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宠妃大辣椒
觉禅氏听不下去了,怒道:“八福晋何必装傻!是,我是主动的,可现如今表哥与我已有了肌肤之亲,难不成八福晋打算不认账?若真是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活了,一根白绫在您府门口挂着便成了!”
顾妍诧异的回头看她:“我还是头一回听人说起这个要求。”
“既然是自家的实在亲戚,我不帮这个忙似乎也太说不过去了。”说着,手向后一伸。
福喜非常有眼力见儿的把早准备好的麻绳递了过来:“福晋,今儿是诚郡王府的大好日子,咱们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你说的也对。”顾妍点头,而后转身看向这母女俩:“三嫂家的百日宴,不好生晦气,要不你们跟我走,就在贝勒府大门口,我给表妹留个地儿?”
“……”觉禅氏:“???”
不是,这话你都说得出口?
那是自然的,顾妍不仅说得出口,她还做的出来。
主仆俩跟那土匪似的,绑了人就往外走。
李氏连忙呜呜叫的向其他人求救,可诚郡王府里头今日大喜的事儿,便是来客不好撵,人也知道亲疏远近,没得说替个主动凑上来的五品官之妻去得罪八福晋的。
况且顾妍觉得自家男人还是挺好的,为了他少丢点脸,干脆提着两人翻墙跑了,留着福喜一人淡定的从郡王府的角门出去。
见她来真的,李氏母女吓得肝胆俱裂,忙不迭的开口求饶。
可顾妍不乐意,“说好的一根白绫挂到头,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于是胤禩这个脚程慢的,进了门刚绕过影壁,一双小巧且湿漉的绣花绣就这么直愣愣的杵在脑袋边。
“……”胤禩:“!!!”
艹!
他媳妇儿真闹出人命了?!
这可把他给急的呀,也顾不得抬头看,赶紧的吩咐人去找铲子,嘴里嘀咕:“死都死了,干脆埋了。”
被挂在顶端的觉禅氏:“!!!”
表哥你疯了吗,我还没死啊啊啊!
只可惜她的好表哥一心给媳妇善后,压根儿就没往上抬头,再加上觉禅氏又被顾妍在后背竖了根竹竿儿固定在墙上,连动都不能动。
瞅着铲子都来了,把她给吓得,眼泪哗哗往下淌,再也没有什么旖旎心思了。
眼见着影壁下的坑越来越大,悔恨的泪水从裙摆下滴滴答答的淌。
没想到胤禩突然抬了头,惊讶的来了一句:“还没死啊?”
低头看了看,继续挖:“算了,挖都挖了,总不能浪费,反正埋了也死了。”
“……”觉禅氏:“??”
妈的,我恨!
顾妍瞅着大小差不多了,一个石子儿扔了过去,觉禅氏正正好的落在了坑里。
终于,被顾妍摁在阁楼的李氏忍不住了,哭着喊着往外跑,拦在闺女身前:“八爷,妙儿还没死啊!”
第32章 美人颤声娇
边上同样看完这一幕的宜尔哈:瞳孔地震!!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这就是抢她男人的下场?!
想当年,自个儿不过多看了两眼胤禩,就被逮住啪啪甩巴掌,现在再看看这位好表妹……嘶,这是什么神仙姐妹情啊!
没把她吊死埋了,估计都是看在血脉之情的份儿上了!
她呆呆的看着那边母女俩哭天抢地的,喃喃道:“当初我额娘怎么就没想开呢?”要是想开一点,也不会日日夜夜的在家咒骂,白天还气的喝粥把自个儿给呛死了啊!
顾妍递过来一瓣橘子,沉声道:“大约额娘是觉得我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吧。”
宜尔哈:“……”
合着你对自个儿还是挺了解的?
“姐姐这么看我做什么?”顾妍咻的一下将橘子皮扔了出去。
眼见着那薄薄的橘子皮被砸在墙上扣都扣不下来,宜尔哈咽了咽口水:“也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妹妹长开了,比往日里更加的妍丽动人。”
唉!
顾妍叹了口气:“也是没办法的事,这大约就是天生丽质的无奈叭!”
宜尔哈:“……”
论脸皮厚度,是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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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和觉禅氏母女原本看着圣上颇为重视八贝勒,想攀个高枝儿,没想到才摸到树下,就叫顶头凶狠的猛禽给收拾的明明白白。
等良嫔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后,气的脸都绿了。
可是没辙,家里还有个老娘,她再气再恨,也不可能把侄女给搞死了。
这边,娘俩虽然叫顾妍收拾的胆肝俱裂,可琢磨着宫里的娘娘脾气还是好的,想着如今的名声已经坏了,还不如让老太太在良嫔那边使使劲儿,捞一点别的好处才是实在。
觉禅家的老太太是李氏的亲姑母,李氏回去后,抱着自己的姑母兼婆母就哭开了:“额娘啊!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没规矩的人!我跟老爷就是表兄妹,这么些年不也和和美美的?可是那八福晋……唉!也是我们妙儿命不好,额娘您想想法子,妙儿如今名声也坏了,要不您跟娘娘说说?”
“便是贝勒府那边不成,可有娘娘的面子在,找个四角俱全的好人家也该是不难的。”
李氏也不傻,知道八爷就算做的再过分,那也是觉禅家能安稳的依仗,所以她即便被那两口子吓住了,也不妨碍背后告状。
再如何,舅母跟表妹看不上,这郭罗玛嬷总不能不认吧?
真要是不认了,娘娘那一关也过不去不是?
再说了,要是连她婆婆都斗不过八福晋,那正好借嘴气人,叫自家那老虔婆来个中风什么的,这样自己也好当家作主。
“玛嬷,”觉禅氏今儿被吓惨了,这会子搂着老李氏掉眼泪:“妙儿怎么样都没关系,可是如今家里的想法不成,阿玛和大哥的前途……”
果然,说起别的还不在乎,可说起自己的儿子跟大孙子,老李氏瞬间就精神了。
想着贝勒府那边每年的节礼都往好了送,老李氏心里有底气了:“确实是不像话!她顾氏身份再尊贵,难不成还尊贵得过皇阿哥?我那外孙可是贝勒爷,叫这么个妇人辖制住像什么话!叫人给贝勒府那边传个信儿,就说咱家要办赏花宴,请八福晋过来坐坐。”
还别说,觉禅府上的人还挺自信,觉得这边一定会给脸面。
顾妍这会子正守着自家男人看太医开方子呢,听到门房那边传来的话,立马就不乐意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妈了个巴子,老娘还没生儿子呢,虽然念宝儿是她大宝贝,可特么的没儿子爵位也没了啊!
康熙再宽待她们娘俩,也不可能把爷们的爵位往孙女头上摁呐!
真要这么干了,那些讲究礼法的老学究能血溅金銮殿,而且这种对古代封建帝王来说后患无穷的事儿,除非康熙失了智,否则想都别想!
顾妍是越想越生气,说出的话自然就不中听:“八爷要是有个不好,叫她们自己把坑挖好了跳进去,回头我这儿免费给她们送个墓碑!”
当然,门房那边传话的时候还是稍稍润色了一遍的,大意就是八爷遭人算计伤了身子,这会子太医在诊脉,所以福晋不方便出门会客,下回有空再去云云。
觉禅府上那边接到回信儿后,不提李氏母女如何眼神闪烁,老李氏先不爽了:“贝勒爷自有伺候的照料,什么时候用得上主子动手了?她八福晋好大的脸面,叫人去问,是不是我这个郭罗玛嬷的面子都请不动她!”
觉禅氏抬头看了李氏一眼,后者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凑到老李氏身边拱火去了:“这也太没规矩了一些,咱家虽算不上名门大户,可也是娘娘的母族!娘娘是从您的肚皮里爬出来的,看不起您,不就是看不起娘娘?看不起咱家?看不起老爷?”
这把火烧的,老李氏想到宫中的亲闺女,底气可足了:“顺便叫人给娘娘递信儿,好好说道说道!”
八贝勒府那边,顾妍在知道胤禩要连喝一个多月的苦药汁子养病之后,再听到外头唧唧歪歪的,亲自出去怼人了:“郭罗玛嬷?觉禅家好大的口气!我家爷正经的郭罗玛嬷有三位,早早的便去了,你家老太太是从哪个坟头爬出来的?”
正经的按照规矩来,皇后之母才是皇子们的外祖母,她老李氏算谁?
当然,皇子们背后都有母族,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再加上康熙的三个皇后早就没了,也没人讲究这个。
可顾妍这会子不是火气上升吗?
当然是怎么发泄怎么来。
自然,老李氏那边在听到八福晋的“豪言壮语”之后,眼皮子一翻就晕了。
第二日醒来立马就不干了,她决定亲自上门去问问,问问这外孙媳妇是怎么当家的,连亲戚都不认!
顾妍这边刚用完早膳,还特地把念宝儿从宫里接了过来,一道守着家里那个倒霉男人。没想到碗刚放下,外头就来人说觉禅府上的老太太来了。
觉禅氏今儿不想来,可老李氏认为自个儿是八贝勒嫡亲的郭罗玛嬷,再加上她还不知道昨儿自家孙女遇到了什么事,死活把人给拽来了,指望着这头看着她的面子把这一茬揭过去,指不定还能有更进一步的希望。
要说老李氏这些年,其实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人更是乖顺。
可眼下不是闺女在宫里当上主位了吗?
外孙子一家子又格外得圣上的宠,这两年巴结的人一多,她便随之飘了起来。
这会子进来,见顾妍坐的稳如磐石,哼道:“八……”
她正准备说八福晋好大的架子,见了郭罗玛嬷连个礼数都没有,没想到顾妍先不乐意了。
侧头看着福喜:“这么个没规没矩,见着主子都不知道请安的鞋拔子是哪个放进来的?”
老李氏脚下一晃,脸瞬间就绿了。
觉禅氏听着这么不客气的开场白,两腿下意识的抖了起来,心说早上便是装病也不该来的,万一昨儿那噩梦般的场景再来一回该如何是好?
好在主子两字叫老李氏醒了神,没再明面上继续端着,咬牙请了安。
“哦,原来是觉禅家的老太太,”顾妍顿了一会儿,将视线移到觉禅氏的脸上,又啧了一声:“还是年轻鲜嫩的小姑娘好啊,虽然像个茄子,但上头好歹没有老橘子皮。”
老李氏:“……”
觉禅氏:“……”
顾妍起身,态度温和的请二人落了座,又热情的叫人上茶水点心:“瞧我,光顾着说话了,老太太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老李氏别扭极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质问昨儿的事吧,但对方是皇家人,自家说到底还是人家的奴才,只能憋憋屈屈的接了茶:“也没什么,听说八贝勒病了,特意过来瞧瞧。”
顾妍笑了:“您有心了,爷要是知道了,心底还不定怎么高兴呢!”
老李氏点点头:“应该的,到底血脉相连,八贝勒说到底也是觉禅家的外孙,听到他病了,我这心里头,恨不能十倍百倍的替了他!”
“这样啊,”顾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昨儿表妹提了个叫人觉得匪夷所思想法,没想到您今儿也提了个我不能理解的说法。”
觉禅氏听完,猛的打了个激灵。
老李氏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顾妍朝外喊:“福喜,爷病了,老太太说舍不得爷,你把那东西端进来,加十倍的份量,伺候老太太喝了,叫老太太替一替!”
没等老李氏反应过来,顾妍笑眯眯的端着碗亲自过来了:“来,您是长辈,我伺候您喝!您放心,表妹昨儿叫爷沾了多少药,我今儿也伺候您喝多少!不过因着您的要求,这里头是十倍的份量,希望您受的住。”
说完,她还叹了口气:“您放心,虽然您年纪大了,但谁说老人家还没个花花肠子了?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