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庚启元
不行,还是不够安全,要不咱们这些天还是先回贝勒府吧,等这帮子流匪被抓起来咱们再回来也不迟……”
“什么也不迟?”
就在春桃六神无主的时候,已经梳洗完毕的耿梨走了进来,伸手就把春桃怀中的小福子抱了过来。
一边逗着怀中的儿子一边问道:“从屋外就听到你们说什么回去不回去的,回哪去?”
“回贝勒府啊!”春桃连忙把京城附近闹流匪一事告诉耿梨,神情紧张道。
“格格,我看咱们最近还是先回贝勒府避一避吧,咱们这庄子,委实有些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山下那十几户佃户也顶不上什么用。
要是被流匪给盯上了,咱们也可真就叫人给瓮中捉鳖了,还是等这群流匪被抓了再回来吧! ”
虽然说这昌平这一带都是皇庄,风景秀丽,但正因为是皇庄,这附近的普通老百姓早就被迁走了,真要遇到什么事想找个人都不容易。
至于别的那些王公大臣的庄子,离得同样也不近,而且这到底只是个庄子,并不是府邸,庄子上顶多就几个看门的,哪里能对付地了凶残的流匪?
至于格格,她虽然觉得格格可能会些法术,但是到底也是女子,怎么对付地了那些穷凶极恶的流匪?那些可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
春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回京最安全。
董嬷嬷也同样劝耿梨回去,她倒不是担心这些流匪,而是前些天康熙的到来,让她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皇上可能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还是暂时先回京城地好。
毕竟京中权贵甚多,皇上就算想做什么,也要顾忌会不会激怒格格、进而投鼠忌器。不比庄子这里,离京城远不说,且人烟稀少,要是皇上真要这时动手,那顾忌就太少了。
对于董嬷嬷个春桃的劝说,耿梨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在庄子上呆地好好地,失心疯才会回去呢!再说了,就那些乌合之众组成的流匪,还能把她怎么着?
最后被劝地烦了,就直接抱着儿子抬脚走人,耳根子清净。
对于耿梨这无所谓的态度,两人也是无可奈何了,只能暗自警醒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依然是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管是董嬷嬷还是春桃都放松了许多。
耿梨也继续着自己的施粥工作,只不过和一开始的兴致高昂相比,此时耿梨的兴头已经减了许多。
反正她也没想给自己挣什么好名声,那些施粥的事她也懒得亲自去做了,直接交给了下面的仆妇,自己则让人在树下摆了把躺椅,又在一旁的桌子上摆满了水果点心,自己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灾民,倒也有一番意思。
偶尔看到合自己眼缘的小孩子,就给一块点心,换来对方一堆感激的话,这让耿梨很是满意。
虽然说她并不缺这句感激的话,但是她也不想喂个白眼狼不是?
而就在耿梨这边悠然自在做着慈善时,排队的灾民末尾处,有四个衣衫褴褛的灾民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不同于那些一直处于饥饿之中的灾民,这几人虽然也穿地破破烂烂,但是身子看着比普通灾民结实不少,脸色虽然黝黑黝黑的,却没有多少菜色。
更重要的是,四人脸上丝毫没有灾民常见的,反而时不时地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让人生畏,一看就不是普通流民。
而事实上,这几人也的确不是普通流民,正是这些天一直在京城附近洗劫百姓的那伙流匪。
在抢劫了几次得手之后,这伙人的胆子越来越大,洗劫的对方也从原来的平民百姓,变成了商贾小吏,现在更是盯上了耿梨所在的庄子。
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提前踩点的。
第137章
几人扮成灾民的流匪不远不近地坠在队伍的最后面,眼睛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小声交流着。
“林先生,你确定这庄子有钱?我看这耿娘子穿地也不华丽啊,头上连根金簪子都没有,素净地很,你那消息靠谱吗?”
为首的那个身材最壮实、长相凶狠的灾民看着正在给小孩子发点心耿梨的身影,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就打扮,都比他们县里的王大户家的小妾还不如,这家真有钱吗?
这林先生一副读书模样,虽然一身破烂,但是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书卷气,听了这话忍不住微微一笑,摸着脸上的胡子笑道:“大当家的放心,我这消息绝对靠谱,这庄子里面绝对有钱。
我都打听过了,这耿娘子是京城一个大官家的妾室,因为为主母不容才赶到了庄子上。
不过这大官很是宠爱这耿娘子,经常送东西来庄子上,肯定是有银子的。而且这耿娘子最近还生了儿子,想必得了不少赏赐,三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三子看向一旁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男子道。
这三当家的长得尖嘴猴腮,性子也同猴子一样急,早就等不及要干一票大的了,连忙帮腔道:“是啊,我听说这里一天给流民施两遍稠粥,而且粥里还有盐有肉,真是太舍得了。
连施个粥都这么大方,有几个大户人家能这么折腾?不用家底肯定不菲,咱们这次算逮到大鱼了。大哥,我看也别犹豫了,就这家了吧。 ”
说着二当家舔了舔嘴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
这些天官府查的紧,好些天都没有开张了,这次可要好好捞一笔才是。
听两人都这么说,这大当家不由得有些心动,倒是一旁那长相看着憨实的中年汉子的二当家有些担忧。
“大官人家的妾室?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要是惹怒了那些达官贵人,咱们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那些官兵怕是要往死里缉拿咱们了,要不换一个目标吧。”三当家犹豫道。
这二当家虽然长了一幅老实巴交的脸,心却是三人之中最细,知道这打家劫舍绝对是件把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一着不慎小命说不定就没了,自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而且他也明白,他们之所以一直没被抓住,不仅仅是小心的缘故,有部分原因是他们打劫的都是些小户人家,死的那些也都是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所以官府追击地力度并不算大,这才让他们逍遥到现在。
虽然眼前的这户主人不过是个妾室,但是到底也是达官贵人家的妾室,要是人家动真格的,他们可就危险了。
二当家心里有些不愿意冒险,总觉得太过冒进了,只是他不愿意,有人却舍不得这块肥肉。
见二当家说放弃,早就急不可耐地三当家顿时急了,连忙道:“别呀,二哥,这事咱们都干过多少回了?哪里就危险了?
就算真有官兵又怎么样?咱们又不是没和那些酒囊饭袋的官兵打过交道?都是些废物罢了。
等他们追来的时候,咱们早就逃了,往山里一藏,谁能抓地住咱们?
再说了,咱们都多长时间没开张了?底下人都有微词。要是再没有进项这人心可就要散了。 ”
三当家一番话,让二当家本来还想再劝的二当家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大当家,本来就打算干这一票,闻言更加坚定了,只是作为头领,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林先生,你确定这庄子上只有十几个仆从吗?没打听错?”大当家神情很是严肃。
这可惜关系到性命的大事,万万是不能出错的。
面对大当家的冷脸,林先生却一脸从容:“大当家放心,李某敢用性命保证,这个消息千真万确,庄子上的仆从绝对不超过二十个,而且大部分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极容易对付。
而且这庄子孤立无援,周围几乎没有别的村庄,山下虽然有十几户佃户,但是他们所在的地方离别院的甚远,他们就算是叫破了喉咙也传不到山下的。
咱们只要守好别院的大门就能把消息切断,到时候别院里的人就是瓮中的鳖,当家们想做什么都易如反掌。 ”
“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大当家那张凶狠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准备吧,今天兄弟们休息一天,明天夜里三更一到,咱们就动手。”
大当家看向远处榕树下让丫鬟打着扇子的耿梨,舔了舔嘴角,眼中露出了一丝淫邪之意。
“这次,咱们要干一票大的。”
二当家和三当家脸上也都是一副斗志昂扬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是囊中之物。
唯有一旁的林先生,虽然也好似很激动,但是细看却发现他的眼神没有一丝魔动,偶尔眼神扫过三人时还三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嘲弄之色,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嗯?”
而此时正在发点心的耿梨,也像是感应到什么,忍不住地打了喷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刚才,她怎么好像感觉到一股恶意似的?有人想害她?
耿梨眼睛瞬间眯了起来,锐利的眼神在这群流民中来回扫射着,脸上更是带着一丝凶狠。
她倒是要看看,哪个刁民想害朕?
“格格,格格,小阿哥醒了。”
就在耿梨想害她的人揪出来时,就听到杏雨从山下下来,怀中还抱着她的宝贝儿子,瞬间眼睛就亮了了,哪里还记得要抓人的事?
一下就冲到杏雨面前,抱着小福气是有亲又蹭。
“哎呦,我的小宝贝,你可算醒了,妈妈可想死了。”
算了,就算有人要害她又怎么样?反正又打不过她,还是抓紧时间和她的小宝贝贴贴比较要紧。
耿梨紧紧地抱着儿子,脸上满是幸福之色。
畅春园 春晖堂 西暖阁
这天深夜,梁九功领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从一个隐秘的小道来到畅春园春晖堂的西暖阁。
而此时,康熙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宝座上的康熙,黑袍人掀开头上的帷帽,露出了一张有些脏兮兮的面容,却是和白天出现在昌平庄子外的那位流匪李先生一模一样。
不同于白天的那副书卷气,此刻的李先生多了一分士兵的肃杀和坚韧,恭敬地跪在康熙面前,沉声道。
“奴才西林觉罗阿克顿,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嗯,起来吧!”
康熙点了点头,眸色深沉,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计划执行地怎么样了?”
阿克墩躬身道:“回皇上的话,计划很顺利,黑风寨已经决定下一个目标就是昌平四贝勒的庄子,明天夜里四更动手。”
听到这黑风寨明天就打算动手,康熙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倒还算果决,也不枉谋算了这么久,总算要开始了,他们没怀疑到你头上吧!”
阿克墩:“皇上放心,这段时间,奴才一直为他们出谋划策是,早就取得了他们的信任,他们一直以为奴才是和他们一条心的,对奴才没有丝毫的怀疑。”
“那就好。”康熙点点头,放下手中书卷,语气淡淡。
“那接下来,就照计划的行事吧,等他们攻入庄子的后,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就不要管了,找个机会离开,走地越远越好。”
“不要管?”听到康熙让他离开不要管,阿克墩愣了一下,神情有些犹豫。
见阿克墩迟疑,康熙神色一冷:“怎么?做不到?”
“奴才不敢。”
见康熙冷了脸,阿克墩心中一惊,连忙跪下来请罪,小心翼翼道。
“奴才只是有些担心,这黑风寨都是些没什么底线的流匪,手上更是沾了好几条人命,要是真的什么都不管的话,那庄子里的贵人怕是就危险了……”
想到白天那大当家临走前看那位耿格格淫邪的眼神,阿克墩不禁心中有些担忧。
阿克墩甚至可以想象,要真什么都不管的话,这位四贝勒的爱妾的下场怕是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说这一个月来的康熙的种种举动,已经让阿克墩明白,皇上对四贝勒的这位格格充满了敌意,甚至是忌惮。
但是阿克墩不明白的是,皇上这敌意和忌惮是从何而来?
更让他不解的是,就算皇上不喜这耿氏,大可以让德妃娘娘出面敲打就是了,甚至直接让她“病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非要这般拐弯抹角地暗地里让他引诱一群上不了台面的流匪去袭击这耿氏所在的庄子?
这一个弄不好,耿氏被俘,皇家颜面有损不说,留在庄子上小阿哥也极有可能遭受到什么意外,那麻烦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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