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他妈只想继位 第191章

作者:自由的山羊/炘光续昼 标签: 综漫 强强 爽文 文野 咒回 BG同人

  五条悟,禅院甚尔,夏油杰,狗卷默。

  两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年咒术师在听完五条悟的讲解后彻底清醒,并为这个任务兴奋不已。

  “先达到人数,再领取任务,然后得到宝物的情报——”夏油杰的眼睛里像亮起了星光,“好有意思,像是游戏一样。”

  神子拖过来了一个教学用白板,装模作样的戴上了无框眼镜,“我特意算过了,我们几个人的战力,配合方式,以及到底能不能打破这个咒具的封印,答案是能,因为有我。”

  那双璀璨的眼睛里满是笃定,世间一切运行规则都会被其洞察。

  “但是想要这个咒具的并不只有我们,周遭一定有竞争者,还有蹲守在那里想要伺机而动不劳而获的鬣狗。”

  夏油杰说,“但是说到底,不敢抢咒具的人怎么能胜过抢到了这个咒具的人。”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这样。不过小心为好啦,因为据说这个咒具在解开一半封印后就会激活把守的式神。”

  夏油杰和狗卷默睁圆眼睛惊叹一声,“更像游戏了!”

  他们跃跃欲试蠢蠢欲动,五条悟潇洒的在白板上写下了这次作战的标题,“那么就叫……”

  “——盛夏计划!”

  ***

  同一时间。

  冬阳生生捏断了铁制扶手,正在接受一场手术。

  主治医生旁的助手对她此时完全清醒的事实感到毛骨悚然,不禁怔在了原地,直到身边传来怒喝。

  “汗!你到底在干什么?!”

  助手慌忙回神,惨白着脸给他擦汗。

  “不行,外物已经全部取了出来,创伤太大了,这口子就算缝合好了,里面的内脏也长不好……!”

  听到这消息的高石面色更加灰败,颤抖的唤了声,“兰惠……”

  “叫魂呢,垮着张脸给谁看!老娘又不是死了!”冬阳倒还中气十足,“先给我缝,缝好了再说!”

  顿了一下,她脸色微变,“等会,肺里还有,先给我挑出来……”

第164章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

  冬阳越往后越习惯疼痛,甚至有些昏昏欲睡,她的这副身体没怎么进行过抗毒抗药的训练,但是经过年年强化的皮肉早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的范围,手术刚开始时医生还在想要不要来一针麻醉剂,起码不要醒着被开膛破肚,但是被冬阳强硬拒绝了,因为医生可能不能保证把外物全部挑出来。

  高石旁观了整个过程,心惊肉跳心疼不已,他眼见着冬阳想闭上眼睛,沙哑着说,“你抓我的手吧,兰惠,别睡过去,睡过去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床上的女人虚弱,生机寥寥,散发着血腥气和浓烈死气。

  这是他直观看到的景象,再联合医生的话——

  莫大的恐惧和悲哀笼罩着他,与此同时,那强烈的同类受伤的悲恸感也令他窒息,他的印象里,五条兰惠从来没有这么无力凄惨的时刻,他以为她一直都不会受伤,他以为……

  他为什么会这么以为呢?

  高石红着眼睛看着她苍白的脸,恍惚意识到他们其实同岁,责任全担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她一直以来都在对抗怎么样的恶意……

  “吵死了。”冬阳睁开眼皮,“握你的手,你的手不想要了?”

  高石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起码你会为了顾及我,而不敢放心睡去。”

  “我没事,我累了,我睡一觉。”

  “你别睡。”

  “你在旁边看着我。”

  “兰惠,你别睡……”高石的尾音有一声滑稽的破腔,那是他拼命压抑哽咽闹出来的动静,一旁的医护烦躁的看了他一眼,他胸膛抽搐,无暇关注那个,“都已经坚持这么久了,再坚持一会儿吧,我已经向上级求助了,他们会带来最好的医生……”

  冬阳抬手抹了下头发,长叹了一口气,如果此时她身边的是那些猎人,大概会在关心过后大肆嘲笑她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然后纷纷把慰问品递上,督促她快点儿好起来,然后去一起训练提升实力,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昂。

  但是现在身边的人都很脆弱,他们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势,他们的内心柔软且纤细,看到悼念新闻就会眼睛发红,光看着她断掉的胳膊就开始流眼泪。

  “哭什么啊……”冬阳哼笑着说,“还得我来安慰你,你干脆把鼻涕蹭在我的头发上好了,这样我就能气愤的起来暴打你一顿。”

  高石当即攥住她一缕头发,“那我可……”

  冬阳猛地把声音拉平,“你敢。”

  “……哦。”

  高石低下头,过了一会儿肩膀耸动,“呜呜……”

  冬阳:“……”

  冬阳:“你跟我说,现在哭又是因为什么?”

  男人抬起憔悴的脸,顶着乱七八糟的发型,神色痛苦到扭曲,他低低的,几乎是用不敢把音节咬清晰的声音说,“如果我……也是一位强大的术师就好了。”

  “这样我就能帮你了。”

  ***

  五条千风火急火燎的奔向了病房。

  外界的高温,持续的奔跑,使他的汗水很快浸湿了发丝和衬衫,但是他却像是毫无感觉般,也根本不顾及形象。

  他的脚步声让蜷缩着坐在病房的高石抬起了头,已经有几分邋遢的男人站起了身,声音发虚,“千风先生……”

  “兰惠呢?”五条千风停在他面前,面上焦急,他边说边透过门窗向病房里面张望,“我听你说手术结束了,她这是在休息?”

  “兰惠大人……”高石刚念出她的名字,就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抽泣,“她,她……呜……”

  五条千风登时觉得身体一空,挺直的腰背像是顷刻失去了支撑点,连膝盖都软了下去,他原地踉跄了一步,吓到高石一把搀扶住了他,“千风先生!”

  五条千风张了张嘴,似乎努力了许久酝酿了许久才发出声音,“兰惠……死了?”

  高石悲哀的神色一顿,荒谬道,“什么!那当然没有!”

  千风:“啊?”

  他一股火窜上,骂道,“那你摆着张死人脸给谁看?!“

  高石表情呆了一下,随后有些嗫喏的说道,“控制不住……”他在千风的目光中抖了抖肩膀,像是忍无可忍般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呜呜千风先生,你终于来了,我一个人真的感觉要支撑不住了,呜……”

  五条千风下意识的回抱住了他,“怎么了?”

  “她受伤了,伤得很重,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但是她都这样了还若无其事的安慰我,我真是没用的人,完全的,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辅助监督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终于找到了能定住这个局面的支撑点,“我并不能成为她的依靠,我在高层那边也说不上什么话,我叫人来支援也没什么效果,当时正好是高层休息的时间,他们很懈怠,根本意识到不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觉得有兰惠就行,兰惠解决不了的事情别人过去也解决不了……”

  “什么跟什么……”

  五条千风怔怔的盯着前方,好不容易捋清了高石的话,他心头火起,额角鼓起了青筋,压抑着情绪拍了几下高石的背,“那群没用的畜生……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兰惠为什么会受伤,以及她现在怎么样了?”

  五条兰惠受伤了?

  好奇怪,仔细回想,她之前也受过伤,到底是什么时候忘记她会受伤这种理所当然的事的。

  从被高层针对强制处刑,昏迷三年,到加入自卫队与咒灵和诅咒师战斗,她其实或多或少的都会受伤,有时候受伤反而是递进感情的关键,有两位自卫队的成员就是因为被她“舍命相救”,自此对她忠心耿耿的。

  五条千风思考入神……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受伤无人在意吗?

  没错,术师受伤是入行就有觉悟的事,他们执行的是高危任务,所以才配更高的地位。而弱小的术师受伤,那就更顺应弱肉强食了,每个术师都有摸爬滚打的时期,天与暴君曾在养满咒灵的地下室险些丧命,被保护的天才少主禅院直哉也是如此,那么其他人为什么会例外?

  可那个时候兰惠受伤,她都能自己走回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跟悟相处。

  这次严重到手术住院,随行的辅助监督一度崩溃。

  五条千风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好像预感到了一种严峻的事态变化,权势与政局的变动,关键在于五条兰惠能不能挺住。

  拜托了,一定要撑住。

  五条千风颤动冰凉的指尖,发现自己正如此渴望着,祈求着。

  ——你不能倒下。

  他的瞳孔晦暗且沮丧,期望越加疯狂。

  ——你倒下了,悟怎么办?他要成为最年轻的家主了。

  ——你走到如今地步做出的一切努力,全都……

  “我跟你说,我全部都跟你说。”高石粗鲁的用手背蹭了一下眼睛,“这一切绝不是意外。”

  病房外,五条千风努力平复着心绪,拉着高石到了窗台。

  打开窗户也没有什么镇定心神的效果,只有扑面而来的热气,五条千风从医院的自动贩卖机的买了两瓶冰饮,全都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他蹲坐在墙角,“你继续说。”

  “兰惠的任务地点从南方一路向北,刚解决完一个事件就出现新的,或者在这个探究这个任务后发觉线索在下一个城市,总之就是这样马不停蹄的连轴转了七天七夜,消耗了她无数体力和精力,最后以人质做诱饵,敌人实施了一次成功的伏击。”高石诉说着这几天的情况,他能得到的情报基本都是冬阳转述给她的,“你知道,兰惠的肉眼看不到咒灵,但是能靠其他的感觉去‘看’,这一点被敌人研究出来了,有可能是政界的敌人,或者诅咒师……”

  五条千风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怎么影响的,耳朵?”

  “嗯,有个人的术式是靠发出高频声波攻击,炸在耳边像是近距离感受雷爆一样,兰惠没有被震晕,但是动作和辨析力因此都变得迟缓,然后就是吊着我们这些术师的最致命因素,人质。”高石想到那场景就咬牙切齿,“他们用身处陷阱的人质引兰惠过去,在兰惠从无数攻击中把人质带出危险之地后,那个人质在兰惠怀里爆炸了,鲜血化为了利刃。”

  五条千风:“……什么?”

  “所以我说,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伏击。”高石眸色晦暗,“敌人将她低咒力的弱点把握得死死的,漫天的利刃只射进去了一部分,兰惠本可以直接将那些东西从体内逼出来,但是身后突然烧起了火,就如火山喷发一样。”

  “……火?”

  “她的皮肤大面积烧伤。”

  “啧。”五条千风立刻起身,控制不住的想冲进病房看看冬阳的情况。

  高石连忙说道,“兰惠把那些敌人都解决了。”

  五条千风瞪大眼睛,他以为这是一场败仗,“……她都解决了?”

  “嗯,但是然后……”高石攥紧了拳头,“她说血有毒,她消化不了,当着我的面把游云削尖——把鲜血凝成的毒针挖了出来。”

  五条千风怔怔的眨了下眼睛。

  “你是说……”他的声音空忙的放轻,“她最重的伤是自己动手弄出来的?”

  “嗯,因为很显然——”高石说,“她的抗毒性不好。”

  有十秒的沉默,唯有令人更感压抑的呼吸声,五条千风喃喃着什么,“太狠了,这太狠了,她对自己太狠了……”

  他的声音颤抖且破碎,“因为伤势重到她自己清理不了,才求助了医生,四个小时的手术,她怎么撑过来的啊……”

  只要幻想她承受的痛苦,五条千风就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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