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庚启元
游走到李氏脖颈的位置,竹叶青慢慢地弓起身子,绿豆大小的竖瞳直勾勾地看着李氏,鲜红的蛇信吐出来,又快速收回去,完全是一副攻击的状态。
本就惊恐万分的李氏,现在更是吓得心都凉了,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支撑着自己,她怕是直接叫出声来,恨不得直接昏过去的好,那她就不用面对这恐怖的一幕了。
“格、格格,奴婢怎么瞧着这蛇,这蛇好像要咬人了啊!”春桃使劲咽了咽口水,只觉得牙齿都开始打颤了。
“春桃你以前驯过蛇吗,这都能看出来?”耿梨惊奇地问道。
“格格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这不是明摆着吗?格格咱们还是离远点吧,要是误伤了你就不好了。”春桃有些急道。
谁知道这蛇会不会再来咬别人?格格现在的情况可是一点风险都不能冒。
“咳咳,格格,这情况看着不太妙,咱们要不要还是想想法子把这蛇弄走吧!李格格看样子撑不了多久了。”董嬷嬷轻咳了两声,意有所指道。
“唔,看样子的确是快撑不住了。”耿梨摸了摸下巴,看着一副摇摇欲坠、都快昏过去的李氏,有些不大满意地皱了皱眉。
这李氏心里承受能力太差了,就一条小蛇就吓成这样了?
罢了,她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今天就这样吧,大不了今晚再去李氏那里让她撞一次鬼就是了!
摇了摇头,耿梨手中凝聚出一丝魂力,想要把竹叶青引开。
只是魂力刚刚凝聚,耿梨突然觉得肚子又是一凉,刚凝聚的魂力瞬间消散,情况和之前在山上砸枇杷时时一模一样。
耿梨不由得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耿梨愣神的时候,那边的竹叶青已经向李氏发起了攻击。
只见它弓起脖子、张大嘴巴,然后尾部发力猛地朝李氏的脖子咬去。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绿柳更是吓地直接尖叫了起来,把走神的耿梨思绪给拉了回来。
眼看着竹叶青就要咬到李氏的脖子了,耿梨眉头一皱,然后一道魂力射了出去,竹叶青当即就被轰开,直接从李氏身后的窗户飞了出去。
“……”刚才发生了什么?
众人本以为李氏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却没想到峰回路转,这蛇突然就飞了出去,就像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给控制了一般。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懵,不明白这蛇怎么就飞出去了?
李氏却不管那么多,劫后余生的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绪,整个人一下瘫在了地上,然后开始放声大哭,旁人劝都劝不住了。
耿梨虽然乐意看李氏笑话,但是哭多了她听着也烦,再说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确认。
见李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耿梨悠悠地来了一句:“姐姐想哭就哭吧,只是这屋子里说不定还有其他蛇,姐姐别把它们都招来就好。”
一句话吓得李氏脸色都白了,哪里还敢在呆下去?当即逃命似的离开了庄子。
“总算是走了。”见李氏一行人走了,春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了,心累地紧。
但随即春桃又有些疑惑:“奇怪了,咱们这别院里怎么会有蛇呢?以前可从未见过啊!它怎么进来的?”
难道真的是打扫的婆子没上心?
“还有那蛇,就像是盯上李格格了一样,只围着她一个人转,最后突然飞出去也奇怪地很。这眼看着就要咬到李格格了,怎么就突然飞出去了呢?”春桃摇了摇头,越想越觉得离奇。
“谁知道呢,可能是那蛇成精了吧!”耿梨随口回了一句,手掌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肚子,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沉思。
看来,真的不是她的错觉啊……
“……格格真会说笑了,青天白日的哪里会有什么精怪?”
虽然心里也知道格格怕又是在和她开玩笑,但是想到刚才那诡异的场面,春桃还是没得心中一寒。
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就在春桃思考着是不是该去庙里求点开过光的符纸的时候,就见耿梨起身向里屋走去,连忙问道:“格格,您这是要做什么?”
耿梨:“睡觉。”
她得确认一下心中的猜测。
“睡觉?”春桃一愣,连忙阻拦。
“格格,您现在不能睡啊!咱这屋里有蛇,要是藏在你的被窝里怎么办?格格,你就算真想睡也得让奴婢把这屋子重新收拾了再睡啊,格格,你有没有听到奴婢的话……”
京城四贝勒府后宅
虽然说之前胤禛的绝情很是伤了乌拉那拉氏的心,但是就如胤禛对她的评价一样,她心中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任何一件都比这虚无缥缈的情爱要来的重要。
在难过了一个晚上之后,乌拉那拉氏又成了那端庄大方、贤良淑德的四福晋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乌拉那拉氏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正堂上首的椅子上,翻看着府里的账簿。
不知不觉,大半日就过去了,乌拉那拉氏账簿也看累了,准备喝口茶,顺便歇歇。
“晚秋,倒茶。”乌拉那拉氏捏了捏眉心,有些疲倦道。
乌拉那拉氏本以为晚秋会立刻把茶盏端过来,但是等了半天却不见动静,抬头一看,却发现晚秋一直向外张望着,神情焦虑,似乎在等什么。
乌拉那拉氏眉头一皱,声音高了两分:“晚秋,你在看什么?”
“福晋恕罪,奴婢是在看李格格什么时候回来呢!”晚秋这次终于听到了乌拉那拉氏的声音,急忙走了过来,神色有些尴尬。
不过很快神色如常道:“福晋你说,您允许李氏回娘家探望,她倒好,去了大半日了都没有回来,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晚秋一边倒茶一边抱怨道,似乎对李氏的行为很是不满。
听晚秋这么说,乌拉那拉氏倒也没怀疑,接过茶盏说道:“罢了,她也久没回娘家了,许是想念地紧了,就让她和家人好好聚一聚吧!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到底是福晋宽宏大量。”晚秋笑了笑,心里松了一口气。
就在主仆俩说着闲话的时候,突然屋外就传来一阵阵嘈杂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甚至还夹杂着阵阵哭声。
“怎么回事?”乌拉那拉氏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奴婢这就去看看。”见福晋不高兴了,晚秋连忙表示,只是没等她走出屋子,就有人先冲进来了,不是旁人,正是李氏的贴身的丫鬟绿柳。
还没等乌拉那拉氏问绿柳过来的用意,就见绿柳“噗通”一声跪在了乌拉那拉氏面前,声泪俱下:“福晋,您快去看看我们格格吧!我们格格不好了。”
“什么叫不好了?你们格格出什么事了?”听到绿柳说李氏不好了,乌拉那拉氏顿时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来问道。
绿柳摸着眼泪哽咽道:“格格在庄子上受了惊吓,回来的路上就开始发热,现在已经不省人事了,还一直说着胡话,福晋,您快请大夫去看看格格吧!”
“等等,你们主子不是回娘家省亲的吗?怎么说是在庄子上受到惊吓?”敏锐地抓住关键词,乌拉那拉氏不由得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李氏不是回的李府吗,怎么又说是庄子上?难道是在李府自家的庄子?又或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乌拉那拉氏眼神一凝,急忙问道:“你们去了昌平的庄子?”
“呃~~”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绿柳的哭声不由得一滞,眼神也下意识地躲闪起来。
本想辩解自己说错了、把这事蒙混过去,但是看着乌拉那拉氏那凌厉的眼神,绿柳瞬间气弱了三分,缩着脑袋讷讷道。
“是……”
“你们……”乌拉那拉氏刚想发火,就被晚秋拦了下来。
“福晋,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去看看李格格吧!听情况,李格格似乎不太妙。”晚秋不动声色劝道。
乌拉那拉氏虽然生气,但是也知道轻重缓急,深深看了一眼绿柳,沉声说了个“走”,然后一行人就急匆匆往李氏所在的东小院去了。
如绿柳所说,李氏的状态不太好,额头滚烫,人也一直昏迷着,嘴里还一直说着“不要过来”之类的胡话,脸上满是惊恐,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乌拉那拉氏见状不好,连忙让晚秋请了大夫过来诊治。
经过大夫的诊断,得出的结论是受惊过度,以至于高热昏迷。不过这病虽然看着凶险,倒也没有性命之忧。
在灌了一碗汤药之后,李氏虽然额上的热度没怎么退,但是神色却平和了不少,也不再说胡话了,沉沉地睡过去了。
见李氏终于安稳了下来,乌拉那拉氏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不过李氏虽然暂时没事了,乌拉那拉氏心中的疑惑却没有得到解决。不明白李氏怎么就去了庄子,又发生了什么事会把李氏吓到高热昏迷这种程度。
只是虽然当事人已经昏睡过去了,她暂时也问不出来,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没办法了。
当即就审问了绿柳,她是李氏的贴身丫鬟,又是跟过去的人,自然清楚事情的始末。
绿柳也不敢隐瞒,只得地说出了事情的始末,不过有些不利于李氏的地方模棱两可模糊过去了。
至于李氏去庄子的原因,更是咬死了是李氏从娘家出来后心血来潮,有些想念庄子上的耿梨,这才去的庄子,却没想到受了这么大的罪。
乌拉那拉氏倒也没多问,似乎相信了绿柳的说辞。
第85章
乌拉那拉氏没有对李氏去庄子的原因继续盘问,而是问起了庄子上发生的事。
一开始,乌拉那拉氏以为是李氏和耿氏起了冲突,李氏人单势薄,耿梨又仗着受宠对李氏做了什么威胁恐吓之举,才让李氏受到如此大的惊吓,但是盘问之后,却发现事情的经过和她想象的全然不同。
“你说,你们格格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被蛇吓到的?”乌拉那拉氏皱着眉头,有些怀疑地看着绿柳。
这怎么可能?庄子的别院是在山上不假,但是以爷对耿氏的宠爱,别院定然会被精心清扫看护,怎么会让蛇这种东西混进来呢?
况且这种建在山上的别院都会撒上祛除蛇虫的药粉,就更难有蛇了。怎么还会有蛇混进别院来,还进了耿氏的屋子?怎么看这蛇的来历都有些蹊跷。
“是的,是一条碧绿色的竹叶青。”一想到那个画面,绿柳到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
“那蛇不知怎么的就偏偏窜到了格格身上,还一直在格格身上游走,一直爬一直爬,最后甚至还缠上了格格的脖子,冲着格格吐着蛇信子,那双红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格格看,实在是太恐怖了。”绿柳打着寒颤,一脸惊恐道。
众人虽然不在场,但是听着绿柳描述的那个画面,仿佛也看过了当时的场景,心中莫名升起一丝凉意。
就连乌拉那拉氏都被说地心中一紧,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但是心中的疑惑越发大了。
她怎么觉得这蛇是盯上李氏了呢?
暂且按下心中的疑惑,乌拉那拉氏又问道:“那你们格格是怎么脱困的呢?”
“这,奴婢也不大清楚,眼看着那蛇就要咬到格格了,但是不知为何那蛇自己突然就窜到窗户外面去了,格格这才脱的困。”回想当时的画面,绿柳也有些混乱了。
她总感觉那蛇并不像是自己窜出去的,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出去一样。只是当时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绿柳觉得应该是自己看花眼了,又或是太害怕产生幻觉了。
“自己窜出去了?”都要咬上了还能自己窜出去?
乌拉那拉氏的眉头皱地更紧了,不过她倒也没怀疑绿柳会骗她,毕竟当时在场的又不止她一个,她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欺瞒自己。
又问了一些细节,见问不出什么了,乌拉那拉氏就放绿柳回去照看李氏了。
绿柳走后,乌拉那拉氏撑着额头,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福晋,绿柳的话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晚秋端着茶递到乌拉那拉氏手边,小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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