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雍春昭
和宇智波泉奈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涉之后，她终于能够从正事里面抽出时间来，偷偷看看她之前在老裁缝那边下的单怎么样了，应该快做好了吧？
说起来对方之前给她传了一个消息过来，也不知道是想要说什么？
她怀着疑惑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心态，偷偷摸摸来到了老裁缝家中，然后被告知她之前定的那两款衣服已经做好了，还有止水自己也在这里定了一套。
“是什么样子的？”
她露出一个“他终于知道给自己花钱了的”欣慰表情，正想提前看看呢，就看到老裁缝手疾眼快地把自己的设计图给盖了起来。
“这个可不能提前告诉您，我是一个很有职业精神的人，不会随意泄露客人的隐私。”
“这种东西，还是让他自己给你看比较好。”
“不过……”
老裁缝眼睛一眯，意味深长的道：“他定做的比你定的布料少多了。”
“啊？”
东侨里奈看向自己手里的，薄款一字肩大敞开的毛衣。
比她定的布料还少？
那……
合适吗？
是正经能穿出去的衣服吗？
第168章
在秽土了挚友和弟弟后的好几年后，有一天看到宇智波泉奈给他大哥订购生日蛋糕，千手柱间才发现今天竟然是挚友的生日。
还是那个什么圣诞节的前夜，平安夜。
忍者不兴过生日这种事情，大家会定期团聚，会匆匆忙忙地来回，会因为做了一件痛快的事情，或者忍术得到了进步而开怀大笑，然后凑在一块说今天真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但大家很少会去为自己的降生而庆祝。
在他们的那个年代更是如此。
每一个孩子的出生，都代表着母亲受到一次伤害。
他们不仅仅在期待着新生命的诞生，更会担心母亲会不会因为生育而离开。在那个时代，医术还没有那么发达，大多数都点在了如何紧急治疗上面，对于女子生产造成的损耗，根本没有好的治疗办法。
更何况，造成他们母亲虚弱的原因是频繁的生育。
可这又不是一个能够停下来的过程，每一年都会有很多的族人死去，哪怕是那些还小的，刚学会了拿起武器没有多久的族人。
在战场上，从来就不会分是谁，轮到谁走，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一具冰冷的残骸，哪怕是族长家的孩子也一样。
所以族里的女人们只有接二连三的生育，然后才能追上那些飞速消失的人口。
而这样子做的代价，就是那些女人们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就失去了性命，安静地躺进了宇智波的坟墓中。
还小的时候，宇智波斑会觉得悲伤，会不知所措，觉得是自己太弱小了才会这样。但等到他长大了一点，了解到了这里面的事情后，他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帮助到那些女性族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得更强，尽量带着更多的族人活着从战场上下来。
但很可惜的是，对面的千手也是这么想的。
再长大了一些后，族里还是催促他结婚生子，但他在面对这个话题时，就会想到记忆中母亲苍白的脸和触碰他时冰凉又温柔的手掌。
他现在足够强大了吗？
他能够改变这一切了吗？
如果他娶了一个人回来，他能够让她变得更好吗？
都不能，这只不过是悲剧的轮回而已。
他坚定地拒绝了他们的催促，对于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诞生的这件事更是毫不在意。但泉奈在乎，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认认真真地给他准备一份礼物，安静地等待他回到家里，然后再和他一起庆祝。
有时候是一串三色丸子，有时候是一碗红豆羹，也有时候是他新鲜从外面摘回来的野花。
“……”
有弟弟真好。
弟弟想的话，那就过吧。
他接受了泉奈的安排，并会在他提醒过后，尽量在那一天早一点到家。
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对于生日的安排了。
至于圣诞节……
这个还是东侨里奈折腾出来的，因为她说冬天的时候大家都窝在家里太无聊了，倒不如给大家折腾几个节日出来，然后一起放假一起玩。
大家说夏日祭对应的，可以有一个冬日祭，但她不同意，脑袋一拍就说她有一个从书上看来的从别的地方流传过来的节日，能拿出来让大家一起玩。
本来也就只是一个让大家一起玩的借口而已，宇智波斑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大半夜的时候他听见外面厨房里传来一阵一阵的脆响声。
他走进厨房，握住刀柄。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了裂开的墙面，以及从烟囱的烟道里伸出来的一张黑漆漆的脸。
“斑，”那个疑似千手柱间的脸在里面发出嚷嚷的声音，“你快点来救救我，我卡住了，烟囱怎么会那么脆弱啊，我感觉我随便动一下就要把它给拆掉了。要是被泉奈发现，我把你们家烟囱给拆掉了的话，他绝对会追着我打的吧？”
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阴森森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同样也听到了声音的宇智波泉奈当然不会错过这一幕，他出来欣赏几秒后甚至突然笑了，看起来连怒气都消散了很多，“需要我帮你把千手扉间给叫过来吗？”
“啊？？？？？”
“不要啊！！！”
“把扉间叫过来，我不是死定了吗？你们两个一起给我加工作，我真的干不完了，我每天都在加班，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点时间过来的。”
千手柱间哼哼唧唧的，满脸都是悲伤。
“我只是想来给斑过个生日啊！！！”
宇智波斑：“你来给我过生日，为什么要钻烟囱？”
“因为里奈说的故事里，那个圣诞老人就是从烟囱里钻出来的啊，我还给你带苹果了呢！”千手柱间振振有词，一边说着一边从墙壁里把自己的手伸出来，试图给他看自己带来的苹果，然后立刻就锤碎了一面墙。
“……”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泉奈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我明天起来之前，要看到厨房完好无损，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没问题的，我最会修墙了！”
说着，千手柱间从墙里钻了出来，带出来满地的黑色碳颗粒，他还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本来就黑的脸更是雪上加霜。
宇智波斑：“……”
他正准备让他去客房把衣服换了，把身上给清理一下，大门就被人给敲响了，一群人热热闹闹地从门口涌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很大的蛋糕，还有个热气腾腾散发着白雾的大碗。
“斑大人！”
“斑啊！”
“老祖宗！”
“大人……”
……
乱七八糟各种称呼从那群人嘴里冒出来，他们蜂拥着挤进来，拿着各种礼物，七嘴八舌地祝他生日快乐，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欸？”
“那是什么？”
“斑大人，您的身后是不是有一张嘴啊？”
“一张嘴两个眼睛，他还在笑！好可怕！怎么黑漆漆的会有一张嘴飘在空中！”
“笨蛋，那个是人！都说了让你不要借着平安夜的名头在那边喝那么多酒，你看看你现在喝的连对面是谁都认不清了，那明明就是……”
说话的人停顿了下。
不动声色地疑惑注视。
“明明就是柱间大人嘛！”
来的人都是知道他们身份的自己人，大家热热闹闹地自己坐下，带土凑过来给千手柱间递毛巾，看着他把毛巾也给擦成黑的，然后他偷偷摸摸从他身上摸了两把，转身就一把糊在不明所以的旗木卡卡西脸上，然后就被卡卡西拽住，反手也给抹成黑的。
自来也坐在旁边，举着一壶清酒，大蛇丸就坐在他身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一串丸子。
东侨里奈正忙着把苹果摆在蛋糕周围，止水递给她一大捆蜡烛，获得了她一个震惊的眼神。
“为什么要拿那么多蜡烛？”
“过生日不是要把蜡烛插在生日蛋糕上吗？”
“那是年纪小的那种，斑他这个年纪，把蛋糕都扎满蜡烛也不够用啦，随便扎两根意思一下就行了。不如把那碗长寿面拿出来，那可是我们几个比赛，最后搓出来的一根最长最长的面，记得要一口吃掉，不能断掉哦。”
宇智波斑看着这一群人自说自话地在他家开始折腾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他们的起哄声中吹灭了蜡烛。
以及，到底是谁搓了根三米长的面条？
千手柱间：“斑！我搓的面条是不是超级超级长的！要不是面没有了，我还能搓的更长，明年我搓个十米长的给你好不好！！！”
宇智波斑到底还是没有忍住，一把就把旁边吵吵嚷嚷的脑袋拍飞出去。
也不知道是戳中了什么样的启动开关，大家突然一齐动手起来，用的材料是做蛋糕剩下的一碗奶油，大家伸手一捞就开始互相丢。
坐在角落里不情不愿的千手扉间刚一闭眼，脸上就被人糊了一大块，他抬起眼，看到宇智波泉奈那张很讨厌的小白脸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抱歉，手滑了。”
“……”
“扉间，扉间冷静一点！”
“没有奶油了！”
“你不能拿旁边的炉子啊！那个危险！”
最后，这个生日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劝架中，宇智波斑偷偷把千手柱间踹进池塘里洗澡的咕噜声中，带土偷喝了一大壶自来也带来的清酒，最后哭着对卡卡西说他今年的小星星来不及折完了，但他想明天就送，所以要卡卡西帮他折一半的嚷嚷声中，大蛇丸在旁边躲的好好的，发现自来也对着他欲言又止然后干脆把他也一脚踹下去的惊呼声中——
以及，旁边的那夫妻俩偷偷牵手的情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