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由的山羊/炘光续昼
冬阳:“大周末的还加班啊,你未免也太拼了。”
宫野幽默道,“那不是因为你的最强风波才导致我不得不加班吗?关于高层的检察部门听上去好听,却没几个人敢来,政府这边的人近乎都是非术师,会被咒术师轻易杀死。”
高石很有眼色的离开了,冬阳跟着宫野去了他的办公室。
“政府调动人员可不是能凭自我意愿拒绝的,他们不想来也得来。”冬阳走在宫野身边,“你要乐开花了吧,我感觉你这张脸都变得可恶了起来。”
“的确如此。”宫野低笑了几声,“但是最高兴的不是您吗——我要恭喜你,得偿所愿了。”
“得偿所愿,这才到哪门子。”冬阳用浑不在意的口吻说,“我这不过是把阻碍我的剔除掉,终于到了起点罢了。”
“终于到了……起点吗?”
宫野的语气有些怅然,“勇者想要打败魔王的第一步,便是召集小队。”
“哈,你最近喜欢看童话故事了?”
宫野慢慢停下脚步,“兰惠,那个孩子表现如何?”
冬阳回眸,男人继续说道,“一般由辅助监督去做的工作,竟然由你亲自出马,他由你引入这个世界…那孩子无疑已经是你的人了。”
“你想将所有‘资源’握在手中吗?”
他将那些有天赋的苗苗称为“资源”。
之前也有过类似的对话,这些人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咒术师是资源,咒力是资源的观点。
咒力的确是资源,是极为有利的战争武器,不说五条悟,光冬阳一个人能杀死的非术师……那根本无法估量。
冬阳弯起唇角,说道,“我有个问题。”
“你说。”
“至今为止,我的表现有被你们研究过吗?”
宫野的神色凝固住了。
“比如,检测我的身体数据,推断我的极限,计算多少穿透力的子弹能钻入我的皮肤。”
宫野的表情变得很是微妙。
冬阳对他笑了一声,那声笑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宫野僵硬的盯着女人的脸,发觉对方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就好像他们的研究行为和利用预谋是一种完全不带威胁性质的自嗨。
“你们研究不透的。”
“因为我没有尽头。”
第124章
虽然没有什么器械之类的测试,比如揍敌客家那扇能直观看到臂力成长到大门,但冬阳能感受到自己仍然在每日变强。
她被库洛洛杀死时也不过二十岁,放在任何地方都是一个没有达到鼎盛时期的年轻人,她这个年纪的猎人很多都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她本应该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但是她继续变强的机会被斩断了,一次又一次,她重新练号了两回,把号练回原本的强度只是终于回到了起点,她并不是到了那个阈值就止步不前了。
最先发现她的实力像个无底洞般没有尽头的是禅院甚尔,因为他是冬阳时常操练的对象,能够单靠体术就祓除特级咒灵的天与咒缚只是稍一被点播就进步神速,有时候禅院甚尔也会为自己实力的提升感到高兴,但是等他兴冲冲的准备验收成果,要给冬阳一个大惊喜的时候,都会被那个女人死死压制住。
不管他用出了多少力,不管他多少次意识到自己又突破了极限,冬阳都只是会短暂露出惊异和欣喜的表情,然后把禅院甚尔重锤在地。
今天又是这样。
已经能称为成年人的禅院甚尔,毫无形象的仰躺在冬阳租的练习场地里,整个视野都被天空挤满,禅院甚尔干脆力竭摆烂道,“我会有赢过你的那一天吗?”
“不好说。”冬阳去摆放在场地边缘的自助贩卖机前买了两瓶饮料,“但是我觉得你可以以此当目标。”
“这句话听起来真是恶趣味。”
冬阳把手伸到他面前,“起来。”
禅院甚尔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拇指扣在她的掌心,随后便被大力扯了起来。
他不在意身上的灰尘,坐在椅子上一口气将半瓶饮料喝尽,然后低垂着眉眼发呆,高强度运动过后大脑会有一段时间蒙上了一层雾般混沌,禅院甚尔任由自己放空思绪,然后说,“简直像怪物一样。”
这不是带有厌恶意味的话,他纯粹在感叹冬阳的不合常理,“人的肉体为什么能强到这个程度,从置换的彻底程度来看,无咒力的我从先天条件上更胜一筹才对。”
“哦呦~原来你一直这么觉得的啊。”冬阳坐在他的身边,撑着膝盖身体前倾,带着一种莫名有些讨打的笑意,“你觉得从天赋上你胜过,你能赢过我。”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我也总不能想着自己一直会输吧。”
禅院甚尔的胜负欲并不高,尤其在冬阳这边,他几乎没有为自己惨败的经历失意过,大概对别人会在意些,偶尔和一夜之间进化迅速的五条悟打上头过,差点儿让那张精致的帅气脸庞破相,事后还要嘲讽一句,“你无下限又掉了,有本事二十四小时都开着啊。”
五条悟会气得不行,他真正生气时的表情是带着冰冷的怒意的,周身的咒力都犹如实质般涌动,他不会多说什么话来掩饰情绪,也不会跳脚失态,他的怒意不会对任何旁人,就像要把一切负面情绪,比如挫败感,恼火感,骄傲再次被碾碎的屈辱感,全部吞下去,变为进化的养料。
他总是试探无下限开启的最大时长,每次撑不住后休息一下,就再次连续不断的开。
“虽然师傅是用来学习和打败的,但是我还不想这么早就被你打败,你试试等我老掉牙的时候能不能一雪前耻吧。”
“……那算什么一雪前耻。”禅院甚尔吐槽,冬阳看他那张越来越桀骜不驯的脸,忍不住嘻嘻哈哈揉起他的头发。
禅院甚尔躲了几次,发现越挣扎冬阳越来劲,于是放弃了。
他像是不经意间从齿缝里泄出了自语,“我以为我能强过你,然后……”
“……然后可能更有底气说保护你的话。”
这句低语被冬阳听到了,她的语气轻快极了,“好!我很感动!”
禅院甚尔:“……”
女人竖起一根食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但是不行~!老娘要当最强,哈哈哈哈哈哈哈~!”
禅院甚尔:“……………”
他看着冬阳,没有再多说什么。
谁都知道,最强很忙。
临近年关的时候,任务一个接一个,有时候她一天内能处理三个任务,赶三座城市,这样高负荷的工作按理说能把任何人击垮,他们将这些看在眼底,于是不禁时常感叹,这个人拥有强大的实力,还有强大的精神。
仔细想来,几乎没有看到过冬阳萎靡的时候,她连喊累的次数都寥寥无几,说也是带着玩笑的口吻。
禅院甚尔有一次碰到五条千风在劝冬阳歇一歇,男人言辞恳切,“说实话,我真怕你哪一天就撑不住了,你没有什么压力,对吧?”
“压力?压力还是有的啦。”
“那就去歇一歇啊!人如果连轴转会疯的吧。”
禅院甚尔远远看着,想,
冬阳不会在孩子面前露出的疲态,会在心腹身边显露吗?
事实上是没有。
女人对他露出了一个锋利的笑容,“千风,你以为我是谁?”
随后她拍了拍千风的肩,“我有我的办法啦~”
……
五条悟开始出一些简单的个人任务,工作的劳累并不只是来自祓除咒灵时的那段时间,还有舟车劳顿,有些时候辅助监督并不能开车把他送到直达地点,他就只能做新干线,做飞机,出了机场后再去找出租车,因为汽车可不能托运。
意外听到他吐槽这次行程特别繁琐时的冬阳像幽灵一样闪现了,“的确,或许我该想想租车服务或者网约车赛道。”
“妈妈?”
“我有时候也觉得很麻烦,光是等待就消磨了不少精力了。”冬阳捏着下巴思索,刚刚修剪打理过的发丝垂在背后,“咒术师这么辛苦的话,有可能设立咒术师的休息站点吗?不,那样容易被诅咒师蹲点……”
五条悟观察入微,“妈妈,你去保养头发了吗?”
“是啊,有些分叉了。”
“好看!”神子完全不吝啬羞耻于夸赞,他眼睛发亮的站起身,“你的头发看着像绸缎一样丝滑,超级有气质!眼睛像明珠一样深邃又透亮,这两种互相矛盾的形容词完全适用于你!”
冬阳:“……”
冬阳:“你在学什么,悟?”
五条悟自信道:“国文!”
冬阳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你这话说得像拽自身文学素养的欧吉桑一样,头发还可以吧,大概花了这个数。”
看到冬阳比划的金额是自己到店消费的两倍时,五条悟顿了一下,“原来同样的流程,女性要多给钱啊。”
冬阳坐在他的身边,往沙发上一靠,“嗯,时常会有这种情况。”她瞥眸,“你的英语背了吗?”
“背了,明明超级简单的,完全不明白早春阿姨为什么会学那么久,她连做梦都在说英语,结果这么多年了口语水平还是那样。”
“哪天把她派到国外出差吧。”
“哎?”
“开玩笑的,她去国外的话……”
不,有可能。
冬阳愣了一下。
早春在教会结识的那些富商们可并不会只在日本活动,他们就算去国外,也会去找那边的“咒术师”,那边或许也已经形成了成熟的交易网络,并且国外的势力大概率受当地国情的影响,从国家管理风格上——比如联邦制还是集权制,就很容易推断他们对咒术师的约束效果。
日本境内的咒术师不得轻易离开。
明面条规上的说法是,咒术师需要履行祓除咒灵的职责,如果人无重大原因出国不能立刻调派回来,所造成的损失要由这位咒术师承担一部分。
以上这种情况比较极端,实际情况其实更简单些,总监部会以各种理由不给咒术师批假,比如突然加码的工作,咒术师基本都是一群善良的人,他们不会放任咒灵伤人。
以及——
冬阳说,“我问你,悟,五条家那帮老头子怎么给你描述的天元?”
五条悟说,“他们就说天元是很强大的咒术师,是很厉害的结界师,高专及总监部等这些非咒灵侵入的场所都靠他的功劳。”
“没别的了?”
“没有。”
“看他好不爽啊……”
“妈妈,你见过天元吗?”
“没有,没有特殊情况谁都不能见天元,而且见天元要看天元愿不愿意,不过我有打算见他一面,因为我莫名觉得他很碍眼。”
只是一种直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