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荔水
“急到你撬门来找我是吗？”
降谷零脸上没多少表情，灰色的瞳死亡凝视着风间裕也。
“对…对不起……对不起降谷先生！”
“这是要签署的文件！”
他颤颤巍巍地拿出那个文件夹，硬着头皮双手捧到了男人的面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手上一轻，文件夹被人抽走了，那把菜刀贴着他的脑袋，没入到了身后的墙壁当中。
风间裕也在那一瞬间感觉看到了家里已经去世的老人。
“笔。”降谷零言简意赅地开口。
“什么？”风间裕也下意识反问，很快就又反应了过来，抬手摸着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我马上…我马上就给您找！”
终于在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根黑笔，他递了过去，沙沙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等再次拿到手时，文件的最后一页被人签上了名字。
“感谢！感谢降谷先生！我马上去交！”风间裕也一连鞠了好几个躬，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随着门被人嘭地一声关上。
夏川凛松开了手里的哈罗，站了起来一点一点地移动到了那把菜刀旁，稍微用力把刀拔了下来，随后又鼓足勇气站到了降谷零的面前。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要不你下次也给我提要求吧！”
“我也可以满足你！”
“什么都可以！”
“包括让我穿成兔女郎也……唔——”
夏川凛的嘴被人捂住了，降谷零脸上没多少表情，那双灰紫色的眼睛里透着几分无奈，“我不会让你穿那种东西的。”
降谷零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从她的手里拿过菜刀，往厨房的方向走去，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水顺着重力往下流去，划过了银色的刀刃。
“对不起……”
夏川凛苦着脸跟在男人的身后，像是一个全自动地道歉机器。
“真的很对不起……让你丢脸了……”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她说一句就看一眼男人，男人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没再生气，只是沉默地洗着刀。
夏川凛越想越难过，连带着道歉的声音都多了几分哽咽。
咔哒一声——
那把菜刀就被人放在了料理台上，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柔软的金发蹭了蹭她的脖颈，他的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你要补偿我些什么？”
男人的声音有些闷闷地，听起来让人的心蓦然软了下来。
“补偿……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夏川凛立马说了出来自己的答案。
“什么……都可以？”降谷零拖长了声音说道。
“嗯嗯！什么都可以！”夏川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降谷零笑了起来，额头蹭了蹭女孩，“真的吗？”
“真的！”
夏川凛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降谷零伸出手掐着她的腋下，把女孩拎到了料理台上坐定。
夏川凛被冰得抖了一下，降谷零察觉到了她的表情，把一旁的围裙拿了下来，垫在了她的屁股下面。
他们两个的身高差得到了转换，她低着头看着男人，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她忍不住伸手抚上了男人的脸颊。
“小凛要不要试试……”
“今天你来当小女仆？”
“欸？”她有些没料到是这个要求，“你确定吗？可是我不会做饭！”
降谷零勾唇笑了起来，“饭我做就好！”
“从一开始就没想要你做饭。”
“不会做饭，我会做就好。”
“那要我干什么？”夏川凛疑惑了起来，她还没继续想下去，只见降谷零手指灵巧地把他脖子上的那个choker解了下来，随后系在了她的脖子上。
皮质的材料现在带着男人身上的余温，她没感觉到太多的难受，只是有些不适应。
“会难受吗？”降谷零戴好后，抬眼温柔地问道。
“不会……”夏川凛手指勾着choker的边缘，摇了摇头。
“好了，那这位小女仆，可以帮我洗菜吗？”降谷零单手把她抱了下来，弯下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当然…当然可以！”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看了看男人身上的女仆装，又摸了摸她脖子上的choker……
他们两个算是在互相扮演吗？不过出于之前对男人丢脸的愧疚，她还是听话的跟着降谷零的节奏处理起菜来。
准备的菜其实不多，之前男人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她现在洗的是下午要吃的菜。
夏川凛对于洗菜这种事情，倒是觉得没什么，只要不让她切菜就好，她对菜刀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降谷零懒散地靠在料理台上，双手环臂静静地看着女孩的动作，女孩的手很纤细也很娇嫩，从她生疏的动作来看，她很少进过厨房。
金色的头发垂落下来，他的手指有些发痒，拆掉了手腕的一根丝带，走到了女孩的背后，小心翼翼地抓起头发，笨拙又认真地给女孩扎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
扎完后他抬起手臂圈住了女孩，下巴垫在女孩的肩膀上看着女孩洗菜。
这种生活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倒也不对……
是之前……想过但是小凛死了，他就再也没有想过了。
这个姿势能很轻松的圈住女孩，将女孩包裹在他的怀抱当中，两个人散发着相同的味道，他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川凛洗菜的手一顿，偏过头刚想要问男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很滑稽的事情，没想到下一秒唇上就轻轻落下了一个吻。
该怎么形容那个吻呢？里面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她能感受到一种很珍视的情感。
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男人，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沉默了下来。
“小凛……有想过……选择我们中的谁吗？”
嘭地一声——
她手里拿着的香菇掉进了水盆里，溅出了许多的水花……
夏川凛的心脏收缩了起来，因为男人的话失神了片刻，等她再次找回思绪时，刚张开嘴唇上再次落下了一个吻。
“还是不要说了……”
“那样对我太过残忍了小凛——”
“我会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看着男人的表情，她的心脏开始阵阵抽痛，垂下眸子看向了别的地方。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选择谁……
第148章 选择了谁？（捉虫）
降谷零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见她还在发呆，就伸手拍了拍夏川凛的肩膀，“现在要吃饭吗？”
“我……还没什么胃口，你饿的话就先吃吧……”夏川凛勉强扯唇笑了笑，她的精力像是一瞬间被人抽走一般。
几乎分出来的思绪都放在了那个问题上，她陷入了长久的迷茫当中。
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灰紫色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担忧，“我现在也不饿，等你饿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吃就好。”
他抬起手握住了女孩的肩膀，微微用了些力气，“小凛不要愧疚……”
“你选择我们之中的哪一个，其他人都会接受，不会怪你的，不要担心这些问题。”
“可是……”夏川凛刚说了一句就又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如果我选择别人……”她只是刚刚提出这个假设，就感受到了肩膀上的手力度逐渐加重了，“你会难过吗？”
“会！”降谷零想都没有想，说出了自己的答案，随后又继续开口说道：“但是我更希望你能快乐和幸福。”
“其他几个人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幸福。”
“所以不要多想……”
男人的表情很认真，夏川凛恍惚了一下后，反应过来时就感觉心脏仿佛被丢进了烈火当中，灼热和撕裂的痛感，让她整个人都难受得蜷缩了起来。
“我不想逼迫小凛做出选择，等你想清楚再告诉我们吧！”
他将女孩揽进了怀里，压到料理台上，从刚刚洗好的草莓里，挑出来了一颗最大最红的草莓，塞进了女孩的嘴里。
夏川凛不知道要怎么回应降谷零的话，直到草莓酸酸甜甜的汁水从嘴里迸发开来，她才抬眸看向了男人。
“不是说好，我今天要服务你吗？”
降谷零笑了起来，“刚刚洗菜难道不算是服务吗？”
“可是那些菜，我下午也要吃啊？”夏川凛不解地辩驳道。
“唔——”降谷零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状作思考的模样，“那小凛想怎么服务我？”
“你想要按摩吗？我经常在家给我爸爸妈妈按，他们说我的技术还不错！”
“你想感受一下吗？”
“好啊！”降谷零没有半点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牵着她重新回到了沙发上，男人坐了下来，将脆弱的后颈信任地暴露在她面前。
夏川凛甩了甩头，想把之前的话全部从脑海当中甩出去，现在应该和降谷零享受一下单独在一起的时光。
那些问题留到她回家再考虑吧……
降谷零闭着眼睛等待着女孩的动作，他蜷缩住的手掌中已经生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来，刚刚还是他第一次有了犹豫和不确定……
他比小凛还要紧张，他害怕听到那个答案，那个不是他的答案，那个没有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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