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庚启元
“都说女子生孩子是一道鬼门关,想着你也是第一次有孕,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这几天更是总是梦到你生产的时候遭遇了难产,产婆问我保大还是保小,很是吓人。”
“原来四爷你是做了噩梦才会找太医过来的啊!”像是明白了一般,耿梨顿时恍然大悟。
“那四爷你就不用担心了,我的身体这么好,肯定不会出现难产的。”耿梨笑着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胤禛眼睛微闪,不置可否道。
“不过话说,若是你真的遇到难产,我绝对先会保全你的,你放心。”
虽然胤禛是用玩笑的语气说这句话的,但是眼神却格外的认真,就像是在告知她一般,听得耿梨不禁一愣。
……她怎么觉得今天的四爷怪怪的?
“四爷……”
耿梨刚想要说些什么的,胤禛就把话题直接岔开了:“对了,我从府上拿了带了一些新鲜吃食,这就拿去厨房让人热一热,你先吃着糕点,我等下过来。”
说着没等她反应过来胤禛就出去了,看得耿梨又是一愣。
“……让春桃去不就成了吗……”她怎么觉得四爷刚才是在刻意回避她?
看着胤禛离去的背影,又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耿梨忍不住皱了皱眉。
“春桃,我怎么觉得爷似乎不怎么待见我肚子里的孩子啊!”感受着那股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跳动,耿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肯定是格格您感觉错了。”春桃正在帮耿梨倒茶,听了这话还以为她又想出什么幺蛾子,顿时心中一紧,连忙一脸严肃道。
“爷这么喜欢格格你,怎么会不待见你的孩子呢?格格,您可千万别瞎想。”
虽然爷现在的确是喜欢格格不假,但是就冲格格那个作劲,早晚都能把这份喜欢给作没了,她可是要好好盯着一点。
“这倒也是。”听春桃这么一说,耿梨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起来,刚才心中的那点怀疑顿时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自从发现耿梨的魂力一直在被腹中胎儿吸收后,胤禛就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总感觉这个孩子是个巨大隐患。
而且也如他料想的一样,在接下来日子里,胎儿吸收的魂力越来越多,甚至还影响了她魂魄离体的时间。
本来只要是晚上耿梨就能自由进行魂魄离体,但是现在却只能停留到子时就要被迫回去,且还有越来越短的趋势。
就连平时动用魂力的时候也出现了魂力凝滞的情况,虽然很快就能恢复,但不得不说这不是个好的兆头。
对此,胤禛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数次动了除掉耿梨肚子里孩子的念头,但是因为一直没想到万无一失又不引起耿梨怀疑的方法,只能暂时作罢,只是去庄子的次数越发勤了。
发展到后面,胤禛基本上不上朝都会去庄子一趟。
唯一让胤禛感到安慰的就是,耿梨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依然是能吃能睡,这让胤禛稍微有了些安慰。
胤禛频繁地去庄子上很快就引起了府中人的议论,就连府外都有了些风言风语,甚至有好事的还专门到乌拉那拉氏这里打听情况的,让她很是难堪。
不过还没等乌拉那拉氏先发作,就有人先她一步爆发了。
这天早上,李氏和宋氏照例去上房给乌拉那拉氏请安。
本来在例行行过礼之后,两人就可以各自回去了,但是李氏今天却是一反常态的留了下来。
李氏也没有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福晋,爷最近的种种行为您也是看到了,为了这耿氏都快疯魔了,您身为福晋,一定要好好规劝爷啊!要是再这么下去,不仅让外人看了笑话,怕是连皇上对爷都要有意见了吧!爷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提到耿梨的名字,李氏的眼睛就忍不住开始泛红,有些苍白的脸上满是恨意。
自从上次在庄子上被蛇惊吓后,李氏缠绵病榻半个多月才勉强下床,但是却也落下了容易心悸的毛病。
现在只要看到蛇状的东西就会害怕,就连绿色看多了也会心里不舒服,因而这些天她连门都不怎么愿意出,绝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里。
自己受了这么大一个罪,李氏自然是要找一个发泄口了,而不用想耿梨就是最佳的选择。
在李氏看来,如果不是耿梨没有让人把庄子打扫干净,怎么会让蛇进来,自己怎么受这么大惊吓?甚至说不定这蛇就是她自己招过来的,要不然蛇为什么就偏偏缠上了她?自然把耿梨恨上了。
尤其想到她受惊这么多天来,胤禛仅仅只去看过她一次,却几乎每天都往庄子上跑。
如此天壤之别的对待,更是让李氏把耿梨恨到了骨子里。
但是她也知道以她的一己之力,想要对付耿梨太难了,更何况先前的计划因为犯了福晋的忌讳,被狠狠地敲打了一番,就更加不可能了,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放弃了。
她是没办法,但是不代表别人就动不了耿氏那贱人。
看着端坐在上首处、那位端庄大方、总是一副尽在掌握中的乌拉那拉氏,李氏眼底闪过一丝厉芒。
她就不信了,都在这个地步了,这位四福晋还能忍得下去?
如李氏所想的那样,乌拉那拉氏的确被她的话说的气血翻滚、心烦意乱,但是长年累月的养气功夫,还是让她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乌拉那拉氏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李氏你要慎言,爷是宠爱耿氏不假,但不过是去庄子上勤了一点罢了,哪里就疯魔了?听闻耿氏现在胎像不稳,爷多关心一些也是正常,想来等这一阵过去也就好了。”
“福晋这话是真心实意还是自欺欺人呢?”李氏没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了乌拉那拉氏还是这般不为所动,怒气越发压抑不住,苍白的脸上涌出一抹潮红。
李氏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嘲讽:“爷都快住在庄子上,福晋也能说出爷只是去的勤了一些的话?福晋当真是以夫为天的好福晋啊,一切都以爷的心意为大。”
“李氏!你的规矩呢!”见李氏这般放肆,乌拉那拉氏也怒了,狠狠地一拍桌子,脸上满是厉色。
“这次我谅你大病初愈就不予计较,下次若再这般言行无状,我定严惩不贷!”
李氏其实在话出口也意识到自己怕是戳了乌拉那拉氏的痛处了,隐隐有些后悔。
毕竟她现在已经没有了宠爱,侧福晋之位更是没她的份了,以后想要在这贝勒爷立足,怕是只能依靠乌拉那拉氏了,得罪了她,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受的苦,李氏到底咽不下心中那股气。
站起身来,朝着乌拉那拉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李氏皮笑肉不笑说道:“福晋恕罪,妾身前段时间受惊太过,有些伤了心神,以至于刚才胡言乱语了,以后定然谨言慎语,务必不失了贝勒府的规矩。只是……”
李氏话锋一转,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轻蔑和嘲讽,意味深长道:“咱们这贝勒府现在还有规矩吗?”
说着不等乌拉那拉氏说话,李氏又朝她福了一福,说道:“妾身有些身体不适,不能陪福晋说话了,先告退了,绿柳,我们走。”
说着李氏就带着丫鬟毫不犹豫离开了这里。
李氏一走,乌拉那拉氏就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本来挺地笔直的脊梁一下弯了下来,一脸的颓然。
“福晋,您没事吧!”见乌拉那拉氏这一脸灰败的模样,晚秋心中着急,忙道。
“福晋,您千万不要把李氏的话放在心里,她就是自己恨上了耿氏,却又没有对付她的法子,这才故意激你呢!您要是信了她的话可就真上当了。”
“我自是知道她是在激我,但是她的话又有哪里不对吗?爷现在不就是快住到庄子去了吗?这贝勒府,倒像成了摆设似的。”乌拉那拉氏强行提起一口气,语气中满是嘲讽。
她本以为胤禛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够荒唐了,但是事实证明,他还可以更荒唐了。
“福晋……”晚秋想说些安慰的话,但是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心酸。
“行了,什么话都不要说了,还是先解决耿氏的事吧!”乌拉那拉氏抬了抬手,神色越发疲倦。
“福晋打算怎么做。”见乌拉那拉氏终于要有动作了,晚秋连忙问道。
“自然是先把耿氏接回来。”乌拉那拉氏眯了眯眼睛,神色有些冷。
其实在上次因为弘晖,她就动了这个念头,只是到底没彻底下定决心,毕竟她实在不想再见到这抢了自己丈夫的人,想着看是否有其他法子把胤禛的心回转过来。
但是现在情况都已经这样了,她就是不想接也得把人接回来了,要是再放任下去,爷的名声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是她怕是要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想到上次和八福晋五福晋等几个妯娌小聚的时候,被八福晋明里暗里地嘲笑她拢不住丈夫管不住小妾,乌拉那拉氏的眼眸瞬间深了下去,手中的帕子更是在无意识中被绷地没有一丝褶皱,仿佛随时就要裂开一般。
“福晋要接耿氏回来?”晚秋大吃一惊,不明白福晋为何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这分隔两地爷就耿氏痴迷地这般厉害,这要是再把人接回来,见面就更方便了,那爷眼里还能再看的进谁?福晋这是气糊涂了吧!
不过当听了乌拉那拉氏的分析之后,晚秋才惊觉是自己小看了主子了。
“福晋这法子的确是妙,这见得多了,的确也就不新鲜了,这矛盾也自然多了不少,奴婢就不信两人还能像现在这般如胶似漆。
退一步说,就算短时间内没什么效果,但是爷也不用成天往庄子上跑了,也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这叫胳膊折在袖子里,福晋当真是好计策。 ”晚秋眼睛明亮,一脸的惊喜,但是很快又迟疑了起来。
“只是,福晋,以贝勒爷对耿氏的看重,爷怕是不会允许咱们私自把耿氏接回来吧!”晚秋皱了皱眉,神色有些为难。
“所以,我们要在爷不在的时候,把人接回来。”乌拉那拉氏眼神微闪,低声说道。
“福晋是打算先斩后奏?”
晚秋一惊,连忙劝道:“福晋三思啊!您要是这么做怕是会触怒爷的,爷……”
“都已经这样了,我还怕触怒不触怒他吗?再说我堂堂贝勒府的嫡福晋,难道连接一个格格回来的资格都没有吗?”
晚秋的话就像是触动了乌拉那拉氏某一根敏感神经一般。想到自己做了十几年的四福晋,一直循规蹈矩地活着,以夫为天,不敢有半分逾矩,但是到头来却是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乌拉那拉氏心中的戾气陡升,忍不住大声怒吼道。
晚秋伺候乌拉那拉氏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福晋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噤若寒蝉,立在一旁,不敢再劝。
看晚秋那畏惧的模样,乌拉那拉氏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了。
捏了捏心,一脸疲倦道:“放心,这件事我心里有数,我只是把人接回来而已,又不是要对耿氏做什么不利的事,爷就算再有不悦,还能为此问责我什么?顶多也就冷落我罢了。”
而这些日子,她已经被冷落地够多了,还怕再彻底一些吗?
见乌拉那拉氏心意已决,晚秋也不好再劝,讷讷地问道:“那福晋打算何时接耿氏回来。”
“未免夜长梦多,就明天。”乌拉那拉氏目光灼灼。
“今晚你就点齐了人手,明早爷一去上朝,我们就出发去庄子!”
乌拉那拉氏虽然平日看着温婉,但是真拿定了主意,却也不拖泥带水、瞻前顾后。
第90章
自从打定主意后,第二天胤禛前脚去上朝,后脚乌拉那拉氏就带齐了嬷嬷丫鬟,坐上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庄子去了。
贝勒府上虽然也有胤禛留下来的人,但是乌拉那拉氏此行目的很是保密,除了心腹,旁人根本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他们虽然觉得福晋今天有些反常,但是却也不敢多问什么,不过张起麟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派人远远地跟着,以防万一。
而此时庄子上耿梨,还不知道即将会有一位不速之客即将到来。
在照例睡到日上三竿,耿梨打着哈欠在春桃的服侍下开始梳洗穿衣。
“格格,奴婢瞧着您今天好像没睡好的样子,要不就再睡一会吧!”看着耿梨又打了个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正在给耿梨梳头的春桃不禁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格格这些天比之前更容易困倦了。虽然说孕妇越到后面就越容易累,容易困倦也正常,但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格格不应该如此。
“不用了,就是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最近抢能量抢地有点凶,我有些供应不上,加上昨天晚上又在四爷那里呆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才有些困。等下我洗个冷水脸,再吹了西北风就清醒了。”耿梨又打了哈欠,口齿不清地说道。
自从肚子的小家伙被她发现偷偷吸收她的魂力之后,耿梨就发现这小家伙就好像破罐子破摔了一般,也不藏着掖着了,开始大大方方地吸收魂力了。这半个多月,她的魂力消耗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快了起来。
虽然说现在被吸收的魂力还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但是若是照目前这个速度再增加下去,怕是不出三个月,连她都有危险了。
不过好在,不用两个多月她就要生了,等胎儿离体自然就不会再吸收她的魂力,而她消耗的魂力也能通过吸收月华补回来。
春桃:“……”
她觉得格格现在的确是挺不清醒的,昨天爷都没来,格格去哪里见的爷?再说了,现在才四月下旬了,哪里来的西北风给格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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