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粒猹
战国看着办公室散落的文件,金狮子继承人的消息一出,上层轰动,甚至不少人提出要杀掉所有符合年龄的海贼。
又是2年前的重演。
他把自己的叹息扼杀在喉咙里,站了起来,大将办公室的窗户正好对着马林梵多的雕像。
正义二字,到底是为什么而树立的呢?
战国:“不要让外界左右你的决定,罗西。”
因为是联盟国所以可以不管,因为是国王所以不会错。
这样的想法从源头就是错误的!
“听好了,罗西南迪,”战国说,“你保护了无辜的人,你做得很对!”
“我为你感到骄傲,我的孩子。”
他挂了电话,端着茶点的鹤就站在门口。
鹤:“如果是二十年前的我,恐怕都不敢相信是你会说出的话。”
战国正伸手拿了一块,听到鹤的话也摇头:“有什么不好相信的。”
“比起一味相信海军该做什么,”战国叹了口气,“我更宁愿罗西做的决定是他想做的。”
为人父母,总有私心。
佛之战国也不例外。
“看吧,阿鹤,世界政府又要出动了,”他示意对方看着底下的训练场,“有多少新人能活到下一周的训练?他们又是谁和谁的孩子?”
刚刚得知女儿怀孕的鹤叹了口气。
“说得好听,”她冷淡地说道,“当年抓婴儿的时候可没见过你这幅样子。”
战国的脸上看不出分毫动摇。
“至少那个时候,”他说,“我相信我在保护无辜的人。”
鹤:“哪怕牺牲更多?我倒是知道为什么空元帅没把萨卡斯基安排在你的部门了。”
中将萨卡斯基同样信奉这一准则。
就在今年年初,剿灭奥哈拉的屠魔之战中,对方下令轰炸了一整艘搭乘平民的船。
“如果有考古学家混迹在里面怎么办?”
回到马林梵多后,面对鹤的质问,对方毫不动摇。
萨卡斯基:“既然任务说考古学家会危害整个世界,那么就不应该放过任何一个可能。”
听到鹤谈起这个行事作风与自己相似的下属,战国沉吟。
“他会比我走得更快,”战国坦然地说,“因为我有弱点。”
当他听从世界政府安排,下令抓走同岁的婴儿的时候,当他任务完成回家,看见罗西南迪乖巧的睡颜的时候。
钝痛与酸楚就会重新出现在战国的身体里。
那些无辜的婴儿再也无法长大了,他们是谁的宝贝,又是谁的至亲?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执行这个命令,很多时候,战国看着那些偷偷放过孕妇的属下,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背地里又有多少将官做出与他一样的决定呢?
他们都是血肉之躯,有一颗自私、卑劣但是同样滚烫的凡人之心。
鹤:“那个时候我每天想揍你……不过我也没资格。战国,我们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刽子手,但就算是刽子手也有想要保护的东西。
战国:“……之前说的……现在怎么样了?”
鹤:“Sword?我还在挑人。”
她呼了一口气。
“本来我觉得库赞那家伙太不像样了,”鹤说,“但是就最近传来的消息嘛……他好像终于想通了。”
空元帅亲口说过,他们是海军的未来。
但没人问过海军需要什么样的未来。所谓大将,也只不过是更高一级的棋子。
战国:“就这么做吧,阿鹤,放手去做。”
他像一座永远不会坍塌的巨石屹立在马林梵多,遥遥注视着大海。
“不管怎么说,”佛之战国说,“未来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在他不知道的另一边,莫比迪克号上。
爱德华纽盖特喝下了莉娅送出的肌肉恢复剂。
白胡子:“嗯?”
他握了握拳头,有一点很难察觉的力量在血管脉搏流动,很少,但的确存在。
马尔科围在旁边:“怎么样,老爹?”
白胡子若有所思。
“马尔科啊,”他云淡风轻,“你想叫莉娅妹妹,还是姑姑?”
马尔科:“啊???”
“什么?”
前来吃章鱼烧的章鱼小八失望地垂下足腕:“雷利打工去了吗?”
夏琪:“是呀,因为他欠债欠得太多了~”
小八:“那,夏琪知道他去哪了吗?”
夏琪想了想合同上的字眼。
“那是北海,”她说,“一个叫无名岛的地方。”
“好,”另一个声音回答道,摘下泡泡超人头套的泰佐罗说,“我这就去。”
同事:“别呀!现在换了老板,对方那么看中你,你之前一说免费的新策略,新老板都大声叫好呢!”
泰佐罗摇头:“我来这里工作,本来就是为了攒够去北海的船票钱。”
“加上老板给我的奖金,”泰佐罗兴奋道,“已经够了!我要去找史黛拉!”
同事无奈:“好吧好吧,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一般很少有人会放奴隶走的,除非你给了很多很多的钱。”
泰佐罗摸着口袋里鼓鼓囊囊的钱包,带上了期待的笑容。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我会很努力地工作,让史黛拉自由!”
怀着希望与羞涩,吉尔德泰佐罗乘上了商船。
当晚,他遭遇了天龙人的袭击。
*
泰佐罗:“噗咳咳!”
他抓住浮沉的木板,他的眼睛被血黏住了,什么都看不清,身边全是哀嚎和痛哭。 ”
救救我们!救救我!”
“妈妈,妈妈你在哪?”
泰佐罗趴在木板上,拼命地往前滑,船只就要沉了,大海吞噬带来的漩涡会把他们也一块淹没!
史黛拉!他在心里默念,等着我,史黛拉!
同事隐晦的提醒似乎又在耳边响起。
“就算找到她又怎么样呢,泰佐罗,”他说,“她已经是个奴隶了。”
泰佐罗的手臂在冰凉的海水里抽动。
贫困的童年,憎恨他的母亲,潦倒的生活,背叛的朋友。
“谢谢你,愿意和我这样的奴隶做朋友,”金头发的女孩子快乐地说,她的出现让灰色的世界有了色彩,“谢谢你,泰佐罗!”
不对,他想,是我要谢谢你才对,史黛拉!
我会找到你,爱你,娶你。
然后挺起胸膛,没有遗憾地生活*。
“妈妈!”
旁边传来凄厉的小孩哭声:“妈妈,你在哪?泡泡超人,救救我!”
泰佐罗的动作停住了。
他看着在水里沉浮挣扎的小孩,昨天,前天,或者再久一点,或许他就在台下看过他的演出,他就在街边为他表演过魔术。
“原来最近在泡泡公园工作吗,”史黛拉在他的注视下,温柔地挽好长发,“真好,我一直觉得,泰佐罗一定可以给大家带来快乐。”
“因为,”史黛拉笑,“光是听见你的歌声,我就幸福得快要死掉了。”
“这种话可不能说啊,史黛拉!”
他慌慌张张地阻止,“不行!绝对不可以!”
史黛拉:“那也没关系嘛。”
“因为我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
她伸出手,握住他湿汗的手指。
“泡泡超人都会来救我的,对不对?”
泰佐罗猛地咬紧了牙关。
“可恶!”
他抓住旁边小孩的衣领:“快上木板啊!你这个白痴!!”
“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