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庚启元
张起麟:“……”
他刚才是说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一个两个都这副表情?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见胤禛没有多说了什么,张起麟只能继续往下说。
“耿格格活动完之后,就洗了澡,之后格格的贴身婢女就去了厨房取晚膳,只留格格一个人在屋子里。因为格格关了门,我们的人也不好进去,只能模糊地透过窗户看到格格似乎在写什么东西。”
“写东西?她写了什么?”一听到耿梨在屋里写东西,胤禛眼神一凛,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心里更是闪过种种猜测。
她是想把大清的这段“历史”记录下来?还是想把三百年后的那个“现代”的新奇事物描绘出来?
但是不管是哪种,这些东西都绝不能流传到外面,否则大清以后将会不得安宁,对他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想到这里,胤禛的眼中闪过一道锋利的寒芒——耿梨的东西,绝不能落入任何人手中。
张起麟:“……”
不过是一个后院妇人随手写的东西罢了,爷的表情怎的这般凝重?像天塌了似的,以前就算是被皇上训斥也不见爷这样啊!
张起麟越发觉得今天的爷有些怪怪的,不过想到耿格格写的那些东西,他的神色也不由地古怪了起来。
轻咳了一声,张起麟尽量让自己的看起来淡定一些,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张被撕碎后又被重新拼了起来的宣纸躬身递到胤禛面前。
张起麟面无表情道:“这就是耿格格写的东西,当时被耿格格碎了扔到了簸箕里面,我们的人特意留了个心眼带了出来,奴才已经把它拼好了,爷看了就知道了。”
从刚才起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胤禛并没有注意到张起麟神色的古怪,一把抄起案上的破破烂烂的宣纸就连忙打开。
当看到最上面“未来规划书”五个大字时,胤禛的心越发紧绷了起来,连忙朝下看去,只是当看到“生孩子”那三个字的时候,胤禛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此时的胤禛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愣愣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耿格格想要和爷生个孩子、让自己后半生有个依靠吗?
张起麟心里忍不住有些嘀咕,干笑道:“格格的意思,想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出了这档子事,想必格格自己心里也是慌得很,为自己后半生打算也是有的。”
张起麟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本来还有些发蒙的胤禛就像浑身被过电一般,全身一震,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这女鬼还真打算和做夫妻不成?
胤禛的震惊被苏培盛和张起麟看在眼里,尤其是苏培盛,看着一脸震惊的胤禛,不由地有些好奇这位新的耿格格到底写了什么让自己主子露出如此表情,忍不住凑过去去看宣纸上写的内容。
只是当苏培盛看到纸上的内容时,苏培盛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剧烈地咳了起来。
这耿格格还真敢想啊,这是打算要了爷的命吗?
不过对于两人的震惊和恐惧,不知道耿梨存在的张起麟完全不理解两人此刻的心情。
“……”看了看震惊到快要石化的胤禛,又看了看吓得都快喘不过气来的苏培盛,张起麟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了。
他承认耿格格的想法是有些想当然了,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的确有些忌讳,这之后爷怕是以后很难再宠幸耿格格了。
但是爷和苏哥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有必要被一个格格随手写的东西吓成这样吗?
苏培盛的咳嗽声惊醒了还在震惊中的胤禛,但一想到耿梨的打算,哪怕胤禛现在也知道她已经不是鬼而是人了,他依然觉得一股彻骨的凉意从脚底升起,然后瞬间直冲天灵,浑身发毛。
“爷,现在该怎么办?”终于平复下来的苏培盛惶恐地看着胤禛,完全没有了主张。
“什么怎么办!”强压着内心的震动,胤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把张起麟好不容易粘好的宣纸又一点一点撕碎,面无表情道。
“耿氏病糊涂了你们也糊涂了吗?耿氏八字和府上风水不合,于她的病情不利,还是早点送庄子上吧!”
苏培盛:“……”
爷这是打算眼不见为净吗?
第27章
自拿到耿梨的“规划书”之后,胤禛本来就心情的迫切更是一刻都不敢停。
径直来到内院乌拉那拉氏处,胤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和福晋说了把耿梨送到庄子上的事。
听到胤禛要把耿氏送到庄子上,乌拉那拉氏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并不意外。
毕竟耿氏死而复生实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虽然说耿氏可能是一时背过气了才造成了假死的现象,但是别人可未必这么认为。哪怕她已经再三敲打过了,这府上的人依然有些人心惶惶的,私下里说什么的都有。
更不要说李氏和宋氏也被吓得够呛,李氏不用说了,当时吓得人都昏过去了,甚至差点动了胎气,醒来后一直嚷着要把耿氏送走。
住在耿氏旁边院子的宋氏更是恨不得离地远远地,死活都要搬屋子,乌拉那拉氏也头疼地很。
现在听到胤禛主动开口要把耿氏送走,乌拉那拉氏不由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把耿氏送到庄子上倒是不失为稳妥的做法,只是耿氏到底是额娘宫里出来的,这事是不是要告知额娘一下、求得她老人家的同意?”乌拉那拉氏小心问道。
胤禛和德妃母子关系疏离,作为妻子的乌拉那拉氏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正是因为如此,有关德妃的一切她更要慎之又慎,若是一个不当让母子两人的关系恶化,那她可担不起这罪名。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耿氏的事我已经和说过了,额娘对把耿氏送到庄子上一事没有意见。”胤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着缓和些。
“原来爷都已经考虑好了,倒是我多事了。”听到胤禛已经和德妃说了这件事,乌拉那拉氏脸上不由地露出了一抹若释重负之色。
不过她也识趣地没去问他是怎么说的,道:“那爷打算什么时候送耿氏去庄子上,是不是等耿氏的身子完全康复了再说?”
连夜送走!
一想到耿梨的那个“未来规划”,胤禛瞬间心中一紧,这四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不过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被胤禛咽了下去。
强压下心中的迫切,胤禛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道:“不必了,我看她现在的身体挺好的,吃个东西都能把自己吃吐了,想来恢复不错,就明天吧!明早你帮耿氏收拾一下行囊,务必天黑前把耿氏送到庄子上。”
“……”听到胤禛明天就让她把耿氏送到庄子上,乌拉那拉氏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虽然她也能看不出来,自打耿氏“死而复生”之后,爷对耿氏就有些不待见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但是明天就把人送走……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乌拉那拉氏也知道胤禛说一不二的性子,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应下了,心里却有些犯愁。
明天,她该怎么和缓地和耿氏说这事,才不至于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胤禛可不管乌拉那拉氏用什么方法能把耿梨送走,一想到明天之后就能再也见不到这个祖宗之后,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再有鬼和他同挤一张床、也没有鬼大晚上不睡觉非要和他聊些乱七八糟的天。这一觉,胤禛睡得极为安心,感觉自己似乎好久没这么安心地睡一觉了。
胤禛睡得安心,可耿梨那里就睡得没这么好了。
虽然白天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的耿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好像真的有些糟糕,就她目前的状况,想要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似乎有些困难,这让耿梨有了一点小苦恼。
但是这种苦恼,对于被在一个地方整整困了十六年的耿梨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在没想到什么好的方法能解决她现在的这个困境之后,耿梨也就索性不想了,开始准备睡觉了。
其实自打成了阿飘之后,耿梨就没有真正意义地睡上一觉了,之前的睡觉,不过是把自己意识放空,进入了一种失魂的状态,没有感觉、没有梦境,什么都没有。
这种感觉不算难受,但也谈不上好受,就是每次清醒过来,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现在终于变成人了,耿梨自然要好好体会一下睡觉的感觉。
所以天一黑,耿梨她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盖上了被子,然后她就闭上眼睛安心等着入睡。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了,还是没到睡觉的点,在闭上眼睛之后一个时辰了,耿梨依然没有一点睡意,在床上滚来滚去地睡不着,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格格,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奴婢就陪您说说话吧!”耿梨这里的动静,自然瞒不住睡在炕榻上守夜的春桃。
听着那翻来覆去的声响,春桃无奈地爬了起来,也不披衣,举着蜡烛来到耿梨床边,叹道:“格格你今儿个睡得太早了些,以往您没这么早睡的。”
本来见耿梨睡得这么早,春桃还以为是她白天走累了,身子乏了才要这么早睡得,也没多想。现在看来,还是睡早了。
“我觉得不是。”耿梨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有些苦恼地抓了抓脑袋,苦闷道。
“我觉得应该是爷没睡在我的身边,所以我才睡不着。”
这几天,耿梨都是和胤禛同床共枕的,她虽然不能真正入睡,但是听着对面的心跳和呼吸,她总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安心,就连每次清醒过来的那种失落感都没有了。
现在她虽然能像一个人一样真正睡觉了,但是却没了陪伴入睡的人,这让耿梨很不习惯。
春桃:“……”
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要蹦到她脸上了!
“呵呵。”春桃还以为耿梨还在想着复宠的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干笑了两声,提醒道。
“格格,如果您想用这种法子把爷请过来的话怕是不成的,爷顶多会让大夫多给格格您开几副助眠的安神药。”
这样低端邀宠的法子,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爷?
晚间的时候没见格格说什么,她还以为格格已经打消了复宠的念头呢,原来搁这儿等着呢?
耿梨:“……”
被误会了的耿梨一脸幽怨地看着一副“我都明白”的春桃,有些不满道:“你误会了,我是真的觉得爷不在我身边,我睡不着。”
“奴婢明白,格格您只是有些想贝勒爷了。”春桃敷衍地点点头,完全没把耿梨的话放在心上。
如果说爷不在身边就睡不着,那格格之前那几个月都是睁着眼睛熬到天亮的吗?
“只是格格,爷现在似乎正忌讳着格格,接下来恐怕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格格您怕是都要一个人睡了。”
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春桃自己还是有必要让格格正视目前的现状,说的话也一点不留情面。
耿梨:“……”
这还用你提醒吗?
耿梨看春桃的眼神越发幽怨了。
现在的她突然有些怀念当阿飘的时候和四爷挤在一张床上的日子了——虽然说触摸不到对方,起码有人陪着,不像现在又要孤孤单单一个人睡了。
不过说到人,耿梨突然想到自己现在似乎也并不是一个人。
慢慢地把目光移到春桃身上,耿梨的嘴角勾起一丝满足的微笑——说到人,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春桃见耿梨久久没说话,还以为自己把话说重了,伤了格格的心了,刚想安慰两句,突然就看到耿梨抬起头,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样的画面,哪怕是大白天也让人瘆得慌,更何况还是在这大晚上?
尤其是在这忽明忽暗的烛火的烘托下,更是凭添了七分的恐惧。
饶是春桃胆子大,看到这一幕也差点吓得惊叫起来,还以为自家格格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
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恐惧,春桃咽了口唾沫,有些结巴道:“格、格格,您怎么了?怎么这么看奴婢?”
“我没什么啊!”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把人吓得够呛的耿梨笑眯眯道。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睡觉太孤单了,春桃,要不你陪我一起睡呗?”
春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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