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一粒
因为我选课时认认真真地把所有课程都挤在这两天里,从白天上到黑夜——不是,从早九上到晚八。
谁能拒绝一周休息五天的诱惑嘛?!
反正我不可以啦。
值得一提的是,我这学期选了一门化学基础作为选修课。
这门课不仅有Lecture,discussion,还有实验课,算得上是我这学期最麻烦的课了。
朋友们的选修课都是天文课、减肥课、日语课之类或有趣或能拿到高分的课程,只有我,选了一门连课前预习情况都算期末分数的化学。
可是没办法,谁让前辈是我那节实验课的助教呢。就算是学得头昏眼花我也要坚持住!
实验课需要穿着白大褂戴着护目镜,一眼望去所有人都一个模样。但我依旧早起画了个淡妆,决心这一次要用精致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前两次见面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像是灰扑扑的丑小鸭哇!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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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B也选了化学基础作为选修。
他和我不一样,是觉得化学简单好学且不用写essay更不用拿CAD画各种奇怪要求的图,简直是他的梦中情课。
做实验需要搭档,我和他自发组成了一队。
我们都不是十分好学的性格,但这门课的表现分很重要。所以他还是绞尽脑汁提问,和教授互动。
我无所谓表现分,但我和前辈互动的需求更加强烈。所以每堂课上我们组都是最活跃的,提问题的水平也逐渐拔高。
虽然在同班这些本来就是化学专业的学生之中算不上什么就是了。
前辈每次给我们的分都很高,但指出错误的时候也很严厉,我一边觉得他这个样子超帅,一边又有点点害怕。
有时候护目镜没戴好都会被他批评,还让我把实验室守则再看一遍。
“其实你前辈对我们还算不错了。”友人B对我说道,“我听说他另一节课给了个超低分,因为有学生把实验试剂倒进洗手池了。”
我想都不想地替前辈说话:“那肯定不行啊,试剂得区分了倒在指定地方。”
友人B记录下溶液变色的时间,打趣我道:“是啦是啦,我们可可怎么会说前辈的坏话呢。”
如果不是我的手上拿着脆弱无比的试管,我一定要锤锤他的脑袋:“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说话啊!”
一道声音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闲聊得很投入啊。”
啊啊啊不会被前辈看到我这么凶的样子了吧?!
我尴尬得要命,连忙为我们的不专心道歉。
毕竟说日语的时候其他同学也听不懂,掺杂在实验的相关讨论里根本不会被发现——如果不是前辈恰好路过的话。
“没关系。”前辈很好说话地原谅了我们,问道,“这是你们的实验结果吗?”
我献宝一样把记录册展示在他的面前:“嗯嗯!”
“很不错嘛。”
他好像是随口肯定了一句,又说道:“做下一个实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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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实验课我还得赶去下一节课的教室,把课程压缩在两天的后果就是连路程时间都留不出来,我匆匆和前辈还有友人B道别就离开了实验室。
身上的白大褂还有护目镜都在出门之后被我塞进袋子里,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
不过这节课是lecture,一间教室小一百人,我从后面偷偷溜进去,教授也不会在意。
一整天的课上得人头发昏,我合上笔记本,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才有了些精神。
离开教学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叫的车还有十几分钟才到,我慢吞吞地校门口走,这个点还在学校的人不多。但路过图书馆的时候还是灯火通明,落地玻璃窗内坐满了人。
真是很佩服这些人啊。
我在心里感慨,目光紧接着被不远处的一对男女吸引。
他们的身高很符合我对西方人的刻板印象,身材比例也很好,我觉得可以直接去走秀。
一般来说,我很少会关注陌生人,但那个女生实在是太漂亮了,虽然看不太清楚面容。但那头金色的卷发在路灯下好像在发光,身上的柔软长裙也将她的身材勾勒,我根本挪不开眼。
至于那个穿着卫衣还戴了兜帽的男生……
我根本没有浪费注意力。
叫的车快要到了,我最后又看了两眼才匆匆离开,毕竟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课要上。
所以我没有想到,再看到那位女生,是在早间新闻报道的一起凶杀案上。
26
“是的,我看到了受害人和另一个人走在学校里,差不多是篮球场靠近红楼的位置。”
我疲惫地端起手边的纸杯,里面不出意料是咖啡,我犹豫了两秒,觉得麻烦他们重新给我倒水也没有意义,毕竟我也不太想喝自来水。
坐在对面的警官继续问道:“请问您看清另一个人的相貌了吗?”
“没有。”我只能说出我确定的信息,“我和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和受害人身高差不多,身材偏瘦,那天穿着黑色卫衣,戴了帽子,我没有看清脸。”
“啊,对了!也不一定是男人,两个人是牵着手的,但那个人也可能是女性。”
我补充道。
接下来的问题都太过细节,我尽量回忆着回答,模糊的也如实告知。
整个问话过程十分耗费精力,坐在对面的警官终于拿起了放在键盘上的手指,起身和我握手表示道谢,示意我这件事告一段落。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恰好遇到从隔壁房间出来的前辈。
他和我有私交,所以在问话时进行回避,隔着玻璃记录我的叙述,降低对我的影响。
“前辈,那天的另一个人就是凶手吗?”
我有点后悔自己没有走近看,哪怕多记得一点对方的特征都好,说不定能对这起案件有些帮助。
“想什么呢?”
前辈举起手中的冰咖啡贴了下我的脸:“那个人只是嫌疑人,而且,假如他是凶手,你只要记得快点跑就行了。”
十一月的洛杉矶还算暖和,尤其刚结束那种紧张的对话,我觉得我的脸颊应该在大脑的高速运转之下发着烫。
所以被冰到的时候温差就更明显,让我整个人都激灵一下,第一次觉得前辈竟然有些幼稚。
我一边觉得这或许是好事,说明前辈和我的关系变得更亲昵了些,一边又觉得没人会对有好感的女生这样,说明前辈真的只把我当年幼的后辈而已。
矛盾的心理很难藏住,我幽幽叹了口气,埋怨道:“前辈,很冷的呀!”
“抱歉啦。”
前辈学着我的语气,把随身带着的手帕递给我:“我还要和他们讨论案情,等我一起回去?”
好像有猝不及防的细小火苗将我心底的欣喜点燃,笑容爬上我的嘴角,连眼睛都控制不住地弯下来。
被主动邀请让我得寸进尺,又说道:“那我会很无聊的欸。”
前辈完全没有和我拉扯的意思,或者说他根本没用那颗聪明的大脑多想,指了指我包里的笔记本计算机说道:“你可以写一会作业。”
他没有时间继续和我闲聊下去,在一位警官的呼唤声中转身走进了另一间会议室。
好吧。
这几句话彻底把我从得知杀人案件的恐惧之中带了出来,我现在满心只有下周要交的报告和晚点会送我回家的前辈了啊……
暗恋の篇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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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觉得我的证词用处不大,在这起案件之中也没起到什么作用。但勉强算是提供了线索的我还是被前辈认为身处危险之中,把我手机的紧急联系人设置成了他,又在软件里和我共享位置,尽量防范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
到了那种地步,凶手应该会在第一时间把我的手机扔掉吧。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当然不会这么对前辈说。
相反,我很高兴地拿着手机和他的碰了碰,在位置共享软件里点亮了灿烂的火花。
“这样看来,可可好像很快就要脱单了耶!”
友人A实时跟踪我和前辈的近况,拿笔在桌面敲了敲,示意我从手机里回神。
我盯着和前辈停止在三天之前的对话框,叹了口气:“怎么可能啦?前辈最近更忙了,我基本都碰不到他。听说他上完课就直接去警局,最近连实验室都很少进。”
“说真的,有时候感觉可可根本不打算告白。”友人B说话总是吊儿郎当,半点不认真对待我的感情问题,“比起想和她前辈谈恋爱,我觉得她更像是那位前辈的粉丝。”
“不许胡说八道!”我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开始人身攻击,“你这个渣男没有参与感情话题的资格!”
友人A站在我这边,狠狠批评道:“就是,女生说话男人闭嘴!”
“好好好。”
他举双手投降,指着我因为太久没动而暗下来的计算机屏幕:“不聊了,开始学习吗?”
「学习」这个词触发了友人A的条件反射,她飞速把Forest打开,催促道:“快快,我新买了棵糖果树,粉色的,超好看,我拉你们!”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为了种树才学习还是真的热爱学习……”
我一言难尽地接受了她的邀请,发现自己的id竟然还是「Koko今天告白了吗」。
嗯……
幸好前辈没有我这个软件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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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们的三人小组在进入大学之后就成立了。
我们几乎每周都会约着到图书馆碰面,预定一个小会议室开始学习。
由于我们念的是不同专业,除了个别一致的选修课之外,大部分时候是没有学习互助环节的,各自学完之后就会开始闲聊,顺便讨论一下晚餐去哪里吃。
学校从去年改成了三学期制,每学期课程很紧,学期过半之后,许多作业的截止时间都重迭在一起:论文、报告,时不时还有各种小组会议要参加,为之后课堂上的presentation做准备。
我在知识的海洋游得快要溺死,友人B已经完成了他的学习任务,在我边上无所事事起来。
友人A热衷的植树软件是一个提高专注力的软件,种树期间不能使用手机,以此倒逼使用者保持学习状态。
但手机不能用了,计算机却不受限制,想玩的人用什么都能玩起来,我亲眼看到友人B点进了网页版的各种社交媒体,从热门搜索挨个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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