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kono昭财喵
真实历史上,张良面对的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秦国。
那个嬴政统治下,六国尽灭,所有宵小俯首的秦国。
想要谋划反秦大业,张良几乎找不到多少敢于跟他一起行这胆大包天之事的人,就连针对秦始皇的几次刺杀,都是他亲力亲为从策划、组织、寻找人手全部包揽下来的。
单打独斗并非张良所愿,如果能有志同道合的同行者一起,他当然是举起双手双脚的一万个愿意,更何况,这个递来组队邀请的,不是别人,而是在秦王嬴政面前游说,为他们韩国争取了一线生机的赵黎!
“张良!有你的熟人给你寄信!”
被重金委任了这项送信工作的男子跳下牛车,伸手将脸上的汗水一一擦去:“可真是让我好找,给,这些都是你的信。”
雪花般堆叠在一起的厚厚信件被塞到这个名为张良的人手中。
青年轻掀了眼皮,随手把它们全都交给了走上来的仆从。
好不容易将信件送达的信差有些诧异:“诶,你怎么不打开看看啊?”
张良淡淡道:“不必了。因为——”
无需将这些信件一一打开,他也知道,这些信件中所写的内容,都是告诉他,有一个名扬七国的天才少年看中了他,叫他去秦国投奔对方。
“因为,我已经在路上了。”
与对方一起攻打赵国,这是个张良无法拒绝的邀请。
他一定会去,而这位在他落难之际伸出援手,看重于他,给予他机会亲自报仇之人,也必定会被张良铭记在心,感念不忘。
*
“阿黎,这张良有何能力突出的地方,叫你当着早朝上众人的面,直接跟韩王询问?”
坐在扶苏对面的,是恢复了男装,一身红色衣饰的“赵黎”。
身下一个斜靠而起的躺椅,她悠闲舒适的伸展着少年人纤细的四肢,懒懒地伸手过来到摆放在两人之间的盆子里,用牙签插了块冰冻过的西瓜,放进了那张红润的嘴里。
鼓着腮帮子嚼动,冰凉的甜意在唇齿间流窜。
黎筝抬起眼,看了看最近在巫女白面前总是行迹怪异,面有愧色,直到面对男版“赵黎”才恢复正常的少年,撇了撇嘴道:“太子殿下问臣张良之事?他的确是个不容错过的能人,若是能收入麾下,任用其治理国家,大秦或许又能得到一个百年盛世。”
“百年盛世?”
扶苏知道黎筝如此作为,一定是对这个张良十分看好,但“百年盛世”的评价词,也太高了吧?
他眼睛一眯,看向黎筝那张春花秋月的脸,想到她竟然如此在意、推崇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心里就有些不乐意。
“阿黎,你还没见过他,此人也没听说有什么著作传世,怎么就对他有如此之高的评价?”
黎筝将西瓜咽下,伸手又插了一块儿:“张良出生丞相世家,不论是学识,胆色,能力,亦或是在知进退方面,都有过人之处。”
张扬似火的鲜活少年轻挑了有几分艳丽的眼梢,睨了扶苏一眼,鼻中哼道:“这个评价词,乃是他应得。”
扶苏托着下巴,从里头听出了点味儿来:“阿黎是说他家世代相传,家学渊源。如此说来,孤祖上也是接连明君,那么,孤岂非也该是个——”
他一双星河般璀璨的眼瞳瞅着黎筝,横竖就是想从黎筝嘴里听到一句夸奖。
偏生顶了张昳丽有如雕塑面孔的少年硬是冷漠地移开了眼,延迟满足地转移了话题:“先别说张良了·····”
她用眼神示意扶苏将耳朵凑过来:“你旁边那个陪读,什么时候招的?”
旁边的陪读,指的是正是当天黎筝从藤蔓怪手中救下性命,又使用了“主仆条款”的赵佗。
自从嬴政在西犬丘发现黎筝的真实性别,就觉得她再以伴读身份与扶苏住在一起较为不妥。
他快刀斩乱麻的直接将黎筝的住所迁了出去,又给扶苏寻找了一个新伴读——也就是赵佗。
扶苏思索了一番道:“好像是你回到咸阳,摔了腿的那段时候。”
嬴政为了给黎筝打掩护,将对外说辞也准备得妥妥当当,反正在外人看来,是没有半点问题的。
黎筝侧头,不着痕迹的瞥了赵佗一眼。
对于这个伴读之位的继任者,别问题都没有,唯一的问题是,他们之间的“主仆条款”还在发挥功效,即便黎筝来回换马甲,对方也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巫女白”和“赵黎”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在此人面前,她的马甲都掉了个精光!
黎筝抿着唇,暗忖得想个法子将此人从扶苏身边调开。
最好是她跟扶苏见面的时候,此人都不要存在。
满腹坏水在肚子里一泛,黎筝道:“太子殿下,黎看您这位新伴读身形健硕,肌肉扎实,应当是个练武的好手吧?”
扶苏不明所以,只得有一说一:“确实如此。”
黎筝想都没想的从嘴里丢出一个人来:“白巫女前些日子和黎说,她观星宫里有一个身形孱弱的女子,总是被其他婢女联合起来欺负,如今想寻个拳脚师父,教授她一二功夫,好在观星宫中不再被人看轻。”
面容漂亮清秀的少年笑眼弯弯,像是一只狐狸:“黎看您身边这位新伴读就很是不错,不知能不能借我一用?”
扶苏动作一顿,要素察觉:“小白她有事不找孤说,反而找了阿黎?”
第68章
第 68 章
黎筝施的计谋是调虎离山。
以观星宫中的真侍女, 调走扶苏的陪读去假学武,如此,她的两个马甲就都能保住了。
可黎筝忘了人有亲疏远近之分, “巫女白”的马甲跟扶苏早已订亲,要借个武艺高强之人,不直接向扶苏讨要,反而拐弯抹角的来问“赵黎”?
这舍近求远之中, 横看竖看都内有隐情。
反正扶苏是立刻怀疑了。
当然也要怪黎筝自己, 一心只顾着将赵佗从扶苏身边调走,完全疏忽了两个马甲之间也要注意男女之防。
以至于少年罕见的冷下了脸,通身贵气也成了逼人的权威, 目光寒如九天玄冰,刺人地扎在黎筝身上。
像是在对待情敌。
眼瞳一缩,心头一凉,黎筝手中牙签掉落。
还以为扶苏要说出什么割袍断义, 却听他道:“阿黎,我们究竟是不是好兄弟?”
是不是好兄弟?
什么叫大起大落?
黎筝松了口气,又觉得有几分无语。
这话问的。
好兄弟之间哪里有谈婚论嫁的?
好兄弟之间哪里有雨夜相拥的?
心思还没转完,便听扶苏着急地想要宣誓主权:“阿黎,孤和小白其实已经——”
已经、已经订亲了。
少年蓦地红了耳, 心间情丝都被这寥寥几字勾起。
可小白不知为何,就是不肯对外公布他俩赐婚的消息,还一再要求他保守秘密。
少年忽地住了口,停了好一会儿才婉转些许地说:“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 阿黎,你可不能, 不能”
他涨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地就是说不出下头的话来。
受他感染,黎筝的面孔也慢慢的染上了一层绯色。
像是傍晚的夕阳给大地笼上了一层暧昧又朦胧的色彩。
纤长的睫毛随着心绪的起伏蝴蝶翅膀般的颤抖不止,红衣少年轻抿着唇,垂着眼皮,敛着其中的羞涩。
不过是与人交代他们之间的关系而已,做什么欲说还休,半遮半掩,弄得她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秀丽的脸蛋仿佛被火点燃。
明明——
明明他们俩之间的婚约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媒妁之言,父母之约。
到底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两张红透的脸彼此相对,静默良久。
直到扶苏终于注意到“赵黎”奇怪的反应,倒抽了一口气,眉目间隐有苦涩之意,颤着手,沉声道:“阿黎,你该不会也喜欢小白吧?”
黎筝睨着他,不知如何解释。
半晌,终是哑然。
是啊,她喜欢她自己,主打一个水仙。
喜欢到非她不娶,非她不嫁,若是需要江湖名号,就喊她石观音,哪天读者说出去,就讲作者抄袭了古龙。
生了张春花秋月的好容貌的少年面色急变,数次之后,终于怒而站起,挥袖冷笑而去。
扶苏在后面跨着大步,方才急急追上:“阿黎,孤只是问问,你走什么?”
黎筝被他扯住,力气之大,让她原地踏步,要是执意离去,恐怕得落个衣毁人亡的下场。
脑子里锦帛撕裂的声音一响,白皙光滑的肩头一露,身边之人谁都晓得“赵黎”并非男儿之身的画面一闪,黎筝识相的停了步伐。
寒着张脸扭头:“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扶苏赤红着眼,双手铁爪般的禁锢住了黎筝的肩膀,硬生生的将人身体扳成直面自己的状态。
赵黎的态度藏着问题。
否则怎么一听“朋友妻不可欺”,就不悦地要拂袖而去?
扶苏心里警报器响个不停。
“阿黎,你今天必须要给孤一个交代,你跟小白,究竟是什么关系?”
黎筝眉头一跳。
在她的计划里,巫女白会是“赵黎”的龙凤胎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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