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红溪
她忍不住伸出双手,搂住了对方脖子,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项羽的身上,眷念的蹭了蹭。
项羽叹了一口气,娇气得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娇气是娇气了点,遇事倒是冷静,下手十分果断,时机亦是拿捏得精准,非寻常人可比。
这倒是能解释得通,为何当初商船被屠,只有她一人得以幸存了。
“先上岸。”
“嗯。”
两岸有密集的芦苇,长得比人还高,野鸭子在里面筑巢,鸥鹭在水面扑腾着两只翅膀。
虞苋亦步亦趋的跟在项羽身后,小可怜的样子,想要上前卖乖说两句好话,又记起今日遭遇的事情都是他看透自己的性格,故意使计激她,即便是道歉了,她还是很气的,便低头看着地面,愣是没开口。
呵。
她本就该生气。
踢了一脚地面上的枯木,虞苋不太喜欢这个沉默的气氛,开口询问:“将军,黎晟没事吧?”
之前她听闻黎晟能够以一敌十,这才放心的跑路。
项羽回答:“她没事。”
虞苋又询问:“那我的小白呢?”
项羽:“也无碍。”
那她便能放下心了。
项羽突然顿住了脚步,虞苋一个没注意,头撞到了对方的后背。
他说:“退后。”
虞苋探出一个脑袋,见前面正有十数人已经搭好了弓箭蓄势待发,后面还有十几人,而领头的脸上留着络腮胡,眼睛冒着精光,一副标准的坏人打扮。
又来?
项羽将随身携带的剑出鞘,格挡住第一波箭雨,护送她到了最近的一刻大树的树干后面躲着。
“别出来。”
“知道。”
项羽耳朵微动,便见又一波箭射来,叮叮当当的,扎在了树上和地面上。
虞苋见箭头上呈银白色,看上去是抹了什么东西,不由提醒道:“将军,小心,箭上有毒。”
他道:“是水银。”
水银就是汞。
虞苋为了缓解紧张,还有闲心询问:“听说秦始皇陵中修了一条河,河中灌溉水银,始皇帝的棺椁便顺着水银的河流绕着皇陵流动,无人知道他的棺椁具体在何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始皇帝?”
“……”
虞苋心虚的低头:“他第一个称皇,不就是始皇帝吗?”
项羽深深看了她一眼,声音淡淡道:“六国的百姓,没有不仇恨他的,而你却不恨。”
六国的文字被嬴政下令焚烧,断了六国的传承,又征苛税。
于六国而言,他是最大的反派,百姓仇恨他,却无人敢反他,天生霸主。
不过嬴政在位时,做的很多的事情都罪在当代功在千秋,比如焚书坑儒,修长城挖灵渠,让书同文车同轨,还有大一统的思想。
对于虞苋而言,嬴政只是历史人物,作为后世人,并没有被他的律法压迫,自是不会仇恨对方,反而是他下令推行隶书,倒是让她穿越而来成为一个睁眼瞎,其中的功绩反而是她能看得到的。
面对项羽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感叹对方捕捉情绪过于厉害了。
项羽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听见逼近的脚步声,找准时机翻身而出将就近的匪徒割喉,用尸体作为盾牌,迅速逼近弓箭手。
浓郁的血腥味散开,直冲鼻间,让她又忍不住反胃。
太难适应这个味道了。
虞苋看见有弓箭手,不敢冒头,只听见利器碰撞的声音判断形势,没多久密林又重归安静了。
谁赢了?
她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短笛。
“出来吧。”项羽声音淡淡道,“安全了。”
虞苋闻言才干探出头,便看见一地的尸体。
他们大多数都是一击毙命,尸体完整,没有被断头和腰斩,倒是没有那么的可怖。
她数了数,对方来了大概是三十人,三十打一还全部毙命。
嘶。
好凶残。
虞苋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却见项羽淡定的用手帕擦拭剑刃,周身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染血。
她定定站着,有点不敢上前,怕对方凶性未灭,想起刚才她对他做的坏事,一生气就将她一起刀了。
项羽见她不动,以为她吓到了,将剑入鞘之后走上前,皱眉:“害怕?”
他已经尽量给这些人留了全尸,便是担心吓到这娇滴滴的小女郎。
怕的。
虞苋不是怕尸体,是怕眼前的人。
她心口不一:“没有啊,一点都不怕。”若是说害怕,他要训练她,让她在死人堆里睡觉,岂不是更恐怖。
依稀记得,护士便是要去停尸房守夜,以战胜恐惧。
还是不要了。
项羽见女郎吓得眼神都涣散了,还强撑着说不害怕,心中却并没有满意她的转变,反而多出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烦躁。
他没有在说话,拉起她的手,往一个方向走。
虞苋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只能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不敢有半句怨言。
这狗男人却似嫌弃她走得慢,回身将揽住她的腰直接将抱起,大步的往前走。
密林中偶尔刷出尸体,显示出现了激烈的打斗。
虞苋将头靠在项羽的胸膛,感受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双手蜷缩在怀中。
沉默着,沉默着。
眼见安全了,她抬头瞥了一眼对方。
虞苋是个极其记仇,吃不得亏的主,即便是寄人篱下,项羽亦是无数次救过她,可一码事归一码事,今日受到的惊吓,必须得报复回去的,不然就太过于憋屈了。
刚才发的小脾气,实在是太小儿科。
嗯……
她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喉结上。
这个时机就很好。
想咬。
第19章 第19章“我以为你需要。”……
总不能一次都咬不到吧?
虞苋的手悄摸地攀住项羽的肩膀,脸上表情装得格外淡定,先是假装娇气地蹭了蹭对方的胸膛,然后借力怼到了对方的脖颈处。
张嘴。
咬。
她感觉到狗男人的身体一颤,双臂勒紧,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与此同时头顶传来对方勃然大怒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唔,超凶。
她浑身一激灵。
虞苋眨了眨眼睛,嘴巴正张合着,牙齿叼着软肉磨牙,不仅咬偏了,此时面对他的质问 ,愣是不敢真下嘴咬破皮。
口中咸甜,她的两片嘴唇在颤抖,哆哆嗦嗦的嘬了两口,然后像小兽似的舔砥以示服软。
狗男人闷哼了一声,大手揉着她的脊背腰窝,似乎被爽到了。
噫噫呜呜。
大意了。
她懊恼的锤了对方肩膀两下:“就是在做这个啊,还要妾身说出来吗?”
项羽沉默。
他感觉怀中的女郎格外的软,就像是天上的一团云朵,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明明双臂将她死死禁锢,却依旧觉得若是放手她就会飞去很远很远,让人难以抓住。
此时女郎的牙齿尖尖的,拿着他颈肉磨牙,又害怕行为将她惹怒,唇齿温柔的安抚。
项羽被人弄得不上不下,让他恨不得直接将这个作怪的女郎直接拆吞入腹,以示惩罚。
他脸色铁青,声音隐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忘记了,现下你倒是有闲心撩拨我,不害怕?”
虞苋闻言顿住,感觉到对方身上的肌肉忍得要爆炸了,刚才斩杀盗匪之时,脸上连汗都没出,此时额间却溢出了豆大的汗珠,浑身紧绷着,似乎忍得非常的难受。
狗男人将她一提,换了个姿势,她的双腿不自觉的盘着项羽的腰间,对方的腰微微后仰,于是她便稳稳坐在了青年身上,抬眼与对方幽暗的眼神对视。
密林中无人,鸟兽亦无踪迹,周围格外的安静,两人浅浅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她突然意识到不妥,这个姿势看上去太危险了,若非是两人身上都穿着衣裳,否则就像是在干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项羽轻嗤:“怎么,不敢回话了?”
虞苋脸蛋潮红,看着这个架势,她是真的怕了。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完全安静的环境,又是她自己主动凑上去的,此时被对方吃干抹净,便是一点反抗狡辩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