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韦恩庄园我哥痛不欲生 第24章

作者:蓝路路 标签: 英美衍生 成长 正剧 BG同人

  因此,她只是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看向发声源。

  这是一个酒店风格的房间。墙壁和地板是冷淡的木色,床的对面、房间的尽头是一扇全景落地窗,窗前支着一张红木色的矮桌,左右放着两把椅子,带着猫头鹰面甲的男人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痛饮杯中酒。

  这座城市的人是对夜行动物有什么偏爱么?先是蝙蝠,现在又是猫头鹰。

  猫头鹰人喝酒的气势极具压迫感,酒量更是充满东欧风格令人心惊。桌上已经空掉了好几个酒瓶,但他还在往杯中斟酒。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或许是问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吧。但塔米斯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对人类复杂多变的行为她疲于深究理由。

  塔米斯的视线从门的位置上闪过,门的位置就在床和窗中间的右手边,她只是往那个方向看了几眼,男人就说,“要走了?别忘记刀。”

  他的观察力着实敏锐,就算在喝酒也能注意到她的眼神。

  塔米斯接住他扔过来的东西,拔刀出鞘看了看,是丧钟的武士刀没错,但它居然多了个深黑色的刀鞘。手感温润,贴合刀身,从一个实用性的角度来说,堪称完美。

  但这也太贴心了吧?

  在塔米斯看来,男人的说话和行事简直莫名其妙,带着极具大的空间和身份撕裂感,就好像她丧失了某一部分记忆,在那部分记忆中,他们是相处默契、会在对方出门前提醒别忘记带东西的同伴。

  ……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她握着刀鞘,瞪着那个陌生的猫头鹰人,“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朝他对面那张空着的椅子抬了抬下颌,示意她坐。

  塔米斯谨慎靠近,站在椅子边,她闻到了刀锋般酽冽的浓郁酒气。

  男人从酒瓶的包围中解救出一只空的钻石纹酒杯,熟练地倾下酒瓶瓶口。

  澄澈透明的酒液在雕刻精美的玻璃瓶中晃荡了一下,男人的手若有所思地顿住了。

  “差点忘了,未成年人不能饮酒。”

  “酒精会对反应力造成损害。”塔米斯说。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手按在刀柄上,已经使出一次居合斩。这是她所掌握的最快的刀术。出刀之速,快若闪电!但这样的一刀居然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接住了。他抬起腕甲挡住刀刃,依旧平心静气,处变不惊,“是么。”

  手中传来的反震感极强,猫头鹰人的腕甲材质显然没那么简单。塔米斯摸不准是自己弱了还是对方很强,或者二者都有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种反应速度,此人绝非酒囊饭袋。

  哥谭的强者是河堤上的狗尾巴草么?到处都是。她倒没觉得出刀试探对方有什么不对,要是他没挡住,她会收刀。

  男人一只手挡着她的刀,另一只手从红木矮桌底下提出一个新的玻璃瓶,他覆着皮手套的大拇指微微一动,齿轮纹的压口瓶盖弹飞到一边,沿着瓶身涌上的气泡瞬间涌出棕黑色的液体,发出清脆悦耳的‘呲呲’声。

  他把液体倒进杯里。杯中气泡堆积如山,然后消融。

  塔米斯坐下来,看着那个瓶身上红白蓝三色的球形logo,一时之间陷入失语。就算用玻璃瓶装着,呈在酒杯里,也不能改变它是可乐的事实。

  他把百事可乐推到塔米斯面前,然后继续喝他的酒。

  “洲际酒店附近不能动手。”面甲上漆黑无光的护目镜片遮住他的眼睛,“这是每个会员在注册身份时都被告知的规矩。”

  在桌面的边缘,纸巾架被酒瓶们挤到一边,塔米斯看到纸巾上印着的‘洲际酒店’几个字,对男人的身份大致有了模糊的猜想,无非是酒店的管理者之类的。

  她双臂环胸,看上去很理直气壮,就是在说话前视线微妙地漂移了一下,“我没有杀人。”

  夜枭握着杯子,看着窗外钢铁城市森冷的夜景,慢条斯理地说,“是的,你只是造成了一个会员和十个保安的昏迷,以及把我的一位下属打成轻伤。”

第45章 45 利维坦 去找他。

  “对, 没错,是我做的。”塔米斯面无表情,破罐子破摔, “所以?”

  “前台说你来办理入住但是没有凭证, 所以我认为今天的一切都是个误会, 只此一次, 下不为例。”

  “……就这样?”话头高高扬起又轻轻落下,巨大的反差她有些迟疑。

  外面传来了三声敲门声,红头发的青年随之进入房间, 向男人呈上托盘,上面放着一份酒店烫金印花的信封。塔米斯认出来他是她昏迷前战斗的最后一个对手, 气质很战斗狂。

  但这个之前在战斗中一脸享受打架的家伙, 把信封交给男人后, 居然开始自觉收拾桌上的空酒瓶, 收拾东西的样子居然也挺开心。

  看到塔米斯在看他,红角鸮端着塞满了空瓶托盘, 朝她挤眉弄眼了几下, 当然只能得到戒备的回视。他也不在意, 转身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送上了新的酒,然后站在老板右手的角落里不动了, 这个位置很方便给老板倒酒。

  酒杯里又有了酒, 男人才继续说话。

  “毕竟没有人死亡, 不是吗?”他说完, 稍顿片刻,“如果说还有什么,下次动手离远点。规则只在酒店范围生效。”

  那这就是既往不咎的意思了, 但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他这样说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塔米斯的疑问才冒头,夜枭就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似的,说,“不过,我确实想知道一件事情。”

  “……我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以给你。”虽然这样说,但塔米斯顶着思考引发的更剧烈的头痛,下意识地回忆最近她最近的行动。

  可能存在一些极有价值的信息吧,但她最近的生活完全

  是一团乱滚的毛线团。如果没有人告诉她要揪住的是哪根线头,她全然束手无策。

  “只是一点小小的核实,不用紧张。”夜枭轻声说。

  一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红角鸮眼神就已经陷入呆滞,让他西装暴徒的样子显得有些呆。旁人感受不到他大为震惊的内心:一向遣词简略、冷酷高效的老板居然这么好说话!而且还安慰别人!利爪可没有人享受过这个待遇。

  “刺客联盟……嗯?别紧张,这是当初你在酒店注册信息时自己添加的备注。”

  不,塔米斯完全没有经手过酒店注册的相关事宜,全是由达米安包办。

  ……哥哥,你注册时候信息填了些什么?她的眼皮忍不住一跳。

  杯中澄澈的威士忌倒影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他抬起眼,“丧钟为什么和刺客联盟决裂?”

  “丧钟叛变?不可能。”她皱眉,不假思索地否认。

  “他自己对外作了宣布。”男人神色不动。

  不可能,这是塔米斯的第一反应。上一次见面之后,丧钟的刀还在她腿上放着呢——

  等等,上一次见面。

  塔米斯的眼神缓缓呆滞。草,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丧钟和赫雷提克的会面很不愉快,她本来还以为是正常的摩擦,在她的记忆中,贝恩和丧钟之间偶尔也会弄出一些需要母亲出面调停的矛盾。现在这样一说,难道在那时丧钟就已经叛变了吗?

  那他为什么还对她如此友善?

  塔米斯感觉有灵感带着真相从脑中划过,但她抓不到它们的一丝尾巴。隔雾看花的朦胧感让她不可抑制地焦躁起来,她压抑着的、面具般漠然的表情隐隐有些波动。

  夜枭注意到了她的焦躁,他喝一口酒,平静地揭过这个问题。“看来是我问错了问题。”

  从她的反应,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大约在半年前,丧钟率部刺杀雷霄奥古,宣布叛变。一些刺客联盟的人跟着他离开,现在他们自称利维坦。刺客联盟和利维坦的斗争如火如荼……你要站在哪一边?”简略地一句话带过情况,他观察着她的表情,慢慢说,“还是谁都不站?”

  塔米斯迎上他的视线,她眼底深压着的不安和躁动撞进一片冰蓝无波的湖,“我不属于任何一边,然后?”

  “没有然后,感谢你的告知。”男人说感谢的口气平淡得像是在做临终通知。

  他拿起桌上的信封,撕开,把其中的黑色硬卡抛给她。这张卡划破空气时产生了凌厉的风声,有如飞刃,塔米斯抬起手,卡片在她的双指间稳稳停驻。

  “作为酒店的歉意和情报答谢。拿着这张卡去前台,会有人为你更新会员资格,里面赠送了三日免费住房服务,房间已经定好了,你的‘战利品’都在里面。”

  “…你有什么目的?”奇

  奇怪怪的问题,如此友善的待遇,像是某种天上掉馅饼。塔米斯深感怀疑,她直觉这里有个隐藏的陷阱。但从醒来时一直笼罩着她的头痛突然汹涌,此前本来一直如浪潮冲刷沙滩那般徐缓,此时却突然疾风骤雨般袭来。她现在身体很难受,直觉可能会出错。

  “你身上有什么值得酒店在意的东西么?”

  男人的反问简明扼要。他从始至终都一副‘无所谓’的冷漠表情,心平气和,好像真的浑然不在意。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身体在剧痛,根本不是什么麻醉药的后遗症,或许有什么其他东西在发作了。塔米斯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她拿起卡,点头,“好的,再见。”

  “出门右转,走廊尽头有直达一层的电梯。”夜枭说,平静的和她道别,“再见。”

  高效的对话,带着陌生人之间的陌生和冰冷。她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夜枭没有回头看她离去,只是端着他一直没松开过的酒杯,仰头把杯底最后那些澄澈的酒液往喉咙里送。他给她倒的饮料她没有动,或许是不合口味?还是说他应该先喝一口。

  终端响起,无线电波带来了几百公里外某个独立实验室发送的文件,夜枭略过冗长无用的开篇,直接划到最后的结论页:

  【……基因座均为人类的遗传学标记,遵循孟德尔遗传定律,可进行亲权鉴定……

  在上述结果中,被检者A的等位基因均可从被检者B的基因型中找到来源……

  鉴定结论:双方确认存在血缘关系。】

  在角落里给他倒酒的红角鸮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维持着看终端的动作,夜枭静默了一会儿,黑色手套粗粝的指腹摩擦着杯壁,然后继续往杯中斟酒。

  液面在杯中越叠越高,直到将要满溢,他才停手。看着这杯酒,夜枭又是默然了半晌,却最后也没抬起来酒杯。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洲际酒店顶层的视野很好,但今夜黑云压城,只能看到城际线上由灯火组成的光点,替代星芒无声地亮着。

  玻璃窗上倒映着他自己的影子,他拨出另一个电话,“报告情况。”

  这种发号施令的口吻冲淡了他身上萦绕着的孤寂寥落,让他没那么像一个失意酒鬼了。

  和塔米斯说话时候,他藏锋敛锐,像是一头倦怠的猎豹。但此刻,他和下属说话时候的样子却锋锐如刀。

  “目标已经离开酒店。”灰雕鸮说。

  他依旧坐在酒店的地下的中控室里。在屏幕上,以酒店为中心,城市的立体街景图依次展开,两个相隔甚远的红点一前一后,缓慢地朝背离酒店的方向移动。

  “红角鸮跟上了目标…目前如此。”

  在两个红点行进的街道上,红角鸮挂在行道树的枝头,那个女孩的身影在远方,在树枝间隐绰显现。他和中控室一直保持着联络,自然也听到了小灰说的‘目前如此’这句话。

  他无声而愤怒地敲击通讯器,【目前如此,此后依然!不要小看我的跟踪技术!!!】

  *

  塔米斯在阴影中疾行,她本来应该拿着房卡,在酒店暂时住下,休息片刻。但焦躁感鞭笞她,让她踏破倒映着霓虹灯的水花,让她离开这里,到无人注意的地方去。但太阳穴的神经跳如擂鼓,一突突地疼,她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停下来,扶着墙剧烈喘息。

  没有力气再奔跑了,于是冰凉的微雨和往昔的记忆追上来,撕咬她。

  她和丧钟接触不多,但丧钟和母亲走得很近。有时候母亲会让丧钟训练他们,丧钟从来都是欣然应允。

  达米安曾经怀疑过,丧钟比贝恩更可能与他们有血脉上的联结。他这离奇的猜想只悄悄和塔米斯说过一次,那一天他们一同坐在圣殿的廊檐边,塔米斯抱着膝盖边等待日出边听他讲。但是达米安说完那一句怀疑之后就再也没出声,因为一丝金光已从暗青色的山脊线之后迸现。他们坐在一起,安静的看着太阳照常升起。自那以后,达米安再也没提过这种话。

  往昔的记忆把她最思念的影子拧成鞭子,将她狠狠鞭笞。塔米斯在剧痛中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先前见到的另外一人。

  那个男人,那张脸。尽管此时她对浑身的疼痛已经麻木,但仍能感到喉咙传来像是被鱼刺哽住的异物感。

  韦恩。

  雨下得很轻,把这个名字浸润得湿淋淋,想必即便干燥后也会在纸张上留上一圈又一圈抹不平的涟漪。她想要探究这个名字的渴望,没有被反复的自我说服扑灭,反而与时递增。

  在出租车上,她觉得跟上他毫无用处,的确,追上去之后她不会做出任何反应,只会是远远看着。她和普通人,就像两条波浪短暂碰撞,不会产生任何结果。可她就想知道他是谁,过着怎样的生活,仅此而已。

  她被自己的渴望说服了。

  去找他。

  周遭一片暗寂,霓虹灯诡谲的光倒影在地面凹凸不平的水坑里,随着涟漪晃荡扭曲。塔米斯往前走了几步,视线却突然模糊,像是失焦的镜头那样无法调整焦距。脚下的地面突然变成了棉花,越来越轻柔,她像雏鸟褪下的一根绒羽,从天空缓缓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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