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昧地黄丸
北信介没有防备,差点被我挤到马路上去,后来才反应过来我是想靠着他走,于是也和我靠在了一起,问道:“怎么了?”
“……没。”我把下巴埋进围巾里,闷闷地说:“只是觉得高兴而已。”
北信介闻言,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没有说话。我靠了一会儿觉得不方便走路,也就又和他隔开了原本的距离。
下一个分叉口大家都要分开,阿兰想要抄近道早点回去,不和我们一起走。
少年们洋溢着热情互相道别,我和北信介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转过身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突然同时看向对方,对视了一眼。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我问他:“你看我干什么?”
北信介把手掌在我面前摊开:“既然你觉得靠着我走不方便,要不要试试牵着我走?”
我把手放上去,少年的手掌比我大一圈,很轻易就将我的手包裹进去,在已经能呼出热气的天气,像个小暖炉。
“你的手好暖和。”
“确实比你的口袋要暖和一些。”
我忍不住弯弯眉眼,牵着他往前走,我问:“为什么你的队员会觉得你不够幽默?这不是很会让人开心吗?”
北信介思考了几秒,摇摇头:“不知道。”
“那肯定是他们不懂,一群没情调的家伙。”
“真的吗?”
“真的,阿北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人啦。”
第108章 103个排球:103个排球[1w2和营养液加更]
之后的两个星期,我都维持着这种忙碌的学院生活。
先去柔道社做训练,然后再去排球部,练习完一起去图书馆复习,最后和阿北一起回家。
日程被塞得满满的,社长每天都要在我完成基本训练,换好自己衣服准备去排球部的时候忧心忡忡地问我,这次去了排球部明天还会不会回来。
我简直哭笑不得,每次都用一句话回应他——“柔道灵魂永生不灭,社长放心,我去去就回。”
到底还是少年,社长被我的中二发言所感动,在我沐浴夕阳离开时,用白色的小手帕擦擦眼角的泪,扬声不舍地喊道:“娃!要回来啊!一定啊!”
背井离乡的勇士,心怀期望的老母亲,配合着那恰到好处的橙色光芒,像是一副无比凛然的油画。
其实不怪社长总担心我会跳槽。
就像是一直没什么兴趣而且还卡关的游戏突然变得有趣起来了一般,在发现了排球游戏隐藏着的魅力后,我拿出了熬到通宵也要升级打怪的劲儿,现在正是上头的时候。
在这两个星期里,我依旧要求宫侑在打球时不和我交流,我想尝试在这种情况下我的选择到底和他有几分像,也想知道到底是我的判断正确,还是他的判断更好。
每一球结束,没扣到的我都会去反思,想不明白的就去问宫侑为什么要那样打。不仅如此,被拦下的时候我也会去问对面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挡,以及换做是他们会如何做出突破。
总之,这两个星期我简直就是肝王之王,完完全全是花心思把扣球这项技能点到了最满。
附带的,在最高点我总是能够将对面的景色看的很清楚,所以什么时候应该补在那个位置,在我眼里也是有数的。
从一开始的只会单纯发力扣球,到现在能够在脑海里浮现出数据和点位,我的成就感满满,也把一直看着我进步的教练看呆了。
他说:“结城啊,你怎么早没接触排球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着摸摸鼻尖:“我格斗去了嘛。”
“格斗有什么好嘛!你要是打排球,全国冠军早就是你的了!”
“哎呀……”
之前初中的时候组里没人去,这个名额都递到眼前了,师父不好浪费,就推了我去国内举办的MMA。
不知道是不是最能打的那个去了成年组了,反正那一届不太行,感觉都很菜,结果,我因为要准备去法国打比赛,行程安排不过来,最后国内那场比赛打到决赛弃权了。
那是我为数不多参加国内比赛的一次,我以为我总能拿个冠军回来证明自己的,只不过都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
……想想我还真是个万年老二命,国内的比赛都只能拿第二。
我想到这件事情,现在只觉得好笑。
不过我从来没有因为那次的弃权而后悔,正如师父和我说的,不要只看着眼前的这一点荣誉,有迈出去的实力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走到最远。
我已经尽力咯,止步在那个位置是我该的,只是很可惜,没能给师父搞到一个最佳教练,我退役之后,他得重新再找一个能拿冠军的苗子重新培养。
不过我相信在排球方面,全国冠军还是很强的,我看过井闼山的比赛,也看过被称为全国前三主攻手的佐久早和牛若打球,确实很吸引人,就算我不懂排球,也能直面感受到他们到底有多厉害,怪让人热血沸腾的。
试试呗。
像他们一样。
在天上,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扣出完全不可能被人拦下来的球。
爽啊,想想就觉得爽爆了。
反正我打的非常开心。
不过,一连两个星期我都没有在场上和宫侑有过多交流,他倒是心里开始发慌,以为是他难为我,我在闹别扭。经常是不等我有什么表示,他便会先蹭过来假装不经意的搭话,听我的语气还比较友善,就会放下心来和我说说话,有时候是复盘,有时候时候闲聊。
直到第三个星期,我已经习惯了自己去找突破点,也基本能够明白宫侑的想法,成功率达到93%时,宫侑拉着我去旁边,扭扭捏捏地开口说:“那个,千夏……我们在场上,还是要沟通一下的吧?不然总感觉像只有我一个人在打球一样……好奇怪的感觉。”
“心意相通不就是这样的?”我想了想,又说:“我觉得这样挺好,你看我们现在多默契。”
“但是很奇怪啊!”
“我并不觉得奇怪,而且这不是你希望看见的吗?”
“……”
宫侑一时语塞,他问我:“千夏,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因为我为难你。”
我问:“你觉得那个是为难吗?”
宫侑犹豫了片刻:“……是吧?”
“既然你觉得那个是为难,那你在为难我的时候没想过我会生气吗?”
“……”
金发少年失落到发丝都软踏踏地垂下来。
“开玩笑的,虽然一开始有点头疼,但是成效不错,所以我并没有生气。”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说:“不过你可以再试试为难我,也许下次我就生气了。”
他一愣,然后撅着嘴抓住我的手腕,小声说:“不会了嘛。”
关西的方言总是软软糯糯的腔调,吵架都像是在撒娇,更何况是他现在软声嘟囔,实在是可爱的要命。
我和他开玩笑:“别啊,我还想找个机会揍你一顿呢,我不生气不就揍不了你了?”
“!”宫侑把我的玩笑当了真,以为我真的想这么做,防备地后退一步,大声说:“我才不会让你有这种机会呢!绝对不可能的!千夏好坏!”
“就坏就坏。”我用食指点在下眼睑上朝他做出一个鬼脸,随即伸手拍了拍他坚实的腹肌,说:“明天的训练给我打手势,两个多星期没看都快忘光了,既然觉得为难我很不好意思,就好好帮我复习来补偿我吧。”
宫侑眼睛一亮,转身跟在我身后,追着我问:“也就是说千夏同意了?原谅我了吗?”
“不——因为千夏好坏,所以千夏不打算原谅笨蛋宫侑。”
“是我说错了!千夏好,千夏最好了!”
“哦,又变成千夏好了?千夏怎么时好时坏的?”
宫侑大声:“千夏一直都好!”
逗小孩就是好玩。
我眉眼弯弯。
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和宫侑又恢复了相互配合模式,并且因为他对我技术上的认同,他比以前要更能正视我作为他主攻手的能力,传球不再中规中矩,变得有些离谱,不过也更有趣,更难让人应对。
我是开心了,但教练一看,人家女孩子一天一天都在进步,自家队员怎么接不到的球越来越多了?
不行,得加点奖惩机制。
于是教练说,没接到球的选手去鱼跃一周,把球拦下来的选手可以舒舒服服地去洗澡吹空调。
在那段时间,体育馆一片怨声载道,路过体育馆要回家的同学每天都能看到排球手们在地上摩擦的样子,只有我的搭档得以幸免,无比得意地盯着宫治和角名接受惩罚。
这种行为到底挺拉仇恨的,排球手们扳倒我和宫侑的决心一天比一天强烈,接球拦网的时候我都感觉能在他们的脑袋上看见“死气之炎”,实在是吓人。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扣球大多数都被他们气势汹汹的拦下,于是教练又说,必须要一视同仁,没扣过去,也鱼跃去吧~
这多狠啊。
谁愿意去在地上扑来扑去的,更何况我还不会,我做起来跟只泥鳅似的。
拜托,不会有美少女愿意去做泥鳅的,OK?
这下好了,因为两边都不想接受惩罚,练起来大家都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我每一球都是抱着给他们砸死的心去的,而对面也都是带着必死的信念来接的。不管我力度有多大,不管自己手会不会给打红,不管自己被砸的东倒西歪,这一球必须得接。
教练看着干劲满满的年轻人,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短短半个多月,我硬生生把鱼跃也给学会了。
可恶,真是可恶。
你们给我等着TAT,我下一个地图就去井闼山!我要去和佐久早偷师,把你们当保龄球砸TAT
幸好期末考试那几天训练暂停,我们都得以有片刻喘息。
我考完最后一门趴在桌子上,想着过几天成绩出来之后正式进入寒假,到时候肯定每天都要来训练,一练就是一天,我的目光都开始灰暗了。
北信介看我一副要死了的样子,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发现不是生病,才问:“小夏怎么了?”
“呜呜,不想训练了。”我哭丧着脸。
再上头的游戏,肝了半个多月热情也下来了,更别说还有痛苦的惩罚机制。
网的对面是什么?
网的对面是人高马壮跟巨人一样的敌人。
好崩溃,被拦好崩溃,鱼跃好崩溃,排球是一项让人破防的运动。
北信介摸摸我的脑袋,说:“辛苦了。”
“阿北,你知道吗,这几天我的体重又增加了。”
上一篇:跟18岁dk恋爱嫁入豪门我也愿意
下一篇:返回列表