对这个麻瓜女孩嗤之以鼻,贵妇人甩下一袋金加隆尖叫“带着这一百加隆滚出我的庄园!”
“才一百加隆就打发人走?”奥罗拉皱皱鼻子。
秋耸肩:“故事背景是18世纪嘛。”
年轻男人却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位少女,他苦苦哀求母亲,但母亲只是一再强调家族血统的纯正。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骑着纯洁的独角兽来到了少女门前。
少女把手放进了男人手心,两人终于奔向了幸福的彼岸。
秋面露柔情:“真是浪漫。”
奥罗拉:“可独角兽只愿意亲近少女,它会大跳着把那个男人拱下背的。”
秋:“......”
尽管情节老套,秋还是很喜欢这个故事。她爱不释手地摸着封皮,突然笑盈盈抬头望向奥罗拉:“你有没有觉得你有点像这个故事的女主角?”
“我?”
“对象都是来自神圣二十八族的纯血男巫,且家里有大庄园......”
“——童话里可不会有大喊‘我要告诉我爸爸’的‘白马王子’,”奥罗拉嘴角抽搐,“你还不如说是迪戈里。”
秋咯咯笑了起来:“你说塞德?他才不是——他孩子气的很。”
在霍格沃兹所有人眼里,秋·张和塞德里克·迪戈里都是天生一对。
两人长得好看,性格温柔,又都是魁地奇队里的风云人物,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佳偶天成。
他们在一起也像是罗曼小说里的情节。
在秋四年级的比赛上,她横跨整座球场,像一道蔚蓝闪亮的流星划过天际,并在塞德里克的眼前将金色飞贼合在了手心。
塞德里克望进女孩墨黑的瞳孔,里面干干净净倒映着他一双慌乱而动了情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