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凉心叉子
“他说是你把他和他妹妹送到非法儿童收容所，导致……他的妹妹死亡。”
“莱莉卡，好人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菲尔德靠到椅子上，拿出草莓糖，从小窗递给莱莉卡，枪从他宽大的袖口滑出，也一并交给莱莉卡。
昏暗的灯光穿过菲尔德高挺的鼻梁，他的一半混在阴影里，长睫毛投下的阴影遮蔽了眼中的情绪。
莱莉卡接过枪，菲尔德轻点了一下她的手背，“这是另一种机会。”
莱莉卡背着监控，弯腰取下头上的海螺皮筋，把枪放到藏到小腿用皮筋固定。
迪克送的裙子被她满怀珍惜地交由警卫放到储物柜，每个犯人来拘留室都要上交通讯设备危险物品，以及金属物品，都被贴上带名字的个人标签放到储物柜。
“谢了。”莱莉卡和他碰拳，“但愿不会用上。”
“你会用上的。”菲尔德继续说，“由于小孩的控诉你的拘留又会延期……而且你还得找个律师打官司。”
莱莉卡皱眉，她终于想起了刚来哥谭时在超市救下的一对兄妹，才不到十岁，哥哥带着妹妹抢劫。当时莱莉卡拨打了儿童救助中心的电话。
“不可能吧……”莱莉卡犹疑，“他是因为妹妹在儿童救助中心死亡，所以才来找我麻烦的，可是那个救助中心是哥谭市政府建的啊，有怎么会……”
“儿童救助中心的负责人说，那对兄妹刚来没多久就跑了，但名字和信息还挂在他们名下。”
莱莉卡了然这样就可以多领哥谭政府的补助金。
所以小孩是自己跑出去出了意外，但他认为是莱莉卡当初把他们送到儿童救助中心的决定害死了他的妹妹。
“要不要跑？”菲尔德突然问出没头没尾的话，“以后我罩你。”
“你怕是要压榨我的廉价劳动力”莱莉卡笑道，她很快调整了心态，“作为警察我坦坦荡荡，不怕他来告。”
“还是要小心，那个小孩背后有人指点，替他打官司的律师很有名。”
普通的流浪孩子是付不起律师费的，选择免费公益律师在别的地方或许是个好选择，但在哥谭公益律师基本都是富家子弟花钱转为正式律师的捷径。
菲尔德吃了一颗草莓糖，自从他明白对莱莉卡的心意后，一直在戒烟，“我不会给自己选择不能回头的路。”
“但你除外。”
从现在开始，他会一直喜欢莱莉卡，这个女人虽然有时善良到愚昧还很麻烦总是和他顶嘴，但如果改变就不是她了。
很多年前菲尔德也决心救赎自己做一个善良的人，所以他才选择加入军队，后来他们的军队在伊拉克战场上屠戮平民。
长官告诉他，为了大局考虑不得不牺牲一部分人的生命，菲尔德嗤之以鼻，放着恐怖分子不杀，杀平民算什么狗屁大局。
后来菲尔德退伍成了雇佣兵就更丧心病狂了，他一度忘了自己的过往沉浸在杀戮中。某天又醒悟，抹除了雇佣兵经历成为警察。
他总是反反复复，但一直都给自己留有退路。银行卡里的金额够他挥霍一辈子，雇佣兵时期杀人无数的双刀也一直留着，只要他想就能随时回归黑暗。
现在他在感情上放弃退路，再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那里是留给莱莉卡的。
“回见。”
菲尔德没再提劫狱的事，莱莉卡不像他，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
她总是在一条路上走很久很久，不会因为看不到光亮而放弃。
她是他喜欢的人，也是他敬佩的人。
莱莉卡点头，也朝菲尔德挥手，“回见！”
她以为菲尔德的意思是嘲讽她做事太绝，一条路走到黑。
可是世界上的事也有不能两全的时候，她选了一条路就不会后悔，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没有兴趣。
警卫把莱莉卡带回拘留室，重新锁上门。隔壁唱歌的精神病已经睡了，莱莉卡坐在角落等待明天的来临。
等明天那个孩子会带着律师和莱莉卡谈判，自己也得安排律师。
有三种方案，免费的公益律师，莱莉卡知道这个方案掺水严重能力堪忧。
剩余方案，警察工会大概率会提供辩护律师，也可以自己亲自找一个。
莱莉卡不敢相信工会的律师，猫头鹰法庭无处不在，要收买一个律师太容易了。在莉亚没解决猫头鹰法庭前律师要自己找。
“我来当你的律师。”
聊天群里克莱德出声，“前克莱德在阿卡姆精神病院闲的无聊，前九年的时间里，他申请外出考了律师证、营养师证、导游证……甚至还有产后护理证。”
阿卡姆精神病院人才济济，连博士都只是入门水平，连克莱德这种终身监.禁的高危分子都在学习内卷。
克莱德通常是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的图书馆借相关书籍，看了之后考证，布鲁斯.韦恩乐于在阿卡姆精神病院建相关设施软化精神病，所以也投资了图书馆项目。
等有把握后就要向院长申请外出考试，阿卡姆精神病院不会亏待好学的孩子，克莱德就是借疯狂考证才能外出透气。
莱莉卡：“……行，你染个发来当我的辩护律师，别让其他人认出。”
第42章 秃头
稻草人单手拎着棕色小卷毛的男孩，打开地下室把男孩丢进去，粗鲁的动作让男孩的头狠狠撞在地下室的水泥楼梯上。
男孩却没有任何反应，乖顺地像只绵羊，他回到地下室的其他孩子旁边抱起角落里的尸体。
地下室的铁门被绕上好几层锁链，沉重的铁锁挂在门上。稻草人才放心去实验室。
不会有人想到外表简陋的农场小木屋下是现代化的实验室。
实验室里的华裔男人长相儒雅沉静，白大褂穿在他身上也变成了西服，笔挺得像希腊雕塑。他是莱莉卡的父亲张易黎。
赫达戴着护目镜在他身边当助手，艳丽的嘴唇微张，“我倒是没想到你那么绝情，想让亲女儿做一辈子的牢。”
张易黎的表情没有变化，“莱莉卡不算是我的女儿，我也不喜欢她。”
就像孩子无法挑选父母，父母有时也无法选择孩子。莱莉卡不是他心目里的孩子。
张易黎不喜欢莱莉卡的母亲也连带不喜欢莱莉卡。知道莱莉卡的存在时，他已经给了莱莉卡的母亲一笔钱让她把孩子打掉，是莱莉卡的母亲不愿意坚持要把孩子生下。
在他心目中他的孩子的母亲应该是赫达，在他心里爱情没有第三者，也不分先来后到。
“我绝情还是不绝情，你不知道么？”他偏过头与赫达说笑。
赫达眉眼弯弯，像一只漂亮的小狐狸，“张先生，你送我的纽约别墅还不错，下次继续。”
稻草人咳嗽，打断他们的调笑，“实验还差毒藤女的毒素，我们得去阿卡姆精神病院一趟。”
浑厚不清的声音透过稻草人麻袋面具上的呼吸器传来，“张，准备好去阿卡姆精神病院。”
张易黎说：“先等官司打好再说，莱莉卡很麻烦，还是让她待在黑门监狱为好。”
在稻草人不耐烦的眼神里，张易黎补充，“最迟一个星期官司就能了结。阿卡姆精神病院不是那么好闯你不准备好枪械和人手？”
“我的事已经准备好了，等你的计划结束我们就突袭阿卡姆。”
张易黎点头搂过赫达的腰，对稻草人说：“先带那个小崽子去好好和律师谈谈。”
“我在他心脏和后脖颈的地方安装了微型炸弹，我会保证不让那孩子说出我们的秘密。”
赫达亲密地搂住张易黎的脖子，“就算不安炸弹也无所谓，他那种孩子天生就会推卸责任，他不敢恨我们，就只敢恨莱莉卡。”
稻草人烦躁地锤桌上的实验报告，他刚刚才把孩子锁好，现在又要开门。
“乔纳森，别太生气。”张易黎推了一下眼镜，提建议道，“地下室的孩子不是还有很多么？”
“闲的无聊用他们观测恐惧毒气的效果，也很不错。”
*
天微微亮时，克莱德走出阿卡姆精神病院，他很喜欢房间的装修，就一直住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他选了家外表看起来花里胡哨的酷炫理发店染发。
听完要求，理发师为难表示没有日抛的染发，染发后最快也需要几个月掉色。
克莱德依依不舍地摸了摸自己的白发，决定还不如去买顶假发凑合凑合。
“谢了。”他轻描淡写又走出理发店，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理发师松了一口气，自从小丑的死亡直播后，克莱德在哥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大多数人眼里克莱德是超越小丑的犯罪大师。迄今为止能成功戏耍小丑并功成身退的，只有克莱德。
他会给哥谭带来更大的风暴，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所以当克莱德路过店铺时所有人安静如鸡，克莱德的目光落到水果店后，平时宰客厉害的水果店老头免费给克莱德一箱草莓让克莱德去别处玩。
刚才理发师连怎么死都已经想好，他们理发店向来诈骗顾客惯了，手艺也不行全凭酷炫的装修吸引无知青年。
给理发师一把剪刀，他能把微分碎盖剪成精神锅盖，时尚羊毛卷秒变村口二姑妈。克莱德的钱他们可不敢赚。
克莱德随便找了家假发店，老板笑得眼泪往下流，“店里的东西你免费拿，只要走快点就行。”
克莱德：“……”
他可是好律师！才不会像罪犯一样零元购。付过钱，克莱德选了地中海式的头罩发型。
镜子里的白发粉瞳英俊青年秒变地中海，瞬间增加了十年律师工作经验。
克莱德满意点头，莱莉卡一定会感动得哭出来的，绝对！
……
莱莉卡最后等来了地中海版克莱德，光秃秃的头顶折射着谈话室的灯光。
“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知名律师。”
莱莉卡如实说：“看起来你头顶的光能亮瞎打瞌睡的法官。”
克莱德打开小型信号屏蔽器，房间里潜在的监听设备通通作废。环视一圈确没有针孔摄像头后，他说，“优秀的律师会保障当事人的信息安全。”
“等上了法庭你最好不要说话，把一切都交给我。”
优秀的律师有颠倒黑白的能力，尤其在哥谭，一个口才好逻辑清晰的律师能让当事人逃脱牢狱之灾，许多企业和富豪花大价钱招聘优秀的律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曾经有过事例，非法企业在止痛片里加入了过量致幻剂经常使用会导致上瘾。企业重金聘请的律师巧舌如簧打动了法官，非法企业只需惩罚性纳税就能把一切当做无事发生。
“上了法庭后你说的每个字都会被对方律师恶意解释，你只需要配合我点头摇头就行。”
莱莉卡问：“你这么有自信以前打过多少官司？”
“没有。”克莱德回答，“你是我第一个客户。”
莱莉卡：“……”
克莱德继续说，“我律师证上的名字是克莱德，从法律上来说我显然不能为你辩护，法官也不会信任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罪犯。所以我准备了假的身份信息。”
他从怀里拿出证件，照片赫然是他现在地中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