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逆温
雅维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不会的……无论是伊玟还是格林他们都会安全回来的。”
当贡多得知你曾经被带去魔苟斯的领地时他就把最糟糕的情况都想了一遍,那阵子雅维都以泪洗面,如今看来,在维拉的庇护下,你终于能平安回到多尔罗明了。
“我是在担心……经历了那么多的伊玟,她还好吗?”
被贡多担心的你在第三天到达多尔罗明的边境,负责驻守边境的士兵看到你和格林当即放行,在你们走后那些士兵还在欢呼雀跃:“伊玟公主和格林殿下都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你们在夜晚抵达多尔罗明,侍卫先一步将你们到达的消息告知你的双亲,当然,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一位人物得知你们的到来,那就是前些天才来这里的客人安纳塔,他站在房间的落地窗旁,安静地注视着你的侧影,因为舟车劳顿,你的眉宇间难免带着几分疲惫。
尽管样子有些狼狈,可在注视着你的侧影时,你的美丽又是毫无疑问的,这也是为什么就连魔苟斯也会被你所欺骗,但他可不会被你这幅外表所蒙骗,落地窗倒映出安纳塔冰冷的笑容。
可是下一瞬,你忽然抬起头看向这里,看向他所在的方位,安纳塔赶忙往后一退,将自己的身影缩回阴影里,你的洞察力可真敏锐,居然感知到了他的目光。
“那里有什么吗?”格林问道,你慢吞吞地收回目光,“没什么,总觉得有什么惹人厌的老鼠在这里……”
你们从马背上下来,侍卫替你们把马匹牵到马厩,你和格林还有其他精灵去往大厅,你的双亲早已等候多时,母亲雅维见到你的第一时间,就朝你奔来抱住你,她用的力道很大,你不自然地拍拍她的后背,本想着推开她的,但是你仔细一听,发现她好像在哭泣,泪水打湿你肩头的衣服。
“伊玟……我的孩子,还好你回来了,还好……你还活着。”雅维的声音都在哽咽颤抖,看来这个拥抱一时半会没办法结束了,你也将脑袋靠在她的肩头,静静地等待她哭完。
但母亲雅维的眼泪似乎没有尽头,最后你只能用双手擦去她脸颊上的眼泪,双手捧着她的脸,而后说:“我回来了,所以您也不用再哭泣了。”
雅维透过泪光看向你,然后说出许多句抱歉,“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婚约,而我却……还是希望你能够与他成婚,抱歉,这都是我的错。”
唉,太多的眼泪让你意乱心烦,迟来的道歉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不是你做出这样大胆的逃婚举动她又怎么可能会低头向你道歉呢?不过他们确实比你上辈子的双亲稍微好一点,因为你上辈子闹脾气离家出走被找到以后等来的不是道歉,而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谩骂,再加上夫妻混合双打,打得你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相较之下他们确实善解人意一点,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等雅维不再哭泣了,你的父亲贡多才走到你面前,他的情感更加内敛,不会像雅维那样泪流满面,但你也在他的双眼里看到了闪烁着的泪光,你说:“父亲,我回来了。”
贡多伸出手轻轻抚摸你的头发,“你母亲已经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欢迎你再次回到多尔罗明。”
好不容易结束这段没什么意义的煽情和寒暄,你的双亲这才将目光转移到旁边的来客身上,雅维牵着格林的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然后说:“你似乎瘦了一些。”
格林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不是什么要紧事,姐姐回来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到你先前和他说过的话,以及让他做出的选择,他唇角的笑容僵住,若有所思地看向你,你猜到了他内心的想法,回以一个笑容,像是在无声地告诉他:现在这个场合不适合说这些。
格林很识相地闭嘴,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他要是一直这么听话的话你倒也不介意留下他的性命。
贡多转而又感谢那几位护送你们回来的精灵,格洛芬德尔他们是见过几面的,只有剩下的精灵,他们通过对方武器上的图纹确认他们并非芬国昐那一支的精灵,而是来自费诺里安手下的精灵。
毕竟你们这趟旅程是从迈兹洛斯的希姆凌出发的,他派出自己的手下为你们护航也不奇怪,贡多对着那些精灵微微俯身行礼,“代我向您们的领主大人表示感谢,日后如果有什么请求,多尔罗明的贡多都会满足的。”
真的什么要求都会满足吗?这个世界的人总是喜欢把话说得
太满,为了表示感谢就说会满足对方的任何请求,这样岂不是很容易被钻空子吗?
那些迈兹洛斯的下属却说:“您的感谢我们会代为传达的,只不过除了护送您的儿女回到多尔罗明,我们的领主大人还让我们带了一封信过来。”
话语间那位下属将迈兹洛斯提前写好的信件送到贡多手中,并且叮嘱道:“现在并不适合看这封信。”
因为现场还有其他侍卫以及一些别的官员,这位下属的提醒很贴心,但贡多听见对方这么说,他下意识地认为迈兹洛斯肯定在信件里写了什么无比紧要的事情。
贡多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将这封信收起,旋即又吩咐手下的人好好招待这些从希姆凌远道而来的客人。
当天晚上举办了一场宴会来宴请这些精灵客人,但你的心思都不在这个宴会上面,你还在思索自己在进入宫殿前到底是谁在偷看你呢?而且那道偷看的目光夹杂着明显的恶意,据你所知在整个宫殿内对你心存恶意的人并不算多,宰相科尔算一个,但是他又为什么要躲在暗处偷窥你呢?
所以你暂时排除了偷窥你的人是科尔这个可能性,除此之外又会是谁呢?带着这个疑惑你穿梭在宫殿的长廊间,依照自己的记忆走向那个藏着偷窥你的人的房间。
你对整个宫殿都很熟悉,因此也知道怎么抄近路去到那个房间,从宴会厅出来,你一路径直沿着长廊往前走去,但等你真的到达了那个房间门口,推开门一看,房间里空无一人,也是,那个偷窥你的家伙又怎么可能会一直待在这里呢?
你站在房间里停留片刻,扫视四周搜寻对方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但是那个家伙比你想得还要小心谨慎,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你不悦地皱起眉,过了一会才走出房间。
啪嗒、啪嗒——
远处传来脚步声,你回过头看去,来者是玛丽,她发现你从宴会厅消失以后就一路跟了过来,她说:“殿下,您在寻找什么吗?”
你没有马上回答,因为这里不适合讨论这些,而且说不定那个偷窥你的家伙现在正躲在暗处观察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呢,因此你只是对着玛丽递去一个眼神,后者很了解你,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她也瞬间明白你的意思,她转变话题,“宴会才进行到一半,您来这里就要错过宴会的节目了。”
宴会上又能有什么节目呢?无非就是一些歌舞节目而已,但凡他们能安排个情景喜剧你或许还能有些兴致呢,你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回去吧。”
说着你转身朝着长廊的另外一个方向离开,在回宴会厅的路上玛丽和你说了爱兰希尔前阵子主动选择离开多尔罗明,看样子他也不觉得自己和你的婚约能够维持下去吧,他还算识相的,至少这样还能省去日后和他商讨解除婚约这些麻烦事。
第45章 第45章“你真的认为你的主人适……
你和玛丽离开那个房间后没有去往宴会厅而是去了贡多的书房等候他的到来,你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静静等待,你的目光扫到迈兹洛斯下属交给贡多的信件就这么放在桌上。
过了有一会,伴随着灯火的摇曳,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来者正是贡多,他推开门一看你正端坐在桌旁,便说:“我还以为你先回房间休息了。”
“我不算太疲惫,而且有些事情我认为有必要提前和您说。”
贡多关上书房门,走到桌后坐下,尽管其他人都认为你的双亲十分宠爱你,但实际上你从小时候就能从贡多身上感受到一股对你的可惜,他在可惜你天生病弱,也可惜你是一位公主,而你的弟弟格林的出现就弥补了这份可惜。
即便他永远都不会明说,但你还是感觉到了,这微妙的感情差别,贡多在坐下以后才说:“什么事情?”
你用眼神示意他打开桌上的那封信,“这需要您先打开这封信。”
贡多奇怪地拆开信,展开铺平这张信纸,,迈兹洛斯写的内容很简略,但就是那几行字让贡多的表情僵住,你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他甚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最后他说:“你早就知道这封信里的内容了是么?”
“不完全是,我只是给他提出一些建议而已。”你转过头,从你这个角度看过去贡多的金发显得有些暗淡,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瞳在火光的映照下显露出几分不解,从你小时候就经常有人和你说你的双眼与父亲贡多如出一辙,此刻你凝视着他的眼瞳,心说你可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贡多想到了那位名为安纳塔的客人说过的预言,他的孩子很可能被黑暗污染,失去原本的善良。
“王位交给格林是最好的选择,他从小就是被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贡多放下信纸,而且这还是他和妻子雅维一致同意的选择,这样一来既能够保住多尔罗明,还能够保证你余生无忧无虑。
“他自己已经放弃了继承人的资格。”你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叫他过来,让他亲自为您解释。”
“他怎么会突然放弃呢?他不是这样的孩子,除非——”贡多顿了顿,除非是有谁威胁他让他放弃的,想到这里,贡多突然噤声,难道是你这么威胁他的吗?你又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如果说贡多刚才还只是对你心生疑惑而已,那么下一秒,你坦荡荡的态度就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只听见你说:“是我劝说他放弃的。”
贡多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你利用费诺里安的势力来逼迫他放弃王位?但他可是你的弟弟,你们是血脉相连的手足。”
“正因为我们是手足我才仅仅只是劝说而已,您是知道的,想要‘说服’一个人还有别的很多方法。”
贡多叹息一声,“伊玟,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你呢?”
你凝视着贡多头顶的王冠,上一周目你将它从血泊中取走,为了除去上面的血污还费了点功夫呢,这一次你希望他能够乖乖地把王冠交给你。
“又或者是你们从未了解过我。”你垂下眼帘,“父亲大人,我一直都很尊敬您,我也不希望我们的感情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破裂,您只需要承认日后我会是这里的君主就好,就是这么简单。”
“伊玟……”贡多的声音里满是哀伤,但出乎意料的没有上周目的激烈反对,可能是因为他也知道你背后还有那一群费诺里安的支持吧,说到底他身为君主也应该懂得权衡利弊,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所以您的回答又是什么呢?”
“你有考虑过其他人的想法吗?你的母亲又会怎么想呢?而且还有其他官员,他们很难认同一位女王。”
你就知道他会搬出其他人,尤其是你的母亲来说服你放弃,你学着他的样子也叹了一口气,“如果做什么事情都要畏畏缩缩的,那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贡多又想说些什么,但被你打断了,“您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您认为我不适合成为君主,那在这之后我会通过自己的表现来证明自己。”当务之急还是先打败魔苟斯,你将话题引到抗击魔苟斯这个话题上。
毕竟魔苟斯
确实是这片大陆上的精灵还有人类都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反派,所以贡多暂时不和你讨论王位继承人的事情,他说:“迈兹洛斯在信中提到了希姆凌的会议,你们在那场会议上都讨论了什么?”
你和贡多娓娓道来,都是挑会议的重点内容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统统省略,“格林也有参加这场会议,不如把他叫过来吧。”
于是你们又叫来格林,其实他本来就在寻找你,碰见你的骑士玛丽恰好来到宴会厅就顺势询问对方你在哪里,正好玛丽也得了你的命令来找他,两人一拍即合,快步前往贡多的书房。
贡多对着站在门口的格林说:“来了?先坐下吧,我和你姐姐刚聊到希姆凌的会议,你们还在会议上制定了作战计划么?”
“是的,大部分计划都是伊玟制定的,因为她在魔苟斯的领地待了一段时间,而且还了解到魔苟斯接下来的计划。”
闻言,贡多看向你的眼神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多出几分赞赏,他说:“到时候多尔罗明也会参战,我想你应该能够带领部队压制半兽人军队的前线的对吗?”
格林没有马上回答,他转而看了看你,“不光是我,伊玟她也会上战场。”
“我知道,正好你们能够相互帮衬。”贡多看起来已经接受了你要上战场的事实,但你却说:“不,按照我的计划,我和格林会分开行动,因为到时候魔苟斯肯定会从四面八方包围多尔罗明和周围的精灵领地。”
所以在你看来最好的布局就是你负责守卫多尔罗明的南方,恰好可以联合从纳国斯隆德来的援军,确保多尔罗明的大后方不会遭受袭击。
“但是仅凭你的话——”贡多还是不放心你,你的举动太过于冒险了,谁能预料到你会在南方遇到怎样的攻击呢?
“不单单是我,还有纳国斯隆德的援军。”准确来说是来自吉尔-加拉德的帮助。
贡多一方面庆幸你们这些对话雅维暂时还不知道,另外一方面又在烦恼之后该怎么告诉自己的妻子,他们的女儿要上战场这个决定。
但这都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这次和贡多的对话比你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你本以为还要威胁他才能达成目的呢,果然武力震慑才是最有效的。
你从贡多的书房离开以后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玛丽也跟着你一块回到房间,你脱下外衣,又问玛丽,“我不在的时候多尔罗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在您失踪以后陛下和王后都在寻找您,还有其他的精灵也是的。”
嗯……你这些你都能预料的到,你想听的不是这些,你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这些在你看来没什么用的信息,然后摆摆手,“除了这些呢?还有别的什么吗?”
“哦对了,在您回来的前两天,有一位陌生的精灵来访,他说他不属于任何一个精灵家族,只是在途经多尔罗明的时候感受到了什么,而且他一来就要求见陛下,他们具体聊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听说陛下在与他谈话的时候遣走了在场其他的侍卫,只留下他的贴身侍卫。”
突然冒出来的精灵,而且还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这一听就很可疑,你继续追问:“陌生的精灵?他的长相是怎样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来的时候浑身穿着一件黑色斗篷,宽大的兜帽将他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的,我也是听说的,他有着一头金色长发,长相精致美丽。”
金发的精灵,你在脑海中搜索金发的精灵,但发现光凭一个金发的特征也没什么用,因为精灵里最多的发色就是黑发和金发,好吧,看起来线索到这里就断掉了。
“那他离开了吗?”
“应该还在宫殿里,但很少有人见到他。”
大战在即,你可不想在战争前夕混入什么间谍,你当即对玛丽说:“一定要找到他,越快越好。”
在得到你的指令后玛丽当即退下,带着她的手下搜寻在宫殿内搜寻那个可疑的精灵。
你当天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觉,又太多事情困扰着你,你让侍女给你准备一小碟新鲜薄荷叶,脑袋昏沉沉的时候就捻起一片薄荷叶慢吞吞地咀嚼,口腔里弥漫着薄荷本身略带刺激性的清香,睡意也一下子就被驱逐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天光爬上窗台,你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通宵了,手边小碟子里的薄荷叶所剩无几,你现在呼出的气息里都是一股薄荷清香,你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去洗漱。
等你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浴室时恰好有人敲门,你原以为是玛丽,就对门外的人说:“直接进来吧。”
但是站在门外的人愣了一下,接着出声,“我不是玛丽。”那声音是一道男声,这声音对你来说很熟悉,那正是格洛芬德尔的声音。
你把门打开,站在门缝里对他说:“有什么事吗?”
格洛芬德尔瞥见你还在滴水的发梢,他第一反应是提醒你,“你的头发还在滴水,赶紧把头发烘干吧。”
他大早上地来找你一见面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的吗?你的手扶着门边,好笑地反问:“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格洛芬德尔辩解道,他来找你是因为他今天凌晨时分似乎遇到了你正在寻找的那个可疑的精灵,他听玛丽说你正在搜寻对方,就想着主动向你提供情报。
你松开扶着门边的手,示意他进屋,屋子里的壁炉燃烧了一整夜,现在火苗逐渐变得微弱,格洛芬德尔一进门就直奔壁炉旁边,往里面加了点柴火,让火势又变旺一些。
“我今天凌晨的时候见到了那个精灵。”格洛芬德尔又用火钳将堆积起来的木柴底部腾空。
难怪他会来找你,你应了一声,走到壁炉旁边,盘腿坐下,身体背对着壁炉,让火光烘烤你那半干的头发,格洛芬德尔担心你的头发被旺盛的火苗灼伤,就又细心地将你的长发分开,他的动作轻柔,因此你也没说什么,而是问道:“然后呢?你仅仅只是见到他而已吗?”
“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虽然有着精灵的外表,但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你的发丝划过格洛芬德尔的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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