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他妈只想继位 第100章

作者:自由的山羊/炘光续昼 标签: 综漫 强强 爽文 文野 咒回 BG同人

  千风一怔,“什么?”

  “我每次都能保护他,还带着他和诅咒师战斗过……他的身边是我们,我,你,甚尔,都是不同意义上的强,而他拥有洞悉万物的眼睛,拥有领先同龄人的才能,这会让他觉得我们无所不能,无人可敌,所向披靡。”

  “……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可是悟还没有成长到独当一面,他没有阻止甚尔,因为他不觉得甚尔去接触诅咒师,去接私人委托是‘犯险’。”

  这是思维的盲区。

  五条千风懂了,“是危险意识——悟没有预想过可怕的后果。”

  早春恍然大悟,“类比一下,会不会就像我小时候虽然被教育过水边危险,但还会去水边玩的心理?”

  冬阳不会去踩两个孩子的好意。

  但是她想,这件事绝对需要一个正确的引导。

  而对甚尔和悟的教育是不同的。

  对已经十六岁的甚尔,冬阳采用的方式是突然变得恐怖的体术课。

  以往还能有来有回的周旋一番的禅院甚尔,第一次在体术课上感受到了身体上的疼痛。

  冬阳并没有打他的脸,那太伤自尊,她只在正常范围内用了些力度,让他的身上多出了些完全不会伤及根本的淤青,“痛吗?甚尔,人受伤是会痛的。”

  禅院甚尔露出了你在说废话吗的表情。

  他狼狈的撑住膝盖,感觉今天的冬阳格外难打,带着比之前都要激动的气势。

  “但是这份疼痛只是身体变强的累积,是经验,是训练会带来的后果,而他人给予的疼痛关乎性命,是伤害。”

  冬阳严肃着表情对他说,“我不会带着杀你的心思和你战斗,但是敌人会。”

  “你想死在那些人手里吗?”

  禅院甚尔怔住了。

  虽然不明显,也是第一次见,但他就是知道,自己的老师在生气。

  她的语气完全不在说笑,明显像是知道了什么。

  因为什么?

  生气的理由是他的弱小吗?

  不是。

  似乎是……他去和敌人战斗了,他并没有去珍惜自己?

  禅院甚尔觉得心脏提了起来。

  “甚尔,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会担心你?”冬阳对他道,“如果你某天突然失联了,我会感到茫然,担忧,如果你受伤了,我会感到心痛,我甚至会产生没有保护好你的自责,我到现在都没有让你出任务,就是觉得你还有成长的空间,你还没有到能完全保护好自己的程度。”

  禅院甚尔好像听到了很陌生的话。

  陌生的是——这种话竟然是别人对他说的。

  “我……”

  而悟那边,他看到了因为出任务而吊起胳膊的五条千风。

  和阴险的咒杀不一样。

  这一次的千风受伤,是因为战斗。

  那次咒杀事件,在母亲的安排下被完美解决了——甚至于五条悟和实施咒杀的人对上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他只会在背后搞小动作。

  千风还问过冬阳,为什么“受伤”的他。

  冬阳说,“因为我觉得我要是受伤的话,悟的阴影会大一些。”

第75章

  冬阳知道疼痛教育。

  并不单纯指物理疼痛。

  即用完全破碎的结局给予被教育者深痛的领悟。

  她在黑手党当保镖的时候,亲眼看见过雇主因为小儿子喜欢宠物而将宠物杀死,以逼迫孩子变成所谓冷酷强大的人,大儿子某次决策出错给组织造成了一定损失,雇主第一做的事情不是让他的孩子弥补,而是将其孩子的属下杀死,以此来惩罚他的行为,表面却说‘我这是在教育你不要自作聪明自作主张’,这在冬阳看来不过是在彰显他病态的掌控欲。

  她也听过一起当保镖的同事分享老师训练自己的经历,比如被关进满是幻兽的角斗场来逼迫自己为了活命而奋斗,比如构造一个可怕的条件,“如果你今天不能完成这个任务,你的女儿就会被他雇佣的杀手杀死”——这样的训练效果是显著的,他们都飞快作出了抉择并成长起来了。

  如果她以自身受伤来提醒悟恶人的危险性的话,那么这便不是警醒,而是施与恐惧。

  恐惧的确可以使人变强,但那只能达成“变强”这一个结果,其中的痛苦,心理压力,就仿佛是达成目的的过程中不重要的附属品。

  “所以我是那个‘教具’啊。”五条千风扯了下嘴角。

  “悟大概能看出来伤口的真假,真要让你故意受伤我也过意不去,只能说实在巧合,刚发生这种事情你就受伤了……真是省得我再思索别的方法了。”冬阳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青年明显很有精神,“但这点儿伤口不行,你再装得快死一些。”

  五条千风很是理解冬阳的意图,他往沙发上半死不活的一倒,“我懂了,你就看我的表演吧……但是作为回报,请安慰我。”

  冬阳轻笑一声,“辛苦了,千风。”

  五条悟见到了吊着胳膊的五条千风,神子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的病态,但很快,那双奇特的眼睛便告诉他面前的人一点儿事都没有,痊愈只是时间问题,他忍去心中见到亲近之人受伤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千风叔?”

  五条千风说,“兰惠交给了我剿灭咒诅师窝点的任务……”

  五条悟把靠垫往他身后摆了摆,小心的摸了摸青年受伤的手,一边做着照顾他的举动,一边嘴贫道,“好逊啊千风叔,面对上不了台面的家伙都会受伤,快点儿好起来吧,你这个样子怎么和我打游戏……”

  按照以往的经验,五条千风会露出笑容和他开几句玩笑。

  但是今天,五条悟收到了一条奇怪的反馈。

  青年的精神极度的萎靡,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强撑起来的笑容,对悟说,“是吗?那可能真的很逊吧,如果不是兰惠来得及时,我可能就不只是断一条胳膊这么简单了。”

  五条悟滞了一下。

  他的眸色倏然变得认真,“发生什么了?”

  “对方拥有完全克制我的术式……悟,真高兴还能再见到你啊。”青年伸手罩在五条悟的头顶,极轻柔的抚摸了一下,“接下来我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假期,正好去年几乎没怎么陪你,你想去北海道吗,还是关谷,正好我都能去了。”

  五条悟觉得哪里不对。

  他觉得五条千风的神态很是陌生,那副模样令他心头一沉,看过千风后立刻就去找了冬阳。

  但是冬阳去工作了,暂时不在家,所以五条悟郁闷的去了禅院甚尔的房间,推门便是浓郁的药膏味,禅院甚尔正在给自己涂药,是冬阳特意叮嘱他的——虽然他觉得淤青这种伤势,放着不管很快就好了。

  他的皮肤上红紫一片,正是看着最为严重的时候,五条悟眼神一凝,“你受了好多伤啊甚尔,和妈妈训练时落下的吗?”

  “嗯。”禅院甚尔点头,一提这个他的心情还好了几分,“最近难度提升了,感觉有些吃力。”

  【“甚尔,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会担心你?”冬阳对他道,“如果你某天突然失联了,我会感到茫然,担忧,如果你受伤了,我会感到心痛,我甚至会产生没有保护好你的自责,我到现在都没有让你出任务,就是觉得你还有成长的空间,你还没有到能完全保护好自己的程度。”】

  听到这些话后,禅院甚尔呐呐的完全不知作何回应,他有面对恶意的充足经验,但是面对如此柔软的情感,他却像被泡在温水里般不知所措。

  明明是舒适温暖的,他却害怕溺死在里面。

  所以禅院甚尔只是笨拙的道歉,而回应他的道歉的是抚摸上脸颊的一双手。

  那双手并不柔软,其实很难联想到女性的特质,它搭在脸上,就让禅院甚尔感受到了被捧在手心的,没有实感的轻飘。

  上一秒还把他打得遍体鳞伤的手这一刻在安抚他,手的主人定定的对他说,“好好珍惜自己,甚尔。”

  ……

  “你在傻笑什么啊,甚尔?”

  哦,小神子在叫他。

  沉浸在思绪中的黑发少年回神,把药往他手里一塞,转过了身去示意他帮忙涂后背的伤,然后更加肆无忌惮的扬起嘴角,半眯着眼睛道,“在想你妈妈。”

  “噫……”

  五条悟故意用了些力道,果然甚尔一抖,“小气的小鬼。”

  “淤青就是要揉开才行啦……”

  这个插曲过后,房间一时沉默下来,五条悟低低道,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怎么了?”

  “千风叔变颓废了。”

  “颓废?”

  “他和以前不太一样。”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挤在千风房间的门口,透过缝隙往里面看,就看到一个了无生气毫无活力,完全反常态的五条千风。

  “他出完任务就这样了。”五条悟说,“我觉得他的状态很差劲。”

  禅院甚尔若有所思,他从五条悟的口述中了解了所谓的事情经过,“你说他遇到了强大的敌人差点儿死掉,被老师救了才能回来?”

  “嗯。”

  “是受到打击了吧。”

  “打击?”

  “上次濒死的体验,他没有反抗的时机,也就是反抗不了,而这回他是反抗了,但是不敌。”

  “……不敌?”

  “也就是失败了,有受挫感。”

  “……哦。”

  五条悟闷闷应声。

  过了会儿他说,“也就是说,千风叔现在需要安慰?”

  他们以为五条千风只是一时的消沉,悟把这件事告诉早春,还听到早春这样说,“我猜他是想要兰惠大人的安慰吧,男人就是这样的,他在借着伤势撒娇。”

  五条悟有些震惊,有些恍然大悟,“原来他在撒娇?”

  虽然得到了这样的解释,但是情绪会传染,亲近之人受伤的事也让五条悟有些低沉,有些愤懑,即便他没有生命危险,也让五条悟觉得有什么已知的事情开始失控,有什么坚定的认知出现了一丝动摇。

  这一切在冬阳回来后爆发了。

  五条悟想去问冬阳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千风明显没有心情细讲经过,然而他在房间的门口,在仿佛不经意打开的门缝外,见到了平凡却极具冲击力的一幕——将脸埋在母亲的膝盖,犹如孩子般颤抖着肩膀的五条千风,以及他哽咽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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